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 近 水 乡 的 抗 战 历 史

河石音

	走 近 水 乡 的 抗 战 历 史 七月，骄阳如火。 在这如火的日子里，我没有更多的顾虑，选择一个属于自己支配的时间，就去那个特殊的地方，去进行一次特殊的采访。那地方就是三都，一个全国独一无二的水族自治县。 不去看她秀色可餐的拉揽原始森林，也不去畅游那清波荡漾的都柳江，我要到石板寨去，去寻访残阳如血下的古老山寨，去抚摸当年硝烟弥漫的山寨历史，去聆听历史悲壮的低鸣…… 六十年前的1944年11月27日，那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日子，贵州南部边界的黎明关，一伙无恶不作的强盗闯进了我们的家乡。从而，揭开了“黔南事变”的序幕。让我们目睹了强盗的残暴罪行，也让我们看到了不畏强暴的人们那可歌可泣的事迹。 “黔南事变”是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民族抗击日寇的一部壮丽史诗。那些用生命和鲜血诠释了民族精神意义的人们，永远值得我们怀念…… —题记 永恒的石板寨 位于三都县九阡镇街区东5公里处的石板寨，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水族村寨，由于他在中国抗战史上的特殊地位，1994年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走近6尺高5尺厚80米长的护寨墙，布满青苔的石板墙让你立即感到他的庄重与肃穆，经历硝烟洗礼的层层石板在默默地注视着你，它们那威武不屈的身影，让你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敬畏。 坐在寨门口的大树下，七月的骄阳已被挡在树上，大树下的荫凉让不少人天天到这里来凭吊和追思。拍了几张照片，我还未进入采访，热心的水家汉子便开始讲述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我们的上辈人修筑这近百米的围墙，是用来防预匪窜的。那时的墙上，人们还用粗大的木条扎成五尺高的木墙，就是这种原始的防预工事，它多次发挥了作用，保护了全寨子的安全。国民33年底的一天，一个水家后生在小坡上突然吹响牛角号，听到牛角号声后，人们马上关闭四道寨门，聚集在一起听候青年潘老发的调遣，他把有枪的青壮年分成五个战斗小组，各小组守住一道门，留一个小组作预备队。不到一支烟工夫，鬼子到寨门口了，他们叫翻译强迫抓来的附近村民喊话。潘老发听到门外有人用水语喊开门，顿时也用水语问了外面的情况。鬼子见喊不开门，他们就找来几根杉树条，搭在墙上往上爬来：潘老发见状怒火中烧，一声令下，几十条猎枪一齐发火，顿时五六个鬼子应声倒下，受伤的哇哇大叫。于是，鬼子调集三挺机枪架在三匹马上，对着寨门射击。密集的子弹将寨门打出了很多洞孔。这时，架在寨墙上的土炮开火了。轰隆几声，鬼子三个机枪手和三匹军马倒地毙命。 这可把鬼子打懵了，他们认为遇到了中国正规军，加上天又黑下来了，于是鬼子只好把部队撤到田坝进行戒严宿营。 鬼子撤退了，但村寨里的人们并没有休息，他们把仓里的粮食和圈里的家禽驮在牛背上，然后让老人、孩子赶着家畜到后山去躲藏了。 半夜里，潘老发乘敌人熟睡之机，带几个人悄悄摸出寨，他们用匕首放倒哨兵，并对着人堆打了一排枪，然后每人扛起一箱子弹，跑回山上，鬼子被那突然袭击吓得叽哩哇啦地乱叫，天黑又不敢追，只得对着漆黑的寨墙胡乱地开枪射击。天一亮，鬼子集中火力并一连对寨子打了6发炮弹，霎时，房屋倒塌、泥石翻飞，潘老发等后生们见状便撤到后山去了，鬼子们冲进空荡荡的寨子，他们抓不到人便放火烧房子，顿时，整个寨子一片火海。 石板寨一战，残暴的鬼子以9具尸体和三匹军马的代价烧毁了60余幢房屋，水家人也有四人在战斗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1985年3月18日，一支由九人组成的日本战争忏悔团到独山重访。这9人中，中管原源六和福龟清君两人就是当年入侵到独山的二等兵，另外还有的到过三都、丹寨，有的只到广西。座谈时，他们都说明：“当时，我们不怕中国军队，但对少数民族的抵抗，我们却十分害怕”，管原源六说：“我们连队250名撤退时，沿途被老百姓阻击，放冷枪，退到全州时，只剩下21人回日本……”。 我没怀疑管原源六的话，因为，对于一个有幸保全生命的人，也许他的忏悔不是发自肺腑的，但他的后怕和教训却是真实的。我真希望当初以强盗者身份践踏过这片土地的日军健在者，他们有机会再到石板寨来看一看当年组织民众抗击他们的潘老发，来看一看他们留在残垣断壁上的罪恶痕迹，来看一看那令他们胆颤心惊的石板寨……。 七月的骄阳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云层的背后，然而悠悠白云下的石板寨却永恒地站到了历史的前头。 啊，石板寨！ 永恒的水家寨子。 祝你长寿，潘老发 到三都有不少的收获，但也有不少遗憾。而令我最遗憾的莫过于没有拜访到水族人民的骄傲儿子潘老发。在《永恒的石板寨》里，我给大家提到过他，就是这个潘老发，他让鬼子认识到了中华大地上有那么一支不畏强暴的民族。鬼子可以不怕国民党军队，但却不得不怕水族人民的自卫队。这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才是“哈嘎日本”的真正英雄。 “哈嘎日本”就是水语“杀日本鬼子”的 意思。潘老发如今已是95岁高龄的老人。当我叩开他在老干大院里的房门时，才被告知，潘老已外出了。