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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覃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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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壮风)蓝色的童年系列(不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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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2 20:39:00 |只看该作者
“少一盆脏水没交代”这个就是"葫芦兄妹"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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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2 10:24:00 |只看该作者

[原创]蓝色的童年(十三) ——“尿姐”

     蓝色的童年(十三)

                                   “尿姐



  
我的同伴火养,他的家跟我的家是邻居,他的父亲腿有些瘸,走路肩膀一时高一时低,据说他小时候很顽皮,常爱爬树上掏鸟窝摔下弄得的这一生伟大后果。但却是一个文化人,其实他的家族多是肚藏很多墨水的人,他的几个兄弟全都在外面工作,或许受到家庭的感染熏陶,他对子女的学习也是极为严格,要求孩子每天都要按时温习功课。
  
一天夜里,火养的两个姐姐在床上的蚊帐了发奋读书,不知不觉两姊妹睡着了,也许是睡相不好,煤油灯被弄倒了,煤油泼倒了一床,并迅速燃烧起来,火苗随势蔓延,姊妹惊醒,大声尖叫,救火声,唠叨声响震了整个村子。我们闻声赶去看,见她们两姊妹还在房间内哭泣,火养的大姐雪花被烧了半边脸,红红的涨成一片,泡内的血几乎重重地要迸溅出来,他的二姐雪葵脸上完好,但也一直陪着哭。床上的蚊帐被烧掉了半幅,耷拉斜挂在那儿,床上一片狼藉。
  
火养妈从尿桶舀来一瓢尿水端至被烧的女儿傍边,拿起一团棉花,在尿勺里蘸了少许尿水,一边哭喊着:侬啊,怎么这样命苦啊……”一边准备按住女儿的头,雪花将头害怕地缩起。傍人疼惜地安慰:他嫂啊,别哭了,会吓着孩子的。
  
火养妈听罢,赶紧用左手拭了两眼,再按住雪花的头,孩子别怕,妈妈帮你擦上些尿,很快就会好的。雪花这回也乖,昂起了头,让她妈妈一点一点地蘸着尿水。

  “不行!不能往我姐姐脸上洒尿!火养按耐不住,从傍边冲上前来欲制止,显得有些气愤,好像他的妈妈正在侮辱他的姐姐似的不满意。对,雪花姐这么漂亮,不能往她脸上泼尿!见火养着急的样子,我也冲上去朝他的妈妈嚷道,为火养助威。

小孩子吵什么什么吵,给我出去!火养的爸爸有些愤怒,从后边扯了我们出房间外,一个脚高一个脚低地站住,张开的嘴巴有些呆滞住,眼睛白白地瞪了我们一会,然后有身子肩膀一高一低地径自进去了。
  
里边低低地传来众人安慰的声音,更清晰地听到火养妈呵斥他爸爸的声,都是这个脚摆(瘸子)不好,教孩子在床上看书,你这个瘸子心黑到脚去!

我叫她们看书有什么不对?我叫他们看书,我叫她们把床铺烧了吗?火养爸爸也高着嗓门嚷着,有些不服地争辩。
  
火养妈的声音更大了,两人几乎要大吵起来。幸好众人规劝,即将爆发的火山随即熄灭。后来听到火养爸自我检讨着:都是我粗心大意,我少了一盆脏水没交代,她们就拿灯进蚊帐里去……”
  
我听他爸爸说一盆脏水,我感到一头雾水,很疑惑,问火养:你爸爸哪盆脏水不记得交代?
  
火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一盆脏水是什么意思。
  
后来,火养的大姐半个月不见出门,更不见她背着书包去学校,只见他的二姐背着那为人民服务的书包走出家门,孤零零一人往学校的路走去。我问火养怎么不见他的大姐去学校,火养有些得意而略显讥笑的神态,神秘低声地告诉我,他现在叫他大姐做尿姐了,当然是在吵的时候叫的。
  
终于有一天早上,我见火养的大姐背着书包出门了,左边脸有些皱红,她一见我就急忙举起她的左手挡住她那块皱红,我远远地躲在墙角尖喊了一声:尿姐!喊罢立马缩起身子躲好。
  
谁知竟听到她地大哭起来,还听到她往回跑的声音,我伸头去看时,正见她一路跑着返回家去。
  
见她进了她的家门,我心里美滋滋地也偷偷回家去了。
   

  
不久,火养妈一路唠叨地来到了我家找我妈妈算帐,而且说非要严厉教训我这个没有家教的孩子,我在房间里听出了她的愤怒,急忙躲到床架底,害怕被揪住打,不敢露出身影。在妈妈多次地道歉声后,火养妈的慢慢声音小了,消失了,我才从床底窜出身子来,刚走到堂屋便被妈妈拧着耳朵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我自然也大哭着。
  
许久,我停住了哭,妈妈才缓下她那脸上绷紧的神态,拉我坐下,并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你不应该叫雪花姐做尿姐,她本来被火烧伤了脸已经痛苦的,你叫她做尿姐她会更加痛苦,我们不能在被人痛苦的伤疤伤再洒一把让人更痛苦的盐,况且,那尿不是什么坏东西,它是个宝贝,皮肤被火烧了,用尿来治疗见效很快,我们壮人是把尿当作一种药,而不是什么贱东西,还有那黑乎乎的粘鸡屎也是很好的营养药材……”
  
听了妈妈的一席话,我似乎懂了许多,长大了许多。



                                                               2010920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9-22 10:25:4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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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2 10:27:00 |只看该作者

[原创]蓝色的童年(十四)—少 一盆脏水没交代

        蓝色的童年(十四)

        少一盆脏水没交代


    
两个月后,“尿姐”左脸的肿块消下去了许多,红色的血丝色也消褪了不少,但出门时还时常以手遮住她那左边脸,生怕被人瞧见取走一般。

火养的妈妈每次看到女儿这样羞于露面的境况,就常常迁怒于自己的老公——火养的爸爸,火养的爸爸显得理屈而无奈有有些委屈地反复地回应:“我就是一盆脏水没记得交代嘛。”

一盆脏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在平日里,大人们常常将它挂在嘴边,又常常使人受到训斥。我不得其解。

冬天的火塘边,常常是全家人或群人聊天的地方,也常常是神奇动听的古老故事流传出来最多的地方,上年纪的人是最善于讲那些壮族古老的故事的,我妈妈当时年纪并不算老,但也是善于讲远古美丽故事的能手之一。在她们讲述的故事中,我脑里“一盆脏水”的疑惑在火塘边得到了答复。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雷公常常为非作歹,祸害人类,人们想出了千百条计策来制服雷公,后来经过无数次的血腥搏斗,人们的鼎力合作,最终将雷公捕获,囚禁于铁笼之中,交至一户人家看管。这户人家有对为人忠厚的夫妇,平时做事情很踏实,因此村里的人很信任他,这对夫妇晚来得福,育有一儿一女。这两个孩子继承到父母的衣钵,为人爽快、善良,而且聪颖可爱。

