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山一脉,蛇走蜿蜒,向南行至曲靖、红河、文山的结合部,突然陷下一个南北纵向的深坑,这就是师宗龙庆彝族壮族乡的黑尔河谷。大平寨河从一片怪石丛中涌出,蜿蜒南流;夕勺布白河从西边的泸西境内涌现,又从二是来丈高的悬崖陡壁跌落下来,开山劈岭冲到大寨,与大平寨河汇合后,注入南盘江。
黑尔地形奇特,山水奇异,这山光水色把黑尔装点成别具一格的壮乡奇景。
水色·绿影·滚雾
黑尔是山乡中的水乡。冬春,那一条条纵横交错、银光闪亮的小溪,那一块接一块的明镜般的水田,使河谷到处泛着水的亮光,四处响着水的乐音。在这亮丽水色边沿的怪石丛中,密密匝匝的藤萝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缠着那些庞大的原始榕树、红椿树、亮叶树竞相往上攀爬,在树林间紧紧地互相拥抱和交织,演绎出一派别具风格的热带丛林。这些庞大、繁杂的植物群,向世间显示勃勃生机。从东山飞掠而来的朝阳,碰撞在绿树的梢头,跌落在田水之中,水中有树树间有水,树与水融在金色的亮光里,构成一幅五彩缤纷的水彩画!偶尔的风伯,踏着蹒跚的碎步,漫步于林间,漫步于田野,时而乍惊的林间小鸟,扑棱着沾满晨露的翅膀,鸣叫着婉转的音调,在林间低飞,在水中寻伴。风声水声鸟声,奏出一曲优美的壮乡交响晨曲。
夏末雨过天晴,是滚雾最精彩的时期。当河谷悄悄打开了“天门”,随着渐亮的晨光,雾从南盘江面出动了。像浓烟,像棉绒,一团团,一簇簇,蘑菇云状似的往前翻涌,一阵刚过,另一阵又来,贴着地面翻、滚、扭、卷……河谷的景致也随着滚雾变化着。滚雾刚涌来时,白朦朦的雾似乎呈现一丝淡淡的绿;滚雾翻过去,一派浓绿清新,悦目悦神。然而,当你要品味晨光下那茵茵绿韵的霎那,后边的雾又翻涌而来。间或,山脚雾中突然冒出一抹翠竹的梢头,浓绿的树冠,眼前倏忽掠过半空的马屎雀。一切景物时隐时现,扑朔迷离,似海市,亦蜃楼。
雾滚累了,疲倦了,就凝聚在一起,拥塞于河谷之中,整个河谷变成沉沉的雾海。这时坡上已洒满灿烂的朝霞。此时身披霞光,静立山颠,极目脚小山川,满谷一派浓绿,弯弯小河从中穿过,绿波荡漾,林中依稀的瓦舍,袅袅的炊烟,一派迷人的色彩!
飞塘瀑布
世间瀑布风韵各不相同,飞塘瀑布婀娜多姿别具一格。
飞塘瀑布在黑尔河谷的南端。河水突然从三十多丈高的悬崖跌落,扯起一片宽而长的“白布”,从岩头垂挂到岩脚。
冬春,水瘦流清,远远望去,如从天上冲下两股亮亮的“银水”,倏忽成扇面铺开,白而发亮的水帘,跌进半壁台坎上的方形深潭,翻卷起一叠叠浪花,沿滩边旋转,而后旋进圆圆的石洞中。
从圆洞中喷出巨大的水柱,呈喇叭状喷向半空,优美的弧线,落在宽大的滑石板上,铺开了一块宽大的“布帘”,顺着十余米高的石壁冲进半壁间那圆圆的神龟河。神龟(酷似乌龟的大顽石)趴在潭中,仰头张嘴,吞饮自天而降的“金波玉液”。
从神龟潭中溢出的水,倏忽失足跌落,旋即被间壁那些岩棱分割,水帘也被撕扯成一片片一绺绺的“白练”,从岩壁斜斜飘下……
站在瀑布西侧的鹰嘴岩,吃赭红色崖壁的点点野花,潭边摇曳的芦苇,均被笼罩在迷茫茫的雾气里,一派朦胧。
到瀑布边,飞溅的水珠凌空飘洒,在阳光下纷呈多姿多彩的光环。敞开胸襟,尽情地让那纷扬的水花洗涤身上的尘埃,积压在心头的愁绪忧思,顿时消散。
每逢节日,瀑布是壮族青年谈情说爱的地方,一双双南女,一对对情人,在岩头壁洞中,在潭边的芦苇丛里,尽情地对歌和玩耍……
发蒙江峡
发蒙渡口上边,高高的发止坡和很克山锁住了大江。传说当年乌拉扯(南盘江畔传说中法力很大的神)为了升高南盘江水位,造福于人,他施展法力,叉开双腿跨在江的两岸,伸开双臂把这两座山从遥远的广南和弥勒拽来堵江,两山即将合拢时因受人破坏,堵江没有成功,留下了这狭窄的江峡。在这十余里长的江岸,怪石峥嵘,汹涌的江水奔腾直泻,颇有“乱石穿空,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的景象。逆江牵舟,只见两旁峭壁悬崖直刺苍穹,幽深阴暗的江面,凉风飕飕。仰头,一线蓝天飞掠,正午,一轮淡黄色的太阳无精打采地搁置山顶,向江中洒些惨淡的光,在时不时猴子“呼兄寻弟”的尖啸中,使人心中一阵阵地发毛。
顺水放舟,那可十分刺激,暴怒的江水时而把你抛向半空,时而把你仍进浪底,但十余里的江峡,一眨眼就到。真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黑尔还有独特的民族风情,碗舞、铜鼓舞、舂耙舞而后民间故事、民歌等是壮乡的另一种风景。
(赵 正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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