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aez Lai roxnaeuz A-rinj Lai?
元音a、o的长短音对比
我觉得长a用a表示、短a用ae表示、长o用o表示、短o用oe表示,不如长a用aa表示、短a用a表示、长o用oo表示、短o用o表示。这里暂把前一种方案称做壮文方案,后一种方案称做布依文方案。
《壮-汉词汇》767页:“有的同志提出……,ə改为a,长a则用aa表示,ө改为o,长o用oo表示。讨论中认为:这样改动,对原方案的改动较多,特别是长a在壮文中的使用频率很高,一般出现达50%左右,且与汉语方案(草案)也有冲突,不采用。”
当年的讨论已不可知。从上面几句话看来,反对布依文方案的观点有二:一是“对原方案改动较多”,二是“与汉语方案有冲突”。
先说二:汉族是老大哥,汉语是老大,汉语拼音是汉语的……
再说一:上面所说的长a的使用频率是指占所有长短a的比率,不是占所有词汇/音节组合的比率(词汇/音节组合应该有所不同吧)。那长a“一般出现达50%左右”,短a不也应该是“50%左右”?且看附表1,长a占长短a总数7778个的54.4%,确实占了多数。但也不是多很多很多很多,还不到三分之二。再说,具体问题可以具体分析。
壮文方案也是有变通的,如短音aei省作ae,没有长音对立的短音aw不写作aew。其它没有长短音对立的也是如此,如长音的iu, ui, wi不写作ieu, uei, wei;短音的ou不写作oeu。既然这么多不合规则,为什么不把aeu也简化呢?(但《壮语基础教程》第17页:“只有在带有鼻音韵尾或塞音韵尾的情况下,元音才会分长短。)
看德靖土语方案。长音的[a:i]、[a:u]写作ai、ao,短音的[ai]、[au]写作ay、au。由于单元音韵母没有长短音对立,全部读作长音。所以不管哪种方案,都可以只用1个元音字母来表示单元音韵母。这样就做到了所有的元音韵母都可以用不超过2个元音字母来表示。(我个人还是喜欢用ae表示短音的[ai],ay中y本身做声母,还长个长尾巴,不好看。)
那么采用“a表示短a,aa表示长a”方案的,单元音韵母、复元音韵母改动如下:
a[a:] ai[a:i] ae[ai] ao[a:u] au[au] aw[aw]
这个改动不是很难接受吧?
下面再讨论闭音节。闭音节长a占总数7778个的25.98%(其中的新借词an、ang占总数10.15%),闭音节短a占20.07%。这样一来,长a被拦腰截断,由“使用频率达50%”的多数派,变成25%一等残废的少数派了。这时改动应该不算“多”了吧?再说,除去新借词的话,长a只占15.83%!还不如短a多呢!虽然新借词不可避免,但泛滥到这种程度,是壮语文应该的趋势吗?不要再忌讳排斥汉语了,这个生态位就这么点儿,一点都不排斥,我们怎么发展呢?难道判决壮语文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即使长a比短a多(参看附表1,长a占总闭音节比率比短a多12.84个百分点(含新借词);附表3,长a占总闭音节比率比短a多2.9个百分点;附表4,长a占总闭音节比率比短a少7.22个百分点),也可以忍受做一点牺牲吧。毕竟别的元音i、u、w后面加e表示长音/过渡音,而a、o后面加e却是完全相反的意思,表示短音。而且其中的新借词还是可以再作设计,不必用aa表示的,因为桂柳话元音没有长短对立(我猜的),虽然我们都读作长音(也是我猜的)。这里也可以学学布依文,另设四个声调符号yfjq来表示新借词的四声(德靖方案是lfvq)。这样,新借词的“长a”就可以用一个a表示了。这样,需要用aa来表示长a的不是只占极少数(15.83%)了吗?
