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树和布依歌王

阿布

	千年古树和布依歌王 　　　　　　中新社記者　張素平 　　一位被稱為布依歌王的老人和一棵相傳兩千多 歲的黃桷樹﹐使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布 依族村寨馬別村遠近聞名。 　　在十一個人手拉手才能圍起的古樹下﹐六十九歲 的白德舟為記者一行十幾人表演起布依人的傳統樂 器月琴﹑木葉和竹筒笛。他從八歲開始跟老輩人學習 吹拉彈唱﹐除精通布依族的所有傳統樂器外﹐他還會 唱許許多多民歌﹐會自己寫詞寫曲﹑製作樂器。“白 老能連著唱上幾天幾夜。”當地人說。 　　村人對白老極尊敬﹐對他身後的古樹也有著尊崇 的感情。據布依族代代相傳﹐這是一顆吃石頭的樹﹐ 會將自己週圍的石頭包入樹幹中。村人歡迎客人 “餵”古樹石頭﹐它巨大樹幹中的縫隙塞滿了“餵” 的石頭﹐據說這些石頭將被樹幹包圍進去。布依族傳 統上信仰樹神﹐村裏的布依人將古樹視為神聖﹐從不 去碰它的樹枝樹葉。 　　村子裏的布依族人一代代傳承著對古樹的神聖 感情﹐同樣傳承的還有布依族的歌謠。村裏的歌手們 閒時常在大樹下歌唱﹐也在此為外來的遊人表演。這 些歌的曲調自古流傳﹐而詞卻可以自由發揮﹐像白老 這樣優秀的歌手可以把任意情景編成歌﹐“看見一顆 樹都能編首歌”。 　　布依族是極喜歌唱的民族。山上﹑田頭﹑路上﹐ 無處不留下布依人的歌聲。“布依生來愛唱歌﹐唱得 山歌堆成坡。一天到晚就唱歌﹐唱得太陽永不落。” 白老向記者唱起的歌中﹐抒發了布依人對歌的熱愛。 他在鎮人大常委會工作時﹐曾多次去雲南等其他少數 民族地區考察﹐“有機會就到處唱歌﹐走到哪兒都歡 迎。” 　　布依族有自由戀愛的傳統﹐對互相鍾情的年輕男 女來說﹐對歌是他們談情說愛的方式﹐稱為“浪哨”﹐ 這種風俗流傳至今。布依民歌中不少是大膽活潑的情 歌。白老和老伴也是通過“浪哨”的方式共結連理的﹐ “她唱得比我還好。”白老說。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 他演唱了一首情歌：“哥是天上喜鵲飛﹐妹是園中一 棵梅。喜鵲站在梅樹上﹐石頭再打也不飛。” 　　個頭頗高﹑腰板挺直的白老頭束黑帕﹐身著深藍 對襟衣﹐這是布依族男子的傳統服飾。他共有六個兒 女﹐其中兩個務農﹐四個進了城市或工作或讀書。他 原在鎮上工作﹐現已退休回家繼續種田﹐“田頭地頭 唱著山歌﹐心裏的憂愁就忘了。” 　 　　現在最讓白老憂愁的事是﹐村子的旅遊業發展得 不快。馬別村除了古樹和民歌外﹐村裏還有四山環抱 的天然水庫﹑五千畝自然森林以及許多美麗的峽谷﹐ 而這些旅遊資源都沒有充分開發。村民們的生活尚貧 困﹐而旅遊業是村民們增收的一個重要來源。 　　白老正在為將馬別村建成以古樹為中心﹑具有多 種配套設施的景點而多方努力：“只要我還有一點精 力﹐都要用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