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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僚人老怪在2005-4-25 4:04:56的发言:
呵呵,居然拿我的话做佐证.
想问一下,这个人象是否是按照但是岭南人的相貌雕刻的啊?不知是否有人研究过.可能这对僚人人种来源学说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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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想家的人在2005-4-25 21:42:43的发言: 呵呵,居然拿我的话做佐证. 想问一下,这个人象是否是按照但是岭南人的相貌雕刻的啊?不知是否有人研究过.可能这对僚人人种来源学说有帮助.
对,我只是根据你,还有其他人提供的证据谈谈我的看法而已,并没有谈“僚人人种来源”,何必这样敏感?回答你另外一个问题: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能从一幅雕刻看出“岭南人的相貌雕刻”,更没有本事从一幅雕刻就能找出“对僚人人种来源学说有帮助”的线索或者根据。
岑氏祖先原本是什么人,他们到底受过汉人长期歧视和压迫没有,到底因此而伪造过族谱没有,我想他们的后代们才最有发言权,应该由他们的后代决定。这也是对岑氏先祖和岑氏后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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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岑氏宗亲网站http://csjc.anyp.cn/040514085536687/articles/040907110522984.aspx?z=89187&m=166600
来安的地望与壮族岑氏土司的缘起
《右江民族师专学报》2004年第5期。 黄家信(广西右江民族师专政经系,百色,533000)
[摘要] 1262年南宋改归化州为来安州,让岑从毅任知州并准予世袭。不久,来安州改镇安州,治所在今那坡县。1288年元设来安路,明初改为来安府,1372年岑伯颜将田州府从今田东县迁来安府。来安府于1384年废、并入田州府,治所在今田阳县境内。“来安路总管”、“沿边溪洞安抚使”与壮族岑氏土司起家密切相关。岑世兴在桂西岑氏壮族土司的历史上地位特殊,后来他的众多头衔被无限放大和移位,甚至被戴到了在他之前的几个桂西岑氏祖宗的头上。
[关键词] 来安;壮族;岑氏土司;族源
壮族土司的族源和他们的早期传袭,以及一些土司地方上的建置沿革,一直困扰着这方面的研究者。其中,岑氏土司是壮族诸土司中势力最强大、地盘最宽广的,也是在上述三大问题上争议最多的。本文在几位前辈学者研究的基础上,经过收集文本资料和实地调查相结合,围绕几份岑氏族谱叙述的情况,重点讨论早期的岑氏土司与来安地望的变迁关系。
一、对三种《岑氏族谱》记载的辨正
新编《岑氏族谱》列出中华岑氏五大宗支:一河南南阳,二四川,三浙江,四广东,五“岑仲淑随狄青征南,留居邕州,绵延成第五宗支”。“此后有迁两湖、福建者,多源于浙江。迁至云贵者,多源于广西。今侨居国外或散居各省市岑氏,均源于上述五支系。”据黄振忠先生拓印的《泗城岑氏族谱》(五指山石刻抄本):“岑仲淑,派自余姚,善于医道,立武功于宋高宗朝,授麒麟武卫怀远将军,随狄襄公征侬智高,克柳州城,破邕州,智高奔广南。襄公还朝,仲淑善后,驻镇邕州,建元帅府,都督桂林、象郡三江诸州兵马以御智高,始通使市马于水西、大火,合兵扫荡西南夷,据有牂牁,露布上京,封粤国公。”《田州岑氏源流谱叙》:“仲淑公仕宋为麒麟武卫上将军,随狄青武襄公来粤西,征侬智高建功。事平,留公治永宁军,封粤国公,家于邕管,凡岭西有岑氏者,皆自公始也。” 关于历史上是否有个跟随狄青平侬智高的“麒麟武卫怀远将军、粤国公”岑仲淑?岑仲淑是不是广西诸岑氏的始迁祖?日本的河源正博认为:“把随狄青将军平定发生于宋仁宗皇祐年间的侬智高暴动而活跃的汉人当作本地的知州、知县人和将讨伐的功劳记在族谱之中,这是一种伪说,毫无根据。”谈琪则认为,明清时期广西各土官“杜撰族史,编造世系,攀附华夏大族和官家军武”,这样“弃蛮趋夏”是“忘祖求荣”、“不可信的”。