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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神秘古老的琳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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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9 15:31: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神秘古老的琳榔寨

白家林

  在离元江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傣族居住的村寨,叫“琳榔寨”。她是元江“摆衣十八寨中的一寨,是一个充满神奇梦幻的地方,经过近千年的历史变迁,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风貌。

在元江的傣族中,有七种支系,他们是:傣喇、傣仲、傣涨、傣雅、傣郎、傣卡、傣古拉。其中傣喇有36个村寨,15000多人,多数居住在依山傍水、土地肥沃的红河边。

过去由于历代统治者采取歧视少数民族的政策,在称呼上极为混乱。傣族被称为:百越、蛮越、百夷、僰夷、摆夷、摆衣等。新国成立后,根据傣族民族的意愿统称为傣族。

久远的历史长河中,琳琅寨的傣族先民是怎么背井离乡、几经辗转迁徙最后落脚在这里的。他们从哪里来?又是怎么在此定居和繁衍生息?让我们翻开历史的篇章,看看她怎样由一个过去壮族中的侬人演变为今天的傣族支系傣喇的。

一、兵败退却

在唐宋时期,在广东、广西、交址(越南)一带,居住着少数民族百越,她是今天壮族、傣族、侗族、布依族等诸民族的祖先。在宋朝某年间,由于金矿的争端,部族之间发生了械斗。当时的交址王李德政依仗武力,强迫当地的壮族首领侬全福每年上交大量黄金。依全福组织当地人进行反抗,后被李德政抓去杀害于交址的京都(今河内)。侬全福之子侬智高召集父亲旧部,抵抗交址王的侵扰。由于力量弱小,侬智高向宋王朝请求出兵支援,朝廷不仅不予支持,反而派兵围堵袭击侬军。侬智高一气之下,起兵七千,于宋嘉裕四年(公元功52年)五月攻邕州(广西南宁),建立“大南国”称“仁惠皇帝”,改元“启立”。由于称帝惹怒了朝廷,宋王朝派出20万大军前来镇压,双方在广西南宁一带交战近一年。由于力量悬殊,侬军被迫退出广西进入云南,往滇西南方向退却。在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侬军日夜兼程,晚上点燃火把继续前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一路上被江水淹死的,滚坡死的,野兽咬死的不计其数。青年人在前边开路,他们披荆斩棘,打开通道,队伍继续往元江、墨江、景谷、景东、西双版纳方向前进。在退却的队伍中,有士兵的老人和小孩,由于年老体弱,跟不上队伍的步伐,掉队于元江,他们暂时在元江坝子住下来,于是后来被称为“傣惰傣乱”,即落伍掉队的傣族人。据清朝时期《蒙自县志》记载;“皇祐五年,侬智高叛,命狄青讨之,智高自广南遁入大理(当时元江归大理管辖),狄青遣杨文广率兵追之,道经蒙自,驻师新安所十里”。《元江志稿》第二册中记载:“宋皇佑时侬智高之党窜居元江,和泥蛮又开罗槃旬居之,后为么些徒蛮阿僰诸部所据“。当时侬军由广西进入云南,史书有记载:《明史》列传卷201《云南土司》中记载:“智高既败,其母阿依人保(留)特磨(广南),……智高孑身投蛮,至和泥(即元江)”。元江傣喇中也有传说,“召启发”的三斗黄豆(将官)四斗芝麻(兵卒),将变成精兵强将揭竿而起,反对朝廷的故事。直至现在,琳榔寨杨姓、赵姓、刀姓、白姓等姓氏,一直自称他们是从石屏方向过来的。

二、尘埃落定

受伤和生病以及年老体弱的人员,经过几天的休整之后,打算去追赶往前走的部族。但是前几天被部族砍倒的芭蕉树树汁已经变黑,砍断的树枝又发出了嫩芽,人们估计部族的队伍己经走得很远了。于是就在元江坝子定居下来。与琳榔寨村民一起居住下来的有十多个部族,分别散居在十多个村子。例如漫费村原来居住在甘庄河口(江边),后来移到现在的寨子。打炭村原来居住在桥工营的工棚处,后来搬到现在的寨子。高粱费则是从漫费分离出去的一个寨。琳榔寨的寨址原来在红河边,东面是元江,西面靠山坡,是一个依山傍水,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的地方,不管是从风水学的角度,或从人文地理的范畴,都是环境优美的处所。居住数年后,寨子里的人经常死于非命,不是被江水淹死,就是身患急病而死,到了冬季,猪瘟、鸡瘟经常发生,老人们说,这个地方风水不好,需要搬走。在离琳榔寨不远的地方,有个土著人的村寨,有人说是哈尼族的祖先,也有人说是彝族中的山苏支系,到底是什么族人无法确定。一直到现在还有原土著人的坟地,面积约2—3亩,有60—70冢坟。当时琳琅寨的人就跟他们商量,
    
