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52年10月一天,在岭南的一条驿路上,正行进着一支北宋的军队。岭南的十月虽已失去盛夏的酷热,正午时分,头上的骄阳仍炙烤着大地,而这一支军队仍是那样行装整齐,精神抖擞。
“狄”字帅旗下,一位英武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宇间流露出勇猛的情神,细看他的鬓间还黥有两行黑字。这位将军就是北宋时期声名赫赫的狄青。此时他略有所思,正随着部队缓缓前进。
不久,前方一骑军探飞驰来报,不远处就是某某庙宇。狄青闻报即命部队原地解散休息,各位将领统统随他进庙宇祷神。这是一座并不很大的庙,众将领进庙后分列两旁,简短的仪式过后,只见狄青取出一百枚铜钱,在神前祝祷:“如果出师大捷,我投下的铜钱全部正面朝上。”一将领见状急忙上前劝阻说:“这可使不得,钱有两面,倘不如意,恐怕军心涣散。”狄青不顾,在众将领的注视下,只见狄青手所握铜钱望空中掷去,一百枚铜钱落地后,众将领个个心里忐忑不安,都希望铜钱个个正面朝上,但如果没有奇迹出现谁都无法保证,当最后一枚铜钱在大家和注视下终于安静地躺在了地上的时候,大家小心翼翼地察看着铜钱,神了!一百枚铜钱居然个个都是正面朝上。消息传出,全军上下欢呼雀跃,军心大振。狄青随即命令左右取来铁钉将钱就地钉入土中,还郑重其事地用纱笼遮护,并亲自加上封条,对大家说:“凯旋归来,再谢神取钱。”
(注:后文会提到这些铜钱的桥妙)
狄青此次出征,为的是征服侬氏。
北宋时期,广西一带居住着一派称为广源州蛮的民族。其中侬氏在庆历、皇年间渐趋强大,侬氏首领侬智高自然便成了广源州蛮的首领。他立国建号,要求附宗,连遭拒绝,于是在皇四年五月起兵反宋,自称仁惠皇帝,首先攻破邕州(今广西南宁市南),沿郁水东下,连破横、贵、浔、藤、梧、封、康、端等州县,进迫广州。广州被困,一时朝野震惊。
同年九月,狄青上表请战。宰相庞籍与仁宗谈起平侬大将人选,庞籍极力推荐狄青,主张把平侬战事全权专委狄青措置。仁宗立即任命狄青为宣徽南院使,荆湖北路宣抚使。
受命以后,狄青请求征发延庆、环庆、泾原三路蕃落广锐军,挑选了五千名身经宋夏战争,富有实战经验的步兵,还选录了陕西蕃落骑兵二千人从征,这些士兵都长于山地拼杀,骁勇善战。
挑选了将士以后,狄青对制敌的武器也进行精心设计。广源州蛮擅长使用长枪、标牌。标牌是一种藤制的大盾,它与长枪配合使用,既有很强的自卫作用,又有锐利的进攻能力,这种装备尤其适宜于山地近战。针对敌军武器特点,他命军中预制长刀、巨斧,使士兵在近战中能有效地摧毁敌方的标牌。当时朝中不少大臣都认为骑兵不利于广南山地作战,狄青力排众议,果断地在征讨部队中要挑了骑兵,他认为骑兵在短兵搏斗中确实未能施展优势,然而如果指挥得当,倒可以利用骑兵冲垮敌阵,打乱敌方布署,达到分而歼之的目的。
十月八日,一切准备就绪,仁宗在垂拱殿置酒为狄青饯行。随后,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了。
皇五年正月,大军行抵宾州后狄青却按兵不动,并传令屯兵扎营,调集了十日军粮整休士卒,要痛痛快快过个元霄节。消息传出,盘踞在邕州的侬智高获得这一情报,认为宋军一时半刻不会进攻邕州,也便张灯结彩,准备热热闹闹过元霄,整个军营洋溢着一派节日的气氛。
可就在传令屯兵的第二天,也就是元霄节,狄青突然命令部队马上笼头,人衔枚,整装进发,于当天黄昏直扑昆仑关下。昆仑关是宾州通向邕州的要隘,以关为界,关北属宾州,境内遍布山丘,关南是邕州境内,地势平坦。宋军如果占据昆仑关,则居高临下,向南进攻邕州势如破竹,州蛮如果把守住昆仑关,那么宋军将无法进入邕州。昆仑关成为宋军能否平定州蛮的关键所在。侬智高的部下曾向侬氏建议说:“狄青有骑兵随来,骑兵利于平地作战,因此必须把宋军阻遏在昆仑关北,等到他们兵疲粮尽之时,便可战而胜之了。”而这时的侬智高却错误地判断宋军不会进攻,因而麻痹大意,没有在昆仑关设重兵把守。
元霄这天,狄青命军中大摆宴席,张灯结彩,痛痛快快地过元霄。
次日清晨,手下将领等候在主帅帐前,听候狄青升帐传令。可是等了半天,仍未见狄青出帐。诸将正疑惑不解,有的私语:“是不是元帅昨日饮酒过多,尚未睡醒”。有人入帐寻找,也不见踪影。正当诸将面面相觑、惊讶异常时,一骑飞驰而至,传令道:“宣微使请诸将过关早餐。”
原来,三更时分狄青就与先锋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地夺取了昆仑关,牢牢地控制住了通向邕州的门户。
侬智高一觉醒来才发觉昆仑关已落入宋军之手,气急败坏地仓猝发兵想夺回昆仑关。而宋军夺得了昆仓要塞,斗志昂扬,才一交锋,侬军溃乱夺路奔逃,只得退守邕州,宋军乘胜追击几十里,歼敌数千人,在邕州城下安营扎寨。
躲在邕州城里的侬军成了惊弓之鸟。当夜,军中“炸营”,所谓“炸营”指的是士兵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由误会引发的骚乱,侬智高以为宋军攻城,于是纵火弃城,率残部狼狈逃窜。清晨,宋军入城,俘虏七千余人,缴获大量金银布帛、牲畜牛羊,狄青全部用以犒赏将士,邕州城内一片欢腾。
大军凯旋归来,再次经过那座神庙时,狄青取钱与诸位将领细看,原来那一百枚铜钱两面相同,全是特制的铜钱,部属这下恍然大悟,元帅是以此来激励军心,鼓舞斗志。
[评析]
《计篇》是《孙子兵法》的首篇,在全书中具有提纲挈领的作用。本篇中孙子主要通过战略运筹和主观指导能力的分析,探讨了决定战争胜负的各项基本条件。
在《计篇》中,孙子第一次提出了一个重要命题:“兵者,诡道也”。在这一原则的指导下,他列举了十二条战法,人们习惯地称之为“诡道十二法”,这十二法就是对付不同情况的敌人的诡道。诡道十二法的运用就是在战役或战斗中伪装、佯动和欺骗,给敌人造成错觉,从而“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最后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