一天,夫妇要出户干活,临行前父亲再三叮嘱孩子记住:一定要看好雷公,不能放它出来,更不能给它喝水。儿女连连点头。夫妇两认为该向孩子交代的都交代过了,终于才放心出去干活。

雷公见大人已经远离家门,于是在孩子面前装模作样地在笼子里翻滚哭闹了起来,说在笼子腰疼得难受,出笼外来腰才不疼,孩子想起父母的话,坚定地说:“我父母交代过,不能让你出笼外。”雷公见孩子没上当,于是又想起了一条诡计,嬉皮笑脸地对这两个孩子说:“可爱的孩子,你们喜欢作游戏吧,我最会做游戏啦,我们做一个有趣的游戏,好不好?”两兄妹连忙问:“什么游戏?”雷公把嘴近笼网故作神秘地说:“飞天游戏,那是小孩最好玩的游戏啦,你们玩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啊,这么玩?”男孩兴奋地问。

“你放我出去,我就教你们怎样飞天。”雷公显得十分得意地请求。

“我爸爸妈妈说过,绝对不能放你出来的。”女孩认真地回答着。

见孩子没有上当,雷公原本有把握的一丝希望落空了,无精打采把原本发光的眼睛无奈地闭了一阵,继而又用那垂死前痛苦呻吟的语气,向孩子苦苦哀求:“孩子,我善良的好孩子,你们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啦,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听雷公的哀求,男孩有些犹豫,不断搔着头。

“哎哟,我要死了呀,呜呜,要死啦”雷公哭鼻子起来,故作痛苦状。

“你们不救我,你们父母回来见我死了,他们会责骂你们的。”雷公继续哭着说着。

男孩听罢,觉得雷公的话有些在理,心里想,总不能让雷公死掉吧?如果雷公死了,父母回来后可能会真的责怪我们的。于是上前问道:“怎么救法?”

“给我一点水喝就行了。”

“不行,我父母交代过,不能给你喝水的。”兄妹两一口同声地说。

“哎哟,你们真笨,你们的父母只是说不给我喝干净的水,但是脏了没用的水是可以喝的,他们常常用脏水给囚犯喝的,免得我怎么能活到现在。”

兄妹两似疑犹信,哥哥猛地滑下来,拍了一下大腿,“对呀,爸爸妈妈没交代说不给喝脏水。”哥哥似有醒悟起来,“妹妹,端那盆脏水来给它喝。”

妹妹确信父母没交代过脏水的事,于是将一盆脏水端给雷公喝了。

雷公如愿地喝到了脏水,顿时神力恢复腾发,“砰”地一声破笼而出,一跃冲到了半空中,霎时,天昏地暗,电闪雷吼,风雨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

在外干活的父母见状,顿时双膝跪地,嚎啕对天哭诉:“天啊,我有罪呀,惩罚我吧,我就是少了一盆脏水没交代,才会出现这样的大祸呀……

雷电疯狂明闪着,大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夜,洪水渐渐漫淹了一个又一个村庄。

雷公为了答谢两个孩子的救命之恩,赐予了他们兄妹两一把宽阔的大型葫芦瓢,让他们坐在其中。

洪水淹没了世界,除了这兄妹两外,其他的人全部被洪水淹没死了。

至于后来的人类,都是这两兄妹相结为夫妻繁衍下来的后代。


故事是悲壮的,教训更是让人痛心的,“少一盆脏水没交代”成为了后世人们追忆过失而又无奈的后悔的典故。

小时候听到它,我常常沉浸于故事的神奇悲壮,不知是该惋惜还是赞美。长大后,却感觉到“一盆脏水没交代”时常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2010921



                                                                                                  
201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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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9 00:28:00 |只看该作者

[原创]蓝色的童年(十二)——天人撒草


                                 蓝色的童年
(十二)

            天人撒草

农业集体耕作年代,乡镇一级行政单位称为公社,公社旗下管辖着十多个大队,那叫做生产大队,现在可叫做村公所了,生产大队又分为几个甚至十个生产队,那是以屯来划分的,当然那时是不叫做屯的,而是称XX队,如里相队。屯子大的又将之分为一队、二队。

记得那时我们屯子里的覃姓人家都基本归属与里相二队,莫姓人家归为里相一队,但不管哪一队农民除了为集体田地集体耕种外,每户人家都分得一块一亩多地来自己耕种,这些地农民往往把它当作菜园来耕种,记得我家当时就有几块菜地。

母亲对自己的菜地十分很珍爱,都满满地种上了各类菜,人食用的,牲畜食用的,都长得郁郁葱葱,格外繁盛。

我自小就爱做母亲的跟屁虫,母亲去菜园时我更不能缺少,母亲也爱带我去菜园,除草摘菜。一次跟着母亲去村中的菜园除草,母亲在菜畦中扯了半天的草,适逢天气炎热,汗流满面,累了歇坐在了园中的枇杷树下,不断地用衣角掀凉。

我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要除草呢?母亲说为了菜长得更好。当我问草从哪里来时,母亲深深地叹一口气说,没有草多好啊,其实从前地球上是没有草的。

我再追问为什么时,母亲给我讲了从前神奇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是两个世界,天在上,地在下,可是天地的距离并不遥远,经过楼梯上下往来于两个世界间,这两个世界都住着人,天人和地人时常往来交流、聊天,尤其是妇女更是互相上下串门聊家常。

一天,天上的一个妇女下到地上的一个妇女的菜园里,见到地上的菜园里毫无一根草,净长着碧翠肥硕的菜,心尤为羡慕,不断赞叹地上人们生活的清闲。在临行前,她转身对地上是妇女说:“你们地上的人劳动太轻松了,过于轻松就会容易使人变得懒惰,我们天上的杂草太多,人们虽然很累,但是能养成勤劳的习惯,我回去送你们一些草吧。”

未等地上的妇女回答,天上妇女已登梯进入了天的世界去了。

天上那妇女回到天上后,取出一个盛满草种的袋子,走到天边,抓着一把又一把草的种子,四处朝天下边的地上抛洒。从此,草着了地,迅速萌发,到处泛滥,只要有湿泥的地方到处安上它的窝,插下它的根,锄头常铲的菜园也不放过。

地上的人们,尤其是妇女也从那以后,手从未能得到清闲过,妇女的累就是自天人撒草开始的。

听着母亲的故事,我对草萌生了厌恶,撒腿跑到菜畦中,狠狠地将草从菜缝中一棵棵扯起,又不断地猛力将它们往菜园外的空中抛洒,口里还愤愤地咒骂着:“该死的东西,回到你的天上去吧!”一棵棵被咆甩的草在天空中划了一道道弧,纷纷掉落到了地上。