“元江坝子天气热不好在,山头上气候凉爽很好在,要么你们搬上山去在,这个地方让给我们栽糯谷,二天打得谷子回来,你们来背吃。”那些土著人觉得有道理,于是搬到山头上去了。在后来的历史长河中,山头上的人只要到寨子里来,除了热情招待之外,还要送米送食物给他们。至于土著人献寨之恩,傣族人感激不尽,从古到今,在村寨的重大祭祀活动中,师娘们首先要念到:“布到郎、亚到郎(第一个建立寨子的土著人首领夫妇);布倒兴,来倒兴(卸任的寨主夫妇),今天寨子里祭龙(或其他什么重大活动),请你们在天之灵,回来参加活动,水酒献给你们,‘三牲’献给你你们,黄色的糯米饭(食物)献给你们,请你们保佑村寨平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傣族人为异族人祈祷,说了你恐怕不相信,但是在桥头琳榔一带确有其事。

三、休养生息

定居元江坝子后,由于公路不通,交通不便,布匹日用品缺乏。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修水利,开阡陌,种稻谷,做到粮食自给有余。种棉花、纺线织布、编织傣锦,解决穿衣问题。种甘蔗,榨红塘,烤酒,解决副食品问题。种抹猛果(芒果),荔枝、街郎、打萝捶(菠萝),满足口益增长的物质生活需要。由于元江坝子地处干热河谷,光照时间长,土地肥沃,水源丰富,稻谷可一年两熟。.通过人们的辛勤劳动,做到了丰衣足食。曾经担任过元江直隶州官员的李令仪作了一首田园诗:“早稻夏先熟,初秋又插秋,耕耘与刈禾,农有四时忙。春韭秋愈茂,冬瓜夏未稀,共园圃冬暖,不见雪霜飞。适听园丁语,曾云荔技然,红尘看一笑,妃子想当年。炎海槟榔盛元江,种亦田间香欲醉,爵后颊上湧红潮”。这是当时诗人对元江田园美景的真实写照。

傣族的生活喜好多种多样,上山打猎,下河摸鱼,舞枪弄棒声,舞狮对唱,“哈玛”打平伙等等。随着社会的变迁,有些习惯逐步改变。

上山打猎。农闲时人们互相邀约到山上打猎,由于没有大火药枪,首先派人到山崖险处的小道上支好大网,猎人躲藏在隐蔽处。其他人钻入山沟,人喊狗叫惊吓猎物,野兽慌不择路,往山坡小道上跑,一不小心撞入猎人支好的大网内,猎手赶紧跑出捉住野兽,人们满载而归,分肉时“见者人人有份”,历次打猎的时间、地点、,对象不同,采取的方式方法也不同。

下河摸鱼。俗语说:“靠山知鸟语,近水识鱼情”。根据江河的水量气候季节开展捕鱼活动。春季小网撒鱼,夏季大网拉鱼,秋季钓鱼支闷钩,冬季支挂网捉“摆子鱼”。水浑季节踩团鱼,水清季节捉对虾。琳瑯寨农民家里,每户都有七一一八种捕鱼工具。

采摘野菜。傣族人喜欢吃野菜,根据季节不同分别摘采之,只要出门去,总有回报。野菜的种类很多,什么苦菜、臭菜、树头菜、羊奶菜、刺泡菜,野湾根,扁金刚,山木耳等等,自食有余还可以拿到街上出售。

挑柴卖钱。到了农闲季节,人们成群结队到栖霞山挑柴火进城卖。后来有了木船以后,划船到元江上游拣水柴,满足自家用后运进元江城卖,换得几文零用钱,买回油盐酱醋渡日月。在过去的县志中记载:“蛮妇高山长负薪,两岸衣裳半涉水,竞逐锥刀入市城,扶老携幼满途中……。或笼鹅鸭赶长街,或担瓜果易有无,赶墟归来每自喜,鬓白之臾犹负载,博得赢余村征输。吁嗟侬人能自淑,昔日剽悍今淳朴”。