p49、70谷口房男、白耀天认为桂西诸岑氏土官自谓的始迁祖岑仲淑,“是凭空虚构出来的,并不是泗城州岑氏土官家史上实具的人物”。P164《壮族通史》的作者认为族谱之说,在壮族民众之中影响很大。其实,壮族的土官,主要是当地的壮族首领。所谓土官,当指土人。但在历史上,民族交往十分密切,众多土官之中也有外来汉族的成分。他们久居壮族地区,受壮族同化早成为壮族。岑氏土官于宋末元初始有记载,至明朝强盛时占有田州府、思恩府、镇安府、归顺州、泗城州、恩城州、上隆州、利州、武靖州等地,右江上、中游的广大地区是其统治范围。P619 在《泗城岑氏族谱》中,粤西岑氏一至六世分别是一世“麒麟武卫怀远将军、粤国公”岑仲淑,二世“金紫光禄大夫、沿边安抚使、来安路军民都总管、麒麟武卫大将军”岑自亭,三世“金紫光禄大夫、麒麟武卫上将军、沿边安抚使”岑翔,四世“金紫光禄大夫、沿边安抚使、来安路军民都总管、麒麟武卫大将军”岑英,五世“金紫光禄大夫、沿边安抚使、来安路军民都总管、麒麟武卫大将军”岑雄,六世“金紫光禄大夫、沿边安抚使、来安路军民都总管、金元加总兵马万户府、仍挂怀远将军”岑世兴。在《田州岑氏源流谱叙》中,是这样记载的,宋“艮青光禄大夫、麒麟武卫上将军、粤国公”岑仲淑,宋“金紫光禄大夫、麒麟武卫大将军、镇守左右两江羁縻诸州,知永宁;麒麟武卫大将军侯、镇守左右江羁縻都督总管官加授武略大将军沿边溪峒安抚使、田州来安二路总管、羁縻诸州”岑自停,宋二世“田州来安二路军民都总管、沿边溪峒安抚使”岑英,元三世祖“武略大将军、来安田州二路军民都总管、沿边溪峒安抚使”岑雄,元四世祖“来安田州二路都督总管、加授怀远大将军佩双剑虎符兼左右江安抚使”岑世兴。 在《泗城岑氏族谱》中记载授有“麒麟武卫(怀远、大、上)将军”的有岑仲淑、岑自亭、岑翔、岑英、岑雄5人。在《田州岑氏源流谱叙》中授有“麒麟武卫上(大)将军”的只有2人:岑仲淑、岑自停。授“金紫光禄大夫”的《泗城谱》从岑自亭到岑世兴皆袭有;《田州谱》只有岑自停。《泗城谱》授“沿边安抚使”的从岑自亭到岑世兴;《田州谱》授“沿边溪峒安抚使”(左右江安抚使)的情况跟《泗城谱》是一样的。《泗城谱》袭“来安路军民都总管”除三世岑翔未记有外,其他人都袭有此职;《田州谱》则“田州来安二路总管(军民都总管、都督总管)”从岑自停到岑世兴都袭有该职。《泗城谱》大概是在明代天启年间(1621~1627年)完成,《田州谱》成于民国初年。(P164,207)“麒麟武卫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应该是岑氏家族后人给先人自封的虚衔,特别是《泗城谱》竟然连封三朝五代,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所以后成的《田州谱》只是象征性地列了宋朝时期的两人而已。而“来安路”与“沿边安抚使”跟岑氏族人起家有密切关系则是可以肯定的。
二、来安地望与岑氏家族的崛起
岑氏族人跟“来安”地望联系起来的最早记载是南宋理宗景定三年(1262年):“甲戌,归化州岑从毅纳土输赋,献丁壮为王臣。诏改归化为来安州,从毅进秩修武郎、知州事,令世袭。”至元十四年(1277年),“夏四月甲子,宋特磨道将军农士贵、知安平州李维屏、知来安州岑从毅等,以所属州县溪洞百四十七、户二十五万六千来附。”到至元十八年(1281年),“冬十月,庚子,溪洞新附官镇安州岑从毅,纵兵杀掠,迫死知州李显祖。诏从毅入觐。”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从毅老疾,子斗荣袭,为镇安路军民总管。泰定年间任镇安路总管的是岑修广,元末明初先后任镇安路总管、镇安府知府的是岑天保。岑天保于洪武二年(1369年)将镇安府从感驮岩(今那坡县)迁到废冻州(即今德保县城)。这就是镇安岑氏土司的早期传袭。所以,“来安州”只存在20年左右,在1281年之前,“来安州”已改“镇安州”。首任来安州知州、首任镇安州知州、首任镇安路总管都是岑从毅。当时的“归化州”、“来安州”、“镇安州”位于今天的那坡县。 白耀天先生认为,“唐、宋在今越南谅山省西北七溪有个七源州,北宋后期在今凌云县又有个七源州。北七源州当为南七源州的居民迁居而定名。”“泗城州在今乐业县,则七源州当在今凌云县境。历元至明洪武七年(1374年),七源州一直是来安路及来安府的治所。”“九年(1376年),明朝省来安府入田州府,而泗城州土官知州岑善忠则将其州治南迁于原来安府治所的古(土勘)峒。”(P171,181) 来安路位于何处?治所在哪里?《元史·地理志》只记有:“来安路军民总管府、镇安路(以上并阙)。”雷坚认为元至明初来安路、来安府治地在今田阳县田州镇。p117黄体荣认为来安路、来安府在今天田阳县境。