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佩华:书即是路

称最

	http://blog.gxnews.com.cn/u/5649/a/361933.html 2004年5月，第十四届全国书市在我们广西桂林举行。开幕那天早上，大雨滂沱，整个城市像是用漓江水洗涤过一样清新怡人。在这个图书盛会上，我以一名作者的身份参与其中，倍感荣幸。 那年春夏，我远居在北京城东的十里堡，懑头在鲁迅文学院高级研讨班听课读书。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在书市组委会服务的熟人覃老师告知，考虑到我的壮族身份和新出版的长篇小说《生生长流》，组委会决定让我作为特邀作者在书市签名售书。意外地接到这个邀请，于我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下一块腊肉，心情是格外的愉悦。我晓得，不说是在全国，就是在我们广西，出版过著作的壮族作家少说也有部队的一个连，这等好事怎么就轮到我了呢！ 纳闷归纳闷，但这等好事除了傻蛋之外又有谁会拒绝呢！就算是没有人买我一本书，能去书市逛一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于是，我如期来到美丽的桂林，在那个豪雨如注的上午，出现在少数民族图书展馆的签售台前，签售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生生长流》。更令我感动的是，一位一直关注我创作的老师还给我送来了一束鲜花。事后我才知道，老师是冒着大雨几经辗转才把花送到我手上的。要知道，在那种场合里，那束沾着点点水珠的鲜花和带着墨香的图书一样，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至爱，都是同等的重要。 和众多的创作者不同，我出生在闭塞的桂西北山区。念小学之前，我们家乃至整个村子讲的都是母语。我所认识的一点零星汉语，是那些小学老师和下乡干部或是电影里的人物捎带去的。那时候，若是能够写一些歪歪扭扭的汉字、模仿几句电影里的台词，我便会得到大人们翘以大拇指式的夸赞。我先是用汉字涂鸦，又尝试用汉字给远在外地的哥姐写信，用汉字写作文。就这样，一个山里孩子从来都不曾敢做的梦，便在人们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悄然生成了。此后，无论是在工厂干活还是在基层工作，我从来都不曾放弃过读书写作。当然，读文学书更是让我的精神生活变得滋润充盈。徜徉在用文字构筑的宫殿里，我如一个饥饿的穷人住进了米仓，身体和文思日臻健全。 虽说写书的野心产生于何年何月我已经模糊了，不过最初可能只是出于好奇，后来便又觉得干这种事情会让自己快乐充实，甚至可以让虚荣心得到短暂的些许的满足。然而，最令我无法明了的是，这种无形的野心居然在时刻导引我，让我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身不由己，不能自拔。一个从小不认识汉语的人变成了一个也能够写书著述的人，一双摸机器的手拿起了笔杆，一个政治专业的人混进了作家协会。之后，写书创作也就成了我人生的一个主题。 窗外的秋阳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更让我多了一份缅旧的心怀。于是我又追忆到了五年前的书市，那份荣光至今依然让我心跳不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人生路，而作为一个爱好写作的人，我的路无疑是用书作为垫脚石，作为阶梯，从遥远的桂西北一直铺陈到远地他乡。 （原载《南国早报》2009年11月18日）

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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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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