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２德靖台地采风速报（６）——红棉树

红棉树

	[这个贴子最后由红棉树在 2002/07/17 10:19pm 编辑] ２００２.０７.１５ 昨天晚上折腾到四点多才睡觉，原因是我们上网回去以后已经３点多了，旅馆的人早就睡觉了，怎么叫也没有人起来开门。在城市里呆惯了，由于工作原因，经常会在宾馆里住宿，都以为每个地方的旅社会象宾馆一样通宵营业，所以很倒霉地尝试到了“无家可归”的感觉。本来想折回网吧上通宵算了，可是想想天两以后要进行采风的计划，就只好一路走到靖西宾馆（深夜里也没有车可以打），总算叫醒了前台服务员，我们才得以有房间睡觉。 天亮的时候，好几个电话把我从睡梦里吵醒，一个早上都没有睡好，但是又嫌睡不够，迷迷糊糊挨到１１：３０，手机叫醒我们，因为超过１２：００点才结帐的话又要交钱了，我们匆忙地收拾好，到前台结好帐，才到街上给小bill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刚刚起来。小bill很早就起来了，一直在等我们电话，还以为我们抛下他自己去了渠洋湖了。我们约好吃过饭后就搭车去渠洋湖。渠洋湖是靖西与德保接壤地带的一个大型岩溶水库，那里有我们向往的美丽山水，泛水的小舟，湖边的杆栏壮寨。我们下午１３：１０左右在车站碰了头，以为可以去渠洋了，可是乘务员说要到下午１４：００才开车，我们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根本不划算，玩的时间不够，而且怕玩过时间了回县城的车都搭不上，所以改变计划，往较近的鹅泉进发。 ●鹅泉（BO'NGARN） 这是一个充满神气色彩的泉水。 我们进入风景区以后，被田园间的这一片清澈见底的水给陶醉了，虽然说有搭好的路可以走，但是我们都想投身于这片清凉的水里，于是三个人都脱掉鞋娃，淌着水里的小石坝往河中心的凉亭里走。那个小石坝其实是冬天枯水期的时候才可以通行的，现在是盛夏，水早就淹没了小坝的全部，上面都长满了很滑的苔藓，走到一半的时候，由于太滑而走得很吃力，如果我一不小心滑倒的话，肯定会掉到两边水深的地方，３０００多元的手机就报废了，害得我叫苦不迭，依维也很担心他的相机。幸亏我们“技术高超”，最后安全到达凉亭。我们兴冲冲地照了两张相，然后就直接往龙王庙那里走。 龙王庙里供奉着泉龙王和杨婆婆，前面是鹅泉的泉口，大得象个游泳池一般，清凉透彻的泉水从地底不断往上冒，由于太深，我们只看见绿得发蓝的一个深潭，水里和水面上游着大群的鲤鱼，远处还有鸭群和鹅群在游弋着。在酷暑难当的盛夏里，在这样有着大片树荫的清凉的泉水上乘凉，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依维高兴得想游泳，而我看到了水里游过几只象小孩子般大小的巨大的鲤鱼以后，本来兴致很高的游泳的欲望完全被打消，生怕自己的脚指头变成那些巨型鲤鱼的诱饵。不过后来终究忸不过依伟的兴致，又看见好几个村里人也纷纷跳进去欢快地游以后，我也耐不住诱惑脱掉衣服，淌到水边。可是才发现这鹅泉的水实在凉得厉害，几乎有点发冷，在这个盛夏的季节，炎热的阳光之下，真实难以想象有这么冰凉的天然泉水。钻到水里以后，感觉特别的惬意，在鹅泉里潜水可以将水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水草、石头、小鱼（不过幸亏没有见大鱼），快活极了。 游起来之后，我们到鹅泉风景区河那边的戏台里看排练壮族戏剧。当地壮族的采水草调真的是十分地悦耳动听。排练的内容是一男一女撑着竹筏在河里采水草，两个竹筏撞在一起，两情也就擦出火花了。我们抓紧机会摄影，然后还请求他们穿上当地壮族的服装到河边和竹筏上照相，他们很爽快就答应了（可惜有一部分相片由于依维不小心弄曝光了，光顾着和我说话，没有倒胶卷就打开了相机盖）。我还幸运地在那个戏台里看到了他们丰富多采的各种民间小调和壮戏的原剧本，都是用方块壮文来写的，我手抄了两个小调，还从头至尾请教了读法和意思。 在壮语里，鹅泉叫做“怖安［?bo　ηa:n］”，“怖’是泉水的意思，而“安”是龙眼树的意思，意即“有龙眼树的泉水”，为什么汉语翻译成“鹅泉”呢？其实和这里的一个美丽的传说有关系。 