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下班了,下面是发有关南宁的了,南宁是一座移民城市,各地方有的都几乎有了大部份,但其还是有自己的特点。
进入正题:
小议南宁人——
闲说南宁人
一位在柳州和南宁两地做过保险业务的朋友说,在柳州,你多喊几声哥子姐子,连不用太详细介绍什么险种内容,他就会掏腰包,多多少少买一把,用柳州话说是“帮衬帮衬”。而在南宁就大不一样,不要说喊哥子姐子,你就是喊他做老子也是空的。南宁人需要的是,详详细细地了解哪个公司、什么险种、什么条款、多大好处、多大风险,等等等等,而一旦他了解清楚、分析完毕,便叫你拿合同来签,有时还会是很大一单。
另外,装修房子什么的,南宁人宁可找一家陌生的公司也尽可能不跟熟人打交道。他们绝不会泛泛地呼朋引类,摆出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架势。他们只跟两三家人玩得特别好,好到经常合在一起吃饭、喝酒、打牌通宵达旦,或者相约驱车远游什么的。
显然,相比广西其他城市的人而言,南宁人更趋于理性。对此,南宁人平淡地说,这也没什么,无非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这里说的南宁人,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南宁人了。说到历史底蕴,简直不好谈。出一道抢答题,望仙坡上那尊古炮是什么年代的物件?能答得出的恐怕没有几个。南宁的外来人员太多,新生代太多。人们说,这个南宁人,既说不出他有什么特点,又特点多得让你说不清。
跟南宁人打交道,难有痛快感觉。总之你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有点身不由己,整个人都包裹了一层薄膜似的。不仅他心里想什么你一时两刻弄不清楚,即便他自己表达,也喜欢曲径通幽,不太用“敷陈其事而直言之”的方式。还有,他对你“不感冒”了,一般也不会直接说你,过一阵他会用别的方式让你领教。这有点像官场——废话一句,南宁本来就是一个高官集聚地,阳台上随便掉下个衣架就能打着个厅级干部的地方。谨言慎行,官场铁律之一。南宁人的理性多于情感,可以理解的。
要说南宁人的最大优点,那就是不排外。过去不排今天更不排。很少听说有南宁人联手挤兑外地人的事情发生。过去南宁话的主流是白话,现在几乎男女老少都在说普通话。尽管咬字和腔调有点怪怪的,但好歹总能让你听得懂。比如他说“我们应该鸡鸡喂鸡鸡,不鸡喂不鸡,细济也”,你总能明白他是在说“我们应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的吧。其实,造成南宁人难以捉摸的印象,我看这怪腔怪调便是罪魁之一。比方说你到某个部门去办事,又假如接待你的是一位半老不老的有一定级别的女人,接过你的报告,一看,拧起眉毛便来上一句“不对呢~~(念nie捏,阴平,拖长至五秒钟左右)”,这心烦气躁的口气便立刻让你觉出她不好打交道。接下来她再看下文,眉头进一步拧紧:“怎么细(是)这样呢?”这回的“呢”字没拖那么长,可用的是上声,又很容易让你觉出她很权威。当你以为没戏了,准备认倒霉的时候,她拿起铅笔在你的报告上画来画去,说:“拿回去改改呗”。这个“呗”字正常应该发唇音,可她用上牙轻咬下唇,把个“呗”字轻轻送将出来,听觉效果便是“拿回去改改娓”,这简直又让你感到一股无比亲切的革命暖流传遍全身。临别你喜出望外,说“谢谢您啦”,她只硬邦邦扔出两个字:“不用”,省了一个“谢”字。说到简省,南宁人真正的本事是可以把一句话中再长再丰富的状语、宾语、补语全都给你省掉。比如要说什么东西很好、什么事情很精彩,他无须说出具体怎么个好法、如何的精彩,只须说一声“好得~~”把个“得”字拖得老长老长,便一切都在不言中了。以此类推,便有了许许多多的“丑得~~”、“脏得~~”、“肥得~~”、“好笑得~~”、“啰嗦得~~”等等可以意会,但无须言传的半截子话。外地到南宁工作的人初听很不习惯,于是叮嘱自己的下一代千万不要学这种腔调,可只要进到南宁的中小学读上一年半载,保准就是这样浓浓的一腔,挡都挡不住。
也好,南宁人说话的这个特点似乎可以叫做朴拙。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特点,善于长篇大论的人物似乎就比较少,更不会像北京人骂起人来那样的有板有眼的刻薄,或者如上海人说话的那股透着酸味的小器。
如果说南宁人的办事说话给人以不甚痛快的印象的话,而南宁人的衣食住行,却是随意到天马行空而且开放得让人目瞪口呆的。于是一位外地朋友在南宁住了一阵之后,说出他的观感,简直给人以一语道破天机的感觉——南宁人干活很拼命,挣下钱,先买一辆摩托车,然后就走进大排档,拼命地吃!