“玉婶,想干什么!”菜园外突然传来龙嫂严厉的而略带愤怒的斥问声,接着,一个孩子哭声响起,我听得出那是我的伙伴火养的哭声。

母亲出去向龙嫂道了歉,阐明了事由,龙嫂牵着她的火养,一路拍着衣服走了。

母亲回来脸肃辞严地给了我语训,自己不管以后多累多苦,都不能埋怨,更不能将东西砸在别人的身上。

听着母亲似懂非懂的话,我装模作样地点头接受,可是心中依然解除不了对那毫无人情的草的恨,扯起,甩下,接着用脚踩了又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9-19 0:30:2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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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9 19:13:00 |只看该作者

关于"杂草"的故事,我奶奶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地上凡人种完水稻后就跑到天上仙人家里玩,一次两次没什么,天天如此,仙人也厌烦,且凡人脚上还经常粘有泥巴,,,,,

碍于面子,仙人也不好下"逐客令",,,

于是想了一个办法,给了凡人一包草种子,叫他在天门处向地上撒去,这样凡人就不会闷了,就会快乐了,,,

凡人信以为真,,,,,,

没想到,过一段时间后,杂草盖过了水稻,,,,

从此,凡人忙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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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3 14:17:00 |只看该作者

[原创]蓝色的童年(十五)—— 七天七夜日月不明

          蓝色的童年(十五)

          七天七夜日月不明
    
    

小时候常常看到,几乎每家每户堂屋的门角处都做有一个火塘。在冬天寒冷袭来的时候,人们捡回大根的木头或木蔸,在火塘里燃烧起来,火红红的,非常暖和。此时,村里的人们互相串门,聊天讲故事,火塘边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作为小孩,我们常常在也静静的竖着双耳,倾听大人们讲述着精彩的故事,其中有一则我至今睹物想起,那是关于天机和糍粑的故事。

有一个远古的年代,天地是相连的,两个世界的人们也常常相互串门,相互拉家常,往来如上下楼梯那么那么方便。

但好景不长,他们之间有了隔离。不知是地上的人触犯天上的什么禁忌,还是上天世界的人对地上的人类行为习惯的不满,但一定是天上人和地上人关系交恶,上天决定地上人进行严厉的处罚。

天人把天门关闭,太阳也渐渐没去了踪影,当时不少人还在清晨刚出门到地里干活,见天突然变昏暗,霎时漆黑,感到很是怪异,纷纷扛着农具回家。

众人回到家中,疑惑地向老人们询问是何缘故,老人们亦不得其解。正当大伙不知所措而惶恐之时。村里一位老妇人的端来一大扁竹筐的糍粑来,语重心长地对大伙儿说:“乡亲们,别害怕,只要按照我的去做,大家都会没事的。”

老妇人一边发给每个人一个糍粑,一边叮嘱:“你们记住,一定把糍粑含在嘴里,不能吃,肚子饿了也要忍住,不能喝水,喝了水肚子就会饿,其他的东西也一律不许吃,只能含这糍粑,七天七夜之后就会好了。”

人们问为什么这样,老妇人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漏。”默默地走开了。

原来天人在处罚地上人的三天前,认为这位年老的妇人有恩于上天的人,而且觉得她是地上唯一善良的人,所以事先向她透露了处罚地上人类于死的消息,叫她含着糍粑七天七夜即避过这一死劫难,且不能将这告诉任何人,如向他人透露天处罚的这一消息,七天七夜之后必死。

得到天人的消息后,这老妇人于自身的安全不顾,偷偷地做了大量的糍粑,准备让村里的人每人一块糍粑,她也一刻不停息地整整做了三天三夜,做到够全村人吃的最后一块,还未来得及为自己做一块天就黑了,她急忙把这些糍粑送给了大伙。

天地果然七天七夜没有一丝光明,村里的人们记住老妇人的话,默默含着糍粑煎熬。

但七天七夜后,太阳终于露出了脸,温煦的阳光普照大地时,人们睁开了受黑暗折磨的双眼,发现地上躺着一位老妇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天前送他们糍粑的老者,他们顿时一齐屈膝跪下,失声痛苦了起来。痛定,众人拭干了眼泪,厚葬了这位非凡的老人。

他们知道,是这位无私的老人,向他们透露了天人的消息,挽救他们一村子的性命,而牺牲了自己。他们从此把天人的消息称为天机,为了纪念那位伟大的老人,也从那以后,每逢过节时人们都要做一些糍粑,把糍粑放置于祭祀供桌上,目的就是永不忘老妇人的救命之恩。    

听那故事后,我年幼的心灵渐渐对糍粑有一种崇敬之情,不敢轻易肆虐,那或圆或扁的糍粑,也许都透含着一种珍贵的灵性。

现在每次过节时,看到人们忙着张罗做糍粑的情景,我又回想起童年时那一故事,遥想给人们含糍粑度过劫难的伟大壮举。

                                                                                                                              2010年9月22日晚

                                                                                                                              2010年9月22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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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蓝色的童年(十九)——捞魂

  蓝色的童年(十九)

      捞

    受创后,我停了几天没出门,但是母亲每天在我洗完脸后,都把已经锤好的叶子敷在我的伤患处,不久伤势逐渐愈合,敷的碎叶不再因为走动而掉落时,我终于敢大胆出门了。

    受创后,我停了几天没出门,但是母亲每天在我洗完脸后,都把已经锤好的叶子敷在我的伤患处,不久伤势逐渐愈合,敷的碎叶不再因为走动而掉落时,我终于敢大胆出门了。

一日,我拖着泥巴捏成的小坦克,一路颠簸地来到中宽阔的村子广场(其实当时农村没广场,只是留着一块空地供人们活动聊天或开会的场所,壮语称为giang4gueng3),环绕周围旋跑几圈后,嫌着没什么兴致,呆立,四处环视,极寂静,那里没什么人。

正当因无聊而欲回家之际,莫家小巷出晃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定眼一看,原来是我的冤家——乔林,小的是他一岁多的弟弟。一见到他,一股怒火从我心底油然而生,复仇的机会来!我迅速蹲下身子,忙抓着我的小坦克,跑冲着过去欲向他猛砸,他见到我此状忙甩下他弟弟的手,扭转屁股便跑。

他的弟弟见到他的哥哥独自扔下他,扭头望着他的背影哇哇直哭。由于乔林跑得快,无法追撵得上,没得报仇,我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只好我回过身来,失望之时,见到这哇哭且鼻涕眼泪胡满脸的小毛孩,心中转为一喜,默念,你跑啊,现在老子没法为我的伤复仇,我那你的弟弟来收拾。

于是我走到这个还冒奶味的毛孩面前,扮装起了恐怖的鬼脸,那小孩哭声更大了,但是我仍未解恨,把嘴凑近他的耳边,撕破嗓门,长长狂吼一声,那小孩被我这么一喊,惨烈地狂,如丢了魂似的,一屁股坐上闭眼直咧嘴瞎哭。见他哭得失魂的样子,我心满意足,扬长而去了。

