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的遊記─2005敢壯山朝聖之旅

螞蟻

	既然照片都回鍋啦，那我這篇在我硬盤裡一年的遊記，也拿出來趕熱鬧。 2005敢壯山之旅 三月初六 車子駛入田陽就看到了宣傳敢壯山的紅布條，到網吧也聽到年輕人提到敢壯山，可見宣傳已經奏效。我和朋友搭著往六聯的車，前往敢壯山山腳的一個村落，我們很狐疑到底那裡的村子會是什麼樣的，因為一路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軍用機場與一個正在建設的民用機場，大概明年想要朝聖的人可以坐飛機來了。我們在最後一站下了車，果真看到村子，移動電話的工作車就在附近，手機還通，不久就有兩個小伙子騎摩托車來接我們，我們就這樣進入了敢壯山腳下的那貫村黃叔叔家，我們僅和他的女兒在靖西縣城掃墓那天有一面之緣。黃叔叔家是一個平房，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停了三輛手扶，我們跳上一輛手扶等，等待幹活還沒回來的黃叔叔一家人。儘管活動就在附近，但彷彿活動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似的，最大的關係大概是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村子很大我們來不及逛完，見到有些平房還沒有改建(聽說是政府不批准建平房，大概是為了保存”傳統”的房子吧？)，每戶人家的格局在外觀上也不太一樣。黃叔叔家在十年前已經建了平房，家裡有五個女兒，僅有一個女兒還住家裡面，嬸嬸不好意思說普通話，不過我們可以感受到她的熱情，叔叔說很高興我們來，因為平常女兒們都不在，兩老回家後就吃飯沖涼看電視，我們來還可以和我們說說話，這大概就是大部分農村的現況。他們種有甘蔗、四季豆與西紅柿(我的最愛，嬸嬸摘了一箱送給我們)。 入村的第一個晚上吃飯前就到會場逛逛，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敢壯山的大門，上面有幾隻水泥製的(或者石頭雕的)青蛙，還有看起來像是花山壁畫的圖案。整個會場有很多氣球飄揚著，小販正在做最後的準備，見到布洛陀辦公室的人還在佈置會場，其實如果不要考慮宗教的成分，這就像一個大型的園遊會。 三月初七 第二天豋聖山遊景點。一路上已經見到歌者已經開始對唱，我們向前訪問，是唱古美調的歌手，有一位阿姨像我們介紹了一下，歌者也很大方的讓我們拍照，在我們的要求下也唱了一段讓我們錄音。接著就攀登台階上聖山，活動期間不用收費，但平常要收費，我非常狐疑這附近村子的人平常來祭祀要不要錢？登上這兩座廟，前者以前應該是觀音廟，後者以前是什麼不知道。這兩個廟專家學者都已經出書介紹了。這天風和日麗，山上的風景挺好，有個小姑娘穿著”傳統服裝”在賣繡球，是靖西繡球，有些突兀。下山正趕上開幕儀式，應邀的學者與貴賓為主要的觀眾，欣賞舞龍舞獅，這大概是任何活動都會有的安排，儘管聽說田陽的舞獅很有名，但我們還是到小廟前的榕樹下乘涼，舒服極了。 這裡要提一個插曲，那就我親自參與了一場儀式。就在參加完開幕式後，我們又在眾多攤販中閑晃，想看看對歌的情況，但意外的發現一個攤位。那是一個從巴馬來的巫婆，她朝著敢壯山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碗米，插有香還有一張照片，桌上還有一捆紅布(可能是拿來包符咒的)，旁邊圍了一群中老年的男人與女人。我們問了一下這到底在幹什麼，她說去買一把香，她就可以幫我求，我很好奇，所以我就去買了一把香，並放上兩塊錢在桌上，她就開始拿著香帶著我朝著敢壯山唸唸有詞，我也拿著香，跟著她時不時的拜一下，並且仔細的聽她在唱什麼，當然是一句也聽不懂，朋友在一旁幫忙用錄像機拍整個儀式過程，過不久旁邊的一個老婆婆過來提醒我說，她幫我求了很多，所以我要再給一點錢，我就再給了一點，巫婆又繼續唸了幾句，然後就結束了。我是任何宗教的絕緣體，這次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宗教的感受，我只是好奇，就像那些擺攤算命的人一樣，巫婆也開始擺攤，她參與活動的方式，是與那些被官方認可的麼公很不一樣。 下午趕到壯學會議的會場參加開幕式，是一場非常冗長的講話，前半場是貴賓長官講話，開幕式完後，拍照留念，學術的演講沒有時間就取消，然後受邀者大家去用餐。