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传销三百三十三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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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1．谨以此文献给在永乾工作期间所认识的同事、领导和各方朋友，以此表达深深的怀念；并祝愿他们人生中少一份坎坷多一份幸福。 2．此文记录鄙人在永乾工作期间的所见所闻所感。其中有不少感慨、评论，系本人作为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受本国宪法所授予的、任何个人或组织不可剥夺的思想自由权。这些感慨、评论，或正确，或不正确，限于本人凡胎俗骨，不能自明，但绝不含恶意评论或故意诽谤之意，仅供参考。欢迎各读者以不同的观察角度、不同的价值取向来读此文，不应以鄙人的观点作为唯一标准。 3．未经本人许可，严禁抄袭、复制、转载。     第二章  认识永乾——欲将心事付瑶琴 沉默是金 在仓库工作，对着清单验货时，发现永乾公司的产品卖得特别贵。一瓶广西宁明某公司生产的果汁饮料，很普通的，在南宁市场上很少见，偶尔在一些小卖部有售，只卖2.5元，永乾公司却卖19.5元；一瓶500ml装，也是广西本地生产的保健酒，同样是市面上少见，市场价为60-70元，而永乾公司卖390元；一台性能、造型、质量等各方面见不得好到哪里去的空气清新机卖上1950元，比市面上的品牌机贵十倍！ 我装作吃惊的样子问刘浪：“国家不是有物价规定吗？一般产品的售价要控制在它成本的一定倍数以内。我们公司这样卖东西，会不会被工商物价部门说我们非法经营呀？” 刘浪：“你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是有返利的，到时候消费者领到的返利金额远比他们消费的金额要多许多，所以实际上我们卖的东西并不贵，还倒贴钱呢——你知道返利吗？” “就算是有返利，它在销售时的价格也超过法律许可范围了呀？” 刘浪：“你管它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我在这里打工，人家给我钱，就这样。再说了，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吃亏一些人赚钱，好好做你的工作就是了。”我看看旁边，仓管陈山和他们几个在听我们对话，见我转头看他们，都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我不敢再问，装作一副还是不理解的样子：“算了，反正有工资领就行，谁知道营销上的东东。” 下午，我悄悄问小邱：“你知道这家公司在做什么吗？”     小邱“唔”了一下，不说话。 我说“他们是——”我不敢定性永乾是传销，就说“拉人头的，你知道吗？” 小邱还是不作声，沉吟了一下去另一边打包了。 我忽然觉得自已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天早上刚到公司就得到通知：市场部全体人员马上参会。这个临时会议由市场部经理黎斯亲主持。他说： “公司在发展，我们市场部也增加了不少新同事，管理上也增加了一些工作。现在有两个比较重要的情事召集大家来一起交流交流。首先要讲的是一个团结协作的问题。我们市场部是个大部门，市场部下的各部门要做好协调工作，做事情要从大局出发，要在服从大局的前提下做好本部门的工作，各部门要做好配合，要协调好。 “我们的工作，要说“我们的”，不要说“我的”、“你的”、“他的”，更不能在出现问题后互相推诿。” 接着他强调各领导和各员工必须认真学习贯彻公司的保密制度。黎说：“每位同事，都要时刻保持保密意识，不要泄密于他人，也不能不经允许就翻阅别人的文件，更不能窃取、偷看他人的文件。机密文件任何时候都不能摆放在桌面上。如果有领导倚仗权力索取、逼问不属该领导所管辖范围内的资料，当事人不能就范，要及时向公司的更高一级领导汇报。”他举例说：“像覃瑰玲，虽是我下属的一个部门经理，但是有一些只能向副总裁级以上领导汇报的资料，我是无权过问的，她有权也有义务拒绝泄密。比如，公司的薪酬发放是保密的，市场部各下属部门的经理不知道自己员工的具体待遇如何，我本人也不知道在座任何一位同事的待遇，尽管我是你们的经理，但我的职权不能逾越公司的制度。