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教研究作业,不知道会不会是胡说八道,嘿嘿,不知者无罪
布麽.师公.道公
——兼谈壮族麽教、师公教与道教研究
“布麽”、“师公”、“道公”是活跃于壮族民间的神职人员。麽教是壮族社会历史上特有的民间宗教。“布麽”,“布”在壮语里有“男性”或“公的”、“公”等意思。“麽”则有喃诵祷祝之意。从事麽教法事的全都是男性,所以叫“布麽”。“布麽”,汉译里也叫“麽公”或“魔公”。“师公”,壮族师公教的神职人员,也叫“尸公”、“鬼公”、“童公”、“巫士”等。中原地区的正一教和太一教传入广西后,经过壮族本土文化的改造,已经和严格意义上的道教大相径庭,而是一种民间信仰化的宗教,其神职人员称为“道公”。事实上,在壮族民间,由于麽公、师公、道公从事的法事活动极为相似,所以人们常常分不清这三者的区别。比如三者从事法事时都要诵经,即壮话里的“喃莫”,所以师公、道公有时候也称“喃莫”先生,在壮语中和麽公的含义是差不多的。在麽教中,布麽出师后每隔一段时期可升级,分别有玄、文、道、天、善五个级别,由于能升到“道”这一级别的人数较多,比较普遍,所以民间常把布麽称为“布道”,也就是道公的意思。但是此道公非彼道公也。笔者在作此文的过程中,曾就这三者的区别访问过一位从事过师公教研究的老师,他认为在师公和道公之间,其区别是显而易见的。而在布麽与师公之间他认为并无区别,只是称呼的差异而已。但是在资料的查阅过程中,发现学者们还是将三者区别开的,当然也有混为一谈的。以下结合近十年壮族麽教、师公教、道教的研究分以述者。
壮族麽教的研究,是围绕着《布洛陀经诗》展开的。《布洛陀经诗》是布麽们从事法时所用的经书,壮语里称为“司麽”。布洛陀是麽教的开山祖和至上神,麽经是他创编。布麽从事祈福消灾、超度亡灵的活动中,都必须祷请布洛陀为其作指点。早在1991年,广西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办公室组织编纂就出版了《布洛陀经诗译注》。近十年来,随着对《布洛陀经诗》研究及调查的深入,2003年,《壮学丛书》编委会组织编纂出版了集选壮族民间宗教麽经抄本29种,原诗47500行、500万字的《壮族麽经布洛陀影印译本注》8卷。在壮族神话传说、史诗故事、歌谣谚言中布洛陀是一位壮族始祖。壮族人认为,大地上原来没有人类,人是姆六甲和布洛陀创造的。由此,对《布洛陀经诗》的研究如西方对《圣经》的研究,早就远远超过其作为宗教经典的价值。广西少数民族研究所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办的黄桂秋的《壮族民间麽教与布洛陀》一文就是《布洛陀经诗》研究系列中关于麽教的一篇文章。文中认为,布麽起源于越巫,在壮族地区封建化过程中,“麽”开始从松散的形式向自成体系的“麽教”演变:麽教树立有统一的最高神祗——布洛陀和麽渌甲;麽教有自己的基本教义和教规;麽教传承有较系统的经典——司麽;麽教已形成较固定的法事仪式——古麽;麽教有半职业的从教者:布麽。文章认为,壮族麽教与道教由于相互吸收,在拜师受戒和教规戒律中基本相同。值得注意的是,文章最后指出:在壮族民间各地流行的“巫”、“麽”、“师”、“道”、“僧”各种宗教形态中,“巫”属于准宗教性质;“道”、“僧”属于外来宗教,“师”受汉族道教影响较深,是壮族再生型的民间宗教,而只有“麽教”才是植根于壮族本土的原生态的民间宗教。明确肯定了麽教、师公教与壮族道教的区别。
对于师公教,不同学者有不同的陈述。李德成在《中国少数民族宗教信仰》中认为:师公教是“壮族信仰的一种古老的民间宗教形式,渊源于壮族古老的巫术,在其发展过程中,吸收了道教的一些成分,形成了以壮族原始宗教为主,兼蓄道教内容的一种宗教信仰。”朱越利在《今日中国宗教》中对师公教的看法是:“道教传入壮族则很快地与壮地原始宗教相结合起来,产生了另外一种名为‘师公’的宗教,师公也称‘中教’、‘中国大教’。有比较完整的教规教义,入教必须经过拜师受戒,掌握舞蹈、杂技、背诵经文等本领,并见习三年,满师后方能入教,入教后即成为师公。”“师公流派很多,按发祥地划分,影响较大的有梅山派和茅山派,其中茅山派影响较深”。而壮学研究专家顾有识在《壮族的文道教与武道教》一文中却认为:“壮族地区的道分武道和文道两种。