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经》翻译史
将《古兰经》译为世界各国和各民族语文的学术活动概况。
《古兰经》是以“明白的阿拉伯语言”(26:195)降示和录写成集的。穆斯林相信《古兰经》作为安拉的启示,包括文辞和意义两个方面。其义理既“广泛又深奥”,特别是其中的“隐晦经文”,历来对其含义存在不同的解释,加之其文辞绝妙超凡,在修辞、韵脚、节奏、感人动听方面具有“神韵”和“天籁”的特点,所以任何译者都认为自己的译本不可能在文辞与意义两方面达到与原文一致的地步。因此,历来逊尼和什叶两大教派的多数宗教学者,尤其是出身于阿拉伯民族的学者都不主张将《古兰经》译成其它文字。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历代哈里发国家尽管所属臣民中的穆斯林包括操不同语言的不同民族,哈里发们却未降翻译《古兰经》作为宣传和介绍伊斯兰教的手段予以运用。穆斯林学者很早开始的译经活动,长期以来只是一种个人行教门的学术努力,很少得到官方的主动鼓励和支持。甚至到了18 世纪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还反对翻译《古兰经》,禁止土耳其文译本的印行。故长期以来穆斯林介绍《古兰经》的传统方式是鼓励人们直接学读原文和听取宗教学者的口头译讲,而不是靠文字译本求得其知识。
先知穆罕默德去世后,随着伊斯兰教的发展,许多非阿拉伯民族相继信奉伊斯兰教,单纯靠直接学习原文和口头译解的方式,已不能完全适应伊斯兰教在新信教民族中传播的需要,于是开始出现了《古兰经》的文字翻译。最早开始用非阿拉伯语翻译《古兰经》的是先知门弟子波斯人赛勒曼(?~655),他应新奉教的波斯人之求译出《古兰经》首章,供他们礼拜时诵读。出身于非阿拉伯民族的大伊玛目艾卜·哈尼法(699~767)曾认为可以翻译《古兰经》,礼拜中诵读原文有困难者,可以诵读译文。后来哈乃斐派的教法学者赛尔赫希(?~1017)等人曾赞同并发挥大伊玛目的这一主张。据说布哈里(810~870)曾用波斯语译注过部分《古兰经》经文。这可能是最早的《古兰经》译本之一。
此后,《古兰经》虽经某些学者翻译成波斯、乌尔都等语文,但在《古兰经》不可翻译这一主流思想的影响下,穆斯林未能对《古兰经》翻译给予应有的重视。然而,由于欧洲各种文字译本陆续出版及有些译者怀有偏见,借译本滥加评注,并对伊斯兰进行歪曲,故穆斯林译本亦日益增多。但由于其中出现的缺点失误,特别是有的译者借注释《古兰经》宣扬自己的主张和教派门户之见等情况,又引起了穆斯林学者的担心和反对。他们认为这样下去将会把神圣的经典译得五花八门,失去其本来的面目。到20世纪20~30年代,《古兰经》是否可以翻译的问题在一些伊斯兰国家报刊上重新被提出来进行讨论。埃及爱资哈尔大学的辩论结果,对解决问题起着决定作用。1932年前,埃及有关报刊发表了反映这一争论的文章,最后译派的意见因适应时代要求而占上风。主译派的主要理由是,《古兰经》虽是用阿拉伯语降示的,但其中所宣传的伊斯兰教使命是针对全人类的。将它译成其它各种语文,使那些不会阿拉伯语的人直接了解经文内容,便是对“派先知慈悯众世界”这一广泛使命的最好体现。后来该大学校长穆斯塔法·穆拉额长老结合这次辩论,写了《关于〈古兰经〉的翻译及与之有关的教法规定的研究》一文,(《爱资哈尔大学学报》1936年第7期),表达主译派的部分意见。爱大还根据他的建议制定了一个翻译《古兰经》的计划。这件事对东西方穆斯林知识界是一个喜讯,冲破了多年来禁锢翻译《古兰经》的思想。于是,各国穆斯林学者大胆地用本国或本民族语文翻译《古兰经》,使《古兰经》翻译成为介绍和研究伊斯兰文化必不可少的环节。