傍晚时,人们纷纷来往于村里和村外的小河边,洗菜,挑水,准备晚饭。一会,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轻轻飘浮,渐渐成一条灰白的飘带缭绕山沿。我来到村子四处瞎逛,穿梭于忙碌的大人们之间。

正忙着欣赏村子美景之时,偶见一妇人一手拿着一把长长的捞绞(捕鱼具),一手执着盛青菜的篮子从莫家巷道露出,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往她身旁捞着。

她不是别人,正是乔林的妈妈,我急忙躲过墙角一边,生怕被她瞧见。但她还是慢慢朝我这边走来了。

我心怦怦跳个不停,尤其她走过我身边时,我害怕地几乎屏住呼吸。她到我身边时,只是瞟了一眼,没有找我的帐,继续一路走一路捞着,不断把捞绞口倒进那篮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勒(壮语,孩)啊,去哪里玩就回来哟……我心里忐忑地听着,但她总是重复着那一句不变更的话,捞绞里永远不见捞得什么东西起来,但她还煞有其事的不停装进篮子里。我松懈了警惕,专心看着,听着,许久我才明白,她是在捞魂。

人们常说,幼小的孩子白天出远门去玩时,由于玩得过于疯狂,他的魂常常不记得带回来,把它弄丢了,因为魂不附体,所以晚上就会哭得很厉害,大人们就会趁着夜幕降临之时,会拿着捞绞到村头把它捞回来,孩子就不会再哭闹了。大凡在壮族的村子里,对于傍晚小孩哭得厉害,往往都要这样做。(至今还有的老人还这么做。)

悄悄地跟在乔林妈妈的身后,好奇地看着她捞。我越看心里就越发害怕起来,我的眼前好像看见了很多的鬼神在她的捞绞边纷纷仓皇逃窜,一个个魂灵不断地被她老进篮子。据说,白天时,鬼是不敢出来的,但是一到傍晚天黑时就纷纷从坟里出来,在村子周围四处游荡,常常抓住小孩的魂灵来戏耍。想着,想着,我不由得惊悸起来,汗毛直竖,头发感觉变直,身子感到寒气直逼,于是缩着找回家的路。

回头望望,乔林妈还在村外不停地捞着,声音已显模糊,但更密了,夜色也更浓了,更显诡秘了

我一溜烟跑着回家,到了家中,想到刚才乔林妈妈做的事,心里暗生庆幸,却又为那小孩担心起来。


                                                                               
20101223星期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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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蓝色的的童年(十七)—— 被关入牛栏

蓝色的的童年(十七)

 被 关 入 牛 栏

       覃佳生
    

从草堆里出来,天色已蒙蒙亮,极静,路上依稀有早起挑水的人影晃动。虽然没有什么风,却显极冷。

德瘦伸了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见到我身上不干净,用力在我的背上拍了拍,“回去咯,你回不回?”他转身向我问道。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极为矛盾,但又能去哪里呢?

德瘦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劝我别害怕,他亲自送我回去,并答应我如果我挨打的话他会帮我。听了他的话,我犹如吃了定心丸,在他的护送陪伴下,我鼓起勇气回到了家。

院子里晃动母亲忙碌的身影,堂屋的门敞开着,猪栏里的一头硕大的母猪长长的嘴,一会抬起头嚅嚅叫,一会撬动着木头栏,好像极为饥饿。

我蹑手蹑脚回到院子里,呆在靠院门的角落,眼里不停地看着母亲忙这忙那的声音,真希望,她轻风细雨般的语调唤我回去,端上热腾腾的一碗粥,让我在桌边饱饱地吃下。可是,妈妈偶尔瞥了我一眼,却继续忙着她干不完的事,好像没看见我一般。

“别怕,进去,进去。”德瘦一边用手做进去的动作,一边悄悄鼓励。

我还是不敢挪动半步,只是眼呆呆地望着他。

一会,见母亲走了过来,我很胆怯,做好姿势,随时准备撒腿溜跑。可是母亲却没有直直朝我这边过来,却向我的对面一侧去,那里有一个石凿而成的猪槽,槽边有一个舀猪食的勺子,依我的判断,她去拿那勺子,于是我懈下了警惕,还是呆呆站着,望着。

“德瘦,你妈妈叫你,你还不回去啊?”听到她对德瘦说话,我望了德瘦一眼,说那时快,那时池,正值我望德瘦之时,我妈妈突然向我冲过来,待我反应过来想跑时,妈妈已稳稳地揪住我身上的衣服,几欲挣脱,却嫌力气不足,只好让她逮住了。

“我看你还跑,跑啊?”她拖我到院子一角,弯下腰,一手死死地拧住我,一只手从柴堆里扯出一根鞭来,使劲在我身上抽打起来,咬着牙,嘴里还喃喃有词:“看你还做坏事,看你还做坏事!”为了躲开可怕的鞭子,我努力躲到她身后,可她也转动着身子,鞭子不停地狠狠落下,刷打在我的屁股和大腿上,直感到阵阵酸辣。

我嚎啕大哭起来,德瘦见状,二话不说就直径冲了过来,欲来缴她手中的鞭子,虽然鞭子抢不了,但我少了挨鞭抽的次数。三人缠扭成了一团,毕竟一个妇人两只手难以对付四指手的孩子,一个努力挣脱,一个上来猛抢,我几欲得以挣脱,谁知母亲一手扔掉了鞭,另一只手却死死抓我不放,嘴里撕破嗓门大喊:“老臭啊,出来帮啦……抓得他了,快点。”

“哦。”在挣脱与反挣脱中,父亲挂着他那棉衣,一手慌忙伸进衣臂里,一手拉着另一个衣臂,匆匆地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德瘦扭头见状,忙着跑出院外去。父亲来了,德瘦跑了,母亲此时更来劲了,抓着我的手臂,一只手朝我的屁股猛打,让我的身子不停倒弯着,一阵辣来一阵弯,用手去挡手臂便成红一块,青一块。

“我看你报应,还报应啊?“说着,巴掌来得更猛了。父亲在一旁巴巴地望着,无动于衷。

“今天非把你关进牛栏不可。老臭,快帮我打开猪栏!”