p111《田阳县志》记载,皇祐五年(1053年),在今田阳县田州镇兴城村那赖屯(洪武七年迁发祥村即今兴城屯)设奉议州、在今百峰乡百峰村设勘州。延祐六年(1319年),岑帖木儿授明威将军,来安、田州二路军民安抚使都总管。至正二十三年,田州升为田州路,置田州路军民总管府,领有思恩府及果化、向武、奉议、上隆、归德、都康等州,增设来安路,废勘州,原地域属来安路。洪武二年,田州路改为田州府,来安路为来安府,奉议州并入来安府。明王朝封岑伯颜为田州府世袭知府。五年,田州知府岑伯颜将府治迁来安府(今田阳县)。十七年,废来安府,并入田州府(治所在今田阳县)。P1、2 可是,在《元史》里明确记有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元朝在左右江地区设置太平、田州、镇安、来安等四路总管府,“冬十月,丙寅,湖广省言:左、右江口溪洞蛮獠,置四总管府,统州、县、洞百六十, 而所调官畏惮瘴疠,多不敢赴,请以汉人为达鲁花赤,军官为民职,杂土人用之。”所以,《田阳县志》记载的“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田州升为田州路”时间要提前到至元二十五年或在此之前。 元“右江三路辖州三十一、县十九”,“田州路军民总管府辖州六、县十三。来安路军民总管府辖州十六、县一。镇安路辖州九、县五。”p272谷口房男、白耀天先生根据《元混一方舆胜览》、《招捕总录》、《续文献通考》、《元史》认为元来安路16州1县2寨是:七源州、泗城州、利州、露城州、雎殿州、唐兴州、武龙州、顺龙州、归乐州、归仁州、龙川州、怀德州、兼州、罗佐州、俟州、训州,程县,上林、安隆二寨。但是,程县是洪武二十一年由程丑庄升置的,跟归仁州并列的还有“罗博州”。p12 首任来安路总管的是岑雄。大德十年(1306年)六月,“来安路总管岑雄叛,湖广行省遣宣慰副使忽都鲁铁木尔招谕之。雄令其子世坚来降,赐衣物遣之。”延佑(1314~1320年)、至治、泰定、致和直到至正年间(1341~1368年)任来安路总管的是岑世兴。岑世兴领来安路时,四处扩张,在《元史》里留下很多记载。延祐六年(1319年)来安路总管岑世兴“叛,据唐兴州”,七年烧田州上林县那齐村,八年杀怀德知州溪顺武,攻那带县,“尝杀兼州知州黄克仁,分食其尸”;泰定二年(1325年)冬十月,“岑世兴及子铁木儿率众寇上林等州”。对这些扩张活动,岑世兴“称溪洞事体与内郡不同,自唐、宋互相仇杀,并不曾杀官军、侵省地”。岑世兴之后,先后担任来安路总管、来安府知府的是岑怒木罕、岑善忠、岑振和岑坚:“振祖父岑恕木罕受宣命散官、武略将军、来安路总管,父岑善忠袭授宣命武略将军来安路总管。洪武初,款附,给降印信,授来安府知府。五年,被宗叔岑坚捏词排陷,大军收捕,已沐恩宥。总兵官江夏侯将来安府与田州知府岑坚兼守御事,本府衙门不曾革并,七年,复附,降印授泗城州知州职事。”岑坚就是岑伯颜,也就是说从洪武五年(1372年)起,来安府始由岑氏田州支掌管,直到洪武十七年(1384年)并入田州府。此后,这一带一直是田州府(田州)的治所。《明史·地理志》在“田州”下注有:“西有来安路,元属广西两江道,洪武二年七月为府,领归仁州、罗博州、田州,十七年复废。”在《殿粤要纂》的《田州图》里,在今百色市区及其西有“剥色城头”、“罗博甲”,p502大概当时的来安府治理的只有今田阳县(田州)、右江区(归仁州、罗博州)中的部分地区了。<BR>经过岑世兴在世时的一系列扩张,岑氏族人已经占据了右江河谷的广大地区,并且确定了岑怒木罕向西北方向发展、岑伯颜向东南扩张的战略。
三、土司英雄崇拜与来安岑氏土司的传袭
桂西岑氏众人皆知的“岑怀远”、“怀远大将军”头衔就是岑世兴获得的。泰定元年(1324年)十二月癸丑,“以岑世兴为怀远大将军,遥授沿边溪洞军民安抚使,佩虎符,仍来安路总管。” 直到现在,在右江区、凌云县、田林县三县、区交界的几个乡镇的每一个壮族村寨都供有一个岑大将军庙,其中又以利周坛达、朝里那巴、塘兴“红山”三座将军庙最为有名。坛达供“宋钦封怀远侯岑大将军护民天尊之钦位”、那巴供“本境社令神祗岑将军、陆氏官员”、塘兴供“本境英灵怀远岑大将军皇位”。其它各地供奉的岑大将军灵位亦略有差异。按照民间的传说,各地岑大将军庙的香根在那巴。那巴庙原来有保蒸田2亩,摆桌田1亩,总称庆庙田。耕种保蒸田者负责拜庙当天人人吃饱饭,耕种摆桌田者负责借各户桌椅摆好,供外来客人入座歇息吃饭。柴火由当地人承担,祭品如鸡鸭、鱼肉、香纸、糖果等物品由外来香客自备。当地平广、那巴、六作等三屯群众每年负责炊事、后勤等事。有一年,当地人故意拖拉时间,到很晚了什么事都没做好,于是远方来客就有意见,当地人就跟他们吵了起来。