那么采用“a表示短a,aa表示长a”方案的,闭音节韵母改动如下:
aam[a:m] aan[a:n] aang[a:ŋ] aap[a:p] aat[a:t] aak[a:k] aab[a:p] aad[a:t] aag[a:k]
am[am] an[an] ang[aŋ] ap[ap] at[at] ak[ak] ab[ap] ad[at] ag[ak]
这样对原方案改动是多了,可那个“原方案”早已离我们远去,传说中数百万人学习壮文也不见踪影。
至于元音o,由于韵母o、oi、ou没有长短音对立,所以只比较了闭音节(om,on,ong,op,ot,ok,ob,od,og与oem,oen,oeng,oep,oet,oek,oeb,oed,oeg)。从附表2、附表3、附表4可以看出,o是受了a的绑架了,短o比长o多,用布依文方案更能节省字母。
另:布依文中,[e:]用ee表示,虽然麻烦点,但正统一了纯粹长音的都用双写字母表示:aa, oo, ee。
至于元音除长、短之分外好像还有发音部位、开口大小不同,是不是在这里可以“忽略不计”?一般教材如《壮语基础教程》《壮语900句》都没有提到,只在《现在壮语》见过,那还是大学课程。我好像也只见过这几本……
附表
1
壮文小说CIET MOQ中元音a的长短音对比
说明:由于工作量大,只统计了第1-101页。大类分为长元音a、短元音a两类,长元音a又细分为三个小类:单元音a;复元音ai、au;闭音节(am,an,ang,ap,at,ak,ab,ad,ag)。其中桂柳话借词因为比较多、泛滥,所以又分开统计(新借词单元音a的很少,不分开统计)。短元音a也分为三小类:元音ae,aw;元音aeu;闭音节(aem,aen,aeng,aep,aet,aek,aeb,aed,aeg)。各部分在第1-30页、第1-50页、第1-80页、第1-101页中所占比率基本保持稳定,嗯~多少有点说服力吧。
页码 | 长元音a | 短元音a | 总计 |
单元音a | 复元音ai, au | 闭音节 | ae, aw | aeu | 闭音节 |
| 桂柳 |
| 桂柳 |
总计 | 977 | 893 | 341 | 1231 | 790 | 1116 | 869 | 1561 | 7778 |
1-30页
所占比 | 14.03% | 11.23% | 4.55% | 14.80% | 11.73% | 12.40% | 11.28% | 19.94% | 2361/30.35% |
100% |
1-50页
所占比 | 13.10% | 11.48% | 4.23% | 15.10% | 12.43% | 12.80% | 11.40% | 19.42% | 3596/46.23% |
100% |
1-80页所占比 | 10.45% | 11.02% | 4.41% | 15.43% | 10.74% | 13.88% | 11.96% | 19.42% | 6189/79.57% |
100% |
1-101所占比 | 12.56% | 11.48% | 4.38% | 15.82% | 10.15% | 14.34% | 11.17% | 20.00% | 7778/100% |
100% |
占总闭音节比 |
| 34.37% | 22.05% |
| 43.58% |
|
附表2 壮文小说CIET MOQ中元音o闭音节韵母的长短音对比
统计了全书35个章节。其中只有一个新借词韵母on,计入长音。
| 闭音节长o | 闭音节短o | 总计 |
数量 | 1647 | 2167 | 3814 |
所占比率 | 43.18% | 56.82% | 100% |
附表3 《布洛陀经诗译注.唱罕王》中元音a、o闭音节韵母的长短音对比
《布洛陀经诗译注》广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唱罕王》从第586页到第893页,共308页,每页有五行诗,基本上是五言,全诗大约有7700个字。
| 闭音节长a | 闭音节短a | 闭音节长o | 闭音节短o |
数量 | 637 | 601 | 187 | 280 |
所占比率 | 51.45% | 48.55% | 40.04% | 59.96% |
附录4 叙事长歌MEHSOH NEM LWGSOH中元音a、o闭音节韵母的长短音对比
MEHSOH NEM LWGSOH 广西民族出版社1982年出版。长歌是五言十二行勒脚歌,有100个“十二行”,6000多字(包含注释用字)。
| 闭音节长a | 闭音节短a | 其它a | 总计 | 闭音节长o | 闭音节短o | 总计 |
数量 | 507 | 586 | 1592 | 2685 | 138 | 264 | 402 |
所占比率 | 18.88% | 21.82% | 59.29% | 100% | 34.32% | 65.67% | 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