早在8~9世纪时,伊斯兰已从一个单纯的宗教发展成为一种包括宗教在内的文化形态,即人们通常所说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并开始在人类文化史上产生重大影响,引起人们的重视。穆斯林认为,《古兰经》是一部空前绝后的天启圣典,概括了伊斯兰文化的全部内容;而非穆斯林知识界则认为《古兰经》既是一部宗教典籍,更是反映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一部重要著作,因而对《古兰经》不具有穆斯林所具有的那种神圣感,不受一些伊斯兰教法学家关于不许翻译《古兰经》主张的约束,有人出于介绍一种文化思想,有人出于批驳《古兰经》的内容,甚至有人出于讨好当时穆斯林当权者等动机,开始将《古兰经》译成其它语文。据传,11世纪在巴格达出现了一部被官方承认的《古兰经》译本。12世纪,在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地区先后出现了两个古叙利亚的译本,一是埃得萨主教巴西勒翻译本,另一个是迪亚巴克尔主教伊本·萨勒比译本。前者为通译本,后者则译出部分章次。此后,由于安达卢西亚伊斯兰文化在伊比利亚半岛上与西欧文化的角逐,以及基督教十字军的东侵,引起了欧洲人对伊斯兰教和《古兰经》研究的重视,接着出现了欧洲非穆斯林所翻译的各种语文的《古兰经》译本。
欧洲非穆斯林的《古兰经》译本
《古兰经》被译成西方文字,首先是西欧教会为配合十字军行动,企图批驳《古兰经》,歪曲丑化伊斯兰教及其先知穆罕默德而开始的。拉丁文是当时欧洲文化和宗教的通用语言,因此,在1141~1143年间,在法国克律尼修道院院长彼得的倡导下,由英国人罗伯特、法国人赫尔曼和西班牙的一个阿拉伯人首先将《古兰经》翻译成拉丁语文,其动机是反对伊斯兰教。但是这个译本未能印刷,过了400年后于1543年和1550年才在瑞士的巴塞尔,由比布连德印刷过两次。但没有保存下来,人们只在一些文献资料中得到对它的印象。具有的考证者说,按照当时的社会条件来说,此译本的文字还算比较忠实。
15世纪奥斯曼帝国的兴起及其向欧洲的扩张,引起欧洲人对伊斯兰教和《古兰经》的重视。为了对奥斯曼人所奉行的宗教及其典籍,“为了满足细究土耳其神灵之目的”,从16世纪以来,西欧各国陆续翻译出版了法文、英文、拉丁文、日尔曼文、俄文等各种语文的《古兰经》译本。但译文内不加批判内容的,一般不允许流传。在这些译本中,最早的法文译本有杜立叶根据阿拉伯原文译出,称为《穆罕默德的古兰》,1647年出版于巴黎,杜曾是一名外交官,在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尔)和埃及生活多年,懂阿拉伯文和土耳其文。他的译本中选译了不少东方穆斯林经注家对《古兰经》的解释,从而该译本享有一定的学术声誉。出版后五年内,在巴黎和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再版过五次。1783年出现了克劳迪尤·萨瓦里的译本。该译本胜杜译本一筹。据法国学者格罗斯让说:“此译本以通俗易懂为特点,但其中引证古代法国的内容多于伊斯兰教的内容。”后来,卡西米尔斯基又将《古兰经》译为法文,并于1840年编入由保悌尔主编的《东方圣书丛书》中出版问世。次年,译者进行修订,单独印行,受到东方学家的好评。法国殖民主义者征服北非后,加强伊斯兰教的研究,此译本一再重印,被认为是流传最广泛的《古兰经》法文译本之一。
第一个英文译本是英国牧师亚历山大·罗斯根据杜立叶的法文译本转译的,沿用法译本的题名为《穆罕默德的古兰》,1649年出版于伦敦。罗斯的译本是站在基督教立场上,以反对和歪曲伊斯兰教为目的。1734年出版的乔治·赛尔德译本,附有译者的一篇长序,介绍翻译宗旨、伊斯兰教产生的历史及主要原则,他不仅从宗教角度,而且从哲学角度看待伊斯兰教和《古兰经》,引起了18世纪法国社会学家和哲学家的重视。但是,译者也受马拉齐译本中某些观点的影响,对伊斯兰教怀有偏见,持批驳态度。该译本在西方殖民主义大举入侵东方的时代,被称为标准的英译本,多次出版,并编入《占多斯丛书》。1861 年在伦敦出版了译文较典雅的的路德维尔的译本,1880年在牛津出版了马尔马杜合理查帕尔等人的译本。
最早的意大利文译本是安德烈·艾尔法宾的译本,也题名为《穆罕默德的古兰》,1547年出版。译者在序言中介绍了穆罕默德的生平和伊斯兰教的开创史,还对一些章节加了注释和评论。1913年和1929年在米兰城还先后出版了弗莱科西和波纳利的译本。