父亲穿好外衣,径直朝牛栏跨去,很快将猪栏敞着,见到门打开,我使劲挣开缠我的手臂,无奈,母亲的力气大,连推带撤把我塞进了栏内,推开我扳住栏门的手,用锁头紧紧扣住了栏门,伴随着我的哭喊声,他们嘴里哝哝着回堂屋去了,剩下的是我的哭喊声,还有栏中的一头猪和三头牛。

我使劲地摇晃着用几块木板和几根粗大的木头做成的栏门,虽粗糙简陋,却也挺坚固,随便我怎样摇,就是烂不开。突然我的小腿处感觉有东西挺了一下,回头低望,却是那头猪,见我回头,它翘起头,正张着嘴,我害怕了起来,更大声的哭叫了。猪并没有退却,而嘴更向我凑近了,嚅嚅地扬起长长的嘴,似乎将我咬住,我迫着扬起拳头,向它佯装猛打,谁知它竟然后退了过去。那三头牛脏粪兮兮的身子却是屹然不动,嘴里不停地嚼着,似乎嘴里的东西挺有味道。牛栏里铺满稻草,可全是湿漉漉的,没一片干处,当然除了我站着的两级石阶之外。

不记得被关了多久,猪预谋着威胁我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母亲出工去了,家里没人了,我也失望了,才见父亲肩上扛着一根扁担回来,它把木扁担放在院子的墙边,牛栏这边走来,我忐忑的心既怀希望又好怕。

他把栏门打开时,我却往里缩去,生怕他……

“别怕,我不打你。”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作出牵的意思。听了他的话,我才放松的警惕,我相信他不会向母亲佯装着拿勺子而捉我来打的。

但我来门栏时,他并没有立即访问出去,而是用严肃的眼光注视着我,我又胆怯了,他会不会也向母亲一样要打我呢?

“你答应我,晚上一定要回家。”我一边抽泣着,一边点头。

“还会有,以后不允许做坏事,能不能做到?”

他见到我点头后,终于把我从牛栏里弄了出来。

出来那时,我瞥见了躲在院子外边墙角的母亲,她眼里噙着泪。

                      

                                             2010年12月20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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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蓝色的童年(十六)——草堆人

                  蓝色的童年(十六)

            草堆人

南方兴种稻谷,由于光和水利便利,家乡稻谷一年种二苗,七月十四以后基本把二苗的秧插种完毕,除了分工去把水放入田间,给田埂割割草,把田间稗草等杂草一根根扯出,远远扔到田外的旱地去,人们就有些赋闲了,于是各家各户就开始忙自家的事了,割草砍柴去。

此时已入秋天,漫山一片金黄,有点树叶欲黄却先呈现出一片耀眼的火红,鸟儿自然也顾不了欣赏这一秋的美景,早已遁形匿迹了,山上却晃动的是星星点点的人影晃动,时而还有男女对歌的唱和声从山上传来,壮人们把这种一唱一对的歌叫做唱诨。夕阳落山,夜幕降临,山间走下了一群挑柴的人们,一排而下,煞是整齐。冬至来临之时,各家的房前屋后,便堆砌了一堆堆小山似的柴堆和草堆,草堆堆得很宽很高,如小房子一般,由于占的的地盘大,所以各家常常把草堆布设在村外的空隙处。如今,草堆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其实从80年以后都销声匿迹了。

有个地方是不能堆草的,那就是晒谷坪。在仓库里的谷子没上公粮和分谷前,仓库里是没地方盛放打谷机的,所以打谷机只好委屈地暴晒于秋日的阳光之下了,但这也成为了我们这些无聊孩童的乐园。

我们在晒谷坪上的打谷机间玩起了捉迷藏,一群小孩在探寻者蒙起眼时,一会儿从这个打谷机边沿隐下身去,一会却从另一打谷机边探出身来,还故意各处高声喊着:“我在这!”弄得探寻者四面环顾,耳不应接,到处追寻。有时也有的躲到打谷机的小仓中,这是很危险的,只要被寻的人发现,定会被逮个正着,想再逃也逃不了了的,抓得的此时以胜利者的姿态仰天哈哈大笑,可以换角色去做隐者,被抓着了的灰溜溜的,老老实实蒙起自己的眼睛,轮做寻者。

一次轮到火养做追撵,围绕打谷机跑了几圈便气喘吁吁的,面红耳赤的了,我们都说他不应该把名字叫做火养,应该改做差火。也许他真的缺火,他出生时恰好在冬季,据说他出生时天气很寒冷,母子都冷得直哆嗦,火养却脸紫得发黑,大人怕他因冷难以存活下来,于是他的父亲不得不烧了一盆很旺的火放到床边,给他取暖,最终在活的作用下他的命得保了,于是他的父亲便给他取了火养这个名字。

大伙见他没来追撵,也便失去了做躲迷藏的兴致,纷纷从打谷机边沿露出身形来,不知是谁突然“轰轰”踩起了打谷机,精力似乎还充沛地乔林,灵机一动,“我们比赛踩打谷机,好不好?看谁踩得快又大声。”征询的话刚落,大家异口同声齐道:“好!”于是大伙儿争先恐后地跑到打谷机踩板上,我也择得了一台,永忠跑到我的这一台,说要跟共一台,但他好像对踩打谷机很有经验,踩之前他要检查机子是否好踩,他转身到机子傍边看了一看,伸出一只手,擦拭去滚筒中残留的稻草,再去拂拭……听到他们的“轰轰”踩响起来,我没心去看他,我迫不及待地双手扶住谷机进口处的板子,双脚一跃踏上踩板,踩板在我身体的重力作用下,艰难地往下沉,突然地顺利转动了起来,就在那开始“轰”地响起的同时,我也分明地听到了“哎呀”的一声惨叫,那是永忠的声音,知道情况不妙,我立即从上下晃着的踩板跳下,跑到谷机的侧翼,一看,他脸色青白,作艰难的干哭状,左手紧紧地抓住右手臂,此时,才注意到他那右手的四个手指已是满是鲜血,模糊一片,血不停地滴流到地上。我突然变得害怕起来,紧张地蹲下身来小声问道:“怎么出血啦?”他闭着眼,泪水簌簌从他两眼滚落,嘴巴扁扁地向两边使劲歪着,我知道他在哭,不,是在抽泣,哭不出。我见他痛苦的样子,我除了张皇之外,不知所措。一会他突然“哇”地哭出了声来,还不停地哭喊着:“妈啊,…..妈啊……

他们听到永忠的哭声,纷纷从他们踩的打谷机板上跳下,一窝蜂涌了过来。“呀,是被打谷机的齿轮轧了?”永福望了打谷机的齿轮一下,转而问道。我点了点头。

“怎么办?”急切义高问道,两眼直向大伙征询。

“放尿淋。”火养此时显得特别经验。

“你以为像你姐姐挨火烧啊?这不灵的。”

“拿泥粉来敷住。”乔林在大伙儿呆看时,想出了办法,倏地冲到路边抓起一把泥粉。

“怎么回事?”一个同妲(壮语,姑娘)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是达银和几个和几个同妲挑着空撮箕从路边朝这匆匆赶来。

“慢着,泥粉是止血的,治不了伤。”泥粉准备撒下,达银说着跑到了菜园边摘了几片叶,放进嘴里嚼了嚼,取出敷在永忠模糊的伤口伤上,真灵,血不再往下滴。可是永忠还是泪眼巴巴望着那手哭着。

“好了,别乱擦掉这些,很快就不疼的。”达银说着,跳起撮箕。

“银啊,你好真能干,这个你也会。”傍边同妲对达银很钦佩。

达银笑笑,“这没什么的。”

傍晚时分,牛群哞哞叫着回了家,我把牛栏门打开,就在此刻,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院子外叫喊着:“婶古架!婶古架!”

