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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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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1 18:12: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者:孙文波
我的《中国诗歌的“中国性”》一文写成于今年二月,完了后,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考虑这个问题。但近日重新翻阅这篇文章,发现有很多地方自己是谈得不完备的。也的确,以我在理论上的准备,要谈论这样的问题,诚如一位后进所言,是在冒险,很容易受人以话柄。但是,也正是在重新翻阅文章时,我又想到“语言民族主义”这么一个词。联想到前段时间读到有人写的关于语言帝国主义的文章,描述了目前不同民族语言所受到的关注不同,以及由此产生的地位差异等现象。从文章中我看到,作为一种现象,在当代文化生活中,语言的民族主义也许同政治的民族主义一样,具有很强烈的现实色彩,并造成了一种对抗的态势,很多现在自认为语言弱势的民族,已经对自己的弱势状况产生了反思要求。虽然,我不会认为这种反思是不对头的,但我仍然感到,在这种“语言民族主义”的现象里,有着另外的东西使我们不得不去审视。并从中看到它与现代社会进程的关系。当然了,我知道就像自己并不具备谈论中国诗歌的“中国性”一样,我也不具备谈论“语言民族主义”的理论准备,而之所以想到并决定在这里谈论它,主要还是想要通过这样的谈论,使自己在诗歌写作的实际过程中,更加自觉地注意到一些问题。从而使写作有更加明确的方向。 那么,什么是我理解的“语言民族主义”呢?主要是这样几点:一、在当代的文化环境中,过分地强调自己民族所使用的语言的独立性,并把对独立性的强调,提升到反对吸收新鲜的外来语言文化影响的高度;二、过分强调在自身的语言文化传统中,寻找语言更新的可能性只有唯一一条路是行得通的,即:离开了文化传统中语言发展的基础,不单说不上民族语言的更新与发展,反而会造成它的萎顿,使之变得没有了已经被历史养育起来的那些美好的特性。另外,“语言民族主义”还有一种表现,即它把民族文化绝对化了,认为在感知世界,理解世界,对整个世界的价值标准的判断和确立上,只有自己民族的语言能够获得真正的深入和透彻,也就是说,在“语言民族主义”中,存在着对其他民族的语言的敌视,和自大的优越感。以及由此反过来,还有一种表面上看是以弱势姿态抵抗语言侵略,打着防止自身语言被其他语言侵蚀,捍卫语言纯洁性旗号的现象,也是具有“语言民族主义”的色彩的。总之,在“语言民族主义”中,隐藏着的是一种拒斥心态。虽然在表面上它更多地是在强调民族语言的纯净,防止它的消亡,具有非常正当的理由。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我对“语言民族主义”是持保留态度的。我认为不管是什么原因,以什么样的理由出现,一种东西一旦被冠上了“民族主义”的帽子,那么其内里必然隐藏了可以让人质疑的部分。这就像“政治民族主义”一样,虽然我们看到很多“政治民族主义”现象的产生,都存在着非常强大的理由,有些更是上升到“生存权”这样的高度;但是其表现出的偏执、狂热也十分明显。很多时候,我们看到“政治民族主义”变成了同一性,绝对性的代名词,是一种对异己性、多样性的排斥,过分的强调它,必然会造成某种程度的“民族专制”,并由此使得它成为不同民族之间发生冲突的导火索。现在世界上不断出现的地区与民族冲突,甚至一些恐怖主义行为,其根源可以说正是在此。虽然,不能说“语言民族主义”也具有同样大的破坏力,造成同样大的危害,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尽管从表面上讲,“语言民族主义”是在更多地强调不同民族应该尽可能多地保留自己民族文化的成果,捍卫民族文化的独立性,并在一种历史发展的意义上,使自己民族文化的特质,以最鲜明的特征凸显出来,然而其内里却有可能隐藏着一种文化中心论的自我强调,即它很可能在对自我民族的文化传统的强调中,以拒绝的姿态,反对通过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融合,来达到促进文化的发展的目的。我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对“语言民族主义”在态度上有所保留的。 但是,我并不想因此被人们看作一个民族语言的虚无主义者。我想说的是:尽管作为一种现实,语言的差异性是存在的,但在人类精神发展的现在这样一个阶段,我们有必要看到,如果保守地将语言问题看作是一个独立封闭的,不可能由交流来获得自身发展的东西,那么其结果肯定是不妙的。因为我一直认为语言的发展变化,也像其他事物的发展变化一样,外部因素对之的作用是不可能不存在的。而从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来看,如果没有外部因素的刺激,也就很难想象在发展的过程中,事物变化的动力来源何在。语言的发展尤其如此。人们当然也可能说,作为一个自我完善的系统,每一种语言在长期的发展中,其实早已建立了自我发展的内部机制,完全可以由这种内部机制生成变化与发展的促进剂,使自身获得更新,并不需要与别种语言的交流来完成变化与发展。这样的说法当然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它必须具有一定的前提,即这种语言的确在其内部存在着活跃的因子,能够自我变异。但就算是如此,我仍然相信,一种完全开放的态度与作法,会产生更为有效地促进作用,使语言在活跃性方面更加有力。就像我们总是在说,越是广泛地与外部接触,一个人才可能越是能够获得更多的人生经验一样。广蕴才能积厚,永远是不会错的。在我看来,“语言民族主义”强调了一方面,但对另外的一方面却给予了回避。