自从我开始喜欢上独自旅行后,每当我旅行归来,常会有相好的朋友试探性地问我:“有没有艳遇啊?”,问的时候,还总是带着暧昧的神情。
我一般是用微笑来回答这类问题,为了制造一点神秘感。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朋友嘴中所谓的“艳遇”,它的本质与定义到底是什么。单纯的欣赏算不算艳遇?陌生男子礼貌性的赞美呢?与不相识的男子结伴同行又算不算?若“艳遇”指的是与陌生男子从情感交流发展到身体接触,那么,“艳遇”这个令人兴奋、好奇、期待的名词,可就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旅行字典里了!
仔细观察一下经常独自旅行的女子,她们所能吸引异性的范围往往是不分地域与国籍的,本来有勇气独自行走于大漠边疆的女人,无论到哪里都会是男人注意的焦点,如果再漂亮点,举手投足之间自然会有倾慕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来。
……
所以,我更希望人们广义地理解“艳遇”。
一个人的旅行其实是一个单身女人的生命与感情印记,一个人的旅行不只是一个人、也不只是旅行。这是一场场的自我面对大千世界时,碰撞而出的各式各样的观照,个中有迷途有翱翔,有风霜有喜悦。好象有人悄然在我们体内安置了一个独自旋转的音乐钟,轻轻敲响着人们在日复一日里,沉睡不动的身躯与心灵。
因此,我相信你们也不会狭义地理解“艳遇”。
……
我的艳遇,一路上都有。
在泰国的芭堤雅,一艘潜水观光船上,我结识了一位泰国小伙子。黝黑健康的皮肤,消瘦的体形,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椰子树图案的花衬衫,很浓很浓的异国味道。那天,船坏了,我和他站在船头,等候前来交班的另一艘船只。他用生硬的英文问我:“你最喜欢哪个地方?”
“此刻,我最喜欢这里。”
“我的父亲是英国人,我很希望能去一趟英国。”他对我说:“可在我出生前,我母亲就已经没有了父亲的消息。”
......
我深深了解泰国的历史背景,知道有许许多多的混血儿在泰国都是没有父亲的。那一刻,我非常同情他,尽管语言上交流有点困难,但我还是留下了酒店的电话。并在第二天晚上,和这位年龄比我小7岁的弟弟在芭堤雅露天演出广场,痛痛快快喝了一个晚上的啤酒。
在回国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他寄来的信,信是用稚嫩的中文一笔一划写的,有一句话我印象深刻“姐姐,你是我交到的最好的国外朋友。也是我第一次在别人眼里看到了尊重和疼爱。我爱你!”
认识Tony,是我此生最难忘的记忆。那一次的相遇,是在云南丽江的茶马客栈。两个人闲极无聊的几句浅聊,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彼此颇有好感。在参加完客栈的Party后,结伴在夜色中散了步。Tony是那种句句话都蕴涵哲理的男人。69岁,在中国已是古昔之年,在他身上,却有着小伙子都难以比拟的勇气和神采。
第二天,我们一起行走了束河古镇。Tony是个疯狂的中国迷,他对从我口中说出的任何有关中国的话题都有着狂热的兴趣。在他身上,我第一次发现,作为一个中国人是多么值得骄傲,并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有着怎样神圣的责任感。
因为定好了返程的飞机票,我们不得不在第三天分道扬镳。在机场,却是Tony哭了,这着实令我吃惊不小。在留下我所有的联系电话、地址后,他才放我进了安检。
我记得在分手那一刻,他对我说:“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再见到你。”
......
接着是在2个月后,我收到了Tony发自澳大利亚的邀请函,邀请我去墨尔本作客。在信的最后,他写道:“过来吧,我的一切也是你的。”
我愣愣地看着这封热情洋溢的信足有几分钟,但最终,我还是轻轻地撕毁了它。
遥远的爱情,总是摇摇预坠的。尽管它会因距离产生唇齿相依的美感,尽管它很悲壮。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喜欢的只是悲壮本身,而不是这悲壮的爱情。
也许,独自一人上路是孤独的,但孤独却是自由的。我几乎是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终于彻底接受生命的本质是孤独的事实。于是我也慢慢学会如何与孤独和平共存,甚至去享受它。
艳遇是美好的,也是吸引我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动力。享受艳遇,但不投入其中,却一直是我的原则。毕竟,孤独是安全的,是忧郁之心所能谨守的最后防线……
(转自ctr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