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这场战争,在中越两国的官方宣传中,都被低调处理了。这也许是为了两国的交好,又或者各怀心事。在越南一方,固然是耻辱的失败;在中国一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重新划定国界后,往事就这样被尘封了……
无论如何,曾经浴血战斗的将士和踊跃支援的前线各族人民都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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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提到老山地区战斗,几无例外地都是说前线将士的艰苦卓绝、浴血奋战的事迹,这本无可厚非,但本人认为,人们同时也应当记住在此期间所发生的、让人有所感叹的几个奇迹。
一九八四年七月的一天清晨,越军出动了两个精锐师的兵力,向我老山守军——陆军十四军四十师,发动了老山地区作战过程中最大规模的进攻,残酷而激烈的持续了整整一天,在战斗打响不久,我军的炮弹告急,情急之下,前线指挥部向处在战区的红河州、文山州的当地政府紧急求援。
当地政府闻讯后,毫不迟疑地采取了行动,一方面用广播、电话下令调动机关、事业、企业单位一切可以用来装炮弹的车辆;一方面各级干部全出动,满城、满街、满村地四处寻找广播电话难以通知到的车辆(当时的通讯条件,远不如现在)。到后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州长、县长、局长及各级书记们统统都跑上公路,拦住一切在本人地盘内行驶的、可以用来装炮弹的车辆,要求其以最快速度去赶运炮弹。
在这个过程中,凡是听到、接到通知、或被拦住的、可以用来装炮弹的非军用车辆,全都毫不迟疑地奔向了军火仓库;凡车上载有货物的,二话不说,绝对主动地就地卸货。有一位贩运“三七”的老板,虽然车上拉着的是价值三、四万元的三七(是一九八四年时的三、四万元啊!),但也毫不犹豫地把全车三七摔到地下,不管不顾地开车就走;有一辆拉着十多箱烟的翻斗车,货主一按电钮,把烟掀到路边,调头就走;或许感到抓到的车辆还不够多,一位副州长居然还拦下了一辆拉着冻肉的冷藏车,司机也把冻肉卸在路边一农户院中,也赶去凑热闹;一位刚买了新的货车,拉着一家老小四处篼风的私人车主,丢下十余口人不管,让其自行设法回家,而本人则扬长而去;一时间,两州所属地盘的道路上一片狼籍,各种货物遍地开花;还有更绝的:一位生猪贩子,拉着一车生猪,此时忽然想起改恶从善,一边开车,一边叫车上的伙计打开车箱门,以拳打脚踢方式把各位猪先生从一米多高的车上请下去“就地放生”,虽然此时不讲“猪道”但也是在做一件善举(当时谁都没想到完全可以把货物卸到军火仓库内,而当军方也想到这点时,也只是在放马后炮了)。
一时间,我军在滇南最大的军火仓库——建水燕子洞军用仓库车满为患,拥挤不堪,这样一来,这座军火仓库的秘密,实际上就此公诸天下。各类大小不一、新旧程度不同、车型杂乱的车辆自动地排成长龙,并迅速地蠕动,看到辛苦的仓库战士,无人号召,也无人提出要求,各车上除了需要移动车的司机外,其余所有的人,都自动成为“苦力的干活”,加入到装车的行例中,车一装好,问明地点,各车飞奔而去。军方规定:当各车到达指定地点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炮弹转到军车上,由军人送往各炮兵阵地。当看到累得疲惫不堪的战士,以及听到不断传来的前线炮弹告急的消息,各位师傅们都认为军方的规定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纷纷要求不再转卸,就直接把炮弹送到阵地,当即遭到军方的严辞拒绝。不言而谕,我军的炮阵地全在越军炮火的射程之内,进入此范围是军人的职责,绝不能让各位师傅们冒此大险。师傅们经多方纠缠毫不见效的情况下,忽然间,在没人组织、未经商量、互不通气的情况下,师傅们心有灵戽一点通地统统变了样,一个个不是彝族、就是壮族,或者是苗族、瓦族、哈尼族??反正都“听不懂”大军所讲的汉话,对大军士兵的话“莫明其妙”,先毕恭毕敬地洗耳恭听,然后比手划脚一阵叽哩哇拉,最后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大军是要自已的车跟着前面的军车把炮弹直接送上阵地,所有的师傅们,不约而同地都只听得懂这句话,又好象所有的大军也都只会讲这句话,不管大军如何吹胡子瞪眼、跺脚打手势,反正要表达的、或我能听懂的,都只是这一句!虽然解放大军的人数众多,可是在“民族政策”的限制下无法抵挡“少数民族同胞”大发“民族脾气”。这样一来,各种民用车辆冲着炮声隆隆的方向蜂拥而去,此后到来的车上的师傅们,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招,这时的场面是一塌糊涂,混乱不堪,这种局面是事前军方从未料到和设想到的,无法组织,更无法调度。