壮戏台的一个人告诉我们这么一个故事：古时候，鹅泉村（念安屯）里有一个姓杨的孤寡老妇人。有一天，她在“叫喊［keu　ha:n］（壮语，keu是‘山坳’，ha:n是‘鹅’）”那里捡猪菜的时候捡到两个很大的蛋，也不知道是什么蛋，总之她舍不得吃，每天都揣在怀里孵。后来就孵出两只小鹅，杨婆婆就把它们当成孩子精心养护。后来，那两只小鹅在村边的小水坑里玩耍，渐渐长大。有一天晚上，杨婆婆梦见那两只小鹅变成了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们告诉她，她俩本为仙家，是龙王的孩子，遭难来到人间，为了报答杨婆婆的救命和养育之恩，决定送给杨婆婆和整个村庄一个永世不断的泉水，说完以后就双双投进那个小水坑里，钻下去以后就没有上来过。杨婆婆醒来以后，发现两只鹅果真不见了，到村头那个小水坑一看，小水坑已经变成了一汪巨大的潭水，泉水不断往外冒。所以后来鹅泉村的人都不愁没有水吃了。 我们听着这个美丽的故事，看着鹅泉的水在美丽的山水和田园间蜿蜒着往南流去。其实，鹅泉就是闻名天下的全世界第二大跨国瀑布——德天瀑布的主要源头，从这里流到南边的越南壮族地区，然后又在靖西东南部的大新县与越南接壤的地方折回中国，在落差巨大的山间形成“德天［tak thin］（南部壮语：断石）”瀑布。 ●龙潭 我们在鹅泉一直呆到下午5点多。看样子没有时间去鹅泉河下游的旧州村了，所以就回到了靖西县城。回到县城以后，看天色还早，就打了一辆的士到县城西北角的龙潭去。 龙潭其实是一个水库。它发源于现在潭底的一个大型的泉水，本来只是一条河，后来就在离泉口大约有一公里的地方筑起一条长长的水坝，由于三面环山，一面是水坝，所以形成一个美丽的水库。不过我听壮学会的潘教授说过，这个龙潭水库在建成之前，是一条极其美丽的河流，那个时候德保人去靖西，龙潭河是必经之路，即使是大热天，一下到龙潭河边，立即会马上凉爽下来，由于长途跋涉而流了一身的汗水会立刻干掉。而且那个时候，青年男女都会在这条河里捞鱼与水草，唱十分优美的靖西下甲二声部山歌。现在想象起来，真是有另外一番罗漫提克的感觉。可惜现在早已没有办法看到当年的美景了。人类总是喜欢去征服和改变自然，水库、大坝到处建设，除了给人类社会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效应以外，其实更多的是破坏了自然界的水文规律，会改变那一带的生物结构和生态环境，最后给人类自身带来的并不都是好事。潘教授就痛心地说过，靖西本来就是高原上的一个喀斯特台地，地下大都中空而多地下河，乱建水库和水坝，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水还是大都会渗透到中空的地底下。象现在的龙潭水坝，以前想用来发电并建立了发电站，现在根本就废置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龙潭还是一个相当漂亮的水库，特别是现在盛夏季节，因为水特别多，宽阔的湖面映衬着西下的阳光，形成十分有意境的“龙潭夕照”。特别是溢出水坝中间50多米宽的排水坝，排开一道白色的银链直泻而下，流到下面的龙潭河里，而背后就是象桂林一样的岩溶山地，形成漂亮的人工瀑布。因为是傍晚的时候，很多靖西县城的人都跑来这里游泳，水库里、水坝下、龙潭河里，到处都是游泳的人，而且大都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人。而这个水，实在清冽得可爱。我们都想再次投入这水的怀抱，可惜什么游泳的东西都没有带，只好作罢。 ◆水[nam;ram] 今天去的两个地方都有美丽的水。 依维说，云南的壮乡也大都是有水的地方，象师宗县的低热河谷漕子地带，都是壮族人居住的地方，而汉人则大都集中在干旱的平地，彝族则住山头。云南的壮族也和广西的壮族一样，都崇尚水，都乐意居住在水边。壮族、布依族、傣族等百越族的后代都流传着泉神、河神、潭神和海神传说，崇拜这些水的神灵。的所以我们爱水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我想起了一句话：汉族住街头、苗瑶住山头、壮傣住水头。

森雨

	到过鹅泉，那水的确清澈透底，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