别的不说,南宁的摩托车和大排档,在全世界不排第一也要排第二的!
南宁的摩托车阵势,往雅里说,随时都会叫人想起豪放派词人辛弃疾的名句:“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往俗处说,还特像非洲大草原上野生动物种群的大迁徙。当然,这只是一种大效果,站在街头稍稍留点神,你还会看出骑士们迥异的风采:有的如勇士跨骏马,有的像猴子坐绵羊,有的类美女驾海豚,有的似老君骑青牛……只是有一种情形叫人难以接受,一个大肥人,压在一匹叫做“小老鼠”的坐骑身上,看的人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在街上牛皮哄哄的,是那超豪华本田250C,还有那充分体现唯我独尊的美国文化的哈雷。而作为主力军的广大“贫下中农”阶层,它们除了排气量小之外,外形上总也脱不开土头土脑、乖戾猥琐这些特征。小年青晚上骑这样的家伙出去谈恋爱,常常会被巡警误认为是“无证搭客”,从而拦下车来,分开审问,把本该美妙的气氛破坏完去的。
西方的许多城市都有一群群的“飞车党”,日本叫“暴走族”,他们最高兴做的事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摩托车的消音器取掉,在大街上狼奔豕突。正经一点的人顶多也是为了体育锻炼,在烂泥巴的坡地里跃上跃下,或者不惜在赛车场里翻筋斗摔到散架为止。南宁没有这样的吃饱了饭没事撑得慌的人。南宁人骑摩托车完全是那首歌里唱的:“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像一首澎湃的歌”。也是的,一个首府城市,太阳又比别处辣,要上班,要打工,要送货,要跑生意,胯下一部轻骑,比汽车小,比自行车快,“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怕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尤其是那烧卤店的伙计,车头挂满了刚拔完毛的皮球似的鸭胚,车后一边一个大提篮,里面装满了猪、牛下水。碰上这样的人,我总是要给他主动让路的。
据说南宁人眼下正在悄悄地进行一场换车革命。假如有一半的摩托换成了汽车,那景况就不知道如何形容了。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世界上要评选“动感城市”,我看南宁能拿头块牌。
不知营养学家们是否研究过这样一个问题:生活在太阳大的地方的人,肉食的补给是不是需要更充分一点?反正,南宁的饭店尤其是大排档门口,每天每夜总是密密麻麻停满了汽车和摩托车。这番阵势,便充分体现南宁人的肚皮永远呈一派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象。南宁的大排档,动辄一百几十桌,据说还有两三百桌的。想想,一两千个人头在那里攒动,一两千张嘴在那里开合,那场面怎能不横无际涯,蔚为大观!
