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蚩尤是传说时代华夏先民狩猎者首领

夜郎

	蚩尤是传说时代华夏先民狩猎者首领                                  徐亦亭                           中央民族大学学报编辑部 　　内容提要 文章认为蚩尤与黄帝、炎帝一样同是中华民族的先祖，蚩尤代表狩猎者，是传说时代狩猎者的首领，他与南方少数民族没有联系，不是南方少数民族祖先。 　　徐亦亭，男，１９４２年生，中央民族大学学报编辑部编审，邮编１０００８１ 　　包括古代华夏在内的中华民族和世界上大多数民族一样，在各自的历史发展中经历过文字产生之前的传说时代。古代华夏有关自己的民族起源和始祖活动等，起初都是靠口诵耳闻传袭下来的。蚩尤就是其中颇多歧义的一位传说时代华夏先民的首领。蚩尤的传说得助于《史记·五帝本纪》，由于封建正统观念和狭隘民族意识的影响，旧时史家多将这位与炎帝、黄帝鼎峙抗争，并壮烈地被“杀之中冀”的华夏先民首领，描述成“兽身人语”的形象。于是有的文人便将其斥之为社会文化落后于中原华夏的少数民族首领。无论怎样，蚩尤的显赫声誉和英武业绩却是掩饰不了的。近来学者们对蚩尤研究的新意妙论，实在令人击节称快。如有的提出：蚩尤与炎帝和黄帝一样，都是炎黄文化的始祖。①有的主张：蚩尤应和炎帝、黄帝同为中华民族的三位祖先。②然而，不知是对传说记述中的参辰不一，还是后世附会时的误差，在蚩尤和古代少数民族的关系方面，仍然给我们留下了不少迷踪疑迹。在此，笔者就蚩尤的有关问题及其涉及的古代华夏融成，略陈一孔管窥。一、蚩尤是传说时代的中原华夏先民蚩尤和炎帝、黄帝一样，是传说时代中原华夏先民的首领。蚩尤还是一位敢于奋起对抗华夏先民始祖炎帝和黄帝的壮烈英雄。《尚书·吕刑》：“若古有训，蚩尤惟始作乱”。直截了当地把蚩尤推上了华夏先民勇于犯上作乱的鼻祖地位。成书较早的汉文古籍对蚩尤的反抗事迹，都有大体一致的记述。《逸周书·尝麦篇》称：“昔天之初，诞作上后，乃设建典，名赤帝。分政之卿，名蚩尤。”赤帝即指炎帝，说明蚩尤在炎帝统治时，位居上卿、分政掌权的显要地位。因此，“蚩尤乃逐帝，争于逐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中冀”。《山海经·大荒北经》对蚩尤与黄帝的争斗，则记述得颇有神化色彩：“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使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管子·五行》还有一些蚩尤与黄帝争斗的背景叙述：“昔者黄帝得蚩尤而明乎天道，得大常而察于地利，得奢龙而辩于东方，得祝融而辩于南方，得大封而辩于西方，得后土而辩于北方。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反映蚩尤对黄帝统治天下，同样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庄子·盗跖》反对黄帝执杀六相之首蚩尤，仗义持言地谴斥了“黄帝不能致德，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是什么原因导致蚩尤与炎帝、黄帝的流血争斗？这恐怕早已是今天难以臆测的千古疑题了。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发展角度加以辨析，不难看到炎帝和黄帝执杀蚩尤，应该暗示着传说时代华夏先民经历的一场社会变革，那就是已经步入农耕社会的华夏先民，在炎帝和黄帝之时与尚未完成农耕化的蚩尤之间，所发生的激烈碰撞。这一场社会文化激剧碰撞的结果是不可逆转的。传说时代的华夏先民通过“执蚩尤，杀之中冀”反映出在中原确立和奠定了农耕社会文化的坚实基础。以农为本的古代华夏对蚩尤始终是别有所钟的。《史记·刘邦本记》记载着汉代“祠黄帝、祭蚩尤”的祀祭礼俗。《封禅书》也有齐祀八神，“一曰天主祠天，二曰地主祠泰山，三曰兵主祠蚩尤”，赫然祠奉蚩尤于天、地之后。华夏先民给蚩尤以如此殊誉，使之与黄帝并驾齐驱地享受祀祭，这种耐人寻味的现象不禁会引人发问：蚩尤代表传说时代的哪一部分华夏先民呢？二、蚩尤是传说时代中原狩猎者的首领汉文古籍记述蚩尤时总离不开“兽身人语”的形象。