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几个朋友相约来到崇左市第一个农民自办的旅游景点——江州区江州镇波岩山庄游玩,乘着游兴,大家决定攀登波岩山,在山脚处,我们被一篇作于清朝乾隆二十五年(距今243年)的碑文吸引住了,现撷之,以飨读者。
碑文的原文为:“溽暑苦难度,入山寻清湍。晓风拂衫葛,草露如珠团。宿雨泾林薄,云气滃峰峦。层蹬苔藓碧,望卧娱盘桓。深岩匿冷泚,一勺无多宽。冷冷水容静,阴壑生夏寒。泉脉穿岩出,潺湲泛森漫。乱石漱浅波,桥平压巉岩。下注成巨沼,烟景回漪澜。芙蕖香数里,鸥鸟浮前滩。同游二三子,俯仰骋遐观。怀抱饶古调,樽酒忻相看。临流挹野趣,啸傲谋馀欢。解衣快赋诗,醉笔若惊鸾。人生感岁月,荏苒鬓发残。探胜宣及时,幽赏心澹安。”笔者对这首诗进行了意译,其大意是:时值夏天,气候潮湿而闷热,令人难受,因而几个朋友相邀到山中去寻找清凉的泉水。一路上,晨风吹拂着衣衫,路旁草尖上的露水犹如珍珠般晶滢剔透。昨晚的雨水使树林的空气特别清新,薄如轻纱的雾气笼罩着周围的山峰。我们拾级而上,每级石阶都长满了碧绿的苔藓,抬头仰望只见群山环绕。群岩中有一眼冰凉而清澈的泉水,刚涌出的地方水面就像一个大勺子,并不很宽大。水冰凉而平静,在这山谷中即使是夏天也感受到阵阵的寒意。泉水顺着地势从群岩中流出,水量较大,但水流不快。流水洗经附近的一堆乱石,溅起浅浅的、美丽的波浪,乱石堆中有几块巨石,人们在上面架起了一座小桥。经过巨石,泉水流在这里陡然下降,下面形成了一个大水潭,水流高坠,溅着潭水满是波纹,还形成了薄薄的烟雾,潭中长有荷花,花香弥漫,数里内都能闻到,野鸭也在水上悠然自在地游动。同来的几个朋友,都在这里仰观俯视,骋思遐想,观赏一番。面对美好景物,大家抒发情怀,吟诗填词,觥筹交错,相视而笑,好不快乐。后来又到水边戏水相逗,这种野趣其乐无穷,大家都尽情玩耍欢笑。后来兴奋得甚至脱下衣服往旁边一扔便作起诗来,醉笔就像受惊的鸾鸟那样挥动着。人生易老天难老,转眼间已是白发苍苍了。何不如及时行乐,纵情山水间,使自己怡然自得。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韵律谨严,对仗工整,读起来琅琅上口,为当时几个文人在赴任前相约到波岩游玩时即兴所作,从这首诗的描写来看,当时波岩泉水清澈,周围树木葱茏,池塘荷花绽放,野鸭逐戏,环境十分优美,是一个盛夏避暑的好去处。作者面对美好景物,吟诗咏歌,觥筹交错,击水相戏,赋诗言志,让我们真正体会到那种意趣盎然且超凡脱俗的情怀,尤其是那句“人生感岁月,荏苒鬓发残”,更使我们感到人生有限,从而倍加珍惜美好的东西。
南宁日报 2004年06月07日09:00:25 作者:王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