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cy109 于 2015-4-12 10:11 编辑
酒香情更浓
“清明上已西湖好,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钿车。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路转堤斜,直到城头总是花。”这是宋时欧阳修描写的清明节场景,似乎少了些许伤情,多了几分喧闹春景。时代发展至今日,清明节赋予更多新的内容,有着更为动人的情节。今年清明时节,我就获得了新的感受。
感受之一,生生不息的情怀。中国人讲究代代相传,香火不断。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了表达子孙兴旺的美好愿景,1948年爷爷亲手为高祖立碑时,在还没有一位孙子出生的情况下,他预先刻上五位“孙子”的名字,按照排辈孙子们起名为“朝”字辈,于是刻有“朝东、朝周”等字样,然而,后来的孙子们没有一个人起这些名字。“可惜了,‘东’字出了伟人。假如有人用此字起名,说不准飞黄腾达为家族争光。”不知谁话刚说完,便招致德高望重的五叔反驳,“我们家族虽然没有达官显贵,但从我这一代开始,接到你们一代,再到孙子一代,都有人读得书!”大伙儿都明白,五叔的大儿子因为读得书,如今在广州已成为著名医学专家、博士生导师。而我身为他的侄子,也因为读点书成为所谓“坐家”(作家)。
感受之二,环保节俭的理念。清明当日,备一份祭品,扫了四座先人墓。每座墓前烧的纸钱很少,最后土鸡、猪肉等祭品都拿回家。当村主任的弟锋——这是家乡壮语的“倒装句”,按照汉语语序该叫“锋弟”,他的话说得在理:“家族老一辈的节俭风尚,我们应该发扬。况且,厚养轻祭才是尽孝之道。这一点哥斌带头做得好,他在广州是岭南名医,平时工作很忙,但是,他每年都挤出时间回来几趟,看望父母和拜访长辈师长!”老家人之俭以养德,着实让我感到意外。而之前在南宁,我们同时扫两座墓,一座是父母的,另一座是岳母的。可是,别说共一份祭品,就是烧的纸钱要比乡下多,还有什么手机、轿车、别墅,甚至还有“小姐”,都可“烧”给先人享用。当然,我们不会给父辈烧这乌七八糟的东西……城里烧的纸钱太多,烟尘滚滚之后,祭品也污秽不堪,往往就弃之而去。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收拾,听人说有的小饭店收购这些东西,但愿这仅仅是道听途说。
感受之三,留驻心间的乡愁。乡愁,是孩提时牵牛吃草的一脉青山,是夏日供我们嬉闹的一方绿水,是夕阳里炊烟袅袅的一片瓦屋,是世代相传的共同记忆。因为乡愁,我和在省城的堂哥、胞弟回去,远在广州的堂弟也驱车赶回。弟兄们各忙生活,天各一方,难得聚在一起。借此机会,大家欢聚一堂,把酒话桑麻。南宁堂哥一席话,道出了大伙的心声:“大家平时都忙,即便同在一座城市,也只是偶尔打电话。这个在我们共同老家的聚会,很放松很欢乐!以后应该一年一聚!”浓浓的亲情,在一片叫好声中、在酒香弥漫中发酵,愈发浓烈绵长……轩尼诗XO高端上档次,据说每瓶价格两千多元,只有在广州当专家的堂弟舍得买这洋酒。可是,如此高档的洋酒,几位家乡的堂弟却喝不惯,浅尝几口洋酒之后,阿锋弟叫当饭店老板娘的妻子赶回家去,拎来一壶自酿的“农家乐”。倒满一大杯自酿米酒,堂弟们非让我尝一尝。我本不擅饮酒,之前三杯两盏洋酒下肚,早已脸红到脖子,再喝下几杯家乡米酒,顿时腾云驾雾般醉得不轻……晚上到邻近的农家宾馆入住,夜里鼾声如雷扰得同室的胞弟无法入睡,他怎么叫都叫不醒我……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次日一早分别,弟兄们纷纷互道珍重,并共约明年清明再相聚。
2015.4.10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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