《述异记》中的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初学记》引《归藏·启筮》说：“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太平御览》卷七十八引《龙鱼河图》称：“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在这些众口一词地“四目六手”、“头有角”、“兽身人语”的描述之下，实际上正向我们刻画出，传说时代华夏先民中狩猎者衣兽皮、戴兽帽的服饰特征。现代民族学家对射猎禽兽为生的狩猎者，用所猎的兽皮制作衣帽有生动准确的描写。如东北鄂伦春、达斡尔、鄂温克等族猎人，普遍戴用的狍头皮帽就是用完整的狍子头皮缝制而成的，保持着狍角的完好，眼圈的两个窟窿用黑皮镶盖；但割去狍子头上的双耳，镶缝上用狍子头皮缝成的假耳朵，以免狩猎者伪装接近猎物时被其他猎人误伤。现代的狩猎者以狍、鹿、犴等兽类为衣食之源，他们的衣帽也多用狍皮、鹿皮、犴皮等缝制。这种“衣兽皮”的服饰特征，在古代华夏文人见闻局限的描述下，自然成为“头有角”、“人身牛蹄”、“四目六手”等兽身形象了。因此说，蚩尤的“兽身人语”正说明了他是传说时代华夏先民的狩猎者。蚩尤“登九淖以伐空桑”，反映了当时狩猎者的疾劲骁勇。“黄帝得蚩尤而明乎天道”，反映了定居农耕的华夏先民，对善观天时、随季节风向追踪兽类的狩猎者转入农耕经济，融入华夏文化的赞美颂扬。对华夏先民的农耕经济来说，狩猪者的农耕化不仅为中原华夏农耕文化注入了活力，而且熟知兽性的狩猎者对农耕生产的稳定发展，农作物保护和丰收都是一个促进因素。这也就是以农为本的古代华夏，注重“祠黄帝，祭蚩尤”的深邃意蕴之所在。三、蚩尤不是南方少数民族的先祖蚩尤和古代南方少数民族的关系值得深入探究。稽《尚书·吕刑》：“蚩尤惟始作乱，延及平民”。所指的意思明明白白。问题兴许是唐人孔颖达疏：“顺古有遗训言，蚩尤造始作乱，恶化相易，延及平善之人。九黎之君，号曰蚩尤。”这才引出了蚩尤和九黎之间的族属关系。九黎是传说时代南方少数民族的族称。不属于华夏先民的范畴。《国语·楚语》记：“及少昊之衰也，九黎乱德……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德”。可见，蚩尤和九黎并没有族属关系，而九黎和三苗却有时间先后和“三苗复九黎之德”的关系。说明蚩尤作为中原华夏先民狩猎者的首领，与传说时代南方少数民族九黎是有泾谓之别的。《帝王世纪》提出了黄帝和正妃嫘祖先玄嚣，是为青阳，即少昊。如此说来，蚩尤的作乱是针对炎帝和黄帝的；而九黎的乱德是乘少昊之衰的机会，两者活动的时间有先有后。蚩尤和九黎的活动地区也不同，蚩尤是华夏先民在中原狩猎者的首领；九黎却是南方地区的非华夏先民，两者除了在“作乱”和“乱德”方面被联系在一起受谴责之外，并不在同一地区活动。而且蚩尤“作乱”和九黎乱德的结局更不一样，蚩尤以被“杀之中冀”，而反映其融合于中原华夏先民；九黎则有“三苗复九黎之德”，表示古代南方少数民族继续与中原华夏先民发生交往和冲突。实际上，传说时代的九黎和尧舜之时的三苗有没有族属上的联系，同样是疑团莫释的。《尚书》关于三苗的记述多有抵牾之处，历来注家少有肯定之说。可贵的是现代学者立足于历史唯物论，对《舜典》的“窜三苗于三危”，作出了比较合乎实际的解释，认为此话的意思就是“窜群苗于群山”③。这就在尧舜之时的“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与退至“左洞庭、右彭蠡”地区的三苗，到秦汉史籍所记的长沙武陵蛮和五溪之间，寻觅到一条民族文化沿袭的历史脉络。所以有的学者通过提出：蚩尤、九黎不能引作苗族族源，似可加以认定，而找到三苗和五溪蛮间的历史及地理联系，是颇有意义的。④蚩尤既和九黎没有族属关系，又不能作为三苗之先，所以，不是古代南方少数民族的先祖。由于历史上中华民族的统一发展过程中，经常出现的文化跨民族传通，以致蚩尤的业绩及其反抗的精神，逐渐传入南方少数民族之中，加之旧时文人受认识局限所作的注疏，才误使蚩尤和古代南方少数民族之间蒙上了漏洞百出的迷纱，有了似是而非的族属关系。 ①《光明日报》１９９５年１月６日载：“炎黄蚩三祖文化学术研讨会在涿州举行”。 ②陈靖、春坦：《蚩尤应和炎黄同为中华民族的三先人》，载《中南民族学院学报》１９９６年第４期。 ③马少侨：《“窜三苗于三危”新释》，载《中央民族学院学报》１９８１年第２期。 ④张岳奇：《“蚩尤”能否引作苗族族源》，载《民族研究》１９８４年第４期 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98 (01)

土著虎尾

	苗族也是信蚩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