收完晚稻之后,气候逐渐冷起来,人们进入了农闲季节。那些活跃分子发挥子“用武之地”。到了天黑之后他们敲起牛皮大鼓,舞动狮子头,仿照狮子的动作,腾跳,打滚,扭头摆尾,咬虱子等等,表演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熟练的动作,博得热烈的掌声。有些青年人在村外练习射箭、投标枪、摔交、徒手对打等等,开展这些活动,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或看家护院。到了春节前后,傣族青年男女的对歌也多了起来,歌词内容有天文地理、历史故事、为人处世、爱情人生等等,包罗万象无所不唱。

四、说义学田

所谓的义学是指旧时私人或地方官署举办的免费学校。义学田是通过收取租谷,供养教职员工的田产。过去县志记载“元江边地瘴区也,处万山丛错间,夷多汉少,声教不通,自唐迄元,皆事羁縻,明虽内附,其土人之犷悍,文风之闭塞”。据《元江志稿》第五册记载:“元邑(元江)自明朝洪武年间建学,文化渐启。清康乾时建书院,置义学,教育制度焕然一新,城乡学校建立”。“建立各乡义学后,学租非常拮据,多方筹划,才以维持。”不知何年何月,县官指定了义学田,由义学田的农户交纳租谷,来维持学校的正常开支。据说,当时併入义学田的农户,不当兵,不交税,不出劳役(挑夫),能过上好日子。经过县官的劝说,琳瑯寨人就同意了。从此自耕田变成了义学田,祖祖辈辈为学校交纳租谷。经过数百年的煎熬,朝廷改朝换代,推翻了原来的承诺,这些农户要去当兵,要交税,还要去挑夫,人们怨声载道,叫苦不迭,都说上当了。尤其给村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民国某年间,一个妇女(哑巴)被迫挑伕到石屏县的宝秀镇。当时山高路远坡陡箐深,肩负重担行走三天才到达,何等艰难可想而知。当时生产方式落后,水稻单产很低,交了租谷外,所剩无几。难怪百姓像《诗经》中的诗词那样感叹:“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义学田的佃户,上学读书应该很有条件,但是恰恰相反,琳瑯寨人祖祖辈辈不识字,靠的是“刻木记事。”到了民国后期,偶尔有一,二人读过小学,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毕业就失学了。

据《元江志稿》第四册记载:义学田(后称劝学所)资产:“一坐落琳瑯村田一庄额租二百八十石;一坐落打炭村田一段额租三十六石;一坐落马扎村田一分额租五石;一坐落因卓白米学租年收一石五斗;一坐落荔枝树村田一庄额租五十石。其次,还有漫旦、快老、小新田、租学庄年收银一百五十六两”。以上就是当时义学田佃户们向劝学所(学校)交纳的租谷或银两。琳琅寨何时并入义学田,据元江县《教育志》记载:“琳琅学田,收租折银80两,嘉庆七年(1802年村民自行投庄”。是不是“村民自行投庄”现在值得质疑。漫旦学田,年收租折银80两,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村民白阿正等自行投庄。小新寨(民国时期迁移併入漫旦村),学田收租折银57两,嘉庆九年(1804年)村民陶易岔自行投庄。漫旦村的白阿正,小新寨的陶易岔把自耕田併入义学田,当时的农民竟有那么高的觉悟吗?是农民有利可图,还是有其他的误导,这里值得怀疑。义学田的农户比较贫穷,历史上曾经留下四句口头语:傣信海访(小燕村人卖谷草),傣都郎海烤(都郎村人卖谷米),傣者嘎越召(者嘎村人做官),傣万郎寸烤(琳榔村人当乞丐)。这些口头语虽不能作为真实记录,但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当时经济状况和社会面貌。

五、历史传说

在琳瑯寨有很多传说,听老人们讲,元江坝曾经发生过洪灾,瘟疫,地震和兵燹由于元江傣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许多历史事件只是口头流传下来,不知是真是假。