我們則到一個市場旁邊的小攤子吃粉，當地人推薦吃粉，說田陽的粉好吃，好像是我到哪個地方當地人都會說自己當地的粉好吃，不過我們只是想填飽肚子。吃完粉後，我們去洗頭，洗掉ㄧ天的灰塵與困頓，洗頭的人認為我們很虧，大老遠來參加這個活動，因為這是政府想要發展旅遊所舉行的活動，又說東西稍為包裝一下，就是布洛陀產品。我們開玩笑說，沒有我們來旅遊，就沒有人給他們洗頭，他們應該創造布落陀髮型之類的。 洗完頭參加網聚後就搭便車回村子準備參加夜歌墟，這晚真熱鬧，有燒香的、有唱歌的，還有我們這些湊熱鬧的，我們四處拍照，然後我們四個人停下來吃燒烤喝啤酒，我們四人來自不同地方，有著不同的興趣，不過拜布洛陀之賜，在這裡相遇，非常投緣，直到十二點鐘，才回到家。 三月初八 農曆三月初八一早，我們的攝影師一大早就衝出門跟隨著祭拜隊伍到會場，我們三個女人比較磨蹭，尤其是我。我們到大門前面，對這些參加祭拜的隊伍進行訪問與拍照，沒想到這個等待只是一個開始。不過村民們在等待的過程中，很能自娛娛人一番，有些村民也擺姿勢給我們照相。不知等待多久也飢腸轆轆，決定買一個玉米作為早餐，但吃不到一半就聽到鑼鼓嗩吶等開始演奏，隊伍向前進，這時候我還在啃玉米。一手拿攝影機，一手拿玉米，就和隊伍向前進。我們以為儀式開始了，太天真了，官員與學者還沒到哩。 我看到了一群穿戴很特殊的人，那就是儀式專家，這些是公開身分的儀式專家真正的大師是一副平民裝扮，我只做了一個簡短的訪問。有幾個年輕的女孩子拿著布洛陀新出版的經書，這到底是給布洛陀的獻禮，還是壯族的”聖經”。我注意到了一位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在旁邊觀眾群裡面呢，聽人說那就是巫婆。 在官員與學者到達後，儀式正式開始時，我一開始拿著攝影機跟著拍攝，有一大堆的人做著同樣的事情，等到幾個村的人真正向前去祭拜時，已經是幾個小時候，我已經失去我的耐性，也厭惡自己，於是我退到旁邊的坡上，從坡上人的角度，看看儀式現場是如何？儀式現場就是一大堆人擠在那邊。這些抬了一早上祭品的人想必很累了，是否他們也和我一樣失去耐性？以前村子組織的祭拜儀式，是否自由一點？儀式以東蘭的銅鼓表演結束，如果作為表演，銅鼓的聲音很震撼也很好聽，不過做為祭拜祖公的一部份，也有些突兀，就像那些靖西的繡球一樣。 這天中午的粉特別香，粉攤後面就是歌者聚集的地方，昨晚那些唱德保山歌歌者的聲勢似乎更浩大了。這天晚上我們並沒有留在村裡面，因為黃叔叔的大女兒回家來，家裡其實沒有多餘的床，昨晚已經讓小妹沒床睡，於是我們就到縣城去住。到縣城的廣場聽山歌，在黑暗中被兩個嬸嬸拉住，那是我們之前在大道比賽時遇到的歌者，真高興在這裡又相遇，而且他們還認得出我們，感覺很親切。或許廣場公園就像是以前的古歌場，山歌唱詞都可以有飛機、大砲，唱歌的場地也不會永遠在荒郊野外吧？以後的春曉岩歌墟，再不久也沒有人懂得了，以後大家會說布洛陀或者敢壯山歌墟吧？如果這個旅遊節繼續存在的話。如果布洛陀是一個再發現，這也會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以後後人要調查的時候，就有一大堆的資料可以參考，會發現有一個人紀錄資料並不仔細，活動只拍了一半，那就是我不耐煩下的產物。也會發二十一世紀初，有一幫人在公園廣場唱山歌，不過也會有另一幫人，選擇在燈光昏暗的KTV包廂裡面，面對著電視嘶吼，這個時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娛樂方式，那些不會唱山歌的人，就只好用這種既不好聽又沒意思的”流行”歌曲娛樂。我們就用這種唱KTV的方式結束我們的敢壯山之旅。 我羨慕那些從各地趕來的歌者，一定是有魔力讓他們不遠而來通宵達旦，我猜是歌詞的深層意義所產生的魔力、歌友相聚的樂趣、還有就是較勁的吸引力。

沙南曼森

	螞蟻贝侬的游记很有意思，视角跟我们却有一些不同。初七晚上的网友聚会，螞蟻等几位贝侬匆匆来又匆匆走了，那次是初次见面，但没能多跟你们聊聊。 螞蟻贝侬的另一篇游记也很有意思，链接如下： 德保之旅-1998與2005 http://www.rauz.net/bbs/dispbbs.asp?BoardID=25&ID=10358

wenliqan

	反正我完全能看懂老字体。

庄哉鱼

	未曾到那裏去過，擺渡螞蟻的大作，心有种神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