远方香客很气愤,于是就把香炉上的香根抢去私分,带回各村各寨自己安社神,以后再来拜庙。利周抢不到香根,就把岑庙的大香炉带走,所以今天坛达的岑庙香火旺盛。六作、那荷、他浩等屯一无所得,就拆茅草代替香根,拿回去上香安神。 经过多年调查,笔者以为“怀远大将军”应该是这一带岑大将军庙的核心神格。大概岑世兴在那巴一带死去,所以当地群众一直称那巴庙是所有大将军庙的“根”。与岑世兴差不多同一时代的镇安知府岑天保,于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五月二十七日“死于今马隘乡贤恩村响泉山下。后人将响泉山改称天保山,并于山脚建庙,于县城东建岑公祠,岁时祀之。天保县因此得名”。p682岑世兴事迹大概类似于岑天保。 林惠祥认为各家族或民族都常推溯其起源,这是神话中的普通题目。各民族的初祖大都是有神秘性的英雄,他一生干了许多奇迹,创了许多事业,留给后来的子孙。p224岑世兴大概就是这样的人物,他一生既“创了许多事业”,也做出了“许多奇迹”,开始的时候可能只在其子孙中留传,后来随着岑氏在桂西一带成为世袭土官,“土官土皇帝”,被无限放大拔高,甚至被拔高到“皇”、“侯”的“神格”。由于壮族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字,当时能使用汉语的人很少,加上战乱、气候潮湿等因素,各种历史档案大多缺失。靠口耳相传的结果是出现了许多错乱时空的事情,后来岑世兴的众多头衔被无限放大和移位,甚至被戴到了在他之前的几个桂西岑氏祖宗的头上。 接岑世兴任来安路总管的是岑怒木罕:“臣大夏先在两广,见岑氏谱,岑之始祖木纳罕于元至正间与田州知府岑伯颜一时受官。”怒木罕之后,嘉靖(1522~1566年)《广西通志》:“元有岑怒木罕,尝为泗城州官,其子善忠继之。” 但是在《明太祖实录》中,却记载洪武二年(1369年)六月丁未,“广西右江田州府土官岑伯颜、来安府岑汉忠、向武州黄世铁,左江太平府黄英衍、思明府黄忽都、龙州赵帖坚,各遣使奉表贡马及方物。诏以伯额为田州府知府,汉忠为来安府知府,世铁为向武州知州,英衍为太平府知府,忽都为思明府知府,帖坚为龙州知州兼万户。皆许以世袭。” 白耀天、谷口房男先生认为岑汉忠为兄,袭父职;岑善忠为弟,只能任来安路下的泗城州知州。洪武五年(1372年),汉忠病故后其子岑郎广袭。岑郎广受“宗叔”岑坚“捏词排陷”,被江夏侯周德兴等捕杀,然后让田州府知府岑坚(伯颜)“兼来安府守御事”。还说:“(宗叔)就是从岑汉忠之子岑郎广的角度说的,否则岑善忠怎会称岑伯颜为‘宗叔’呢?”p180其实,《土官底簿·泗城州》所载的,从“泗城州知州岑振”到“(岑善忠)故,长男岑振袭”是以岑振的口气叙述的,所以才称岑坚为“宗叔”。《土官底簿》已交待得很清楚,岑善忠先袭来安路总管,洪武初款附后授来安府知府,被“排陷”和“大军收捕”后“已沐恩宥”,七年“复附”后是“降印”“授泗城州知州职事”,死后长男岑振袭。那么,怎样解释《明太祖实录》与《土官底簿》中出现的“岑汉忠”、“岑善忠”呢?笔者以为“岑汉忠”就是“岑善忠”,大概是在往来文书中出了问题,或者是“岑汉忠”自己改名为“岑善忠”,就好比同时代田州“岑伯颜”改名为“岑坚”。同样的情况出现在《明史》里:“万历二年,泗城土官岑承勋等贡马及香炉等物。”“岑承勋”应为“岑绍勋”,此人在今凌云县下甲乡汾洲尚留有大量摩崖石刻文字。还有上文提到的岑怒木罕在《明史》里被写作“木纳罕”。 另外,《泗城岑氏族谱》有“八世:岑真荫,怒木罕长房,分安德;岑福广,次房,袭父职,国初仍封怀远将军、宣慰使;岑法佑,三房,分利州。”“九世:岑善忠,袭父职,洪武六年又因田州说讪,降印隆州,奉训大夫,广西泗城州知州。”“十世:岑子振,善忠长房,袭父职,奉训大夫,广西泗城州知州。”王守仁《泗城土府世系考》:“怒木罕生福广,福广生善忠,皆袭宣慰使,至明洪武六年,改古勘洞为泗城土州,善忠改封土知州。”《泗城土府世系考》系伪作,当是明代后期以后岑氏族人之作。所以,所谓岑氏“第八代”“岑福广”是子乌虚有的。 岑氏土官担任“沿边溪峒安抚使”首见于宋崇宁间(1102~1106年):“岑翔,先世浙江余姚人。曾祖仲淑从狄青征侬智高,留知永宁军,遂家焉。崇宁间,归化州蛮乱,翔募义兵平之,以州内附,授知州事,迁沿边溪峒安抚使。”岑翔(利疆)于大观元年为观州知州,次年知宜州。p60因这则史料同时提到“岑仲淑”这一有争议的历史人物,所以他所袭的“沿边溪峒安抚使”之职不一定可靠。岑氏获“沿边溪峒安抚使”有凭有据的是泰定元年(1324的)十二月岑世兴被元朝“遥授沿边溪洞军民安抚使”,鉴于岑世兴在桂西岑氏壮族历史上的特殊地位,笔者以为“岑怀远”、“岑大将军”、“沿边溪洞安抚使”等头衔基本上跟岑世兴有关。 