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壮乡采风之旅（11）——依维

依维

	[这个贴子最后由依维在 2002/10/13 11:41am 编辑] ２００２.０７.１８ 正当我还在梦里游戈时，突然被红棉树叫醒。这时才凌晨五点，因为越南茶岭那边是赶早街，所以天未亮就要搭车去。靖系叔叔早就叫车在旅馆门口等着，我们闪电般的速度洗刷完毕，打包下楼。谁知预先约好五点碰面的小BILL还没到，眼看车就要驶动，没办法，只好让靖系叔叔留下等小BILL ，我和红棉树及其母亲三人先到龙帮口岸等待。      车飞快地出了靖系城，驰骋地向西边驶去。此时，我的心情万般的激动，因为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国。车继续的前进，天色渐渐地发白，窗外的景物逐渐明朗。我透过窗外，公路两旁的群山、村庄、田园接撞而来，我拼命地扫射这一切，心情惆幛了---------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路急转个弯，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不远处露出一排排雪白的房子，几家农舍已冒出几娄轻烟，红棉树告诉我这就是龙帮镇，在群山的的衬托下，龙帮镇显得那么宁静，那么渺小------但谁又知道？这是曾经燃烧着战火的边防前线，这理的边民不知为战争付出多少个待价！二十年过去了，在祖国的另一头已是过着小康中的小康，而他们却还在温饱线上挣扎。战争给他们留下的是什么？给他们留下的是被炮火烧焦的土地、荒山------     车出了龙帮镇，绕出了一个山包包，陡转直下，转眼间我们便、来到了龙帮口岸。这时大概6点多钟，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放目前看，一座城楼似的建筑映入我的眼里帘，楼顶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大门上方的“中越边境龙口岸”的几个大字非常显眼。城楼是楼房与大门连体式的建筑，大约高20米左右。整体建筑很雄伟、气派，好像是为纪念四卫还击胜利而建的“凯旋门”！与中国相比：越南那边的口岸房字显得有些矮小，而且是建在路边，着样，很容易被人发误认为中国“凯旋门”的偏房。我们找个馆字歇气，吃吃早点等小bill他们。世上三大慢、牛车慢、钓鱼慢、等人更慢， 我们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来到。我们连忙到口岸签证，很快，不要几分钟，我们便可出境，出境后又到越南那边签证。那边可就不同了，必须交每人3000元越币（折合人民币两元多）方才给入境。签证的那几个士兵和中国这边一样都是我们贝侬，红棉树他们直接可以用僚语跟他们交流。如果是边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们直接可从小门畅通无阻的出进。口岸那边几个骑者两轮摩托出租车的越南人见我们过来便主动上前拉生意，我们讨价还价，最后以每人4000越币拉倒茶岭县城。摩托飞快地在田园、村庄中穿梭，这里的田园、村庄、农舍及人民都是那么眼熟，根本感不到什么异国风情，而是地地道道的、典型的僚人家家园。到一个山坡上，突然杀出两个越鬼，他们又矮又胖有黑，“嘟噜嘟噜------”的不知讲了什么话，大概是越语吧！没办法，我们只好施舍了几块人民币方才放行我们。瞬间，我们来到了茶岭县城，不对，这不算个城，应该叫个茶岭山街。因为在城里根本就无法找出能与“城”字联系在一起的建筑。后来才听说越南的一个县跟中国的一个乡镇差不多大，小小越南就有70多省，听这么一说，茶岭县这般模样也就不足为奇了。街道的两旁很少有几座象样点的房子，路面也是坑坑洼洼。不过赶集的人倒是很多，热闹非凡。茶岭是僚人侬岱族的聚居地，僚语自然成了这里的主角，走在街上到处听到熟识的声音。虽然我听得不太懂，但也能辩别出来，何况偶尔也听得出句把。红棉树他们完全可以用僚语的德靖方言跟当地人交流畅通无阻。从服饰上看，穿着偏扣的是布侬，正扣的是布岱。沿着路的两边都是摆满地摊，很少有店铺，满街都是以农副产品为主，工业品少。我们转了两圈，还真不知买什么回家作纪念，选来选去，最后买了两顶岱冒（一顶送给我认识的一个布依族小呀）和两盘侬岱民歌磁带。    累了，我们该找个地方歇一歇。我们来到了殖民地遗留下的法国后裔的家里。他们家的人除了老太婆一人外都是混血人，但看起来他们更像法国人。80上下的老太婆精神尚好，她是家里唯一纯僚人。红棉树用僚语她搭仙老太婆老泪纵横，跟我讲述了她的婚姻经历。从交谈得知，她跟她的法国丈夫在一起不到一年就日本人驱散了她们的美满生活，此后，再也没有会过批一次面。老太婆忍辱负重地将孩子生下来，并抚养成人，此后她一直都没有改嫁。她们家在当地应该算是个富裕人家。卖化肥、搞加工，全家忙得不亦乐乎。时辰已偏午后，我们也该回靖西，晚上要赶到百色。     我们来到了街口，好多摩托出租早已在那等待。我们依依不舍抵离开了茶岭，摩托飞快地在地公路上驰骋。我拼命地注祝着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不放过每一分一秒，因为马上要结束的旅途时光。刹那，我们回到了龙帮口岸，我跨下了车，踏上了沉沉的土地，转身伫立了许久，凝视着那里的山川河流；凝视着那里的村庄农舍；凝视着那里在田间劳作的贝侬们-----这一刻，心更沉，目更呆，我想呼唤！唤回我们失散的家园、唤回我们离散的贝侬、唤回我们失去的心灵---------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本是一家，将来，我们应该团聚！！！     我拖着承重的脚步跨进了国门，回到了祖国。我们踏上了回靖西城的客车。到了靖系城，我们找个地方料理一顿，打理包裹来到了车站，准备乘车到百色。这时已下午三点钟，买好票，离发车时间还有几分钟。我们在候车室里依依不舍，此时此刻，我就要和红棉树的母亲、小BILL及靖系叔叔分别了，我的心更沉了、话也变少了，因为马上就和他们离别并结速了这次壮乡之旅。这时我没有跟他们多少话，人在悲痛时，往往变得更加沉默。在采风期间，红棉树的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在 生活中，她像亲生母亲般的对我问寒问暖，为我们的旅途顺利做了不懈的努力！靖西叔叔为我们的越南之旅不知奔波多少？特别在办出境证时，如果没有他，我们的越南之旅的旅程计划就沦汤了，办证的前前后后都是他一手包办的。这次采风，还有幸兄到咱们网上家园的总坛主小bill，他年龄比我小好几岁，在北京读书，为人诚实、办事认真，为我论坛的建设提供了功不可没的技术支持。其实，在回家的路上，我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但红棉还是不放心，一同和我前往百色。车要启动了，我和他们挥手离别，此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塞住了我脖子，哽咽了很久------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4 22:09:51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