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新闻网记者 冯耀华 实习生 李熠庆 彭丽洁
10月27日上午,头戴礼帽、一身黑衣、长发长须,两位年近六旬的男子在宁明花山崖下,仔细观摩崖上壁画;一旁,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将镜头对着他们,全程录制。
今年1月,他们受美国总统奥巴马之邀,专门创作的《八位美国总统和中国长城》油画,被奥巴马总统作为国礼赠送给国家主席胡锦涛。
他们是享誉世界的著名画家周氏兄弟,出生在广西武鸣的美籍华人。日前,兄弟俩在南宁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1 自豪:我们为美国总统作画送给胡锦涛主席
周氏兄弟,大哥名叫周氏山作,弟弟叫周氏大荒,青少年时代在武鸣度过,后出国定居。兄弟俩亲密合作创作了无数的艺术杰作,此次回到广西,一边忙着采风,一边会亲访友,忙得脱不开身。不过,当听说记者和他们是同乡时,便愉快地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访问就从那幅著名的画作《八位美国总统和中国长城》开始。大哥周氏山作打开一本画册,向记者解释了这幅画的含义。
这是一幅长86吋、宽68吋的巨幅油画。在画作主体中,出现了美国历史上从尼克松以来的8位总统,背景则是中国长城贯穿其间,展现中美关系发展的历程。
为什么会将万里长城与美国总统共同入画呢?“因为长城代表一种永恒的精神。”弟弟周氏大荒说。
周氏大荒介绍,这幅油画长86吋、宽68吋,尺寸大小是有讲究的,因为“6”和“8”都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吉祥数字;同时,“86”是中国国际长话的区号。
画作右上方,一条盘旋、曲折的红线,代表中美两国关系的发展历程以及对未来两国关系的展望。
画作下方,一条浓重黑线跃然纸上,代表独具特色的中国“笔墨文化”的精髓和灵魂。此外,画作左上方,两个蓝色图块与右侧红白相间的线条互相呼应,象征美国国旗。
周氏兄弟的亲姐姐周明惠回忆说,当时,在美国总统奥巴马专为胡锦涛主席安排的晚宴上,奥巴马总统自豪地向胡锦涛主席介绍说:“著名的周氏兄弟来自我的家乡芝加哥,这是我们的荣耀!”胡锦涛主席微笑着与兄弟俩握手并亲切问候。胡锦涛主席十分高兴地看作品并指着画像对奥巴马总统说:“这就是你。”引来大家爽朗的笑声。
一幅画给两国领导人带来了欢声笑语和轻松愉快的气氛,兄弟俩感到这是作为一个华人莫大的荣耀与自豪。
2 疑问:美国白宫为何选他们作画?
今年1月,应美国总统奥巴马的邀请,国家主席胡锦涛于2011年1月18日至21日对美国进行了国事访问。按照相关的礼仪,两国领导人将互赠礼物。美国白宫智囊团集体讨论之后决定送一幅画,可是,谁有这样的资格来担此大任呢?
这样的人选既要熟悉中美关系,又要在艺术界有一定的分量,奥巴马想到了周氏兄弟。
“其实,奥巴马老家就在芝加哥,在他还没当上总统之前,就跟我两个弟弟交情不错,对弟弟他们的艺术造诣比较了解。”周明慧这样告诉记者。
除了私人交情因素外,周氏兄弟在欧美艺术界的声誉也是白宫首选他们的原因之一:周氏兄弟自1986年赴美以来,以联手创作现代抽象油画著称,画作为世界收藏家、社会名流、基金会、欧美博物馆收藏,两人经常在世界各地展出,获奖无数。
早在1987年,他们就获得了第69届美国现代艺术大奖,1996年获得德国现代艺术最高奖——海伦基金奖。2000年初,周氏兄弟因为在国际上的广泛影响及对现代艺术的杰出贡献,获得以现场绘画的形式为千禧年世界领袖高峰会拉开帷幕。2006年,周氏兄弟获得美国林肯金质勋章,这是有史以来华人首次获得该项象征最高国家荣誉的奖项。
2006年,《纽约时报》指出,周氏兄弟跻身全球在世的10位最昂贵的艺术家之列,他们的单幅作品售价高达500万美元。
3 灵感:广西文化元素给我们不少灵感
周氏兄弟从小生活在武鸣,直到青年时代才出国定居,如今他们取得如此伟大的成就,家乡的文化对他们有哪些影响呢?
记者翻阅周氏兄弟的部分画作发现,在他们的作品中,有一些很原始的绘画符号被多次使用。而周氏兄弟艺术研究中心的标志,也是一个象形的原始符号。
2008年4月25日,周氏兄弟在联合国现场完成画作《智慧的力量》。在巨幅的画作中,一个粗大的笔墨勾勒出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形象,仿佛是一只正振翅起飞的大鸟,又好像一个正在奔走的人,而这样的符号,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广西宁明的花山壁画。记者不由自主地向兄弟俩问起了这个问题:“在你们的画作中,是不是受到了广西文化元素的影响?”
“对,我们生在广西,广西的文化元素或多或少带给我们很多灵感,尤其是花山壁画,我们两兄弟每次回来都会去看一次,百看不腻。”周氏山作说。
兄弟俩告诉记者,创作的这30多年时间里,他们去过世界很多地方,所有的生活经历都会对创作产生影响。周氏山作说,特别是我们生活过的广西,其文化历史会在艺术创作里有所体现。不过,所谓的表现不一定会很直接地表达出来。“不是说在作品上画上一个铜鼓之类的符号,才是具有广西文化元素”。
他们表示,广西文化对他们的影响深深印在脑海里,有时候在创作时就会不经意地迸发出来。“你可以在我们的画作中看到花山壁画的一些影子”。
4 念旧:接受采访爱说武鸣家乡话
周氏兄弟尽管已经是享誉世界的著名画家,在国外名声响亮,但由于在国内的创作活动较少,也很少在国内走动。因此,国内有关他们的报道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在广西,也很少有人知道这对广西老乡。
“周大师,您现在还会说武鸣话么?”记者用武鸣话问道,想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家乡话。
“会啊,哪门(怎么)不会呢?我们小时候都是在武鸣街长大的。”大哥周氏山作很高兴地用武鸣话脱口而出,“那我们就一起说家乡话吧,也好久没人和我们说了,真是亲切啊!”
接下来,记者和周氏兄弟的谈话一直在用家乡话进行。
周氏兄弟的中学同学黄绍武目前在武鸣县城工作,他告诉记者,这次周氏兄弟一回到武鸣,首先参观了他们的老屋,重温他们儿时的生活、学习及创作,并与发小共叙儿时往事,和老同学共叙当年在武鸣中学念书时的同窗之情,还瞻仰了其外祖父当年创建的私立鸣山初级中学旧址。
“虽然他们在国外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功成名就,但是对家乡一直抱着很深厚的感情,他们一点架子都没有。”黄绍武说。
而周氏大荒告诉记者,他们从小生活在武鸣县城,后来他在马头镇清江村插队下乡,哥哥则在莫阳村插队,“那一段经历对我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生体验。”周氏大荒说,是家乡的山水养育了兄弟俩,无论他们走多远,无论他们取得怎样的成就,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家乡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