土司时代有近千年,是壮族历史发展过程中很重要的一个时期。岑氏壮族土司与中国土司制度相始终,管辖的地盘又是壮族的传统核心居住区之一。有关这一区域的早期历史,我们仍然知之甚少。随着人们对文本资料和社会调查的深入挖掘,岑氏土司早期历史的很多迷雾将被一一揭开。当每一家壮族土司的历史与文化被科学地再现,壮族的这一段历史将会有趣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惟有如此,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人口排名第二的壮族的历史与文化才会有可能为人们真正了解。
(致谢:右江师专提供“右江民族师专青年学术带头人”研究经费,黄振忠、凌云县志办、田阳县志办、德保县志办、靖西县志办、广西民族学院民研所资料室为查资料提供方便,凌云县世行办、凌云高中王理周先生为考察提供帮助。)
摘自岑氏宗亲网站http://csjc.anyp.cn/040514085536687/articles/040908024814343.aspx?z=89187&m=166600
壮族的英雄、家族与民族神:以桂西岑大将军庙为例
《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 黄家信 (南京大学历史系博士生,南京,210093)
摘要:桂西岑大将军庙的核心“神格”是“岑怀远将军”。在岑氏土司历史上获得“怀远将军”头衔的是岑世兴。像岑大将军庙、歌圩等这些具有集体记忆性质的载体,为我们留下了一点点壮族先民活动的痕迹。
关键词:岑大将军庙;壮族;土司;神格
凌云县,宋设泗城州,元、明、清初为岑氏土司辖地。雍正五年(1727)改土归流。但泗城岑氏土著势力一直维持到***时期。泗城岑氏土司势力最强大的时候,管辖着今凌云、乐业、田林、西林、隆林、右江、巴马、凤山、天峨等县(区)的全部或部分,以及今贵州兴义地区的部分地方。本文主要探讨泗城境内的岑大将军庙。 康熙年间成书的《西隆州志书》说:“土人不立庙,不崇神,惟知祭鬼信巫而已。”按嘉庆《广西通志》泗城府凌云县的坛庙主要有:社稷坛、先农坛,云雨、风雷、山川、城隍坛,厉坛、真武庙、城隍庙、关帝庙等。到民国时期,凌云县的坛庙除上述列举之外,还有文庙、武庙、关岳庙、火神庙、文昌庙、府城隍庙、县城隍庙、玄坛庙、三元宫、神农庙、北帝庙、三界庙、龙神庙、雷祖庙、李真人庙、魁星楼、文昌阁、将军庙、三清庙、迎晖寺、云台寺、崙山寺、岑襄勤专祠、昭忠祠等。这些坛庙经过民国时期“革命青年”的“捣毁”;1926年7月,广西省政府通令各县除孔、关、岳庙之外,捣毁寺庙偶像,一律不许保留;1966年9月红卫兵破“四旧”,现在已荡然无存。如今,当地民众祭拜的主要是“岑大将军庙”。 光绪《百色厅志》转引《田州岑氏宗谱》: 岑世元,号云雾将军,翔曾孙,袭田州、来安二路总管雄之第三子也。善骑射,通蒙古语言,兄世兴遣其赍贡赴都,奏对称旨授忠武校尉,会云南乱兵犯境,廷议知其勇,授修武郎。随兄出征,所向克捷,卒以兵单失利,创甚,力不支,叹曰:生不能报国,死当为民驱疠,庇此一方!遂怒马入河,逆行数里而没。久之,百色有夜行者河干风月恬然,忽江心浪起数尺,逆涌而上,众惊讶,视之,若有冠带乘骑踏浪而来,及岸,则一木主也。出诸水,辨认题字,曰:修武郎显应岑公神主。众尤异之。结茅奉祀,祈祷辄应,至今庙食遍田阳。称之曰:岑三爷。 鲁迅认为:“天神地祗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祗。”岑三爷的传说与神话正是如此,经历了从“人鬼”而为“神祗”的过程。原岑三爷庙位于今田阳县田州镇维新街田州粮所仓库。 在华本松纂的《百色厅志》里,明确记载的岑庙有:“(厅治)岑三爷庙,在西南门外横街,道光十九年重建,同治九年修。”“(厅治)岑大将军庙三,一在那消村,一在班建村,一在巴马墟。”“(恩隆县)将军庙在坤墟,一在燕峒墟。”“(恩阳州判)岑将军庙一在州街,一在万里石村”、“岑三爷庙三:在万里,巴平墟砦欧村,东凌墟”。“(下旺土司)岑公庙在城内祀前明思恩州岑瑶。”嘉庆《广西通志》记载的岑庙主要是岑瑛庙:兴隆土司,在旧司东旗山下;旧城土司,在司署东;下旺土司,在司治西隅;“都阳土司,岑公庙,在司治前。祀明思恩土知府岑瑛。正统中,瑛征大藤贼有功,还至中途,无病而卒。所没之地,草木不生,土人以为神,立庙,岁时致祭。” 凌云县境内的岑庙,最早见于史者为现存伶站乡府内的《重修将军庙碑》: 盖闻庙者貌也,止而司之则为寺,立而嗣之则为庙…我伶山山明水秀,代出杰人,旧有岑将军庙宇余址依圩之南,虽非龙盘虎踞,而藏峰聚气颇为大观,前因岁月久远,风雨飘摇,此庙不无损坏,将近荒芜。