最早的德文译本是施维格根据艾尔法宾的意大利译本转译的,1616年出版于巴伐利亚的纽伦堡。1641年有人据此译本译为荷兰文。1773年出版了布义森译本,后经奥赫利曼等校核订正,重新再版,流行较广。1826年和1840年先后出版了哈勒(译本署名为瓦尔)和乌尔曼的德译本。
意大利天主教神父马拉齐的拉丁文译本系根据阿拉伯文原版译出,1698年印行于帕多瓦。译者从一些阿拉伯文经注中断章取义地摘截了一些注释,此译本曾为欧洲各种语文译本的重要参考。译者是教皇英诺森十一世的忏悔者,译出后献给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列奥波德一世。译者通过自己的一篇驳斥《古兰经》的绪论,企图“使欧洲人对伊斯兰教得出一个最坏的观念”。据法国《古兰经》研究者勃拉希尔说,该译本在出版后的一个多世纪里,一直被西欧传教士和神职人员作批判伊斯兰教的依据。但是他对《古兰经》和伊斯兰教所进行的反对和攻击,在18世纪就引起了法国知识界的异议和反对。其中反对最力者是位将伊本·卡西姆的《先知传略》译成拉丁文的卡尼叶,他认为马拉其根本不懂阿拉伯文,指责他“粗鲁生硬地将穆罕默德生平译成拉丁文,语无伦次又欠风雅,批评又不中肯”,其作品可以说是胡诌瞎说,充满了对穆罕默德及其捍卫者的种种谩骂,只能算是一种供人消遣的笑料而已。”
最早的俄文译本是波斯尼科夫从西欧译本转译的,1716年出版于圣彼得堡。而首先从阿拉伯原文直接译成俄文者有鲍古斯拉斯夫基(1817年完成,未出版)和萨勒卢科夫(1878年出版于喀山)二人的译本。最近的译本是柯拉契科夫斯基完成的,1963年出版于莫斯科。
这些欧洲文字的《古兰经》译本,有的由于译文低劣,有的借译注妄加评论和批判,不为穆斯林所接受,甚至引起他们的强烈反对。
近代,随着殖民主义的衰退以及科学文化的发展和东西文化交流的加强,西方的东方学者对伊斯兰教和《古兰经》的研究逐渐采取了较为公正的态度,随之出现了不少较为客观并具有学术价值的《古兰经》译本。其中较有名的法文译本为1957年和1967年先后出版于巴黎的勃拉希尔河马松的译本;较为著名的英文译本有:
(1)1937~1938年间出版于爱丁堡的贝尔的译本,被重视伊斯兰研究的东方学者誉为最佳的英译本。
(2)英国东方学者阿泰尔·杰·阿勃利根据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一部古本《古兰经》原文一的英译本,1955年出版。
(3)次年出版了由大卫用现代英文译出的《古兰经》。后两个译本出版后到1972年分别重印了四次和八次。
各国穆斯林对《古兰经》的翻译。
波斯人是继阿拉伯人之后最早接受伊斯兰教的民族。故波斯穆斯林学者很早就开始了《古兰经》的翻译。由于中世纪伊斯兰文化著作中的匿名倾向,译本虽多,但译者鲜为后人所知。据德赫拉尼《媒介》(kitab al-dhri'ah)一书所记,波斯文译本知其译者的,仅有毛拉 iddot;穆罕默德·达瓦尼、哲马鲁丁·赫扎仪、米尔扎·穆·努赛里、米尔扎·塔·卡沙尼、穆法希尔·马赞德拉尼等人的译本。波斯文《侯赛尼(古兰经)译解》的译者莫卧儿帝国时期印度学者侯赛尼·卡希斐。译笔简练流畅,译者还用正统派苏非主义哲理阐释有关经文的内容,是一部带有文学色彩的《古兰经》解释。据译者称,这个译注本从1491年着手翻译,历时5年完成。该译本除在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和中亚等穆斯林地区广为流传外,中国有些地方清真寺将他作为学习《古兰经》和波斯语文的教材。所有波斯文译本都将译文附在原文下行下,并列刊。后来乌尔都等文译本均仿此办理。这不单是为了便于对照,而主要是为说明译文不等于原文,只供读者学习参考,译文不能单独成经,不具有原文的神圣性。