南宁的饮食男女们,肠胃坚强无比,但不能称他们为美食家,我看叫他们“杂食家”更合适。因为南宁人这张嘴的最大优点就是不挑食。水陆毕陈,兼容并包。更有甚者,猫肉蛇肉,来者不拒;鼠肉鸟肉,更是难得。他们有“一鼠顶三鸡”的说法。东西南北中,只要味道好,南宁人都会张开双臂,无条件欢迎。此外,他们还会开着车,到高峰去吃柠檬鸭,到良庆去吃脆皮扣,到宾阳去吃白斩狗,到邹圩去吃鲶拐鱼……
南宁人的喉咙,配得上“欲壑难填”这个词。填料不仅要多,而且还不断要有新料。于是南宁人吃东西又有点像唱流行歌曲,菜单就好像点歌的歌本。总之南宁人不存在“明年吃什么”的问题。固然,年年有新曲流行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少了类似《敖包相会》、《康定情歌》这样的老调子,总觉得不够踏实。要知道,老调子的特点就是百唱不厌。全国的许多地方,一般都有一两支老调子的。四川人对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总是津津有味,酸菜鱼也决不会只流行一两年就要换掉的;无锡的肉排骨,西安的羊肉泡馍、葫芦鸡,东北的猪肉炖粉条,江浙的红烧狮子头,都是多少代人都在吃而且一直要吃下去的。南宁有什么能叫外地人认可的东西呢?很难想得起来。对祖传的老友面,南宁人似乎也越来越冷淡了。依我看,若要让南宁人这张嘴嚼出几个传世的经典菜肴也就是几支老调子,保守估计,恐怕要一百年。
可怪的是,南宁人喝酒也是这样。各地好酒名酒,都在南宁风靡过,但是任何好酒名酒,想要在南宁把根留住,难。据说南宁有一个可以叫做“喝酒指导委员会”之类的非正式组织,南宁人今年喝什么酒,明年喝什么酒,都由他们排出时间表。也不用发文件,南宁人一准遵照执行。在喝酒问题上,年年都“请君莫奏前朝曲,且听新翻杨柳枝”,这在全世界都是怪事一桩。
事实证明,越是不讲规矩缺少品味的吃,就越容易产生盲目从众心理,被人牵住鼻子一条道走到黑。开饭店的老板们,也就是捏准了南宁人这张没有主见的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想不发都难。
南宁人食肠肥大功能健全还有一个例证,许多人到了午夜还要吃一顿夜宵,一碗螺蛳或者一碟炒粉什么的,否则他们说饥肠辘辘睡不着觉。
当然,吃也是拉动消费的重要手段,但有一条不好,对于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也照吃不误。若有人提出异议,他便会涎下脸皮,说“这是从外国跑过来的,不在我们的法律保护之内”,这种屠夫式的“幽默”,我是笑不出来的。
如今什么事情都时兴从文化上去找原因。南宁这个地方,有点像汉朝那个叫周勃的大将军,“厚重少文”。在苏州杭州厦门这些地方,大街上有许多卖文房四宝、卖字画、卖古玩的店铺,而南宁,影楼、美容院和摩托车修理店倒是不少。也很少见南宁人下围棋,那玩意儿节奏太慢,南宁人宁可打扑克,“拖拉机”、“锄大地”,输赢都过瘾。这个地方的主体文化究竟是什么,似乎说不太清楚。据说南宁有一个本地剧种叫邕剧,大概已经成了化石。粤剧嘛,除了一些老家伙还在哼哼,年轻人连听的兴趣都不大。南宁有一流的剧场,可是无论话剧、歌剧、芭蕾舞剧,又无论在外地多么有名气的剧团,演得如何红火的剧目,来到南宁,顶多两场就要他卷包袱走路。以至一些大剧团提起南宁都胆寒。
不管怎样,南宁人这么爱吃,仍然是瘦的人多、胖的人少,更没有类似外国那种“移动的肉山”的超级胖子出现,这是使人感到欣慰的。再者,南宁人好吃不懒做,加上没有沉重的传统包袱背着,又心胸开阔不排外,接受新东西比任何地方都爽快,从这一面看,可以预言,南宁今后的发展,会同南宁近年来的绿化一样,快到超乎人们的想像都有可能的。
上面的好象写得有点使人昏呼呼的,现在再来认真的写一下先:
一、电视上,记者采访了一个曾在吉隆坡工作的大公司职员,他说:“南宁很好,南宁真像一个移民城市,我工作的公司,70%是外省人,本地人很少,甚至没有!”其实那里何止是大公司,就是许多小区的物业公司,除了绿化和清洁工招一些下岗工人,稍为好的工种,有几个是南宁人?偶尔有一个也只能是充当鬼儡的脚色!
