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山——野人之谜

经常犯错

	熊，元宝山忠实的守护者 元宝山的野生动物很多，但真正主宰这座大山的还是让这里的山民们又敬又怕的黑熊们。元宝山的群众经常与熊“亲密接触”，从2000年9月至今，山中已发生多起黑熊伤人的事件。 记者在元宝山麓培秀村下寨见到了被熊抓伤的苗族小伙子何建行。他向记者讲了他“熊口逃生”的一幕：2001年8月下旬的一天，他到元宝山东面的老虎口崖下捕竹鼠。大约上午10时左右，他正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出现，突然上方的密林中一阵声响由远而近，接着看见一只浑身黑毛的庞然大物冒出来“站立”在他身前5米远的地方四处张望。黑熊来了！小何心里紧张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的钩刀，屏声静气地看着黑熊。就在与黑熊四目相对的瞬间，黑熊猛地冲了下来。小何转身就往灌木丛中躲，熊很快就追上他，一掌“刮”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忍着剧痛回头一望，黑熊又挥掌打来，爪子“刮”进了他的右眼角和左眼下角。他抱头就跑，黑熊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嗷嗷”大叫两声大摇大摆地回森林中了。 元宝村阶衣屯57岁的苗族老汉贾世珍是记者在元宝山见到的与熊搏斗的“最新记录者”。去年9月13日，贾世珍到元宝山中心区的“松猜”（苗语地名）采药。天下着小雨，黑林子里静得可怕，老贾知道这里是黑熊出没之地。他壮着胆子“呜呼，呜呼”大叫了几声。没想到，招来一头大黑熊！那个黑家伙连跳五跳跳到了他跟前，老贾拔腿就跑，不料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黑熊冲上来，对着他的后脖子狠狠就是一口，把老贾叼得站了起来。斜坡上，人在上方熊在下方，互相抱在一起，老贾不知那来的勇气，腾出手来狠命掐住黑熊的粗脖子，黑熊又张开大嘴在老贾的左臂上猛咬一口，利齿咬穿了老贾的手臂。老贾拼命想将熊推下山，下意识地扇了黑熊两耳光，黑熊转口又咬了他一口，同时“回敬”老贾一巴掌，黑爪子触到了他的右眼角和左眼上眼睑。老贾大声叫骂着死命又猛推了两下，也许是黑熊慑于他的凶勇，不敢恋战，转身消失在黑林子里。 在山里转了几十年的护林站老站长石明贵告诉记者：元宝山的黑熊已有近百头，当地群众都在呵护和“礼让”这些凶猛的“山主”：村民们进山时见到有人安放捕熊的大铁夹，都主动取走交给林业公安派出所；见到黑熊将一大片的玉米地糟蹋得一塌糊涂，大家不哄不赶，远远看着它憨态可掬地抱着一大堆玉米棒坐在地里大模大样地啃。 黑熊是元宝山最忠实的守护者。    扑朔迷离的“神秘者” 在莽莽原始丛林的元宝山系中，除了纵横山间的黑熊，还有另一种扑朔迷离的“神秘者”———传闻已久的“野人”。 记者来到培秀村时，人们还讲起8年前该村村民何英权遭遇野人的事：那是1994年11月，何英权独自一人在元宝山顶的蓝萍峰上看守几幢供登顶游客栖息的木屋。半夜，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来到门边，亮着手电定睛一看，只见门外一个身高约1·3米，披着长发，浑身长着灰毛的“野人”正“笑眯眯”地朝他张望。吓得他毛骨悚然，赶紧紧闭木门，整夜不敢入睡……记者想结识这位见过野人的苗家汉子，但村民们告之———他已经外出打工了。还有一说：1992年10月，在元宝山顶看守木屋的何玉国傍晚时到屋边要柴火取暖，听到厨房里有响声，以为是游客，便招呼说：“这么冷的天，哪位朋友还来玩哪？”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浑身长毛的高大野人笑眯眯地从厨房中走出来。何玉国吓得转身跑进木屋里…… 以下是近年出版的《融水苗族自治县县志》中记录有关元宝山“野人传闻”的最新实录——— “1991年6月的一天，安太乡林洞村中年妇女朱建强到元宝山西南侧10公里处一个叫‘中生’的地方割草，她听到大树上有响声，抬头看见一个赤身裸体，浑身红毛的‘野人’从树上跳下来，并向她走近，她拼命往回跑，大声呼喊‘救命’！