16~17世纪以来,西欧非穆斯林译本的不断出现和其中存在的有意歪曲及无意错漏,给坚持认为《古兰经》不可翻译的穆斯林学者提供了新的反对借口,然而又促使更多的穆斯林认识到自己翻译《古兰经》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们开始认识到,为传播伊斯兰教,介绍《古兰经》的内容,纠正欧洲各种译本中的错误和对伊斯兰教的歪曲,必须重视介绍工作,而《古兰经》的翻译,正是重要的介绍方式之一。现代,各国穆斯林开始将《古兰经》译成本国或本民族语文,随之出现了波斯文以外其它穆斯林民族文字的个人译本。印巴次大陆的穆斯林中出现过许多精通本民族语言和波斯语、阿拉伯语及英语的学者,他们很早就重视《古兰经》等伊斯兰教的经典的翻译。第一个乌尔都文译本是沙·阿卜杜勒·卡迪尔(1752~1813)根据原文并参考波斯文译本译出的。沙是印度伊斯兰教改革运动思想家瓦利阿拉·沙的儿子,擅长经注学和圣训学,从事过教法说明工作,其译本出版于1826年,至今仍然畅行。此后有沙·拉斐尔丁、富格·比勒克拉米、穆罕默德·本·赛义德、沙·艾什拉夫·萨奈威和纳迪尔·艾哈迈德等人的译本。1887年出版了由哈吉·阿里·白哈宛克里的古吉拉特语译本。他们为抵制西方译本的影响,自己起来将《古兰经》译为英语。1905年和1915年在德里先后出版了阿卜杜勒·哈齐姆和哈拉特的英译本。1930年在印度出版了英国穆斯林穆罕默德·马·比克萨尔的英译本。比克萨尔对正文未加注释,而在每章之前加了说明该章主题和主要事件的提示。他对《古兰经》的思想,进行了文学描绘,说她是“无与伦比的交响曲,发出催人泪落和狂喜的真正乐声”。起源于印度的艾哈迈迪亚派,在信仰问题上与穆斯林大众派大相径庭,但该派却积极主张将《古兰经》译成世界各种语文。该派学者穆罕默德·阿里的译本于1917出版,流传较广。印度学者英译本影响最大的是逊尼派学者尤素夫·阿里的译本,初版于1934年,后多次再版。巴基斯坦建国后,该国学者又出版了乌尔都语和英语的新译本。
土耳其最早用现代土耳其语译的《古兰经》。
1956年在沙特阿拉伯出版了一部“土耳其斯坦语”(察合台语)的《古兰经译注》。据译者马哈茂德·塔拉济说:这是第一部土耳其语译的《古兰经》。《古兰经》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孟加拉和缅甸等国也均由多种本国语文的译本。
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通过翻译中国和西方文献对伊斯兰教有所了解。1925年前后,日本的世界圣典刊行会出版了从西欧译本转译的日语《古兰经》译本。1954年3月,日本穆斯林宇川治美将自己译的《古兰经》作为礼品送给巴基斯坦政府。1950年和1957年前后,出版了大川周明和井筒俊彦分别翻译的两个日语译本。1972年,日本穆斯林协会出版了三田了一的译本后,发现其中有不少错误,引起穆斯林和一些伊斯兰国际组织的非议,遂停止发行。1980年,该会组织专门人才,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校对修订,于1983年重新印刷出版,题名为《日阿对照附注古兰经》。
1955年前后,出版了两个由穆斯林学者翻译的西班牙译本。一个由阿拉伯人艾哈迈德·哈桑·阿米里所译,另一个由赛福丁·热哈勒和斯特尼亚贡·比尔拉教授合译。后译译本附有译者用阿、西两种文字写成的绪论,介绍《古兰经》的超绝性、先知史略、伊斯兰精神以及《古兰经》对“科学、社会和建设”的看法等。与此同时,尼日利亚总法官艾布·伯克尔·朱米将《古兰经》先后译成约鲁巴语和豪萨语,在西非各国影响较大。另外,早在1914年,一个名叫哈立德·谢勒德利克的穆斯林将《古兰经》译为世界语在伦敦出版。
据统计,目前《古兰经》在世界上有60~70多种文字的译本。其中除世界语外,亚洲有:汉、维吾尔、土耳其、波斯、乌尔都、孟加拉、普什图、库尔德、印地、克什米尔、泰米尔、旁遮普、古吉拉特、卡纳里、马拉地、马拉诺、马拉亚拉姆、泰卢固、马来、印度尼西亚、爪哇、亚美尼亚、哈萨克、乌兹别克、塔吉克、塔塔尔、迪瓦里、僧加罗、缅甸、泰、日本、朝鲜等各民族语文德译本。欧美有:拉丁、英、法、德、西班牙、卡斯提尔、意大利、葡萄牙、瑞典、荷兰、丹麦、芬兰、捷克、保加利亚、匈牙利、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波兰、俄罗斯等各民族语文德译本。非洲有:斯瓦希里、豪萨、约鲁巴、卢干达和塞内加尔等各民族语文的译本。而当今为世界通用或使用人数较多的大语种如波斯语、乌尔都、孟加拉、英、法、西、德、俄及汉语等于文的译本都各有数种到数十种之多。