诺大的一个虎邱建材市场,卖广东瓷砖的80%以上是福建人,装修打家具当然由浙江、安徽人领衔、而做玻璃的非九头鸟莫属!卖肉食是玉林人的一统天下、……就连修理补鞋也少有本地人,有次在北湖菜市附近擦鞋,看到有一个妇女背一个小孩在独霸那头一方,因问“干嘛不到那边、在这挤一堆”?答曰“那个湖南婆好恶的,谁靠近就骂谁!”还能说什么呢?我无话可说!
所谓的竞争多是外地人在南宁参预的竞争。南宁人在那里?在看热闹吗?他们那里去了?除了一部分南宁人在一些部门坐办公室当白领,要么就是卖菜卖米卖苦力!看看街头巷尾吧,三五成群扎堆搓麻将打扑克的,十有八九是本土的,一些原本属于郊区的农民现在都成了闹市变为市民了,得了土地赔偿,还有固定的房产分红,定吃定坐闲得慌,于是男女老少都参赌,吸毒,年青的斗鸡戏狗,寻花问柳,没有钱的也破罐破摔比有钱的还赖赌。
二、在过去不久的2004年国际民歌节上,香港歌星张学友在唱完一首粤语歌后,不无谦意地说:“我来到这里才知道南宁人是讲普通话的!”之前,他一定听说过南宁人是讲白话的,可那一定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南宁,除了在市井民间偶尔能听到,在所有的公众场合,充耳所闻全是令真正说普通话的人一知半解,令其他南方人听得头皮发麻的南宁普通话。
据说你如果到原来的南X地区办事,不说他们那种普通话还办不成,你送了礼,还得请吃饭,碰到客气一点的用餐时他会让你“多吃点菜”,却说成“你多痴点债呀”!你一楞一楞的,还得陪上笑脸“我痴了,您也痴呀!”——这哪跟那呀!
在服务行业彬彬有礼的小姐,面对一个70多岁不会说普通话的老太婆,宁可加上手势动作,也坚持不肯“露馅”说出一句白话来。记者到下面采访,当地首选一个会说普通话的,当地没有,宁可请一个外地人来。不信你观察一下。
在其他省市的电台媒介,几乎所有的被采访者都操当地方言,因此下面都打出字幕,唯有南宁,你听不到方言,因此总是口齿不清,辞不达意!就是说,不是平时生活的语言,倒像是在背诵课文,事前有人教好的。
新闻的生命在于真实,而在这里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真实。许多大中城市的车站和公共汽车上都是分别用普通话和本地方言报站,在南宁你见过吗?
朋友的女儿在北方上大学,打电话回家说的是白话,令北方的同学大感稀奇,他们心目中,只有在港澳和富庶的珠江三角洲才会有白话,而在相对落后的广西竟然也会说白话,于是朋友女儿的白话成了宝贝,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有人围拢来听,然后纷纷要求她教讲白话,以为他们日后去珠三角发展作准备!这一定让南宁人大跌眼镜吧!
上面说到的张学友那首白话歌,在中央三台播出时被删除了,中央台和各地方台都有各种方言和地方特色的节目,唯独就不能有粤剧和白话歌?如果是我们自己删除的,那就等于告诉别人,南宁拒绝白话,拒绝自己的文化!其实方言也是一种地方特色文化,而文化和社会的发展,绝不是要消灭一种文化。不尊重自己,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这是人所皆知的!
南宁的特色文化在那里体现的?不知道。“天下民歌眷恋的地方,除了一年一度的民歌节有一台明星演唱会,在我们生活中很少能听到歌声的,很久以前,在朝阳广场晚上尚可听到一些民歌(这应该算是一种有积极因素的特色文化),不知什么原因被撤消了。看看人家其他省市台比如河南台,每星期举办一期的豫曲演唱会,下到呀呀学语的儿童,上到七十岁的老者,豫剧唱得红红火火。他们用积极有效的措施,保护和活跃了当地文化!而我们除却民歌节这台晚会,我们为民歌发展还做了那些工作?不知谁知道,反正我不很清楚!