此时恰遇一帮人赶牛上山，闻声赶到，‘野人’见有人来，转身逃进了树林里。1989年9月间，安太乡培秀下村中年人何交祥上元宝山打鸟，到东右面山冲的地方，突然听见前面约20米远的密林里有响动，以为是熊，当即举枪准备射击，仔细一看，是一个赤身裸体站立着、面部像人、浑身灰毛的‘野人’，何交祥转身就跑。 滚贝乡干部吴天保生前经常对人说起，他在四五岁时跟祖父去增牙（地名）割牛草，祖父把他放在离牛棚半里的一个岭坳上便独自去割草。不久，一个头发蓬松、浑身是毛的‘野人’向他走来，把他背起就向山背跑去，急得吴天保大喊大哭，并用嘴巴在‘野人’背上乱咬，用手乱拍，走了一里多路。本村管卓英正在对面山割草，听到哭喊声持刀赶来，并大声呵斥，‘野人’才把吴天保放下，转身往山那边跑去。” 记者来到距元宝山蓝坪峰顶最近的白石坪苗寨时，村里人特意带我们去观看村下的“野人瀑布”：一涧水流从寨边穿过后形成几级瀑布，几悬几跌訇然冲入深深的幽谷中。向导石明贵指着高达百余米的瀑布旁一处突出的石崖告诉记者：那就是野人崖，村里的老人说，那里常有野人出没。有人说，“野人”是元宝山中生活着的一种还不被人认知的濒危珍稀野生动物；也有人说，野人其实就是黑熊。从1999年至今，记者多次进入元宝山，访问了离元宝山山顶最近的元宝、培秀、小桑、白石坪、中寨、再老等苗寨的群众，除了“口头传承”，还未见过真正与野人直接遭遇的见证人。在记者的视野中，“野人”始终是虚无飘渺的谜。但是，有一个事实不容忽视，“野人”不仅在当地苗族同胞的意念中始终存在，而且融进了他们的民俗文化中——— 每年正月十七，在元宝山东麓泗维河畔的安陲乡，当地苗族同胞都要举行规模盛大的“芒篙节”。小伙子们头带各式野人面具、身披一身野草，装扮成“野人”，在芦笙的声浪中，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跳起神秘的舞蹈，然后突然跳出四处追逐苗家少女，整个仪式在少女们的尖叫和欢笑中，在“野人”与少女的“情投意合”中欢快结束。 元宝山一带的苗族巫师代代传唱的一首古歌里，“长着长毛的野人”成了当地山民“失落的魂魄”，寄托着当地人对“野人”的关注和怜悯：长着长毛的野人呀，长着长毛的野人，不要生活在深山老林，在深山中受苦受难，让我带你的灵魂回到快乐的山村……    野人传说 1937年夏天，元宝山东面的林王城卡村有两个苗族老人上山捉山螃蟹。天黑以后，两人就在山冲沟里烧起火，烤山螃蟹吃。这时，从山上下来一个全身有毛、头披长发的人熊也过来烤火。两个老人吓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跑。第二天，两个老人又悄悄到山冲沟里去看。老远见那人熊还在火堆旁，便跑回村里，叫人拿枪把那人熊打死了。 1948年秋，四荣古龙寨的妇女和小孩进元宝山找竹笋。当时年仅14岁的马贤和姐姐一起在山上走着，姐姐突然扯扯弟弟，说：“你看，一个人熊在摘果子吃呢。”马贤顺着姐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有一个披着长发的人熊坐在树丫上吃果。姐弟俩吓得相互拉着跑掉了。后来，马贤还曾两次看见过被人打死的人熊。 1980年农历正月初七，元宝山东侧白云公社大坡大队白难村一个猎人在山上装铁夹，夹住了一个人熊仔。这人熊仔长得太像人了，猎人见后惶恐得不得了，忙用木棍把铁夹撬开，把人熊仔放走了。 1980年9月上旬的一天早上，家住元宝山脚培秀村的苗民梁玉光，扛着鸟枪来到元宝山松南坳打鸟。他远远看到坳上一棵古树下蹲着一个人，心想：“我以为我来得早，他比我还早。”于是，梁玉光朝那人吹了一声口哨，意思说：“你先来，你打呀！”可是那人默不作声，两眼紧盯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梁玉光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人除了脸部、胸部之外，其他地方都长着一层茸毛，头发短而松散，满脸皱纹。这是个野人！梁玉光马上意识到这点，但他并不慌张，和野人对视了约五六分钟，那野人才笑眯眯地转过身走开。梁玉光紧跟着那野人，想看他往哪里走。走了约二十多步，那野人见梁玉光跟来，立即加快了脚步，在树丛中转几转就不见了。 1983年夏的一天，安泰乡小桑村农民杜老林爬上元宝山双门沟采药，看见一个浑身毛茸茸的野人在沟里翻石头，寻代山蛙等小动物来吃，然后笑嘻嘻地走了。 