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收到舅公(黄广扩)越过琼洲海峡的短信,晚间迫不及待地抢过儿子的鼠标进入僚人家园。听过舅公的《壮娃乐》,接着点击新编的《平板》......过场,以及一个人的《马骨胡齐奏》、牛骨胡独奏《汉宫秋月》......,隔天才有了那段关于《壮娃乐》、关于那首我们壮家不知传了多少百年千月的小乐曲《嗨,嗨,嗨茫茫》......
总版主“越色僚人”以及版主“僚僚无己”为此跟了很感人的帖子。不知僚人家园的老总“越色僚人”及版主“僚僚无己”是不是也是喝鉴河水长大的天保人、那甲人呢?但少少的几列文字,字行里间,依然有股浓浓的乡音乡味。
可能“僚人”、“无己”等贝侬不知道,舅公这一生为了壮音壮乐,不知为之付出了多少血汗。说一段过去的事情吧:
舅公、我等这辈在那不堪回首的六十年代,过年过节,十岁八岁光景的舅公,最快活的享乐,不是粽子、红烧肉,也不是鞭炮或者压岁钱,而是光着屁股挤在戏台大幕旁,看那百看不厌的壮戏,听那千遍不烦的《平板》、《末伦》。以至于到后来,小小年纪,不顾大人的千拦万阻,为了学音乐,为了买不起的那把3、5元钱的板胡、二胡,一到星期天,便偷偷约上三五个伙伴,徒步几十里,到红泥坡林场,寻找红松、油松的干枝,回家分割成一小段一小段,再用五分钱一把的小刀掏空做琴筒。琴弓,自然的,听老艺人的话,到自家门后的“老鹰山”上找柔韧性极好的“弩弓木”,截上长度合适的一段,在火上烤烤,加热,折弯,矫正,冷却成型。琴弦用的是部队的电话线钢线芯,弓毛起初是用白色的塑料绳,解开,放到开水中拉直做。后来,时常徒步二十公里,从那甲到德保6909部队所在地“洞旗”村一带,冒着被马踢伤的危险,在田埂上追着军马一根一根的拔马尾毛......
至于学艺,那就更搞笑了。常常是在排练场,常常是等着“旁面(即乐手)”到场外休息抽烟的那一会,几个小乐迷便一哄而上,不约而同的各抄起自己心仪的胡、琴便有模有样的干将起来。那时的舅公,那时的我等小痴迷,就是这样学的音乐的!哪像现在的小孩儿,八千上万的乐器,坐着私家车去学琴,或者家教登门教授,大多数情况下,除了会拉锯木头般难入耳的那几个音阶,剩下的,不是不男不女的超女话题,便是没有营养,只会长肉的麦当劳了......
是的,舅公是那样的痴迷,那样的痴心不改,那样的像你们所赞颂的那样,为了壮族音乐永不言弃!永不放弃!
因为他努力,因此他出色;因为他钻研,因此他成就!原广西壮族自治区歌舞团首席马骨胡演奏家廖家修1987年在广西壮剧团,现场听了舅公(黄广扩)的演奏后,也不由得树起大拇指:“哥扩,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