不排外,是对的,南宁要发展,要走向中国、走向东盟、走向世界,没有外来的人材,科技和先进的理念,是行不通的,我们要张开博大的胸怀,迎来四方宾朋,共同建设我们的大南宁!
而被“内排”“外排”,是不妥的,我们如果有这种“排外”的能力而不排外,那才是真正可贵的“不排外。也才是被人所称颂的“不排外”!
三、南宁人的丑陋还体现在许多细节上,好好的一排绿树一夜之间全部被扳倒,垃圾桶也是形同虚设、至于抢道闯红灯、交通事故频发是不争的事实。而水街和琅西菜市等地方类禁不绝的贩卖野生动物是有有目共睹、甚至是有口共啖的!我们的马路和街道修得那么笔直宽敞,绿化那么漂亮,但从头至尾却没有一个公厕,没有厕所就必然导致到处是厕所,谁都知道厕所的选址最难造价最高的,可这也是最能休现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呀!你有空到万秀村走走,这个闹市中村庄,那么有钱,却垃圾遍地开花,污水横流,天空上飞扬着灰尘和鸭毛屑,岂止是“乌烟瘴气”了得!另外,我们刚修好的马路和铺好的草地,铁铲、钻车跟着上,可以窥见有关城建、供电、供排水、和绿化等部门在设计施工中没有协调好!不仅增加开支且施工无了期!
不知我们的学校是否开设有环境保护的课程,在一些小区和其他场合,也常见小孩用玩具枪或石块追打小鸟的。诺大一个南湖,看不到一只水鸟,因为没有滩涂和绿岛供鸟们觅食和栖息之地,在设计时应当说是没有考虑这些因素的!而在喷洒农药、投放鼠药时更是没有考虑过对鸟类有何影响,满城绿树花香,却没有鸟语,你不觉得缺乏点什么吗?
我们生活工作在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绿城,必须提高市民整体素质,提高城市质量,不然就是没有外来的力量,首先是我们自己淘汰了自己!归根到底,是南宁人先摈弃、排斥了自己!
最后再来一篇外地人看南宁的,听听不同的声音——
南宁近两年的变化很大,这无可争议;南宁人的气魄很大,也无可厚非;但我说南宁仍是农民城市,你服不服?
今年开始,南宁将举办每年一度的“南博会”,这对南宁来说是好事,用自治区领导的话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也的确如此。但是南宁市在举办南博会期间种种头脑发热的举措,真是让不免担忧。作为外地人,冷眼看南宁,提出一些批评意见,失当之处,请南宁甚至广西的朋友批评指正。
最近,南宁放出话来,要建成“国际性的大都市”,南宁提出这个口号,国内的许多二流城市都可能要笑了。中国现在有600多个城市,提出要建国际都市的就有一百好几十个,以南宁的实力、南宁的水平,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现在南宁的GDP是500亿左右,财政收入今年冲到顶也就是70多个亿,顶江苏排不上号的镇江都不如,现在国内GDP照过千亿的城市都不知有多少,南宁算是老几?南宁在广西的地位除了首府,别的一无所有,如果说有,那就是政治资源,在广西,首府南宁想让柳州、桂林服你都难,更何况是在全国让人刮目相看,桂林有旅游,时不时还评上“最具魅力的城市”、“空气最佳城市”等头衔,为广西撑撑脸,柳州虽然也很自大,但好呆有个工业在广西领头,是不时可以用“西南重工业基地”来麻醉自己,南宁有什么?真让想不出来有什么好说的,难怪别人不服你。
在南宁,我听到最多的就是南宁人(广西人)自我感觉良好,他们都认为南宁“很不错”,比别的城市都好,南宁的小报一天到晚都在刊登马屁文章,说那点破事,什么立交桥、堤路园、金湖广场、南博会,认为建设成就很大,到中央的媒体,人家提都懒得提,因为这种事情在别的城市太多,人家比你建得好、起点高的工程多的是,根本都看不上眼!南博会这样大的事,中央就给了丁点钱,广西还整天叩头,万分感激。前一段报纸谈论说不要叫“南博会”、应规范称呼叫“中国——东盟博览会”的事,想想南宁人为什么叫它“南博会”?只怕是因为视野过于狭隘,自己在这里一头瞎热,没从中央捞到多少好处,陪钱又出力,除了带来那么一点所谓的影响还有什么?