洪灾。有一年连续下了20多天大雨,洪水淹没了原老寨子田的下半段(七坵田),洪水还淹到了“掌孙”(古时的菜园子),还淹没了部分“哈档玛”(古驿道)。据说那一次的洪灾相当严重,现在的南溪河大桥、城外城、川江食馆、老鱼场一带全部都是一片汪洋,村民进城买盐巴,买火柴都要划木船下去,否则旱路走不通。那一次的洪水逼迫小寨子人从老寨子(现江边沙砖厂)搬到现在的新寨子居住。据元江县志记载:明朝万历元年(1573年)元江发大水。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元江大水。乾隆三年(1738)元江发大水,城附近的矮墙和桥梁均被淹没。光绪三年(1877年)江水泛涨冲倒城垣八十余丈官民捐资修复。洪灾那么多,到底是哪一年最严重,谁也说不清楚。

天花和霍乱。据老人们讲过去琳瑯寨人口增长很慢,农户不会超过30户,人口不会超过200人,一超过不是病死就是迁移到其他村寨。据元江县志记载:嘉庆十一年( 1806)元江大疫。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元江瘟疫流行。道光五年( 1825)元江瘟疫流行。听说在瘟疫流行期间,家家有病人,户户有死亡。田禾无人收,患者一日即毙命。今天我抬人,明天人抬我,百姓有今天无明天,知今年而不知明年。人人自危,生怕灾难降临在自己头上,难怪旧社会留下一句口头语“要到元江坝,先把老婆嫁”。当时在恶劣的环境下,人们纷纷逃出疫区,前往思茅、版纳、勐腊等地迁移,没有条件迁移的,也躲在深山老林中避难,与病人隔离。据说,民国某年间,一场霍乱琳瑯寨人就死掉了30多人。在解放初期的那一次天花,夺走了琳瑯寨的十二条小生命,笔者的小弟弟也是在那次天花流行中夭折的。后来人民政府派来了医疗队,给少年儿童打了预防针,又加强了农村医疗卫生工作,后来重大的瘟疫灾害没有流行过了。

兵燹之灾。所谓的兵焚是指因战乱所受到的焚烧和破坏。《明史地理志》称“元江为西南夷极边”。过去的元江府、元江路、元江直隶州,辖区及至元阳、红河、绿春等地,与越南、老挝接壤。元江县属于边疆、民族、贫困地区,山高皇帝远,政令较难不通达。过去土司与土司之间,部族与部族之间,官府与匪盗之间,常常发生冲突,百姓饱受兵焚之苦。历史上萝槃甸首领叛乱,元江路总管普山和普双叛乱。傣族首领那鉴造反,鲁魁山鲁克反叛,三码头彝族农民起义,哈尼族罗高衣率众起义,青龙厂回族起义,清水河哈尼族王波伟暴动等等。尤其是清朝顺治十六年(1659年)那篙反清,吴三桂10万大军压境,围困元江县城三个月。“粮尽人相食,”
    
无奈之下,那篙及其家人点楼自焚,清军凭借数十尊“红夷大炮”轮流轰击县城,兵败城破军民多巷战死。那氏家族和剩余兵卒逃往“九龙江”(今澜沧江)一带避难。琳瑯寨下面就是古驿道(又叫茶马古道),每逢官府调兵遣将,都是必经之路,有时兵马踩坏庄稼,掳走牛羊,抓民挑夫时有发生。为了躲避兵灾或霍乱,东峨村人搬迁到小勐养居住,龙洞(原龙洞村的傣喇搬走后,又有洼垤乡拉夺村的傣族迁入,后又有新平县的傣雅搬来居住)、小南玛、大南玛村人搬迁到勐腊、勐海一带定居,少部份在把边江一带落难。

