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子最后由路在 2004/02/22 03:09am 编辑]
我曾经亲手结束了一只猫的生命,直至现在,每想及此,依然感到深深的自责与忏悔。
其实,我并不讨厌猫,而且时常逗着它们耍玩,而我母亲,更是爱猫爱到了极点。虽然家里没养有猫(我父亲不让),但母亲还是每天都买好了猫食(主要是鱼),吃过晚饭后便拿着猫食出门喂猫。无论是邻居的家猫,还是无主的流浪猫,都在母亲的关爱之例。
那次,我回家探望二老,发现家里的楼顶上多了一只小猫。那是一只很可怜的小猫,自腰以下,它的后半身已完全瘫痪;后肢僵硬地曲卷着,已经没有了感觉。后来问过母亲才知道,是被汔车辗的,却没有死,母亲见着可怜,便把它抱回来,养在楼顶上。这只可怜的小猫,见到我上了楼顶,便爬过来,跟着我,咪咪地叫外不停——它,似乎很开心我的到来——当我抚摸它的时候,它打着呼噜,温顺地趴在我的脚边——其实,它也只能趴着了,它的后腿已是全废了。它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用两支尚好的前肢,迈出小小的一步,然后拖着那已然废弃的躯体,一点点的挪动。它的下身,因为大小便的失禁而显得肮脏不堪。我在楼顶走着,小猫便紧紧地跟着。而每当看着它为了跟紧跟我的脚步,吃力爬行的样子,我便会感到猛然的心痛。作为一只猫,它已完全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它已不能走,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它也并不漂亮,灰色的毛,很普通;它的肮脏甚至让人有些难受。于我看来,它的存在其实是一种痛苦;而死亡,应是它最好的归宿。于是,在一个微醉的傍晚,我上了楼顶--而那只小猫,依然咪咪地爬过来,用头赠着我的脚,打着呼噜。我轻抚着它的头,它极受用地闭上眼,轻叫了两声。我看着它,有些不忍,于是站起来,想下楼去。然而小猫却追了过来,凄凄的叫着。看它举步维艰的样子,我终于还是下了狠心,左手抓住它的头,右手抓住脖子,用力一扭,一个生命,便这样消无声息的熄灭了。它没有挣扎,也许它本无力挣扎,只有一双翻白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也许,它至死都无法理解,人类,竟是如此的残忍。
我下了楼,将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没有怪我,只是喃喃地说:“真可惜,它的腿已经好了些了,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