真的吸引多少外资了?南博会几百个亿的订单,扪心自问有多少是之前弄好拿到南博会上来撑脸的?轮投资环境,南宁算是老几?东盟国家几个首脑一个劲地赞南宁,是因为那都是帮乞丐国家,没见过世面,要是到了北京上海,指不定还说什么呢!想想上海世博会吧,甚至再看看广州的广交会、不久前深圳搞的“文博会”,更小一点广州汽车博览会,还有什么“性博会”,影响有多大,关注的人有多少?说起来南博会也真是够可怜的了。这几天报纸都在说牛玉儒的事,他来过南宁考察,原在包头工作,但看看包头的发展速度吧,包头今年前些月的GDP增长率是30%强,财政收入增幅达到60%,差不多是南宁的三倍!怪不得内蒙的呼和浩特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做几个少数民族自治区首府的老大,尽管呼市现在的经济实力还不如南宁!
举这个例子只是想问,南宁真是发展那么快吗?真的有那个实力去建国际大都市吗?我想在全国那么多的城市相继收回要做国际都市的口号的时候,南宁人该头脑清醒一下了。南宁,其实真的还很落后,至少目前乃至相当长的一个时间内不会改变现状,现在很多人提起广西,知道有个桂林,连省会在哪都不太清楚,缺少城市文化,经济又不强,吏治一度腐败,农业不如桂林,工业不如柳州,旅游不如北海,商业不成气候,没有拿得出响当当的东西,还盲目自大,这不得不说是南宁的悲哀!南宁人要真正地走出去,看看别人发展的势头、发展的方式,再来审视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需要怎样的发展模式。的确,南宁人还处在愚昧走向开化的过程中,太需要发展了,现在他只是处在城市发展的初级阶段,走人家十年前走的路,因此一定要找好自己的定位,要避免头脑发热,重复建设,盲目建设,酿成不必要的苦果。
诚然,南宁市近两年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建设速度是惊人的,投入力度也是巨大的,在自身实力如此之差的情况下,能想办法筹钱来办事,一年拿出一百多亿来搞建设,办了一些有气魄和有眼光的事,实属不易。南宁市委书记李纪恒说南宁的经济发展将从“南湖时代”走向“邕江时代”,这是有远见的,堤路园花多么多钱建起来,虽然目前还看不出太强的经济效益,但今后几年这种势头将会突显出来。但不管怎样,这是一种积极的态度,值得赞赏。前一段时间网上质疑说南宁市的领导把南宁几代人的钱都用来搞建设、捞政绩,这是短视,南宁这样做是必要的,因为南宁实在太穷,如果靠以往的思维方式建设城市,只会被人家越甩越远,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想发展就必须要寻求一些超常规的方式,举债搞建设总比坐在家里攒钱搞建设的好。
像南宁这样的首府城市,只要软硬环境好起来,基础设施完备起来,陆续就会走上发展的快车道,走上经济与社会发展的良性循环,投资多了,人民富裕了,政府有钱了,就能推动就业,推动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相反就会更加为南宁的发展奠定更好的基础。作为首府城市,想让人家服你,凭什么?凭的是经济实力,凭的是城市建设。依南宁现在的发展速度,还远远不够快,远远没有步入快车道!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南宁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特色产业,时至今日,南宁还未能找准自己的定位,自己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城市还搞不清楚。现在南宁说自己要建成“会展城市”,真是可笑,有了个博览会就建设“会展城市”了,人家广州、上海、北京都还没有说这样的话,人家只谈发展会展业。从本届博览会的举办来看,不得不让人担忧,博览会期间,从自治区到南宁市,大小领导倾巢而出,全区的政府公务用车,全南宁的宾馆,所有一切都为南博会服务,甚至影响到了每个南宁人的生活,说得不客气一点,是妨碍了许多南宁人的生活,动不动就封路,南宁也就那几条破路,你一封让人还怎么过日子?更可笑的是,南宁及自治区所有单位作息时间都为博览会让步,是不是办个博览会就政权都不要运转了?让一天可以,让一年可以,如果年年都要让的话,宁可不要博览会,如果今后每年都像今年这样扰民的话,只怕是南宁市民都不答应。一个城市无论举办什么样的活动,管理部门都应该尽量不要影响市民的工作生活,通俗一点说,就叫不扰民。
