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将星朱鹤云
朱鹤云原名朱金棋,曾化名朱奇、朱国英。他参加过著名的百色起义,以后在长期的革命战争中经受锻炼和考验而逐步成长起来,由战士升为排长、中队长、参谋、营长、团长、师长。新中国成立后,他又相继担任中国驻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军事顾问团顾问、第一战车编练基地司令员和南京军区装甲兵副司令员、司令员。1964年,他被中央军委授予少将军衔。他由一名普通的贫苦农民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位名副其实的将军。
走革命道路
1912年10月,朱鹤云出生在广西恩隆县(今田东县)百谷村的一个壮族农民家庭。
朱鹤云的父亲朱贵珍,是一位勤劳朴实的农民;母亲黄氏,是个心地善良的家庭妇女。全家共八口人,有两间旧瓦屋、四亩多田地和一条小渔船,以务农、捕鱼为生,每年入不敷出,粮食仅够三个月,缺粮借债,吃不饱,穿不暖,饥寒交迫,生活苦不堪言。因家庭贫困,朱鹤云长到七八岁了,还不能上学读书,只能帮人家放牛,嫩嫩的肩膀开始分担家庭生活的重担。艰苦的生活,过早地锻炼了朱鹤云坚韧的性格。直到11岁,他才得以进入平马镇私塾读书认字。他学习勤奋,成绩优良。但因家境清贫,他读了四年私塾到16岁又辍学了,只得给一家船主做苦工,来往于百色、南宁之间。不久,因他不甘心受船老板的百般欺凌,愤而辞工回家种田。一天,朱鹤云目睹地主催租逼债,不仅将他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最后还被投入监狱。朱鸿云亲眼目睹,切齿痛恨,他将仇恨记在心里,从此决心为父报仇和进行反抗斗争。
1926年10月,百谷村青年韦如山从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回乡,积极开展革命活动。朱鹤云等十几个青年心里十分高兴,他们和韦如山一起积极在群众中传播革命思想。大革命失败后,虽然广西地下党的组织和革命力量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但革命斗争始终没有停止。1928年春,右江农民领袖、共产党员韦拔群以及韦如山等人,不顾白色恐怖,再次在百谷村点燃革命烈火。朱鹤云积极参加农民夜校,经常聆听拔哥宣传革命道理。一次,朱鹤云同几个知心的穷朋友到韦如山家,在闪烁的油灯下听拔哥讲课。拔哥用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当地农家的生动语言说:“为什么种田人一年到头辛苦劳碌,反倒吃不饱,穿不暖,而地主豪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为什么却穿着缕罗绸缎,吃的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这个世道不合理,非改过来不可。”有个青年不解地问道:“凭我们双手空空,要钱没钱,要枪没枪,能斗得过地主老财吗?”朱鹤云抢着回答:“我们穷人组织起来,就有力量,就一定能斗倒他们!我们要参加农会,走革命的道路!”拔哥和如山觉得朱鹤云很有点不同凡响,会意地向他点头微笑。拔哥接着说:“对!只要我们组织起来,就力量大,就能斗倒地主老财!”接着,拔哥生动地比喻道:“一根筷子轻轻一折就断了,而一把筷子、十把筷子合起来,就不容易被折断。只要穷人抱成一团,再利害的地主老财也不可怕,都可以斗倒的。”朱鹤云听了更加心明眼亮了。事后他跟几个穷哥儿说:“农会是穷人的权力组织,加入农会不受人欺负,才有出头的日子。”于是他们瞒着家里老人和不顾亲戚的阻拦,带头参加了农民协会和农民自卫队,发动群众,跟着拔哥闹革命,斗地主老财,报仇出气。
完成特殊任务
1929年10月20日,邓小平、张云逸率领广西警备第四大队和教导总队的直属队兵分水陆两路挺进百色。途中,他们先在恩隆县城平马镇商会的小店铺里,会见了在右江开展农民运动的雷经天、严敏、陈洪涛、黄永达等负责人,以及韦拔群从东兰派去的代表黄明春。邓小平详细了解了中共右江特委的工作情况,并对当时右江的形势作了分析研究。大家听了邓小平的话后深受鼓舞,群情振奋。翌日,邓小平、张云逸率领部队直抵百色,马不停蹄地筹划百色起义。
这时,驻平马镇的广西警备第三大队在反动军官熊镐的策划下,妄图阻止我党发动武装起义。张云逸获得情报后,经请示邓小平同意,及时商量出了智斗熊镐的妙计:一方面,张云逸以右江督办的名义,“邀请”熊镐到百色予以生擒;另一方面,秘密调派部队赶赴平马镇,与当地右江农民自卫军配合,包围警备第三大队营区,就地歼灭。
此时,百谷村的农民斗争正蓬勃开展。朱鹤云每天走家串户,联络群众。在包围警备第三大队营区的前一天晚上,韦如山带领几个人来到百谷村,对朱鹤云说:“老弟,快要组织武装暴动了,明天中午,你不要出去,到时候我们再来找你,有重要事情要办。”朱鹤云听后,心里非常高兴,他立即把这个消息转告了几个知心穷朋友,大家都心急火燎,激动得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上午,韦如山真的如期去找朱鹤云,一起赶到平马镇街上一处秘密集中地点。这里热闹非凡,大约有好几百人,都是各乡村的农民自卫军,个个都在脖子上扎了条红领带,有的拿着枪,有的提着刀,有的举着长矛,全部武装起来了。朱鹤云碰见几个熟人,他们惊奇地问朱鹤云;‘你怎么还空着手?”朱鹤云立即紧张起来,是呀,为什么就我没有刀枪呢?于是,他急匆匆地找到韦如山问:“我没有枪,怎么干呀?”韦如山回答说:“你不要急嘛,将要派你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到时候,我就会发枪给你的。”朱鹤云只好耐心等待。不久,恩隆县农民自卫军大队长腾国栋派人把朱鹤云找去,说:“你对本地地形较熟悉,马上派你给部队带路去消灭熊镐反动军队,你看怎样?”百谷村就在思隆县城平马镇的边上,朱鹤云对平马镇太熟悉了。于是他满口答应道:“坚决完成任务!”