解放战争进入尾声,解放大军二野先头部队占领河口,金平等边境通道、将军无路可走改道于元江方向逃窜。元江西岸由卢汉部队(起义的保安团),县警卫队,还有部分民兵阻击敌人,战斗打得相当激烈。奉朝明区临时人民政府的指令,琳瑯村民白连发,白玉清二人给卢汉部队煮饭和送饭。凌晨四,五点把饭送到阵地时,保安团的士兵对他们说“老乡,阵地上没有几个人了,排长也牺牲了。你们赶快回去吧,等到天亮你们更危险了。”二人冒着被流弹击中的危险离开阵地。到早晨六点左右,一个保安团士兵背着一个重伤员,到了琳瑯寨,碰到关门要走的杨老五,他就命令杨背上伤员往西边撤退,到了麻子寨老人实在背不动了,保安团士兵又抓了一个麻子寨的人,背起伤员往漫烈冲(红光四队)方向撤退。后来敌军一部分越过铁索桥,驻进了打炭、那堕、琳琅等村子。饿了三天三夜,水米未沾牙的国民党兵进了村就抓鸡抓鸭杀猪宰羊,埋锅造饭,吃饱喝足,稍事休息就往墨江方向逃窜。元江东岸的战斗打得十分激烈,野战军和边纵部队分割包围敌军,各个击破。有时包围反包围,分割反分割,战斗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以蒋军失败,我军胜利而告终。外出躲避的人回到村子里,只见满地鸡毛鸭毛,大便小便一片狼籍。猪鸡鹅鸭没有了,腊肉泡皮没有了,红糖烧酒也没有了。有几户人家发现屋子里摆着几个大盆,还用盖子盖着,打开一看全部都是大粪。傣族农民骂他们:“法怕墨(雷打的),飞漂墨(火烧死的),你们这么缺德,一定不得好死。”骂完后只得抬出去,丢进水沟里。那一次“国军进庄,鸡鸭遭殃”,桥头一带农民损失惨重。

六、习俗丧葬

习俗。元江傣族有一套自己的风俗习惯。琳琅寨也是如此。正月初二,初四,初六分别进行祭祀活动。在村头分别摆长街宴,祭献寨神。正月初七赶花街,沐浴玉温泉水,品尝牛肉狗肉汤锅,傣族男女青年“千人对唱”,各族各界“万人同乐”。农历三月第一个属马日进行祭龙,乞求寨神保佑平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农历五月初六,“广坝利”(赶花街),地点在者嘎白塔或大水平山上,青年男女“夷歌互答,互抛香包”活动。农历10月进行“来万”(打扫寨子),天气变冷后,灾害瘟疫不要进寨门。其他的习俗和节日与异族相似。这里不一一叙述。

 丧葬。整个丧葬活动与其他民族基本相同,但还是有所不同。

“火把引路”。在送葬的队伍中,首先是敲锣打鼓的人,敲响战鼓,护送亲人踏上新的征程。其次是抬幡,抬小铜钱,抬纸马纸人的人,到了另一个世界仍有纸马纸人陪伴不寂寞。再次是火把引路,驱散黑暗,照亮前程。接着就是儿子护驾(无儿子的由女儿代替),扛着大刀在棺木前护卫,开辟通道披荆斩棘的把长者送到老祖宗在的地方。紧接着就是抬棺木的人,后面还跟着长长的送葬队伍。那个场面就像迁徙过程中,火把引路,年轻人披荆斩棘,日夜兼程,去寻找理想的“乐土”相似,这不知是历史的传承,还是事物的巧合。

在“达米迈”洗衣服。“达米迈”即寡妇坎,是丧夫后特定洗衣服的地方。在送葬过程结束后,死者的配偶由族人中的长者带领下,到“达米迈”(寡妇坎)的水沟边脱下衣服,换上新衣服,将旧衣服漂洗干净,拿回家晾干以后再穿,进行这次洗礼之后恢复正常,不在进行第二次。为什么要这样做,意思不清楚。但根据笔者猜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洗掉不干净不吉利的东西,用崭新的姿态去迎接新的明天,这个猜想不知对不对。

选葬地“丢鸡蛋”。外族人不理解称之为“摆衣砸鸡蛋”。到坟地后,由死者的长子(没有儿子的由女儿代替)跪下,把鸡蛋丢过头顶,鸡蛋掉在地上砸烂破碎则可动土,否则要换个地方,重新丢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鸡蛋被摔碎为止,鸡蛋不打破意味着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死者不爱在,只能另外找个地方挖墓穴。

水酒随葬。这个仪式外族人是没有的,只有傣喇保持着这种传统习俗,就是亲友敬献的水酒装入土罐内抬到墓地,棺木下葬后盖上石板,水酒罐放在石板上,墓地上支砌石头,然后回填土方,把水酒罐埋入坟堆内,假如挖掘历史文物,坟堆内有没有水酒罐,这是傣喇与其他部族坟墓的唯一区别。