我听得出这是永忠的妈妈的声音,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撒腿就跑进屋子,极速地冲进房间,躲到了床铺底。

“婶古架!在不在家?在不在家?……怎么教孩子的?这么调皮?我孩子以后讨不了老婆,我叫你孩子养我永忠一辈子!……”声音越来越近,我努力屏住呼吸,幸亏她没查到床底,算帐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松了一口气,慢慢从床底爬出。

我知道今晚即将意味着什么,于是我趁着爸爸妈妈没回来,一溜烟跑到屋子后面的山上躲着去了。

好久,暮色蒙蒙,天快黑了,透过稀疏的树叶,只见家家户户,升起了袅袅炊烟,我直感到阵阵的凄寒,真希望我的爸爸妈妈宽恕我,牵着我的手回去,可是直到天色黑暗了下来,仍未见到。

村子没人走动了,我溜下了山,冬天的秃秃的树枝在寒风的疾吹下萧萧地抖着,我不停地打着寒颤来到了一座草堆,见四处无人,软软地瘫坐下来。我知道今晚我是回不了家了,回去定会被爸爸痛打一顿了。怎么办?

趁着朦胧的夜色,我使劲从草堆扯出一把把草来,许久,才在草堆掏出一小空间,蹿进去,刚好能容纳我瘦小的身子,为了防人耳目,我探出身子用那一把把草竖起将口遮住,这才安心将头朝内脚朝外地躺下。可心里却不能平静下来,打谷机滚筒的剧转,血淋淋的手,一幕幕回现在脑中,它让我后悔,让我恐惧,好像眼前爸爸正如凶神恶煞拿着像我轮挥过来,妈妈是两个手指狠狠地朝着我的耳朵掐来,傍边还有永忠的母亲不断指骂……越想心怦跳就愈厉害,希望自己今晚千万别被他们发现。

此时,村外显得格外寂静,只有一阵阵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偶也有锅铲铲过锅头沙沙的声响传来,那是炒菜的声音,也许过一会菜就将上桌了。过一会这种炒菜的声音没了,我确信,各家的人们此时都围坐着吃饭了,想到桌上的一碟碟菜和它蒸发腾起的热气,我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菜香,我不由得空咽下口水,饥肠顿时辘辘起来。

草堆的洞内极为狭小,也很漆黑,透过洞口的缝隙出望,外边也没多少光亮。一根草贴在脸上,骚痒意,伸手将它捏断,正将手抓抓脸上的痒处,我听到了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我少昂起头竖耳倾听,很清楚,那是我妈妈的声音,从村中间传来的,声音由远而近,我努力屏住呼吸。

我没有出去回应,我知道那样意味着什么,我瘫下身子静静躺着,可那声音却声声入耳,我的眼泪不禁脸颊两侧淌流……

一会,呼唤的声音没了,我安心躺着,却又失望着。我晚上从没逃离家过,更没在野外露宿过,莫名的恐惧正朝我袭来,我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再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细望,因草遮住洞口,无法看清,我少立起身子,悄悄挪开一些草窥望,是一个人影,就在我努力分辨时,那外面的人停住了脚步,突然猛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解开裤头。由于他的那一声咳,吓了我一跳,忙松开撩草的手,身子缩了进去。

“谁?”那人提起裤头,急促的惊喊了一声,走到洞口,脚踢开了挡在洞口的草,我的身子几乎冒出了冷汗。

听了他的声音之后,我很快地认出他是莫真瘦,一阵暗喜之后,又害怕起来,他不会抓我回去吧,毕竟他比我大两三岁,比我有的是力气。

他低下身子,头朝洞口伸了进来。

我不得不暴露目标了。

“原来是你,你妈妈叫你回去呢,你还不回去。”

“不,我不能回去。”

“你爸爸妈妈会操心的,要不,我去跟你妈妈说你在这里?”说着他转身欲走,我爬了出来,拉住了他,我把我的担心向他说了一遍。

他很理解我,决意今晚跟一起住在这草堆里,我欣然同意了。我们把草洞弄大,扯出了不少的草,够容下两个人了方休,我们将洞口封住,进到里面躺着。那夜我们也谈了许多,不久德瘦很快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那呼噜虽然响,我还是感谢我这个打呼噜的朋友。那寒冬的夜虽然凄冷,树上的寒鸟咕咕叫着,可是有了德瘦的陪伴,我觉得温暖了许多。

那晚,我在饥寒而又温暖中做了一回草堆人,至今难以遗忘。


    


    

2010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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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蓝色的童年(二十)——做碗水饭送鬼魂

     蓝色的童年(二十)

     做碗水饭送鬼魂

                                           覃佳生

捞魂,是婴幼儿傍晚烈哭而又无法找出原因和对策时,是母亲们的最后选择,在壮族的农村中却也是惯用的一种办法,她们在村中村外捞啊捞的那种情景,已显神秘,再加上漆黑的暮色,更让人特别是小孩子感到一种恐惧感。然而,更让孩子和妇人感到悚悸的是水饭送鬼。

在我五岁的那一年的一个晚上,父亲从石灰窑回来,刚把扁担放下,饭也没吃就瘫坐在堂屋里的一块木板做成宽大的凳子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紧捂着肚子,一声不坑,一副软弱无力且又痛苦样。

我的姐姐和哥哥四人都轮流父亲吃饭,他没回应,只是点点头。母亲见他此状,三呼其吃饭,可他依然不吱声,索性帮他舀上一碗送到他的面前,可他只是摇了摇头,依然撑着头捂着肚子。母亲见他那难过的样子,显得有些着急,“你是不是遇见鬼了?”

