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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对音乐比较感兴趣,但在浏览了僚人家园的众多贴子后,突然发现自己如果只为音乐而音乐,就太无知了,于是也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壮族,这个新中国成立前并不在中央统治者眼里的五族行列中的古老族群。在跨越了千年时空后,与隔河相望的布依贝侬列入了五十六个民族的名单里。起用这个名字其实并不算长,而在不长的时间里,真正认真面对个名字的族人与族人以外的人们又有多少呢?五十年来,新政权主动以自治区的形式进行了形式上不同于国家内部其他地区的区别管理。但是,作为壮族人自己,又有多少人真正的认同过自己的壮族身份?真正在乎过这种区域自治身份?特别是身居高位的壮族人,谁又真正的光明正大地主动使用了宪法和相关法律赋予自治区的实际权利呢?
是的,不能全怪有便利机会表达和有便利平台进行有效诉求的族人们,因为新中国的历史对整个僚民族文明来说只是弹指一瞬,在这一瞬中还要细划为不少的可能不方便诉求的几个历史阶段,太多的历史事件使我们那些身在官场的贝侬对有些问题保持“明智地”缄默,既得利益也让他们更容易随意而安。说实话,没有国内经济政治的文明进步和同际形势的变化,没有中央政府“以人为本”治国理念的提出,没有相当长的一代壮族人对自身的认识和文化觉醒的过程,也就没有这几年貌似只在网络世界其实早在各个领域反思和觉醒的先觉者,他们的这种觉醒有别于其他自治区的有稳定宗教信仰主体民族。个人认为,他们的觉醒因为没有影响本族大部分个体的宗教信仰束缚,而把诉求直接过渡到普世价值和人间大爱上来。是的,没有其他自治区主体民族的思想束缚和原来地方统治阶级的既得利益阶层的有力影响,壮族人的觉醒也许更具普世价值色彩,也许这种觉醒目前看起来,力量不很强大,并且,从现代壮族人遗传于古僚人几千年性格特点和现有生活区域看,这种觉醒不会对现有管理机制形成破坏力,相反这种觉醒更加有利于壮区的现代管理,有利于文化和文明反思。
强大的现代国家机器加上中国根深蒂固的大一统思想影响,让新疆、西藏、台湾这些有分离意向的地区实现分离目标的可能变得微乎其微。古僚人历史本来就是一部不用历代中央政府操太多心的历史。现代壮族人就更不用中央政府操那份“分离”心了,以至于中央官员在广西都表示“广西是中央最放心的自治区”,听到这句话再对比壮民族的文化现状,普通壮族人的感受也许相当微妙。
没有其他自治区的忧虑,并不代表壮族人就不想享受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就不代表壮民族没有享受权利的诉求。在中国目前的制度环境下,也许这种诉求主要只能更多地发端于民间。
在普世价值认同感越来越强的世界里,在人类和族群研究越来越深入的世界里,在中国与东盟各国交流越来越密切的区域平台上,现代壮族人的文化觉醒正好在此实现了自然衔接。现代壮族越来越多的个体开始会自问:我们是怎样的一群人?我们为什么使用这着这样的语言?为什么我们的口口想传的故事里,我们的祖先大多都来自于北方汉族地区?假如我们来自于这些地区,怎么会到了我们现在的地方而又操着与之差别如此大的语言?而远在泰老的另一群人却在用着我们这群来“自北方的人”一样的语言?
很多人继续困惑,很多人还继续争论着,很多人却早就明白了什么。
于是,明白的人们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共和国总理以“壮”给新起的名字的族群,和其他自治区相比,仅从一管就可以静窥一域:维持民族存在重要标志之一的语言存在所必要的现代官方媒介(如母语广播电台、母语电视台或者电视频道、母语语文教育平台等)几乎为零。于是,在部分人还继续无知地不屑一顾时,明白的人们开始发出微弱的呼吁和诉求,悲哀的是这种诉求本身所要达到的情有可缘的目标本应该在很多年前就可以达到。
然而,不进行明确诉求难道不是更大的悲哀吗?
幸亏现代壮族人的这种觉醒和诉求不算太晚,而且,这种主要来自民间诉求力量一开始就充满理性,因为,明白一些道理后参与诉求的一群人,他们所受的现代教育程度普遍不低,这就是我发现的僚人家园面对很多敏感问题时所保有的也许连部分壮族贝侬自身都不理解的理性基础。这种理性当然不可能用一两句话就可以诠释。我们也许更应该从这种理性去发现和理解壮族人对中国全局的解读智慧。但这种理性,对于高举“以人为本”和“和谐社会”为理念主轴的各级有关部门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有别于其他自治区好现象?难道这种好现象不应该值得有关部门用心思考?有关部门难道不应该站在本应该作为的位置上认真对待来自于各个领域的合理诉求并开始有所作为?
享受从现代各种宣传媒介中听到他们从娘胎来到这个世界时亲人呼唤自己的时用的语言的信息资源;享受到老师用母亲一样的话语教授自己知识和生活技能的学校环境;自己用自己的文字书写自己的名字记录自己的生产生活点滴;这些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这难到不是普世价值的一部分?
壮族啊,你的诉求别老只成为一种诉求!
这是不可回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