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奇迹出现了——虽然整个场面一直是一塌糊涂,混乱不堪,但自始至终从未出现超过五分钟的交通堵塞现象!而且未出一起车祸!各位师傅们最怕的是被识破能听懂汉话而被撵出炮火射程之外,有时就得而装聋作哑,这样导致混乱不堪的场面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由于各位师傅们一个个“真正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敢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横冲直撞,有的师傅,不知炮弹应卸在何处,倒车一直倒到车屁股顶到炮身,差点把炮顶歪,更有甚者,以黄继光堵枪眼的精神,开着装满炮弹的大车直向炮口冲去,要不是大军炮手在差零点零一秒时,死命地中止了开炮动作,那后果真的有点堪忧。
一位师傅辩不清是出膛还是落地的炮声,在跟军车跟丢了的情况下,趾高气扬的、自以为是地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奔向炮弹炸点的方向,最终在挨了其他师傅们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以后悻悻而返;有位师傅奋不顾身地差点冲到越南境内;还有位外省的师傅,自诩在青藏高原开过车,看不起云南的“小山包”的山路,结果想抄近路而跑到伐木小道上转了一整夜,结果还把炮弹型号给送错。
当然,也有悟性很高的师傅,在跑了一趟后,就有了“丰富”的经验。一到军火库,就指明要装某种型号的炮弹,还顺便拉起一个庞大的车队,自任“领导”,减去一切烦琐程序,“亲自”率领大队人马,神气活现地抄最近的路直奔炮兵阵地。不管怎么样,乱归乱,师傅们绝对保证了全部火炮的全部需求。越军的进攻,遭到了惨败。
经事后了解,师傅们不论跑了几趟,在战线上呆了多久,却从未有人吃过一口军粮(当然,“军水”还是喝了不少)。也只有极少数车加了少许军油。还是在这种一塌糊涂,混乱不堪的场面中,又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奇迹出现了,非军人的师傅们,在无军人跟车、也极少有军人带队的情况下,运送了数万发炮弹,炮弹一发未少!军方大官在得知这一情况后,下令重新清点,最后精确清点的结果是:各炮兵阵地所接收到的各种型号的炮弹的数量之和,与军火库所发出的数字严丝合缝,绝对吻合。
当各位师傅们结束了乱麻麻的经历后,多数人返到卸货地点,想去碰碰运气,看能否捡回点剩余物资,可一到卸货地点,又有一个奇迹发生了。所有卸下物资,基本上都在!
随意卸下的各类物资中,不乏有在当时属于十分紧俏的商品,诸如钢筋、水泥、化肥、三七及各种凭票供应的商品,没有一样被转移,且几乎一点不少,有的被码放整齐,有些怕潮的给盖上了挡雨用具;当然,事情也有例外,如被翻斗车掀到路边上的香烟,虽然也是一包未少,因被田里的水浸泡过的部份,也只能成为废物;冷冻肉发臭变质,虽未少一片,也只能全拿去当肥料;被私车主丢下的亲属,坐上了可以“放火”的州官的小车回到了家,并顺便有了一点吹牛的本钱。而那位生猪贩子,忽又改善从恶,又回到猪的放生地找猪,结果真让他找到几只被人“偷”去喂养起来的活猪,那人一见到这位生猪贩子,马上“服罪认错”无条件地还猪,并与其他几人一同承认,还有几头放生的猪,被他们“逮去杀了吃掉”,现在连皮毛骨头都没剩下,也都表示可以按市价付款,算买了他的猪,让他别再追究,生猪贩子一算帐,被他们“逮去杀了吃掉”的猪,比他放生前的总数还要多了那么头把两头……;一位师傅,望着卸在路边的半车草,早已被风刮得四处飘散,只想装回一点是一点算了,就雇人把还成堆的草装上车,结果,车已装得很满,而草堆还略有剩余……
战事稍缓后,有关部门拨出专款,要给师傅们支付运费,并对由此造成的损失给予适当的补偿(是补偿!而不是赔偿)。可很少有人主动上门索要,后来款项的发放,是靠政府工作人员进行调查统计后,逐个送上门去的,最终所付出的金额,比预先所计划的,少了很多、很多、很多……
本人不知对支出的费用奇少这点是否可算奇迹之一?还有被通知到的车都无一例外地投入了运炮弹的行例这点是否也可算奇迹之一?因为参与运炮弹的车除了部份属个人承包车外,大多仍属于公车,私车不多。虽然当时已有了商品经济的提法和早就进入讲究经济效益的时期,但国家的车国家用一下也好象也是天经地义的,这两点到底能否算为奇迹,还是让各位网友来评定。
事情过后,各位师傅们所大肆炫耀的,是他曾经进入过越军炮火射程之内,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大炮的轰鸣。而对自已在其中的贡献不屑一顾,当地政府也不大好自吹自擂,而受益非浅的十四军,历来不把自我的宣传报导当一回事,或许只顾忙于战事,竟然让这样一件充满奇迹的事情,悄无声息地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