安葬仪式完成后还要由师娘“送匹”、“月魔”,其内容是:引导死者上路,越过高高的山,穿过阴森森的密林,渡过长满蛆虫或青苔的死海,驱散豺狼虎豹,发送他(她)的灵魂回到老祖宗在的地方去,与祖先相聚相处,不做孤魂野鬼。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有些习俗逐步革除和摒弃。

七、古寨文物

 据元江县志记载:“元江地属边陲,唐宋以来蛮夷杂处,风气未开,政治不备,沿及前明,虽置府设官建学校兴选举,犹然那氏主其地,故一切赋役兵防积聚依旧。自顺治十六年那嵩之乱,改土归流士习民风涣然不变。”从这段话中不难看出,当时的元江比较落后。加之元江傣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留下的书籍,碑文,志稿较少,对分析研究傣族的历史带来一定的困难;但是琳瑯寨有几块石碑,石缸,古陶能反映出悠久的历史。

石碑。琳瑯寨的西边有一丘田,叫“那英碑”,翻译成汉语为:“立石碑的田”。过去那丘田的田埂上安立着几块石碑。其中一块石碑上写道:×年×月因地震山崩,水沟倒塌,琳瑯沟头无法恢复。由万(漫)章那沟头之上,改为万(漫)章那沟头之下,以后琳瑯村要恢复原址,万(漫)章那人不得干预”。至于义学田的石碑,据说历史改朝换代的时候,村民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就悄悄的把石碑埋藏下来,至今下落不明。

石缸。琳琅寨的寨子边有一裸大大的榕树(万年青树),树的旁边立着两块石头,石头上支撑着一口石缸,每天由村民轮流挑水。当时高高的大榕树就象一把大伞,挡住火辣辣的太阳光,村民劳动归来,喝上清清的凉水,坐在冰凉的石块上。当时要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高高的万年青树,凉凉的石缸水,滋润着一代又一代的琳瑯人。后来冰箱、冰柜进入农民家,人们就再也没有去喝石缸的凉水了。大榕树下也不再是人们休息纳凉的好地方了,因为电扇,空调代替了它。这口石缸现在还在村民小组的办公室保存着。

旧寨古陶。琳瑯寨下边有一摆田:叫“那万高。”即旧寨田。那时琳瑯寨人居住在这里,人们搬迁到新寨子后,留下了许多文物。旧碗、旧盘,断了把的汤勺。舂通了底的石舂。当年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时,还经常挖出青花瓷器碎片、古陶片、土锅、葫芦等。这些文物足以证明,琳瑯寨人曾经在这里繁衍生息。

“红土堆”离红河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嘎罕察初哝”,(土著人聋子的酸角树)。那个地方有一堆红土很特别,好像是用火烧过的,用棍棒木板敲打后劣实的土堆。它凸出地面高约七、八十公分,直径宽约一米,就像一口大锅倒扣在地上。它经过几百年的历史沧桑,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仍不被风化,这个扑朔迷离的红土堆当年是用来做什么,没人知道。

地下文物。在“文革”初期,政府号召甘蔗上山,老队长杨文和带领大家挖掉古墓,开荒20多亩种上甘蔗。当时挖出了100多件随葬品,有土罐,瓦罐,青花盘子,彩色瓷器,小碗,精致的彩色扁壶等等。由于处于“文革”时期,天天批判“封、资、修、破,“四旧”立“旧新”。谁也不敢拿回家去用。要整理甘蔗沟,这些随葬品占了很多面积,于是就搬到地边凹窝地摆好。后来生产队的牛群经过,踩倒的踩倒,踩烂的踩烂,剩下几个也被小青年打靶一用石头砸烂了。后来用土盖在上边,理成甘蔗沟,种上甘蔗,刚刚出土的文物又被埋入地下。

八、奇闻轶事

杨某捉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小的琳瑯寨也会产生稀奇古怪的事情。古时候有武松打虎,民国初期,琳瑯寨有一个杨某捉豹。有一天晚上,一只金钱豹跳进寨子的围墙,叼走了村里的小猪,天亮后失主到村外找都没有找着。到了下午几个妇女到野外摘野菜,看见树丛底下有一只豹子,于是就回村报告。杨某闻讯后,首当其冲,到了树丛边举刀就砍,豹子躲过,又转过身来,豹子张开大嘴要咬人,杨某慌忙举拳打过去,不偏不正刚好打进豹子的大嘴里去了,豹子紧紧咬住杨某的手,杨某顺势抓住豹子的喉咙管和内脏,双方挣扎了一会都不敢动了。后面闻讯赶来的人,有的人抓豹子的脚,有的用刀子砍,抬梭镖的人对准豹子胸膛狠狠地扎了下去。豹子挣扎了一会便死去了。大家把豹子的嘴撬开,拉出杨某的手。还好手没有被咬断,只是受到了皮外伤。后来在老草医那里包了几个月的草药,才慢慢的恢复健康。