从上届博览会期间政府的表现来说,“因人成事”的痕迹太浓,可能也是第一次举办如此高规格的活动吧,政府在博览会期间扮演的角色太重了,据说把那帮自治区的领导都累得够呛了!虽然他们很努力,值得表扬,但是他们的思维方式有问题,运作模式太落伍,今后的博览会可不能再这样了,政府哪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在广西财政现今如此窘迫之下,还要花那么多的钱来撑面子,实在让人觉得可笑。事实是,越是穷的地方,越是喜欢做门面,越是注重接待之类形式上的东西,反而对市场、勤俭、效率之类的观念极其漠视。博览会的发展目标应是不断走向市场化,政府逐步从其中退出,力求务实和高效,唯有这样,才能培育所谓的“广西会展业”,博览会才能真正对广西的经济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否则只会是劳民伤财。现在南宁一些为南博会建设的基础设施、做的一些表面文章博览会一完又推倒重来,可见南宁市是为了办博览会而办博览会,未能把举办博览会同政府资源利用效益的最大化、群众利益的最大化真正结合起来,观念还停留在过去搞社会运动的模式上,一窝风,好动员,喊口号,只顾眼前,只顾博览会的四天,不顾长远,许多工程建设片面追求速度,忽略整体规化和系统建设,想到什么做什么。
不说别的,一个南湖的建设就可以看出来,今天想起来种花就种花,忽然发现应该把南湖整个亮化起来,就又找施工队来装各种眼花缭乱的灯饰,以前的东西通通弄掉,以至于一些工程到博览会前都未能及时完工,这还是小,关键是政府浪费了多少纳税人的血汗钱?我发现南宁的灯光亮化在全国的城市里面都是少有富丽堂煌的,一些南宁人说南宁城市建设比广东的东莞什么的都“气派”,谁又知这是虚有其表,缺少真正的实力支持,人家富的是百姓,我们富的又是谁?人家的城市建设可能不如南宁,但人家创造的产值比南宁不知要高多少。我认为现在南宁做的很多东西是做过外面人看的,很多东西不是为百姓而做,而是为了外面来视察的领导做的,节一过,领导们一走,马上全部停了下来。这种思维要不得,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始终都应围绕着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面的人的核心利益来进行,做表面功夫只会引起民愤。
要说南宁是农民城市,可能很多人都不服,但这是事实,不服不行。
一是看人的观念。来南宁的人有一个共同的感受,就是南宁人不排外,这是好事,但从另一个侧面来说,这说明了南宁人还处在比较纯朴原始的状态,因为他没有资本去排斥外地人。大凡排外的地方,普遍是经济社会发展在一定区域内有重要影响的地方,他富了,或者不富,他的城市很富,他便有歧视你的资本,就像上海那些住在里弄里的小市民,都会用一种资本家的眼神俯视着你。在南宁,让人感慨的是这里的人太缺乏经济头脑,大钱挣不了,小钱看不上,目光短视,动辙怨天尤人。说什么我们穷是因为打仗啊,国家投入少啊,总是找些理由来慰藉自己,没有那种后来居上的概念,没有做龙头的勇气,老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永远只怕都成不了什么气候。前一段南宁出了个全国名牌,是个什么糖厂的,还高兴了好一阵子,说起来真是悲哀。