这是从纵向的来说，从横向的来讲，物流部今天发放了多少货量，销售部不能探听，其它部门也不能探听；销售部今天开了多少销量的单，物流部和客服部也不能去查问；财务部收到了多少汇款支出了多少钱款，我们市场部的人员也不能去打听……” 散会时，我心里捏一把汗，感觉昨天下午我的言行实在太危险。 沉默是金啊！在这里我要适当沉默，或者宁可超量沉默、严重沉默。     人在花丛中 尽管我想沉默，有些时候却无法做到，跟公司里的几个女孩子在一起，原本木讷的我再也无法木讷——敢谢上苍，总是让我在需要克服本性里的弱点的时候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永乾公司里的员工80%以上是女性，且大都是青春妙龄。当初面试的时候让我倍加留意的美女刘丽成，由于她负责前台，我每天从７楼的办公室到负１楼的仓库不停往返都要跟她打照面。很多时候，我按下了电梯按钮就到前台去与她搭茬，没话也找话说，只希望电梯来得慢点。我因此也就有机会用目光去贪婪地搜刮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当然，还要保持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让别人发现。遗憾的是，刘美女自从进入公司之后衣着变得很得体了，从不多露任何一点不该露的皮肤。 而那个哈妹，似乎早就与我相识，我跟她在一起彼此间没有丝毫陌生感。10月11日这天我和董经理、刘浪值日，我们比往时稍早到公司做内勤。让员工做内勤，这是公司落实“每天进步一点点，打造激情燃烧的队伍”的管理理念之一。内勤人员由行政部安排，全公司员工分作许多个小组，每天按排一个组值日，抽个别部门经理或主管作组长，组长也与组员一样参与劳动，就连黎斯亲这样的大部门经理也拍马上阵。值勤组每天早上上班前要把地板扫好拖净，浇花、冲厕、擦桌椅擦电脑等等。傍晚下班后要把门窗关好，关电源，倒垃圾。 我正擦着桌子，哈妹走过来：“黄礼信，你看看你的工作效果，看看，看看，这，这，还有这，这就算是擦过了吗？”我一脸严肃又带点沉重地对她说：“小桂，一见到你，我心情有些沉重……” 她停下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我，问：“真的吗？” 我不说话，无声地点点头，一脸忧郁看着她。 “我是开玩笑的。”她说。 我说：“我不由地想起了动荡不安的中东……” 她不解地看我，旁边几个同事也转身过来看。 我缓缓地四周看看，再看着她的脸，用手指了指她的爆炸头：“我想起了爆炸，想起了血肉横飞的恐怖袭击，因为你的头发。” “噗嗤——”黄金美刚喝到嘴的酸酸乳喷了出来，同事们跟也着笑。 哈妹脸一红，举起拳头就往我身上捶：“哼，拿我来寻开心！”我说“哎呀，这‘粉拳’好暴力啊！” 刘浪笑了：“我看得出，这黄礼信是疼在身上，甜在心里。” 公司有规定，员工要注意仪表，不能奇装异服，男的不许蓄须光头短裤背心，女的不许烫发染发衣着暴露。但有个别女孩子烫染，领导也未喊停，因为现在烫染的女性实在是太多太多，已是见惯不怪了，以至于我们都觉得不让女员工烫染过于苛求，领导们也就人性化地松绑些，但规定并没消掉，留着多少还对大家有点约束力，不使个别泛滥为普遍。 中餐后，小邱趴桌子睡了，刘浪东挪西凑拼了几张椅子躺着睡，其他同事们有的铺开自带的席子睡，有的上网打发时间。别的部门几乎是人手一台电脑，我们部门只董经理一台。我不习惯午睡，又没电脑玩，无所事事，干脆坐在自己位子上练字。 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吓我一跳。转头一看，是哈妹，笑眯眯的。她小声问我：“你不睡呀，在练字吗？”我说：“是啊，你个爆炸头搞恐怖袭击啊？吓人一跳。”心里想这小姑娘是不是要搞点什么低智商的玩意来拿我开荤，我才不怕。 她说：“哪，我要出去，我的电脑空着，你要上吗？” 原来如此，好感动，我正求之不得呢。她带我到她电脑前，指着屏幕说这个是我的QQ，我没关上，我有点事要出去了，你慢慢上哦。 下午忙完仓库的活儿就到办公室帮忙，公司将要举办招商会，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经过公司的大厅时，看见白板上写着“祝桂钰灿同事生日快乐！！”，还画着蛋糕蜡烛。嘿嘿，原来今天是她生日啊。 