武道指梅山道,壮人称之为‘师’。从道者人称为师公。”文中还认为“师,其底层为壮族的原始巫教。”两者的陈述似有范围涵盖的不同。广西师范大学的杨树吉吉在师公教研究方面小有成就,发表了一系列关于师公教的文章《壮族民间师公教:巫傩道释儒的交融与整合》(《中央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4期);《一个壮族师公班子的渡戒仪式——壮族师公研究系列论文之一》(《广西民族研究》2001年第1期);《试论壮族师公的“师”是壮语sae的音译——壮族师公文化研究之二》(《广西民族研究》2001年第2期);《壮族民间师公教仪式中所用之器物及其圣化》(《广西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7期);《“花”为人魂观与壮族民间师公教的花婆圣母崇拜》(《民间文化》2000年第11-12期);《桂中壮族民间师公教的基本信条和教义述论》(《广西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10期)。这些文章是基于采用人类学研究方法,通过田野调查、个案研究的基础上得出的结果,为人们描述了师公的真实面貌。在回答什么是师公教这一问题上,杨树吉吉认为学术界上的两个关于师公教的定义:一认为它是一种原始巫术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宗教,可称为巫教;二认为它是壮族化的道教教派,这两个提法较片面。他认为,壮族师公教是在壮族先民“越巫”信仰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种民间宗教,在道教传入之前,它处于自发宗教的发展形态,道教传入后,为与民间道公相抗衡,它不同程度地吸收和整合了道教、佛教及儒学思想等文化,逐渐向人为宗教发展。杨先生的结论是在认真的田野考察的基础上得出的,对师公教所下的定义可信度应该说是比较高的。
道公的定义和其它两个相比,学者们的提法是比较一致的,一般认为:壮族的“道”是中原道教的正一道和太一道传入壮族地区后产生的,其神职人员壮语称道公,属茅山道一派。顾有识在《壮族的文道教与武道教》中就有较详细的说明。杨树吉吉的《壮族民间师公教:巫傩道释的交融与整合》一文中介绍了师公与道公的区别和联系。可惜对道公的专题研究无专门文章,也无详尽的田野资料。其实道公的在壮族地区对壮人的影响与布麽、师公一样大,甚至可以说更广,但是没有学者作更多的研究,实是憾事。
从学者们研究的文章论述中可以看出:布麽、师公、道公三者是有一定区别。主要有(1)布麽敬布洛陀为最高神,师公敬唐、葛、周三元神为祖师,道公则尊玉清、上清、太清三清祖师。在其它神祗上有交融之处如麽教也敬三元三清。(2)麽教的经书有《布洛陀造方唱本》、《麽兵布洛陀》、《麽荷泰》、《麽漠王祖皇一科》等,所用字基本上为古壮字。师公经文有唱本和科仪书,唱本包括多有《唱三元》、《唱度桥仙女》等;科仪本有《百解神煞》、《杂集圣目》、《杂良通集等》,也多为古壮字所书写。道公经典有《上清经》、《灵宝经》、《三皇经》等。(3)在功能上,麽公和师公的作用差不多,凡祈福消灾、超度亡灵等都有他们在场,很多红、白事都可到场作法。而道公主要是度亡为主。其它区别由于篇幅有限,就不详述。
学者们对布麽、师公、道公的研究文章中有些陈述让笔者疑惑不解:如黄桂秋明确将师和麽分开,但观其文章中对麽教教规的陈述:“入教者必须经过拜师受戒,见习三年、出师后方可入教”和朱越利师公教的看法:“师公也称‘中教’、‘中国大教’。有比较完整的教规教义,入教必须经过拜师受戒,掌握舞蹈、杂技、背诵经文等本领,并见习三年,满师后方能入教,入教后即成为师公。”,这两者的论述是一致的。另外对麽经的陈述,黄桂秋有“所有经书都用古壮字记录、经文为五言押脚韵的壮族诗体的形式”。而顾有识对师公经书的描述也是:“师有经典,用壮族土俗字写成,称壮师经。经典的格式以五言壮欢(壮歌)为主,押腰、脚韵。”可惜没有对麽教仪式研究的文章笔者所能查到的资料太少,不能相互比较,两者是否真的同为一教,待在以后更多的学习中得以解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