腾国栋紧接着说:“我们部队的具体任务是偷袭白帝庙,那里有熊镐反动军队一个营部200多人,我们要缴他们的枪。要缴敌人的枪,懂吗?”朱鹤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腾国栋交给朱鹤云一条红领带,叫他扎在脖子上,并叮嘱朱鹤云一定跟着他,不要走开。中午时分,朱鹤云奉命领着部队,机灵地绕道急速前进,迅速地包围了敌人的营部白帝庙。敌广西警备第三大队官兵毫无戒备,他们正在吃饭喝酒,枪枝都架在屋内。突然,起义部队枪一打响,“缴枪不杀”的喊声震天动地,敌军惊恐万状,仓促应战。朱鹤云紧紧跟着大队长冒着密集的枪弹,勇敢机智地冲进敌营区,子弹在他们头上呼啸着,他们毫不害怕,心里充满着战斗必胜的信心!已成惊弓之鸟的敌军却十分害怕,纷纷举手投降。在紧张的战斗中,朱鹤云缴获了一枝枪和100多发子弹,他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武装起来了。不久,他拿着这杆从敌人手中缴来的枪,参加了百色起义。
严峻考验
1929年12月11日,在邓小平、张云逸、韦拔群等组织领导下,百色起义胜利举行。第二天,平马镇迎来了右江地区第一届工农兵代表大会的召开和右江工农民主政府成立的盛大节日。当天下午,平马镇的工农群众以及来自各县的代表、红七军驻平马的指战员,聚集在镇北广场上举行庆祝大会,张云逸军长在会上作了激动人心的讲话。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在百谷村,这时也到处充满着欢乐的气氛。平日受苦受难的穷人扬眉吐气,许多青壮年农民踊跃报名参加红军。在朱鹤云的带动下,百谷村有50多人参加了红七军。朱鹤云被分配在右江工农民主政府特务营第二连任班长,直接担负保卫红色政权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为了切实做好这项工作,朱鹤云坚决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带领班里战士握紧手中的枪,日夜坚守岗位,随时准备打击敢于破坏、捣乱的敌人。
次年2月12日,张云逸指挥红七军和农民自卫军反击妄图进驻平马的敌军。在营长韦纪的指挥下,朱鹤云带领全班从北面配合红七军主力击败国民党桂系军阀防守马鞍山的一个营。随后,率部同农民自卫军第三营转至恩隆七里、向都北部山区,多次击溃当地反动武装,保卫了新生的红色政权。5月,经过革命斗争的考验。朱鹤云由赵润兰、李建堂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0月,红七军奉命离开右江根据地,北上中央苏区与朱毛中央红军会合。韦拔群按照党的决定重新组建红七军第二十一师,朱鹤云被任命为第三营七连排长,坚持在右江开展艰苦的游击战争。
1931年至1932年,红七军主力北上后,国民党桂系军阀调兵遣将,集结地方的反动武装向右江根据地进行疯狂的“围剿”,白色恐怖笼罩着右江大地,革命形势转入低潮。朱鹤云随第六十二团坚持在思林、恩隆山区开展游击战争。在艰苦的日子里,有人经不起严峻考验而投敌叛变;有的人甚至带枪率队向敌人缴枪投降;有的人害怕艰苦而偷偷溜走;真正的革命者则被叛徒出卖而壮烈牺牲,一时右江上空乌云滚滚。在这艰难曲折的关键时刻,朱鹤云毫不动摇,坚持革命,他向党发誓:“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生是红军人,死是红军鬼;我朱鹤云永远跟党革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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