兹以狼烟四起,到处蹂躏,幸将军榖我士女,大显威灵,一境无烽火忧虞,由是之故,迄至咸丰五年(1855),流寇蚕食鲸吞,邻近殆遍,意欲踏平此境,呈彼凶狂,岂意神灵显助,每战必捷,所以事后论功,威名大著,为此耆老乡绅议重修内外两进,顺立桅杆以壮声灵,虽非鹭峰鹿苑而纪年记事,岁时伏腊在斯,羔羊朋酒,宴乐赛神,亦可传之不朽也,是为序。明经进士子骏氏黄家骥拜撰。文童笱峰氏邱启灵拜书。(以下为捐款者名单,没有题刻碑时间) 1855年隆安张三(张世荣)率众攻占伶站圩,此碑所记就是在事平之后,民众自发的重修岑将军庙。 清咸丰二年(1852),在今凌云县城的山腰建有“将军庙”: 夫后龙山者,乃府治来龙之入首处,山腰平坦,四望旷如。有古将军台,绕以石城,遗迹尚存。前人供奉将军座位于台中,尚无庙宇。近因神威显应,求无不灵,香火日炽。于是诸善士共起一念之城,大众捐资,始创大殿一所,中供将军宝座,旁奉山神、土地诸神,又建厢房以配。面前亭榭两层,足资栖憩,聊备游人登临玩赏之所。今创大殿以及右边厢房,功果告竣,计费制钱二百四十余千云。 这位“古将军”是谁?今人已不得而知。不过根据现在附近大大小小村寨还在供奉“岑大将军庙”这一事实,笔者以为该“将军庙”亦为“岑大将军庙”。 “在利州范围内,无论大小村屯都有岑大将军庙。” 利州,宋置阪丽庄,后置州。元末明初岑志良、岑振(泗城州知州兼)、岑颜任土官知州,1523年并入泗城州,1935年成立田西县(1950年改为田林县)时从凌云县划出。以下是按利州河(峒)从下游到上游的顺序进行介绍的。 平坤。在壮语里,这个地名是“平断”,即是“平地到这里断”。平坤是“利州峒”下游的第一个壮族寨子。这个社、庙合一的砖瓦建筑小屋子是妇女们集资修建,于两三年前才建成的。供奉“本境社令麒麟怀远岑大将军之灵位”。联“保八亭风调雨顺,佑四序国泰民安”、“视之不见求之应,听则无声叩则灵”、“保八亭风调雨顺,护九洲国泰民安”。 平令屯“本境社令怀远岑大将军爷爷尊神之灵位,宣统后民国癸丑年(1913)三月 日巳时平令屯弟子”。联“社灵村吉庆,神明感岁丰”。 坛亮“宋钦封怀远侯岑大将军护民天尊之钧座”。联“保坛福士农工贾年年齐发展,佑本屯男女老少岁岁得安宁”、“视之不见求之应,听则无声叩则灵”。 坛达将军庙,位于村落最高处的一块平地上。从左到右依次是一块石头、社神、观世音菩萨殿、将军庙,连过去的是一个小厨房。庙前左边是一个小凉亭,正中是一个小晒场。供奉“宋钦封怀远侯岑大将军护民天尊之钦位”。联“保坛达士农工贾年年齐发展,佑本屯男女老幼岁岁得安康”、“保八亭人安物阜,佑四方风调雨顺”。门联“神灵护玉宇妖邪尽消,威武震乾坤浩气长存”、廊“古佛开山亭寺千年振威音,英龙护宇宝庙万代盛香烟”。 跟岑庙有关的一种风俗,是利周的亡人灵柩摆放跟别的地方不同。当地传说,在以前某代,岑将军死后出殡。大家抬到将军庙这个地方,突然暴风骤雨大作,众人摞下棺材,纷纷去躲雨。等到雨过天晴,人们发现岑将军的棺材已被泥巴覆盖了。这种情况就是民间传说的“天丧”,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因为当时是在半路,棺材是横着放的。当地人为纪念这一奇异事件,就演变成后来在家里停灵柩时,让亡人头朝水源方向,脚朝河流的下游。这样,他们在出殡前,在堂屋停灵柩的方式,跟别的地方相比正好呈十字形。 另外,每年正月在敲铜鼓、演壮剧之前,要先到将军庙祭拜之后才能进行。当铜鼓被送到庙里完成祭祀之后,在抬往寨中时沿途要唱“铜鼓下巷歌”。歌词第一段:“乌嫩圣闭女,虽达能请论,虽达年请混,后盆列虽定,后盆镇虽那,(女下)老亥送肯,(女下)伦亥送拉,后必袍乌送,后别龙乌癸,女儿乌排那创干,儿再乌排浪创别,创十别虽动,创定判虽存,虽海贝兰独,贝兰独奉贵,虽总贞花岩,太问堂女蚕。”(译文)“在今年正月,河官坐请站,河官睡请起,要磁盆洗脚,要金盆洗脸,大老婆开上(面)的箱子,小老婆开下(面)的箱子,要袍衣出箱,要龙衣出柜,女儿在前面整(头)巾,儿子在后面整衣,整十件衣服挺拔,整发梢净直,官要去客栈,去客栈奉规,官奉枝银花,歌尾到此结。” 歌词共有14段,以汉字记壮音的“生字”(与“熟字”对应)写就,主要祈求风调雨顺,老幼平安。 坛达观音庙,位于将军庙之对面,靠河边,为全寨最低处。供奉“大将军讳怀远岑爷爷之位”、“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之位”、“地母女娲娘娘之神灵座位”、“勅奉请中央戊巳土德黄帝一煞旺龙神”。 百谷屯“宋朝勅封怀远侯讳仲叔岑大将军之神位”。