而我却认为两个方面都要才会更好。而且我相信,由于不同民族之间思维习惯的差异,语言的生成也会有不同之处,如果我们能够有效地利用这种不同来促进语言的交流,一定会在丰富自身语言的过程中有所收获。 那么,落实到中国当代诗歌的存在状况上,我想说的是:尽管在对“中国性”的强调中,我们能够看到其合理的一面,特别是它在对民族文化的特征所做出的关注中,表现出了对民族文化传统的尊重,并有意识地注意到从发展的意义上对传统有所继承,但是,我也看到了在这种强调中,如果搞得不好,就会产生出一种绝对的态度,将自己推向无保留地颂扬传统,轻看外来文化的境地,最后变成文化的保守主义,我始终是反对文化的保守主义的,因为在我的理解中,文化保守主义最让人感到不能满足地是:它会导致对文化现实不分良莠的指责,并在谈论一些问题时将人引向文化沙文主义。事实上,现在的情况正是这样,在不少人那里,对语言特性的强调,表面上看是在寻求一种由长期的民族文化给予的,语言的功能意义上和美学意义上的特性,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让人感到他们实际上是希望通过这种强调,来确立对别种语言文化的贬低,主要是贬低那些对别种语言文化采取开放态度,并在实际的工作中采取开放的态度,有所吸收的人。我先不说这种贬低会不会产生效果,只是在这种贬低中让我看到的自我夸耀使人很难接受。我认为这种作法的内里还有一种非常愚蠢的东西,即:没有看到在当今世界上,语言的交流实际上是人类精神交流的唯一途径,正是在这样的交流中,人类在相互理解的道路上才能一步步前进着。 事实上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以及它取得的成就,都是与外部世界的交流有关的。我的确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与外部世界的交流,并从交流中获益,今天的中国诗歌会是什么模样,一部诗歌史又该怎样落笔。不满意当代诗歌的成就,认为它还没有达到中国古典诗歌的高度,是现在比较普遍的看法,也是很多人指责现代诗的原因。但他们没有看到,造成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其实非常复杂,不能单纯地说是由于与外部的交流,以及放弃了像过去一样写作而造成的。实际上就是这样的认定——把当代诗歌与古典诗歌做简单地比较,也是可以怀疑的,因为方法已经变化,用以衡量诗歌的基本尺度也就不可能不变。我们的确应该看到,正是在向外部世界的学习中,中国当代诗歌在对待语言的态度上,尤其是在运用语言描述人与事物的关系上,有了与过去不同的东西,其在自由度上所获得的成效也是与过去不一样的。就是被人们普遍认为的一些基本的诗学概念,人们的认识也有了与过去不一样的理解。我并不是否认语言间的交流没有障碍。文化的民族差异在今天的世界上的确是存在着的事实。但我更愿意看到的是:放弃那种民族主义的语言立场,在现实的世界里,采取一种开放的态度来对待它。其实,像这样的情况在我们的古人那里就已经如此,不论是春秋时代,还是魏晋南北朝,文化交流都是现实发展的一部分。而且是重要的一部分。 我们应该看到:语言的发展也与自然的发展一样,是存在一定规律的,它是在推陈出新与不断淘汰的过程中完成着自我更新。可以肯定地说:与其他语言的交流,正是完成这样的自我更新的有效方式——虽然不能说是唯一的方式。在今天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当代汉语对叙述的要求,主要是它在认知新事物的时候所需要的表述方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对外来语言的利用,尤其是对某些语言叙述方式的使用。如果没有这样的利用,我们几乎很难完成对某些事物的性质、意义、甚至是它的面貌的陈述、结论和呈现。因此,尽管在这其中我们看到了某些特有的传统表述形式慢慢地退隐了,失去了活的地位,并在有时候感到心里不是滋味,但这种退隐却不应该被看作是一种丧失,而是应该将之看作在表述环境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一种对于语言发展而言属于正常更新代谢的现象。虽然,我们的确看到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着被动,甚至是被迫的情况,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情况的出现就非要认为,这里面包含了文化侵略、强势清理的意味,会造成语言的殖民化。我们更应该体会到的是:在这样的变化中实际上存在着对已经发生的事实的能力适应问题,是它在发挥着作用。正是那些面对着已经发生了变化的世界现实,能够适时调整自己的文化,才能够最终保持住活力,并进而在把握事物发展脉络时,显得更有力量。尽管它有些被蚕食的味道,但却有着进步的意味。 不用追溯的更远,仅仅是进入近代以来,汉语在与其他语言的交流中,不断地吸收外来词,已经使自己在表达上获得了更多的便利,有些外来词,我们今天已经把它们完全看作了古已有之的一样。如果没有这些新词的不断进入,汉语在语言表达上就不会获得已有的丰富,有些方面更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做出真正的涉及,譬如今天的文学批评领域,我们都看到不单一些基本术语是外来的,就是由这些术语带来的大量方法也离不开与外来语的关系。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外来语的加入,谈论它们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或者根本无法谈论。这并不是过分地夸张。说起来,这也是对现实的尊重。我们今天生活的世界是处在交互作用中的世界,任何一个民族的生存都与其他民族的生存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不可能单独地不与其他民族发生关系便能够生存。