来得不巧啊，虽然未能与老人谋面，但关于潘老的情况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次抗击，因为日本鬼子的人马多，武器装备好，他们后来只好改变抗击计划，即化整为零，分散潜伏于险峻的关隘路口，专门收拾零星掉队的日军。鬼子那时用骆驼、北方大马驮运辎重武器，到佳荣一带后，他们又抢老百姓的黄牛、土布，用土布包裹牛脚，让牛驮运军械，这样一来，鬼子的队伍稀稀拉拉，有的因疲乏而掉队，潘老发他们便利用熟悉地形的有利条件，分组分段截击敌人，就这样又一连打死了八个鬼子，打死四峰骆驼，夺得两匹战马和三头牛，还截获了一些弹药和其他零星的军用品。在鬼子来后的第三天，因空中飞来五架美军飞机对地面的日本鬼子进行轰炸，就在鬼子四散逃窜时，潘老发他们还在一个地名叫师嘎的地方围住了八个人，把他们赶到树林深处一审问，才知这八个是被日本人俘虏的国民党兵，于是便带这几个兵走小路把他们解救去了广西。石板 寨水族青年自卫队抗击鬼子的战斗，极大地鼓舞了九阡一带水族人民的斗志，当日本侵略者离开石板寨，行经板梨、板南、宋桂、杨拱、水昂、抗甲、即石、姑檀、姑偿等地村寨时，又遭水族人民的围追堵截，极大地挫伤了日本侵略军的嚣张气焰。据后来统计：日寇侵犯三都水族自治县前后十余天，被勇敢的水族人民用土枪土炮予以抗击，共消灭鬼子130多人，缴获迫击炮一门，机枪两挺，步枪180余支，其他军用物资若干。然而，水族人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有12名水家汉子在战斗中倒下了，有近200间民房被烧毁，死者不包括逃难的难民和无辜被炸死的平民。解放后，到深山老林去躲藏灾难的潘老发走出深山，拥护共产党，拥护人民政府，为党和人民办了不少好事，得到党和人民的信任，并曾担任荔波县副县长，三都县政协副主席等职，如今，老人在县城里安度晚年。 就在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即将来临之际，就让我在这里祝福你吧，潘公，我们祝你长寿，晚年安康。 屋檐下的重大新闻 三都都江是一座古镇。 今天我不去写都江那隐蔽在树木丛中的古城墙，不去写都依然森严气派的道台府衙，也不去写那曾经通江达海的古渡口，却要去写那座古屋檐下的一幅标语。 标语是中国历代统治者的一种政治宣传手段，那写于砖墙上的幽黑字体，让人想到了标语形成时期的政治形势。这幅标语为：为了迅速打垮日本狗强盗，保障世界和平，在一九四五年八月苏联和中国订立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这标语仿佛是一则新闻，读着它，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全世界反法西斯同盟波澜壮阔的反攻历史…… 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前夕，联合国成立大会于1945年4月25日至6月26日在美国旧金山召开会议讨论和通过了《联合国宪章》。中国国民政府派宋子文为中国的首席代表。董必武代表解放区参加中国代表团出席了大会。 欧洲反法西斯战争的完全胜利，美军在太平洋上对日作战的成功，共产党领导的敌后军民的夏季攻势，加速了日本帝国主义末日的来临。1945年7月26日，中、美、英三国发表了《波茨坦公告》促令日本无条件投降。日本政府接获最后通牒后，召开紧急内阁会议，主战派声称：日本政府决心战至最后悲惨结果。7月28日，日本政府公开拒绝《波茨坦公告》。在此情形下，盟国不得不以强大的 军事力量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先后在日本的广岛和长崎分别投下一颗原子弹，炸死两地居民数十万。美国动用原子弹震动了日本 朝野，对日本显示了一定的威慑作用。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9日苏军从东、西、北三面进入中国东北、苏联百万军队在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指挥下，沿1200里战线，向日本的关东军大举进攻。苏军进入我国东北对日作战，使抗战胜利的到来比人们的预料要快得多。毛泽东说：“百万红军进入中国东北，这个力量是不可抗拒的，日本帝国主义已经不能继续打下去了。”蒋介石说：“苏联参加对日之战，也成了暴敌提前崩溃的最后因素。” 在苏联军队的打击下，在中国军民的猛烈反攻下，侵华日军迅速土崩瓦解。1945年8月9日，日本政府决定接受《波茨坦公告》15日，日本天皇裕仁广播《终战诏书》，公开宣布无条件投降。 此标语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作为一条新闻写上去，房屋的主人70岁的杨序铭老人告诉笔者：这幅标语是当时一名姓肖的青年写上去，他是老师，如今已不在三都居住。并说，当时在标语的下面还有一幅打击日本狗强盗的壁画，只因岁月已久，已被风雨剥去了墨迹。然而，这古屋的大门在日军溃逃时，还被强盗用刺刀捅过，现在去看，仍见两扇大门伤痕累累。 列强的侵略屠刀，曾把中华巨人宰割得遍体鳞伤，侵略军的铁蹄曾把这神州大地蹂躏得山河破碎，强权者的贪婪，曾把中华民族吸吮得民穷财尽。但是，中国没有被肢解，华夏民族没有被分裂，炎黄子孙没有被征服。这是因为，中华民族从不屈从于任何外来压力。一切为了祖国，是近代中国无数仁人志士献身民族事业的共同誓言。“迅速打垮狗强盗，保障世界和平”就是中华民族热爱和平，不畏强暴的生动写照。 贵州省独山县文化产业发展办公室 邮编：558200 电话：0854-3222146 89648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