更改寨名。唐朝时期,封栖霞山为南岳,建城于甘庄,傣族人称甘庄为“勐涨。”元朝元至二年(1265年)将萝槃甸改为元江府,建城于礼社江边,傣族人称元江为“勐仲”。琳瑯寨原名为“万领郎”(黑土寨),因土地肥沃得名。有一天一个官员到琳瑯寨视察,他看到该村土地肥沃,水源充沛,树木成荫,生机勃勃,琳琅满目,于是他建议把“领郎寨”改为“琳瑯寨。”村民觉得又好记又好听,而且是县官赐给的寨名,也就一致同意了。从此这一村名延续使用至今,“文革”中曾经改为前进生产队,文革结束后恢复了原名。

世袭的寨主。寨主,傣族称之为“召万”。寨主只管该村的历次祭祀活动,他不管行政党派及其他事务。他不像过去的保长甲长一样抓壮丁派粮款招人恨。寨主是德高望重的,知识比较丰富的,受人尊重的人。据说琳瑯寨的寨主是世袭的,一直就是由杨氏家族担任。过去由杨光明的高祖父,曾祖父,祖父担任,到了清朝末期由杨光明的父亲担任。到了民国时期又由杨××的父亲担任。解放以后由杨××担任。琳瑯寨的寨主为什么是世袭的?据说是参照“召勐”(上司官)的做法而世袭的。过去傣族土司世袭掌权17代,父传子续任277年,从明朝洪武十五年(1382年)任职,至清朝永历十三年(1659年)改土归流时为止,其中傣族土司先后四次进京朝贡,上贡大象、马匹、衣物、傣锦等,皇上赐给印信、官服和钞币。各个村寨选寨主不尽相同,有的“论斤任职”,即一户一个成年男子排成长队,逐一脱下身上的土布衣,用杆称称,谁的衣服重谁当选(衣服重,意味着身材高大,谁高大壮实谁当寨主)。这一做法对于外族人来说,是很荒唐的事,但是在傣族村寨曾经发生过。有的地方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改变了做法,论“能力任职”,谁有组织协调能力,谁德高望重,谁办事公道,谁就当选寨主。

九、由壮族演变为傣族(由壮变傣)

元江的傣族(傣喇支系),怎样由壮族中的侬人沙人演变为傣族中的傣喇支系,让我们看看史书是怎么记载的。那些专家学者又是怎么叙述的。

史书记载,明史《云南土司传》“宋皇祐时侬智高之党窜居元江,和泥蛮又开萝槃甸居之,后为么些徒蛮阿僰诸部落所据”。《元江府志》(人种)篇说:“侬人其种在元江与广南同俗,是侬智高之党窜于此者。居无凳椅,席地而坐,脱屐梯下而后登,甘犬嗜鼠,妇人衣短衣,长裙。男子首裹青花悦,衣粗布如稀,长枝在锐。盖得交趾者。刀盾枪甲,寝处不离,日事战斗,方,杨,普,李四处猓猡,好称善战,不敢入境窥视,诸彝中之最强者。”《师宗州志》记载:“齿黑面黄,男女服饰亦似沙人,语言不通,择危绝壁处,下临水乃居,种植糯谷,好割犬祭祀,妇种棉纺织,时带环刀标枪。”《广南府志》记载:“性好奢侈,女勤耕织,惯挑棉锦。婚姻则以歌唱私合,始通父母议财礼,病不医药,惟知祷神”。《元江志稿》种族志中记载:“沙人,习俗同侬人,在元江惠远定南二里,沙人安南土酋沙氏之裔,明初隶广南府,屡不靖沐氏讨平后,土官沙定州据会城,为李定国所擒,本朝顺治十五年平滇与迤南,各郡同时归顺,岁输粮赋,散处广南,广西,曲靖,临安,开化等五府,其居多在高山深箐,名曰掌房寝,无衾坐牛皮中,拥火达旦,以耕渔射猎为生,出入带刀弩,性狡而悍”。从这些历史记载中可以看出,当时的侬人和沙人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料。