因此,任何一个民族的发展都不能避免地受到另外的民族的影响,牵制,这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尽管交流有障碍,但是不交流已经是不可能的,谁也回避不了。而在交流中获利,也是很正常的。能够获利,也就是说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为什么要拒绝?如果谁在今天还总是把自己看作唯一的、最好的,他真的只能被看作是不识实务了。因此,放弃“语言民族主义”,不能被看作是放弃自我,而应该被看作是求得更有利的生存空间的举动。 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语言的民族特性采取忽视的态度。我并不仅仅将语言看作是单纯工具意义上的东西。每一个民族的语言,在其生成的过程中,都肯定被赋予了这个民族感知世界,与世界建立关系的愿望。因为语言不单是说出事物的工具,它还对事物做出命名,并在命名的意义上表达出对事物的理解。虽然人类从总体上是具有共性的,但每一个民族在感知事物的方式上,却存在着差异。因而,语言的差异实际上是民族的差异性给予的。就像我们总在说我们汉民族更注重形象思维,在这方面的能力更强一样。的确,我们的语言所呈现出来的特性,在形象思维的意义上似乎也真的是更丰富、更有力一些。我们当然要把这种更丰富、更有力的东西保留下来,并真正地将之看作一种能够帮助我们的文化遗产。不过,我仍然认为遗产本身是一种事实上的存在。关键地还在于当我们看到了这一遗产,在求得它对我们的意义时,应该更多地将之置放在一种发展的时间境域中,让其在我们对之的取用中能够帮助我们进入到更有利的前进的位置。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文化遗产的作用仅在于它作为遗产本身的历史价值,那么这种遗产的作用,可以说并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利用,其生命力也会大大降低。而生命力在我看来是最重要的。我不能想象的是:对于那些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东西,我们还要它们来做何用?仅仅因为它们能够满足我们的自尊心吗? 这样,如果要说我对于语言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寻找的是它的活力。即我们应该不断地寻找的是它在现实生活中有用的方面。而非由于它过去曾经给予了我们什么,今天我们也仅仅是把这一什么保持住就行了。对于我而言,这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不能使语言在我们的使用中,发挥更有力地呈现我们与世界的关系的作用,它也就没有达到我们使用它的目的。这就像我们为什么要说话,当然是为了让别人听到,了解我们。选择什么样的语言态度来说话,也就在实际中隐含着这么一个问题:怎样才能在今天这种全球性的人类境域中,更准确、更有力、更有效地说话。而且这一说话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更好地表达与交流,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很显然,自闭于一种语言的传统中,是做不好这样的交流的。因此,仅仅是为了准确地把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使之真正地发展效力,我们也必须以更接近当代生活的共性的意识形态态度,来寻找语言的最隐秘,然而也最有力的表达可能性。我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使交流得以顺利地进行下去。不过,我并不希望我的这种态度被理解为消除语言在美学意义上的独立性,我相信每一民族的语言,由自身产生的美学特质是内在于语言内部的,它并不会因为新因素的加入而被彻底消解。它仍然会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没有理由为此担心。说到担心,我的确是不担心的。我已经看到尽管中国当代诗歌受到来自多方面的指责,但是它仍然有力地传达出中国诗人们对世界的言说。 我知道,我的这种观点会被一些人看作是一厢情愿的,在他们的观点中,文化的侵略,语言的霸权主义现象,有时候真的会因我们对它采取开放的态度,成为对民族语言纯粹性产生伤害的隐患。我并不会说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但是,看一看今天世界发展的状况,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可能再以封闭的态度,面对其他民族的文化了。就是想封闭也封闭不了。因此,与其被迫地接受,不如以积极的态度,在面对其他民族的文化时,以理性的分析,具体的策略,有效的方法,处理好相互间的关系。从而使自己不是被搞成一付草木皆兵的样子,一天到晚害怕会像俗话说的那样,找不到自己的民族语言的北了。不可能!而从另一个意义上讲,这实际上也是一种自信的表现,而不是像那些生怕自己的老婆与另外的男人接触,一接触就可能被拐起跑了的人,总是对外人心存防范。我始终相信,只要保有足够的自信心,并把握好分寸,我们就能够一方面保持住语言的独立性,另一方面在与其他语言的交流中,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也是尽管我并不像有些人那样,懂得几种语言,但是在与其他民族的人的交流中,也感到别人语言的长处何在的原因。何况在今天的世界上,懂得几种语言的大有人在,通过他们的介绍,我们也能够了解到不同语言的差异。
http://www.be-word-art.com.cn/no17/document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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