联“将威拥护千秋庆,军令常照万载昌”。 爱善村“本境土地神岑老将军之位”。联“保我一村老少平安,定我村四季满丰登”。 坛息,现在已跟坛达连在一起。原来岑大将军庙在寨子前面两三百米的田里,早已被毁。现在只在寨前靠住宅区还存有一个社庙。现在与坛达一起供同一个大将军庙。 祥福,岑将军庙位于寨子的右边,在一片板栗树林里。“第三老 岑大将军之神位”。无联。 那桥屯“本境社令威灵显应岑三将军爷爷之神位”。联“神光普照马年安康,仙佛庇佑羊岁胜意”。 凡屯,是“利州峒”上游最大的壮寨,基本上控制着“利州峒”上游一带的壮、汉、瑶各族各寨。在一块天然石头上挂一块红布,贴上红纸,红纸上写着“奉上岑大神君之灵位”、“左将千里眼,右将万里耳”。在左边20米的路旁另有一小屋写着:“社神”、“国泰民安”、“保八亭风调雨顺,佑四序(原文如此)老幼平安”。 那干,亦称那敢。原为壮族村寨,现已瑶化。庙在几棵大树下,用石头垒墙,茅草盖顶,无对联。当地长老称此乃“岑将军庙”。 长弄。庙在小河对岸梯田最顶边上,在一棵黄叶榕树下垒有两小面石墙,盖顶茅草已破,无对联。为岑大将军庙。 右江区汪甸乡汪甸村旧圩屯“本境社稷岑二将军”。门“保境驱邪显神通,压魔驱怪护黎民”、联“岑势巍巍参两大,将威穆穆赖三军”。 右江区汪甸乡汪甸屯。岑大将军庙、三保庙、观音庙三庙并排,是汪甸乡范围内最大的岑大将军庙。在附近的平侯、黄兰两屯也有岑大将军庙。供“本境怀远岑大将军之灵位”,联“岑大在上传好事,下降护民保安宁”。庙在一座小山头上。2003年3月17日,山下有一婆、媳带一16岁小男孩去上香。她们家近半年来,丈夫出车祸,花了一两万医药费;一个男孩从铁路上跌下深沟,断了一只手。因此,每个月的农历初一和十五都来烧香许愿。 右江区汪甸乡塘兴“红山”上。该庙离居民点甚远,又位于地势高峻处,当地人从山脚上去也要走40分钟,一般妇幼上山要花两个小时左右,这与其它地方的岑庙靠近民居者不同。神位供“本境英灵怀远岑大将军皇位”,横额“岑大将军庙”,联“万古英灵光宙宇,赖神恩佑民迪吉”。 凌云县伶站乡伶站屯“岑勇、雄、冲老大人平安之神位请座”。联“雨顺风调歌帝力,民安物阜赖神恩”、“坛庙长尊凭福佑,岁时自顺兆丰年”。同时供奉:李观音大人之位、蒙老大人之神位、大公神老大人之位、廖老师大人之位、杨观音大人之位、陈观音大人之位。每个月的一、十五、九、十九、二九日上香祭拜。 凌云县下甲乡河中村寨子高处,正对寨中央“本境社稷司令岑老大爷爷、罗老大娘娘之神安位座”联“国泰民安丁财旺,风调雨顺粮食丰”。跟上庙并排,在寨头,靠河边的“三王庙”,麻石刻,地方群众称为“寨祖”,“勅封忠义仁勇降魔除邪关圣关大王之位”、“开天盘古伏羲神农大神之位”、“盖天盘古佛镇社保坛岑老大将军之位”。 在离下甲1公里的岑大将军庙,是下甲乡范围内最大的神庙。供“本境社令官员岑大老爷爷案前之神座位”、“本境社灵神皇岑老大爷夫人安神座位”、“本境社灵神皇岑老大爷正之安神座位”、“本境社灵神皇岑二夫人神农氏之神位”。联“义惯千秋无双士,法统万古第一神”。内有很多锦旗,择其二曰:“送给:细他洪丁倒王老太官,神灵显应,庶民黄永康敬赠,公元二00二年农历十月初一日。”“赠给:洪须倒岑大将军有灵显应,公元二00一年农历八月初二日”。“细他”就是“河官”(壮文saeq dah),跟利周坛达岑大将军的官名是一样的。 凌云县朝里乡那巴屯“本境社令神祗岑将军、陆氏官员”。联“社主施恩千人安,神灵有德万民乐”。自古流传每年三月初八是岑大将军庙的庆神日,据说这一日是岑大将军的生日。“三月初八来拜神,风调雨顺国太平。各地农家来聚会,祝福来年好收成。”这位陆氏官员是岑将军之妻,一次向利周进发中,到那巴后岭病故,葬于此山中。后来在建造岑大将军庙宇时,特立岑爷夫妻灵位。 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祭祀活动都由老人操办,跟随前来的青年男女无事可做,于是在林间地头抛绣球、打鸡毛球、唱山歌,相沿成习,日久月深演变成歌圩。但是三月初八晚上还是大黑天,男女青年白天才唱一会儿的歌就要离别,老人们拜完庙远的地方也不方便回家,于是大家商定再加8天,变成每年三月十六日开庙会。“三月十六来庆庙,男女老少齐欢笑。圆月光下好作乐,一夜欢歌至通霄。”“三月十六上歌台,四面八方人人来。农家一年多辛苦,且听歌声乐开怀。”来趁此歌圩者有朝里、伶站、下甲、泗城、龙川、汪甸、塘兴、乐里、利周等地的人们,因少男少女很多,故有“风流街”的美誉。 那巴庙原来有保蒸田2亩,摆桌田1亩,总称庆庙田。耕种保蒸田者负责拜庙当天人人吃饱饭,耕种摆桌田者负责借各户桌椅摆好,供外来客人入座歇息吃饭。