二是看城市管理。除了城市绿化估且还算可以外,其他的就真的找不出什么可说的了。南宁要做中国绿城,但是南宁真的那么绿吗?与国内许多城市相比,南宁并不见得有多绿,他的绿化率只能说是偏上,谈不上领先,在中国,知道“中国绿城”是南宁的只怕不多,这是让人感觉尴尬的事,南宁人只怕都不愿意听。说说南宁的交通吧,南宁的交通水平之低,只怕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基础设施奇缺,道路通行效率极低,南宁市的交通管理现在还处在维护安全和秩序的管理水平(这点还做得不好),完全没有考虑到效率问题。道路窄不说,还到处是补丁,路网又密,结点多,现在新改建的一些道路,规划设计很没有眼光,民族大道号称是南宁甚至是广西最好的路,绿化是上去了,车子照样走不快,因为路口结点多,辅助设施缺乏,车每走几分钟就是红灯,南宁市的一些路段,一路都是红灯,一些学校还单独设置移动红灯,南宁人还沾沾自喜,认为很好,殊不知这样的交通管理,极大地影响了城市运转效率,提高了城市运行成本,是现代城市管理的固疾。
其实对于解决行人过马路难的问题,中国城市普遍的做法是修人行天桥。南宁是一个缺乏人行天桥的城市,偌大的一个首府,居然看不到几座天桥,即使是民族大道这样的城市主干道,也见不着什么天桥,不得不让人称奇。如梦之岛等流量大的十字路口,做个环形天桥不就解决行人过路难问题的吗?不知道这些交通管理部门如何想的。笔者曾就此请教部分市民,他们有的认为南宁城市不大,不需要人行天桥,有的认为天桥有碍视野,有的认为成本过高,但笔者认为上述理由与交通安全与通行效率相比,都得退居其次。这一点,人口与南宁无法相比的海滨城市海口做得好得多,在海口,凡稍重要的路口都见天桥,人车各行其道,交通井然有序。说海口环境不如南宁,你信吗?说海口比南宁有钱吗?只怕你又不服。因此,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管理水平问题。但现在南宁市又把仅有不多的行人逐步拆了,原因还是为了——方便交通!
在南宁,大家都一窝疯地往朝阳路跑,往百货大楼跑,其实我最恨去百货大楼一带,交通极差不说,那里简直就像个县城,地面之脏可能要创中国商业街之最,百货大楼一带之嘈杂,之凌乱,不可想象,“农民城市”不是人家故意讽剌,由此可见一斑。三是看服务业水平。南宁本来就谈不上什么商业,这两年近来几个商业巨头,也算是有进步了,南宁也从商业发展中尝到了甜头,但是南宁整个服务业的水平仍是相当差。竞争不足,发展不成熟,服务意识淡薄,在南宁的各大商场购物,基本上找不到上帝的感受,你站在那里半天可能都没有人理你,多问几句还挨白眼。最常见的银行,经常看见一些满脸横肉的人在收营,半天讨不着好脸色,经常还挨训,真不知道是什么破地方。到目前为止,国内大多数民营银行都还未在南宁设点,像招商银行、民生银行、深发展、浦发银行都未来南宁,可见南宁的金融发展环境是何等之差。像麦当劳与肯德鸡,在南宁加起来不过10家,在别的城市一条路上可能就有好几家,即便是在这样的全球连锁企业在南宁开的分店里面,享受到的服务相比国内其他城市也大打折扣,南宁人对此的要求也不高,因为很多人都没见过真正一流的服务是什么样子的。
很多南宁人认为南宁好的原因,一是因为自己是南宁人,二是他们认为南宁的生活环境好。但一个城市的好坏,光市民说了不算,还要到这个城市来的外地人来评判,因为相比之下他们具有更加完备的参照系,更加公平和理智。城市光自然环境好不行,还要内外兼修、功能完善、服务到位,能为人们提供多元化的选择,在这些问题上,南宁相比国内的许多城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想怎么骂南宁,只是想提醒南宁人,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找准自己的位置,真正了解自己,从而找到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不要夜郎自大,头脑发热,以至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