父亲此时才抬起头来,无精打采地,“我刚才还真的见鬼了”,声音有些低沉,但清晰入耳,听得三个姐姐和哥哥嘴中的饭顿时凝固一般,无法嚼动,只是张着含饭的嘴,脸色有些张皇。母亲更是惊得突然“啊?”地一声扔下碗筷。

“真的?在哪里见?”母亲挪动屁股,转身面向背后的父亲,显得极为惊慌的样子问道。

“就在村子中间的奶社傍边,我刚到那里,抬头便见他站着立在奶社的树丛边。”父亲说着还犹如很镇定,“他喽马。”

“喽马?他已经死了五年了,这么久他还会来干什么?”此时母亲眼睛睁得特大,脸色有些煞白。母亲向来是相信鬼神的,父亲这么一说,她还真的很有些害怕。

据说,喽马(壮语,相当于汉语的“阿马”,因为他姓马,故称为喽马。)是曾经上门入赘到我族里的一个哥哥(这是壮人的习惯称呼,如果按汉人的习惯称呼法,应该是堂姐夫,但在壮人的称呼里,对于来上门入赘的男子则要按自己的亲人排辈来称呼,他与我同辈也要称他为哥了。)他在我出世的那年,因为心脏病发作死了,还是我父亲亲自抱他放进棺材的。


     
“见我,还笑着向我打招呼:‘阿叔,回来咯?’我但是就大声呵斥他:‘快滚’,一下子,就不见了,见了鬼,看来我也活不久了。”父亲说着,显得有气没力,而且很沮丧的样子。

我们姐弟们五个听得毛骨悚然,鸡皮瘩顿起,妹妹一岁多,拿着筷子学吃饭,东张西望着。

“讲这种傻话!别吓着孩子”母亲突然声音大了起来,“这个喽马,短命鬼,居然敢回来,阴的敢动阳的?不行!我撵他去!”母亲不知忽然从哪里来的勇气“嗖”地站起来。

父亲没作声,双手捂额头。

母亲说着,拿起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舀起一瓢小撮的饭,往碗里冲入一杯多的水,来到香火盆前,将碗放置后,从香火盆边扯了几张纸钱,火柴点燃后,置于碗中,于是烧着的纸钱在碗中缓缓燃起。

“弟,佳,你们两个男孩那柴刀来,跟我做水饭去,你们男人阳气旺,鬼会怕的。”

说着,母亲拿着那碗所谓的水饭,在父亲面前晃了几晃,嘴里念念有词:“喽马啊,肚子饿就跟我去咯,喽马啊,跟我去咯……

哥哥急忙去拿了一把砍柴的刀跟在母亲后面,我空手跟上,伴随着母亲喃喃令人恐怖的声音,我们一路朝门外走去。

我一路偷偷伸头望着前面母亲手中的碗,和那碗中燃着的火,心里似乎感觉到,一个饥饿的鬼魂正一路跟着吃去。那时我总感觉我的头发竖得挺直。母亲则不断重复着那念词,一路泼洒着碗中的饭粒。

那时正值冬季,漆黑的夜显得格外寂静,除了我们之外村中一个人影也没有,母亲嘴中的念词在夜里也格外显得清晰,让人听了格外凄冷,几乎渗透入骨内,我们两兄弟只好紧紧缩着身子跟在后面。来到奶社边,那里一片漆黑,只有模糊地辨出树丛的轮廓,我努力探寻着,想悄悄东西瞧着,看看是否有喽马显灵。

母亲在奶社边努力地泼饭,最后将碗中的饭全部撒下,“去啦!喽马啊,去啦!你得吃饱了,就不能回来显幽了北。”母亲用极有力的声音驱呵着。

随后,母亲叫哥哥用柴刀猛朝地上的石头敲一下,顿时,铁器撞击石头声在沉寂的夜空清脆响起,母亲也随即大吼:“喽马啊,去啦!不准会了北,回来我就杀死你了北,把你的坟墓刨平,洒上狗血,让你永远出不了!”

做完水饭仪式后,我和哥哥努力走在母亲的前面,尽量不落在后面。

然而,当晚父亲虽然进了些食,病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好转,但也从那以后,体力还是渐渐衰弱了下去,母亲得去干私捞的机会渐渐少了。

后来,我也见过很多人做过水饭,村里的一位老妇人去世了,一日,我隔壁家的阿婶晚上身体不适,于是回想起她当天去过那老妇人所葬的上边割草,认为一定是老妇人显灵向了她打招呼了的。据说,凡是被阴人打招呼的,回到家后身体绝对会不舒服,尤其引发头疼,茶饭不思。阿婶要阿叔帮他做一次水饭,那阿叔极不愿意,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但在阿婶的再三央求下,才匆匆地去做了,我回家的路上,看到那撒在地上的那些白白的饭粒,头发也有些直直竖起。

在父亲去世后,我和哥哥也帮了母亲做过几次水饭,但每次准备去做时,母亲都嘱咐我们出门去做水饭时要记得带一盒火柴在身上,她说,鬼最怕火,只要人的身上带有火柴,鬼就不敢靠近了。因出于对鬼神的畏惧,我和哥哥每次做水饭时都是草草了事,在院子外两边急急地泼洒几下,就匆匆赶了回来,尽快靠别那幽暗的屋外世界。

如今由于医学的发展和就医的便利,村里人们做水饭的现象逐渐减少,但是,做水饭的现象也偶有见到,那是男人帮老妇人做的。


                                                                                    
2010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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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蓝色的童年(二一)——问鬼

      蓝色的童年(二一)

        问 鬼

      覃佳生

自从那夜以后,我父亲的身体逐渐衰弱了下来。

不久生产队解散了,村子顿时热闹了起来,懂得一些丈量知识的人们,每天一大早就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去村前的田里不断翻量,旁边的书记员亦跟着忙个不停。村里不管白天晚上,家家户户都在积极地讨论着分组合组的问题,他们互相串门打招呼,很快就各自组成了生产组,我父亲这一家久久没有落实,他们都嫌我父亲因病体力衰弱没力气干重活,跟他共组怕挨吃亏。后来还是他族里的堂弟堂妹跟他合在了一组。

当时家里除了大姐成人能参加劳动外,其他的五个兄弟姐妹还未成人,自然参加不了劳动,所以所有的重担就落在母亲和大姐的身上了。母亲也很少得去割龙须草那些私捞的活。但毕竟是女人辈,干活总是干不过男人的,堂妹自然也就有了怨言。母亲每次晚上干活回来,总是唉声叹气,但在桌上见到父亲饭量少,也只能收起她的哀叹声了。为了让父亲的病早些好起来,母亲陪父亲去柳城看了几次医生,都没有明显好转。

一日,父亲的堂妹给母亲出了一个注意,建议我母亲去问一下鬼神。母亲向来相信鬼神之类,于是恍然若悟,问了父亲要了生辰,第二天便匆匆拿了一条布袋,往里边量了几筒米,便约吴嫂跟她一起到文信问奶娅。当时我也闹着去,但是母亲说鬼很可怕的,我听着也心怯起来,没有随行。