专家学者的叙述。据省民委退休干部、现任省壮族协会会长的何正廷老师《探寻元江壮傣民族关系》一文中叙述:“侬智高是北宋时期的民族英雄,他于公元1053年起义失败后,率部退聚滇南落籍元江。其后裔由侬氏改为那氏,其部众亦由壮族(侬人和沙人)改称为傣族。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南迁到老挝,缅甸,泰国,成为老人掸人和泰族。这充分说明元江作为壮傣民族通融过渡的地方。或者作为壮、傣、老、掸诸族历史的衔接枢纽,都与侬智高及部众有极为密切的关系”。据昆明大学侬鼎升老师的《元江水傣与侬智高》一文中写到:“元江宋时称和泥,是大理国的羁縻州,是侬智高退入大理国的落脚点。侬智高逃难到此汇集后,形成一个以强大军队为依靠的群体,在此开拓发展,现有后裔2万多人,就是现在的自称为“水傣”过去的“沙人、侬人”。“勐腊县的沙仁寨是侬军的后裔。据说他们祖先是遭兵灾整村逃难到元江的,定居下来后,又缺种子、生产工具等问题。后来又随大部队到老挝孟鸟,后来人口发展,土地不够,又发生械斗,又迁移回国定居勐腊”。云南民族大学研究员,离休干部高立士说:“元江是傣族多元化的交合点。北上新平傣雅文化,南下的红河傣郎文化,东来的广西壮族(即傣喇)文化,土著傣仲、傣章文化在元江河谷平坝交汇,使元江傣族传统文化别具一格,多彩多姿,是傣学研究及旅游景点尚待开发的处女地。”

本人的看法,由过去的壮族(侬人或沙人)演变为傣族(傣喇支系)是真实可信的。我虽然是傣族人,但对傣族的历史知之不多,过去总认为元江傣族是这个地方的土著民族。看了专家学者的文章,看了西双版纳、勐腊、勐海、景谷、景东、普洱、思茅等县的部分文史资料。再看看元江州志、府志、县志,逐步了解了元江傣族的历史,傣族的不同支系,来自于不同的地方。所以在语言,习俗,服饰方面各有千秋。傣喇服饰与文山,广南一带的壮族服装相似;生活习俗与壮族习俗相同;语言交流与壮族相近,所以对由壮族中的侬人沙人演变为傣族傣喇深信不疑。

由于篇幅原因,琳瑯寨的山水田林路以及栖霞山,滴奶洞,玉温泉,生命树等不一一叙述。在近代史上出现的历史人物土财主白某,当兵八年走南闯北、南征北战跟着滇军到越南收缴日本武器,后来到东北参加辽沈战役而受伤的杨某。参加共产党领导的边纵游击队战士也不一一介绍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上山下乡”的上海知青以及政界人员也不一一例举了。

琳瑯寨自1053年建寨以来,走过了漫长的历史,经历了几个朝代。过去农户不足30户,人口不足200人,现在发展到90多户400多人,改革开放以来,琳瑯村人进一步解放思想,发展经济,做到人与自然和谐,继续建设美好的家园。由过去落后,封闭、蠢昧的社会变为先进的、开放的、文明的社会。过去的文人地理很有使用价值。现在的数百亩甘蔗、芦荟、茉莉花和千亩果园,芒果长廊果实累累,是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扩大旅游业必不可少的重要条件。希望有识之士前来参观考察,共同开发神秘古老的琳瑯寨。

 http://www.yjx.gov.cn/xxxs.aspx?id=2009020909080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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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6-10 18:10:5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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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0-6-10 13:38:00 |只看该作者

选葬地“丢鸡蛋”。外族人不理解称之为“摆衣砸鸡蛋”。到坟地后,由死者的长子(没有儿子的由女儿代替)跪下,把鸡蛋丢过头顶,鸡蛋掉在地上砸烂破碎则可动土,否则要换个地方,重新丢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鸡蛋被摔碎为止,鸡蛋不打破意味着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死者不爱在,只能另外找个地方挖墓穴。

我属黑衣壮,我们老家至今在用这一葬俗。


我是黄峒蛮!!我生于斯长于斯,本土主人,蛮族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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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9 19:22:00 |只看该作者
是不是"花腰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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