到了办公区，见哈妹和客服部销售部的几个美媚在我们的桌子上钉资料。物流部与仓管部的办公桌排在一起，我们两部门的人员常在仓库，办公桌就常常被无偿征用。我过去坐她旁边帮忙，说：“小桂呀，我教你一个成语。” 哈妹问什么成语。我说：“鸠占鹊巢。” “呸，你还‘鹊’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鸟。去去去，门口那里有仪容镜，照照看你是什么德性，是黄鹊的‘鹊’呢，还是麻雀的‘雀’。看好了再回来告诉我。” “我回来的时候刚刚经过那里，我看过了，很仔细很认真的看过了。我庆幸，我们公司有那么一块忠厚正直的镜子——你说，我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麻雀的‘雀’了呗。颜色灰暗，爱翘尾巴，爱喳喳叫，爱上下跳窜的那种小鸟儿。”黄金美说。 我小声地对黄金美说：“妹妹，你我黄家人，本自同根，你又相煎何急！”接着提高音量：“错，大错特错！是孔雀的‘雀’！” “哈哈，黄礼信一定是黄箭雀的儿子！”不远处的黄雨也发话了。 黄箭雀，何许人也？女，南宁百货大楼股份有限公司原总经理，因狂贪巨敛而被捕。法庭上，法官问她名字时说：“雀，麻雀的‘雀’是不是？”黄箭雀马上更正：“不是，是孔雀的‘雀’！” 我沮丧地对黄金美说：“妹妹，你看你看，黄雨她也攻击我，尽是同根相煎啊！唉，曹氏兄弟的故事，后人只当它是故事。” 不等黄金美搭话，我抚心痛声叹息：“唉——，历史天天重演，天天重演！悲剧居多……” 美媚们狂吐。 董经理呵呵地笑起来：“谅你们几个部门的美女一起上也说不过我们的黄礼信。” 我说：“哎呀我就不跟你们吵了，你们看人家刘浪和刘丽成兄妹俩，配合得多默契，哪像我们黄家的姑娘，简直要戕杀亲兄生啖手足而后快。”——刘浪与刘丽成并非兄妹。 刘浪闻言神气地摇头摆尾起来。刘丽成却脸一红：“这个黄礼信好讨厌，不许你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低头脸红红地做她的事，不理我了。 “吓，真不理我？”我说，“我时时刻刻盼着有人欣赏我，要是真有人欣赏我，我会手舞足蹈忘乎所以然。可是当我去欣别人时，别人却报之以冷漠，好受伤啊！小桂，今晚的蛋糕你一定要多切点给我，好生安慰安慰眼前这位伤心人——哦，对了，祝你生日快乐越长越漂亮！” “礼物拿来！”哈妹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到我面前。 “什么礼物？”我问。 哈妹说：“祝人家生日快乐就只空口说说吗？总该有点礼物同时递过来吧！你是怎么看电视的，不学着点。”说着又把手我往前一伸。 看她那认真样，我吓慌了：“唔……人家刚刚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突然之间哪准备得什么礼物啊。” “切——”黄凤章搭过话头：“有这样小气的男人！我敢打赌，黄礼信一定还是单身（没人要的意思）。” “吁——”美媚们齐声作鄙夷状。 我大窘，心想这回招架不住了。哈妹连忙帮我解围：“你刚知道的？那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可以后补啊，不一定今天，迟到的礼物我也一样高兴的哦。” 我心里大大安定。我说：“那我以后再补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想给你什么礼物的，那东西太肤浅，只是表面的花样。我原本要给你一样更有价值的东西的。” “是什么东西？”哈妹问。 我压低点音量：“给你一份感情，无价的感情啊！” “呸！”哈妹大声唾我一下。 “呐，你不要是吗，真的不要吗？不要我把它给刘丽成了，你可别后悔哦。” “我才不要呢。”刘丽成说：“又往人家身上扯，你油嘴滑舌的很讨厌。” “喂，怎么说我油嘴滑舌？”我问。 “油嘴？还滑舌？你可不是尝过吧？唉，你们呐，不就刚认识几天而已吗？”坐我旁边的小邱问她。 “哇——”一声，众人喊出来。没想到这个老实的小邱居然会冒出来这么一句。真是不鸣则已鸣则惊人——抑或是近墨者黑？ 刘丽成刷地满脸通红：“你们……工作不认真……我不帮你们了，我去看我的前台了。”说完走了。 呵呵，好矜持的女子。

粤西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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