问鬼,在柳州壮话里一般是指问娅,官话是问巫婆的意思。据说,当时柳城太平一带比较出名的有两个,一个棒卜村的瞎子,一个是文信村的奶娅。棒卜村的瞎子是一个男的,善于算命,但也能替人驱鬼除邪,母亲常常对我们说,我们前面都是女孩,想要一个男的,后来就去瞎子那里求鬼神,于是就有了我哥哥,鬼神还另外开恩于是就多赐予了一个,那就是我,因此,我的名字就安作佳生了。据母亲说,那个瞎子当时还想收我母亲做他的徒弟,原因是我母亲的记性特好,能很快记住人是出生时辰,而且不会忘记,这是做算命最需要的。但是我母亲没有答应他,因为他的条件很苛刻,要跟他同床七天七夜才能将他的法术完全地传授。如果当时母亲接受,那么,我母亲也早是一个娅了。娅,一般由中年女性担当,条件是必须疯过一次,方能通晓上天和鬼神的旨意,也才能将鬼魂呼来问话。问鬼神的人来到娅那里,先通报要问的人生辰八字,娅才能将他的魂灵呼唤过来。一般鬼神来说话时,常通过娅的嘴。当娅呼鬼来时,奶娅大声呵斥如索命一般狂喊,鬼魂来时则作出浑身颤抖,显得其冷无比的样子,好像鬼魂正附在她身上一般,哆哆嗦嗦,断断续续,语不成句,让旁边等待问话的人此时则如入鬼境一般害怕得直缩紧身子,汗毛直竖。待到附在身上的魂灵离开时,奶娅方显出人的正常模样。

傍晚暮色将至,母亲问鬼回来了,身上背着一条黑色的空布袋,愁云满面。

姐弟们忐忑的心凑上来,询问母亲情况,三缄其口,不愿作答,良久才说了一句安慰的话,“没事的”。我们才纷纷闷闷离去。

晚饭过后,村里的老妇人们纷纷到家里来拜访,父亲的堂妹可谓捷足先登,一来就向母亲询问她堂哥的病能否很快好起来。而其他的人则先向我父亲询问病情怎样,并叫父亲好好休息,但她们最关心的其实就是今天母亲去问鬼的结果。她们很快地围在火塘边,要我母亲把今天问鬼的过程说出来。

母亲是个唠叨之人,尤其对鬼神这一类的话题,说来饶有兴趣,一讲就几乎没法收拾的。

她说,起初奶娅得了父亲的生辰后便召父亲的魂灵时,父亲的魂灵非常客气,久久不愿来,问他最近怎样,久久才说见鬼。母亲说着便模仿起她和父亲魂灵对话的情景来。

母亲:你见了什么鬼?

魂灵:喽马。(母亲故意拖长了声音,作出抖动的声调。)

母亲:他跟你说什么?

魂灵:他跟我说,他死时没有打斋,所以魂灵不能进家,回到村里只能到处飘荡,饥饿寒冷侵身。(母亲装作寒冷的样子。)

母亲:那他想要你做什么?

魂灵:叫我到河边的社佬(社,打斋祭拜的地方。)那里搭一个棚供回来落脚,还要一匹布作衣服。

…..

火塘边的人听着,有的神色仓皇不已,有的偷偷发笑,也许她们正在为我母亲的动作而情不自禁地笑。

许久,母亲讲完过程,慢妈嘻笑地用手点了母亲的手,“嫂啊,你作得这么像,你当初应该去做娅啦。”

“就是啊,就是那个瞎子叫我跟他同床七天七夜,免得我早就去做了。”

听了慢妈这话,众人呵呵大笑起来,母亲也得以地咯咯笑着,直到父亲咳嗽声起时,霎时的愉快气氛被刹住。

“回去咯,免得等下喽马又出来。”父亲的堂妹忽而紧张地起身对众人说道。

“对呀,我们年纪上了点,身上的火气不够旺,最容易见鬼啦。”慢妈说着,跟她们哗啦哗啦地起身离去,剩下的只有我们一家晃动的人影和父亲那不停的咳嗽声,气氛似乎又冷清了许多。

第二天,母亲带上我和哥哥,找来了一棵落光了叶子的小苦恋树,来到了河边洗衣处不远的社佬那里,在一棵大樟树边挖出一个刚好够埋下小树根的坑,小树很快地植好了。母亲告诉我们说,原来这里有一个社房,后来文化大革命时被大翻了,后来就有人种上了这棵樟树,母亲说着,去砍了一些树杈,修去枝叶,将修得的一根根棍子插立于紧挨樟树处,并用草当绳将之系好,再去捧来一些干草覆盖好,小房子算是盖得了。

离去时,母亲对那小房子喃喃有词:“喽马啊,以后回来就住这里啦,不能乱出来显幽害人咯。”

我不断地回头望望大樟树下那低矮的小草房,感觉到那里似乎有很多鬼在晃动,也许那当中就一个叫做喽马的。忽地,一阵寒风吹过,草木一阵低头俯身,我们裹紧衣服,天更冷了。

后来,听说父亲的病稍微好一些了,母亲干活也起劲了不少,但是她还得忙着张罗还愿的事。

过了两天,她找吴嫂来到家里,商量唠叨了许久,比划了很多,吴嫂才从兜了掏出一张布票来,母亲亦从衣兜伸出摸出几张毛票,递给吴嫂,吴嫂方把执布票的手伸了过来,互相交换接住,两人各得其所。

得布票后,母亲很快从街上买回了一块足以做一件上衣的布匹,将之折叠好,放入她那黑布袋中。

母亲要到奶娅那里还愿了,又往她那布袋盛了两筒米,抓了一把香和一沓纸钱,然后在父亲面前晃了一下,又喃喃着:“勒佬啊,去咯,跟我去还愿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父亲坐着木板凳上,眼睛只是没精打采地望,没说什么,直到母亲离去才痛苦地咳咳两声。

后来,不知是还愿见效还是什么的,父亲在母亲还愿回来后,到地里干一些活了,还到山上挖了一些木蔸回来生火取暖,但是他的病并没有很大的改观,依然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那莫名的阴霾依然笼罩着母亲和姐姐们的脸上。     

                         201112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3 14:14: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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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40:00 |只看该作者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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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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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0:58:00 |只看该作者
这么好的文章发现怎么没人跟帖啊!?

哥混到现在拿得起放得下的也 就只剩下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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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31 15:48:00 |只看该作者

经过春播夏收,紧张的双抢工作,农历77到了,汉人把那天称为情人节,而壮人却有自己的诠释——逝去的公奶归来的节日。是日壮族的人们到集上买几两猪肉和香火和纸钱,然后在傍晚时在堂屋摆上一桌,算是为公奶接风洗尘,祭祀祖上。然而真正团聚的时间却在农历714,据说,凡是死去了的都要这一天回家,活着的人特别是嫁出去的妇女在714这天(有点地方风俗又有异,女的提前一天回来供奉,当天即走,男的在714)都要回来供奉。

我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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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鼓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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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1 16:36:00 |只看该作者
QUOTE:
以下是引用EWEI在2011-5-16 20:58:47的发言:
这么好的文章发现怎么没人跟帖啊!?

壮族贝侬们喜欢文学的实在是太少了,我是不管写得好与不好,其实写文章每个人都是在练习写,没有哪一位作家随口一吟,笔一划都是一篇绝美的文章,只要自己放心去写,写出自己心中想写的东西,那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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