这些译本中,除土耳其文译本曾被官方审定为正式本外,其它译本均被列为个人作品,只可作他人了解或学习《古兰经》的参考,在宗教上不像《圣经》译文那样具有同原文相等的地位。近年来,一些伊斯兰国际组织和伊斯兰教国家的宗教和宣传部门正在设法组织人力试图靠集体智慧翻译出版一些准确无误,并附有简要注解的各种文字的译本。1985年,埃及宗教部和伊斯兰最高理事会宣布成立一个委员会将《古兰经》译成各种通用语文,还决定把70年代由该部和和该理事会所属古兰与圣训委员会编纂出版的《古兰经注撷英》(al-muntakhab fi Tafsir al-Qur'an al-karim)列为各种语文翻译的标准蓝本,以期所有译者能根据此蓝本理解原文和确定注释内容,从而有助于实现译义和加注方面的基本统一。
《古兰经》翻译在中国。
《古兰经》随着伊斯兰教传入中国,迄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长期以来,其内容流传同样靠学习原文和教职人员的口头讲解,而且仅限于穆斯林当中。明末清初伊斯兰学者在自己的著作中曾对所引证的《古兰经》段落进行过汉译,但还未发现有人进行过通译。19世纪中、末叶出现了马致本翻译的《孩提解释》(即《古兰经》节选本)和马复初的《宝命真经直解》五卷。后随着海禁大开,欧洲文字译本传入,以及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发展,才开始了《古兰经》通译的尝试。
最早的《古兰经》通译本是由非穆斯林翻译的,1927年在北京出版的李铁铮根据日文转译的《可兰经》和1931年在上海出版的姬觉弥等人根据英文转译的《汉语古兰经》即属于此类。
中国非穆斯林翻译《古兰经》促使穆斯林认识到有必要自己将经典译成汉文,以供教内外人士了解和研究。20世纪20年代,在京、津、泸等地,开始出现了穆斯林学者集体或个人进行的译经活动。王静斋从1914年开始先后用文原、白话体进行了三次尝试,于1932年、1943年和1946年印出甲、乙、丙3个译本,而以1946年出版于上海的《古兰经解释(丙)》洋洋百余万言,较为完善。用白话体,除列举参考著名经注著作,编译章节综和注释“略解”和1943条注释外,还对经文涉及的一些问题旁征博引,阐发自己的见解,称之为“附说”。除王的译本外,尚有以下几种译本:
(1)1943年出版于北平的刘锦标译本《可兰经汉译附传》。
(2)杨敬修译《古兰经大义》,1947年由北平成达师范出版部发行,为文原体。
(3)马坚的译本。于1950年由北京大学出版部印刷了他译的《古兰经》(上),包括前8卷,6章,附有译者编译的《古兰经简介》。1980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题名《古兰经》的全译本,不附任何注释。1986年麦地那法赫德国王古兰经印刷局将此译本译文与阿文原文合璧,印刷分赠各国,流传较广。
(4)时子周的《古兰经国语译解》,1958年出版于台北。
(5)林松的《古兰经韵译》本,1988年中央民族学言出版社出版。
(6)美籍华人闪目氏·仝道章根据数种英文、汉文译本转译的《(古兰经)中阿文对照详解译本》,1989年南京译林出版社出版。另外,新疆穆斯林过去主要使用中亚地区出版的察合台文或老塔塔尔文的译本。随着突厥语系各语种的发展变化,要求本民族学者按照自己民族语言进行新的翻译,以满足本民族穆斯林的需求。因此,在新疆曾出现过维吾尔语文的反译本,其中以舍姆斯丁大毛拉的《古兰经注释》较为有名。近年来,新疆宗教研究所买买提·赛来将《古兰经》译为现代维吾尔文,阿卜杜勒·阿齐兹和马哈茂德二人将《古兰经》译为哈萨克文,分别于1987年和1989年由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
摘自《中国伊斯兰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