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乱/ 文
我在理想和现实中挣扎,
你不知道我的困惑……
——阿乱
1、
残阳如血,穿过林立的钢筋水泥的缝隙,挂在遥远的天际,给这个孤独的小城抹上一丝金色的余辉。我爬上楼顶,望望远处的山,看看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和穿梭的车辆。我想在这楼顶上放歌,可是我不能,我怕我那没有美感的声线搅碎了这楼顶上的宁静。最好,我在这平整宽敞的楼顶上摆一台三脚钢琴,为你弹奏一曲浪漫的恋歌。
可是,呆会我就要回故乡去了,去祭祀我的祖先。我是到这楼顶上来和你道别的。
我常常感到,这是一个彷徨的小城,孤独,迷茫,困惑又疑虑。曾经为了坚守信念不曾理会世俗的风雨,独自忍受寂寞。怎奈夜半风寒,欲语难言。蓦地惊觉:是该有位知己,好生相互倾诉。然而知心难觅。在这浮躁的年代,谁还能真正地守得住那份宁静!明知喧嚣的后面是身不由己的疲惫与无奈,可躯体总在舞榭歌台上狂欢,大脑在酒精中麻醉,嘴巴在做作的胡言乱语,灵魂在浮华的迎合中无尽空虚。烦闷,抑郁,但脸上仍不得不挂着造作的豪笑。谁都不明白,这迷幻的灯火中,每个纵情狂欢的生命都真正的快乐吗?叩问灵魂:难道只有堕落才会精彩吗?要不为什么坚守信念会如此艰难,困顿又孤独?是否,生命就在这困惑中孤独地凋萎,最后化为一缕轻渺的烟尘,在迷乱的大地上悄无声息地消散,没有任何痕迹?
2、
风从耳边拂过,回乡的路在车轮下缩短,我闻到了故乡泥土芬芳的气息。可你,却越来越远了。
此刻,我坐在故乡的晒谷台上,遥望夜空。宁静,幽远,温暖且慈祥。这是故乡夜的感觉。我闭上眼睛,想尽情享受这温馨的乡情,却冷不丁地,脑海里闪过你美丽的容颜。微风拂过,我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梦想还在远方,故乡无法给我一个实现梦想的舞台。
或许,我无法走进你的心里,就像你无法读懂我这杂乱的碎片。就当是梦吧,虚幻,但确实发生着,而且还很美。
3、
我的信念注定与这个浮华的社会格格不入,所以,在世人的眼里,我就是迷乱,爱也就没有对我垂青,我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走着,走一路风雨及星月,没有目的,也没有确切的方向。
熟悉的乡音传入耳膜,他们在讨论近段的农事以及谁家的三长两短。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回来做清明的,祭祀完祖先就走,前后也就一两天。
远方城镇一定灯火闪烁辉煌,我知道那喧嚣繁华的灯火里有着美丽的身影,暧昧的笑声在浪漫的夜生活中爽朗,证明他们的青春。
一种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几声犬吠远远近近,邻居家打瞌睡的小孩呜呜地哭。我无聊地记着这些你不会在意的文字,独自沉沦。
说一句话好吗?我说。可手机始终沉默着,硬是没有一丝声响。这可怕的沉默让我感到很失落。我有点愤怒。屋里父亲的咳嗽声敲了我一下:何必呢,你这 是一厢情愿自做多情!
我自嘲地笑笑,眼皮塌拉,双手臂从身体两侧无力垂下,脑袋歪在懒人椅上迷糊睡去。梦里,似乎传来远方飘渺的歌声……
2005年4月3日夜于廷怀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