1992年10月的一天，元宝山东麓红水乡牛塘村民委主任贾志现上山割草，遇见一大一小两个野人，他立即逃跑。那个大野人比他粗大，双脚跑得很快，几步就追上了贾志现并抱住了他，拖他走了很远，到第二天才放下他独自走了。那个小野人像十二三岁的小孩，站着看住他，不久那小野人也走了，贾志现才得以找路回家。（四维）    文博专家说“野人” “最早记述元宝山‘野人’的人是谁？”“所谓‘人熊’究竟是种什么动物？”“‘野人’传说有科研价值吗？”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元宝山“人熊”、“野人”传说就引起广西博物馆文博研究员蒋廷瑜的特别关注，并进行了探索性研究。5月15日，新桂网记者就元宝山“野人”之谜专门请教了蒋廷瑜先生： 八百年前有人见过“人熊” 记者：元宝山“野人”传说最早见于何处？蒋廷瑜：早在宋代淳熙年间（公元1174～1189年），浙江永嘉人周去非到桂林做官，生性喜欢搜奇的他曾游历了广西许多地方，在《岭外代答》一书中记下了有关“人熊”的两件事：一次他泛游到昭州（今平乐一带），忽听岸上传来拔树的声音，舟师立即撑船离岸，并告诉周去非：山上有人熊，会上船伤人。并说：融州（今融水、融安一带）有一个人熊在河里游，撑船人用枪刺它，这人熊却在水里把枪接住，折断，并将船撞破。 舟师还讲了一个捕杀人熊的故事：融州山中住着一家瑶人，人熊每天都到他家门前坐着，等他给饭吃。时间久了，瑶人很厌烦。于是把一根木头剖成两半，两头扎紧，中间木桩撑开，横放在门口。一个公人熊来到，见此情景十分恼火，便跨坐在木头上，将木桩拔出。两半木头立即紧合起来，夹住了人熊的生殖器，人熊当即倒毙…… 从周去非当时的记述来看，人熊“被发裸体”，“手爪长锐”，双脚直立行走，且“力能搏虎”。一般单独行动，或一雄一雌。融州有人熊，这应该是最早的记录了。宋代以后，有关“人熊”的传说更是延绵不绝。1936年修的《融县志》中多处提到“人熊”，并称“贝江元宝山常有之”。 “人熊”是种什么动物？ 记者：看来，有关“见过‘人熊’、‘野人’”的记载并不是子虚乌有的传言。那么您认为所谓“人熊”、“野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 蒋廷瑜：从目前掌握的材料看，元宝山的“人熊”或者说“野人”既像人又不是人。这个问题须得到“人熊”实体才能作出正确的回答。有可能是猩猩或别的类人猿繁衍而来的动物。 猩猩全身除脸、耳、手、足之外，都披有赤褐色的长毛，曾被人称为“红毛野人”。古生物学家在我区柳城、巴马、兴安、武鸣、大新、田东等地第四纪更新世地层中发现过猩猩化石。那么，“人熊”是否就是残留下来躲在深山老林里的猩猩呢？一些“人熊”目击者在参观动物园时看到过猩猩，认为猩猩没有“人熊”那么高大，上肢长度也明显不一样。而且，清代《郁林州志》里记载桂东南大容山中既有猩猩，也有人熊。可见在当时人们眼里猩猩、人熊是两种不同的动物。 “人熊”、“野人”是否是巨猿的后代？自1956年以来，中科院考察队先后在我区大新、柳城、武鸣、巴马等地发现了巨猿化石。据研究推断：巨猿有硕大而粗壮的头骨，巨大而强壮的躯干，身高与现代人相似，能够做一定程度的直立行走。食性杂食，而以植物性食物为主。这种巨猿，不是可以从元宝山的“人熊”、“野人”身上看到许多相同的影子吗？科学家们猜测在20万年前就已经灭绝了的巨猿，在这数十万年沧桑变化的历史长河中，有没有某种例外呢？ “人熊”传说有科研价值 记者：元宝山“野人”、“人熊”的传说不少，其中一些还和神话糅合在一起。从科学的角度，我们应该如何去认识它？对待它？ 蒋廷瑜：时至今日，元宝山“野人”、“人熊”传说还没有从传闻进入科学家的档案记录，众多传闻随风飘散，一直处在朦胧幻影之中。我认为：元宝山“人熊”或者说“野人”，有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灵长类，在它的身上应该隐藏着生物进化、人类起源的许多奥秘。随着原始丛林的减少，人烟的增多，公路不断向深山延伸，山瓜野果越来越稀少，各种珍稀动物的生存条件一天天恶化，“人熊”很快就会面临灭绝境地。往后有一天，当人们想起它，真正意识到它在科学研究上的价值时，恐怕为时太晚了。不知道我们的动物学家、人类学家是否注意到这个问题？ (责任编辑： 来源：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