柴火由当地人承担,祭品如鸡鸭、鱼肉、香纸、糖果等物品由外来香客自备。当地平广、那巴、六作等三屯群众每年负责炊事、后勤等事。有一年,当地人故意拖拉时间,到很晚了什么事都没做好,于是远方来客就有意见,当地人就跟他们吵了起来。远方香客很气愤,于是就把香炉上的香根抢去私分,带回各村各寨自己安社神,以后再来拜庙。利周抢不到香根,就把岑庙的大香炉带走,所以今天坛达的岑庙香火鼎盛。六作、那荷、他浩等屯一无所得,就拆茅草代替香根,拿回去上香安神。从此以后,各村各寨陆续建岑将军庙,于是那巴的庙会后来就自然消逝了,反而演变成了歌圩。这与刘锡蕃的记载相吻合:“蛮人喜歌,殆出天性,即道巫经典,亦可以歌谣目之。甚至享祝祖考,祭祀神祗,馨香膜拜,肃穆敬畏之时,亦常涉及男女风流,情歌娓娓之事。”梁启超说过:“最少中国的节,都含有充分的美术性。中国人过节,带有娱乐性。”那巴歌圩其实就是当地人民的娱乐节日。 凌云县泗城镇西秀村“寻声显应岑大将军之神”,同时供“祖师高上黄老府君之神”、“高上神霄玉府诸天诸地高明长生大帝”、“本屯土地福德正神之位”、“本师灵应罗老府君之神”。 另在村东头,还有一土地,在一棵树下,无名无姓。 各地岑大将军庙的祭祀时间、规模不一。利周乡平令屯是大年初二中午集体祭拜。各家带点肉、香火纸、米之类,会餐一顿。男女均可参加。右江区汪甸乡汪甸屯“每年正月初七拜神,每户人家派1个人,带一点东西祭祀,一起吃饭。” 20世纪60年代初的凌云县镇洪乡上洪屯,全屯51户,“大醮”:3年1次,都在秋收后举行,每次做5天,户户参加。需人民币489.20元,平均每户15元。“小醮”:每年1次或2次,每次1天,共计46.80元,每户平均负担近1元。 “祭岑将军庙”:每年正月初二、三月初三、九月初九祭祀三次,每三年做一次大醮,每次祭五天,全屯人吃斋。有祭庙田30斤谷种,收入完全用在祭祀上,如不够用,还向农民摊派。正月初二:猪肉40~60斤合人民币35.00元,酒30斤折人民币10.00元,香火折人民币3.00元,黄豆折人民币0.50元,米饭各人自带,每户去1人,祭后在庙前吃一顿,如有剩余的猪肉每人分得一份。三月初三:除以上费用外,加糯米30斤,用一半做糍粑。九月初九:用粘米20斤,不用糯米,其余与上同。以上共150元,平均每户负担约3元。 林惠祥认为各家族或民族都常推溯其起源,这是神话中的普通题目。各民族的初祖大都是有神秘性的英雄,他一生干了许多奇迹,创了许多事业,留给后来的子孙。茅盾说:“我们的古代史,至少有禹以前的,实在都是神话。如果欲系统地再建起中国神话,必须先使古代史还原。否则,神的系统便无从建立。”马长寿则说:“神话传说可视为初民之无文书历史。”这些论述对分析桂西诸多岑庙的实质是有益的。 桂西岑庙的核心“神格”应当是“岑怀远将军”。在岑氏土司历史上获得“怀远将军”头衔的是岑世兴。泰定元年(1324)十二月癸丑,“以岑世兴为怀远大将军,遥授沿边溪洞军民安抚使,佩虎符,仍来安路总管。”元代,先后做来安路土官总管的岑雄、岑世兴父子进行了一系列的叛乱和扩张,基本上奠定了明初桂西诸岑氏土司的辖地。大德十年(1306)六月壬戌,“来安路总管岑雄叛,湖广行省遣宣慰副使忽都鲁铁木儿招谕之。雄令其子世坚来降”;延祐六年(1319)来安路总管岑世兴“叛,据唐兴州”,七年烧田州上林县那齐村,八年杀怀德知州溪顺武,攻那带县,“尝杀兼州知州黄克仁,分食其尸”;泰定二年(1325)冬十月,“岑世兴及子铁木儿率众寇上林等州”。对这些扩张活动,岑世兴“称溪洞事体与内郡不同,自唐、宋互相仇杀,并不曾杀官军、侵省地”。岑世兴在延佑(1314~1320)、至治、泰定、致和直到至正年间(1341~1368)一直活跃在桂西一带,既“创了许多事业”,大概也做出了“许多奇迹”,开始的时候可能在其子孙中留传,后来随着岑氏在泗城一带成为世袭土官,“土官土皇帝”,被无限放大拔高,甚至被拔高到“皇”、“侯”的“神格”。 壮族历史上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字,只能靠汉语记言记事。但是,能使用汉语的壮族人不多,再加上南方潮湿气候不利于保存各种档案资料,所以壮族先民的早期历史大多通过口耳代代相传。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的很多内容已发生了变异,跟原初的实际不再相符。然而,像岑大将军庙、歌圩等这些具有集体记忆性质的载体,多少还是为我们留下了一点点壮族先民活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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