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年已七十,他最大的愿望能在离世之前能出一本册子,收集整理一下他的作品.可是他不知踏破了多少双解放鞋寻求支持,几年了都没有结果.望有心人支持!了老人家的心愿!!!!!!!!!!!!!!!!!!!!)
师宗,是一块长不出文学大树的沙漠。
黑尔,就是这沙漠中的沙漠。
赵正云,是沙漠中一片文学的绿叶。
在这里,我向绿叶致敬!向文学致敬!
——作者
一、 初识赵正云
翻开师宗有文字的历史,文化艺术中小说这个门类在师宗几乎就是空白。史书中只记载着一位姓蒋的师宗县东关人于民国年间,在《云南日报》发表过一个中篇,且蒋姓人早定居昆明。之后的文学历史一直是空白。从文学的角度来看,师宗这个贫瘠的地方,只能是一片文化的沙漠。
1949——1988年师宗的文学历史还是一片空白。有一个人,开始默默地耕耘。他就是师宗县龙庆乡黑尔村的壮族民办教师赵正云,师宗第一个省作协会员。于是,故事开始了。赵正云1985年被聘为民办教师,1988年开始创作并发表了处女作。从此就踏上了文学这条艰难的不归路。
认识赵正云是1996年。那时的曲靖地区文联搞了一个笔会。师宗县被召集去的作者有四个∶赵正云、周茂林、尹士端、杨川(即作者本人)。那之前我们谁也不相识,至多也只是在《珠江源》上相互读过发表的小说。赵正云、周茂林、尹士端都是师宗本土人士,只我是1995年才到师宗定居的外地人。
笔会在沾益花山举办,这是一个风景秀美的旅游景点。报到的当晚举办篝火晚会。开晚会时我们都还不知道赵正云来了没有。我和周茂林就去问当时的地区作协主席朱兆麒。朱老师环视了一圈跳舞的人群,指了指篝火边独自坐在树桩上的人。我们就走上去见了赵正云。从此就和他结下了不解的文学缘。
当时在殷红的火光下,赵正云显得非常沉默,五十多岁却布满了一脸的沧桑。之所以说师宗是文化沙漠,师宗仅有几个写小说的人也长期互不往来、更不曾有过交流。这让我这个外来的人感到不可思议。更感到了这里毫无文学氛围可言。
二、作家赵正云
花山笔会之后,我开始渐渐地走近赵正云。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赵正云在省、地区、文联都是个备受关注的名字。他大量的作品在省、地刊物上发表。那一时期的代表作《老哈进城》(发表在《边疆文学》)及发表在《滇池》的《回归蟒蛇箐》,都反应了他的实力和对小说的深层次的认识。
我认认真真地读过赵正云的许多小说、散文。让我感到了震撼和惊愕。他五十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师宗县龙庆乡黑尔村那么一个狭窄、蔽塞的山岙里,居然写出了那么多充满壮族风情的小说。在他的笔下充满了无奈的痛楚和鞭鞑,农村的落后、愚昧导致的低素质作为,以及生态的严重破坏,都被他以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物展示得淋漓尽致。《柳叶谷的女人》、《法铃》、《老蛇与玉蛙》、《岔沟轶事》、《超生人家》、《无望的爱》、《爱与恨》和《血殇》等中短篇,极成功地向人们展示了赵正云以黑尔为依托、以壮族风情为构架筑起的一道独特的风情系列。
我曾深深地被赵正云的散文感动过,《母忆》叙述了他苦难的童年和成长的过程。《撵水》则描绘出他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让人仿佛与他共同在黑尔那民族风情浓郁的傍晚走过。《路》归结了赵正云始终未走出大山的痛苦惆怅境地。
纵观赵正云所有的作品,不难总结出一个道理:落后的经济让落后的人生存得更落后、更愚昧。而这远非一个人、一段不长的时间所能改正的。这是不可抗拒的体制造成的历史沉淀。赵正云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平静地用作品反映着我们这个时代中混混沌沌的一面。
三、教书育人的赵正云
1985年被聘为民办教师的赵正云,在黑尔大平寨教那些不会说汉话的壮族幼童,从事着艰难的双语教学。而这之前的赵正云是本地读过高中的木匠,他的木工技艺远近闻名。人们争相邀请。至今,他家里那的雕花刻物的供桌乃见证着他当年那精湛的技艺。
赵正云是那种充满韧性和刻苦的人,他的教学质量在本地同年级中经常名列前茅。《小学语文报》举办“我的家庭”作文竞赛,他组织他的学生参赛,他的学生张茂席等三个同学获了奖,另一个学生赵总贵曾获过春蕾出版社等三家单位举办的“全国少数民族作文竞赛”二等奖,并被《少年月刊》聘为通讯员,后又荣获该刊授予的优秀通讯员奖。
赵正云的教学论文也相继发表在《云南教育》和《曲靖教育》杂志上,其中教学论文《抓好民族学生汉语关初探》获市级二等奖。《倒装句的出现与纠正探索》被收编在《当代云南教育论文大系》一书。同时获《21世纪中国优秀教育论文精品文库》一等奖。他为人师表的良好形象被当地群众和同行公认。1999年被评为县级文明教师。2000年5月的雨季校舍漏雨,他利用课余上房顶理瓦,不慎从3米多高的檐上摔下来,落下后遗症,成了残臂。2001年师宗县清退民办教师时,不幸的赵正云从此告别了教书的生涯,带着伤痛和惆怅回归农民的本色。
没人关注他的成绩、贡献,没人关注他的痛楚和不平。他默默地承受着人生的坎坷……笔者只想说:在我们这个道德、良知早已沦丧,权力取代真理的金钱时代,赵正云注定就是走向了悲剧。
四、现在的赵正云
离开了学校,赖以生活的几百元微薄收入没有了,还落下残疾,木工活也做不成了。然而他还有土地,还有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酸命。活得艰难,也活得平静。他脸上爬着的那些皱纹一如他家乡榕树的根,那么深刻、那么沧桑。
多少次想到山路崎岖的黑尔看望赵正云大哥,却临到成行又退却了。我不善于虚情假意地安慰别人,我更愿告诉别人事物的真实性,并劝人直面残酷的现实。我怕见到他那平静的微笑、怕见到他深陷于眼窝里的眸子中散发出的无奈和深藏着的痛。我想哭。
年初,赵正云又托人带来他两本厚厚的,字迹清爽有力的两个中篇稿。读着他的稿,我的眼帘布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泪水。我心底里痛楚地呼唤着∶赵正云,我崇敬的好大哥!
教书育人落残疾,风烛残年扫地出门,书写文字上百万,一身清贫。人生命运谁预知?
2003.12.17(转载)
老人家年已七十,他最大的愿望能在离世之前能出一本册子,收集整理一下他的作品.可是他不知踏破了多少双解放鞋寻求支持,几年了都没有结果.望有心人支持!了老人家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