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PP:我回乡下老家的“琐碎记录”
2008年10月1日国庆节,我一家三人、胞弟一家三口,及堂哥父女一行8人,开两部车一路心情欢畅到乡下“回家看看”。仅住了一宿,拮几则片段记录以备忘。
地主仔又“打回来了”
我老家在武宣县东乡镇上六库村,解放后因在村里最富,我爷爷被划为“地主”。当地主可不是好玩的,可该怎么样解释“地主”一词呢?为了让随行的儿子、侄女能琢磨到其中的意思,我就描述说:地主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不料,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难得见到老鼠过街呢.于是,我又再这么乱比喻:当年的地主,就相当于如今的“持刀抢匪”,让人们“恨不得诛其九族”。
小的们更迷茫了:咱们的曾祖父是“持刀劫匪”?
我猛然发现自己“惹火上身”——父辈中唯一还健在、且留守老家的叔叔,一听我的话就火冒三丈!大骂我一通后,对孙辈们解释说:“你们的曾祖父按照现在的说法,是劳动模范!是致富能手!”叔叔说,他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在村里有"三多"的外号,就是:吃多\做多\驼多.吃得比一般人多;做多是指做工比别人厉害,有一次挑稻谷,来帮打工的才挑100多斤,他自己却挑200多斤;驼多是指驼背,常年做工压弯脊梁,当然也有遗传的原因.
其实叔叔也太较真,我们只不过以轻松的口吻来闲聊罢了。不过,当我们从南宁开回去的两辆车、大堂弟从广州开回的一辆车、二堂弟从县里开的一辆车,共4辆小轿车在东乡街上、村里“浩浩荡荡”地“游行示威”时,路边有人嘣出一句“地主仔又打回来了!”
我们年轻一辈的一笑置之,而坐在车里的叔叔却听得心发慌。
老祖屋已“摇摇欲坠”
建于解放前夕的老祖屋,经过60载的风雨冰霜,经过一荏又一荏人间变迁,终于变得满目沧桑,摇摇欲坠。
早在去年清明期间,在家务农的三堂弟就问:是否要修复老祖屋?因为外人说“你们家族能做得去,全靠老祖屋正厅堂供奉那些老祖宗的荫佑!”
我一直没有对修复作出明确答复,一是因为工程一动,可是要花票子的。我等在外谋生,还有很多更急着要花钱的地方。再且,留守老家的叔叔及他的三儿子,早已在祖屋附近另建有“高墙大院”,祖屋其实已变成子孙们瞻仰的“故居”了。
我家族是“书香世家”
从我的父辈算起,我的家族可谓“书香世家”:我伯父解放前就上了大学,毕业于广师范大学,我父亲、叔叔也分别念到中专,这在当时可是很了不起了;到了我这一辈,我伯父、叔叔及我家的孩子均有考上大学本科的,也算是“发扬光大”了;再到我孩子这一辈,我儿子今年考上北京一名校,没想到回老家后发现,村里的人竟然误传为“考上北京大学”,让我们不敢受用,但心里也暗暗欣喜:家族的读书香火,代代相传啦!
当一大家族人欢聚一堂,聊到谁最有出息时,大伙首推当年考上中山医科大学,后留在该医科大附院工作,如今已经是主任医生、教授、博导的大堂弟。
为什么说他最有出席?我这么给小辈们讲解:
第一,他目前工资单上“公开的”月薪1万8千元,而我这个在南宁工作的堂哥,每月仅仅2千多,何况他说不准还有“黑的”收入呢!
第二,只要在“百度”里点他的名字进行搜索,便发现有很多他的信息,其中,最厉害的是一条全国各大媒体都报道过——他为一口腔晚期癌症病人做手术,切掉了一段舌头及一块嘴肉,可他竟然又从病人的大腿割一块肉,把舌头嘴巴“修补成功”!这已经是“国内领先水平”。
建于解放前夕的老祖屋,经过60载的风雨冰霜,经过一荏又一荏人间变迁,终于变得满目沧桑,摇摇欲坠。
我儿子和侄女,守护着祖屋两扇厚实的大门.
老祖屋正厅堂供奉那些老祖宗,世代荫佑着我的家族?!
当年把祖屋围成大院的高墙,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
从小在老家长大\如今在广州已经成为教授\博士生导师的堂弟,激动地向在南宁长大的堂哥述说老祖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