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挽歌或颂歌
(组诗)谭志表
我的笔如庄稼在田野上行走
从不需要老鞭的吆喝
纵横交错 深深浅浅走向
期盼和理想的光芒
而时间一天天过去
很多向往来不及表达
流行音乐已变成古典的琴声
我这个卷起裤脚到城里谋生的人
常在城市和乡村的边缘游移不定
民谣与善良与我擦肩而过
超市里斑斓的梦的衣裳
总是灼伤我的手和刺痛我的眼睛
美好的愿望只能一闪而过
并在心头凝固成血
但我不以酒的方式对失落和疼痛的诠释
却常常在无人的时候仰脖痛饮
无人洞悉这梦想的天堂
无论歌唱还是沉默
都是对爱的宣言和表述
但我不能超越音乐之外的旋律
生与死都不能使我离开宿地
在颤栗的飞翔中
回到我出生的村庄
保持童年的纯净和安详
一支玫瑰的开放
从酝酿孕育到含苞待放
以及最后的踌躇满志
都需要岁月的滋养
不管岁月多长 了解事物的起源
必须从根部开始 必须忍受
无言的结局
而人世轮回 世道无常
总找不到准确或标准的答案
但信念总支撑着我
并汇聚成春水永不变形的方向
带我走入记忆的湖泊
世上所有的动物和植物
哪怕卑微和丑陋
都渴望展示生命的风采
而我从小就学会了忍耐和等待
学会了坚信和执著
让简单的加减乘除和简单的词语造句
结出饱满的果实并激励我的一生
现在 在城市的高楼
拥有天空和自信
而很多时候仍百无聊赖
等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划过眼睛
等着等着 月已过了中秋
我知道 很多的黑夜
需要勇气来对待
有时甚至无法承担
一滴泪水
历史的古墙上 有没有留下
令人心碎断肠或倾城之恋的印象
上下五千年 如穿越寒冷和
孤寂的一缕阳光
照在你的脸上
你说春天到了
是的 春天到了
整个季节却沾满泪的春色
载满感恩的呓语
停在我的寒唇
你要来最好在秋天来
那时一切醒着或不醒着的
都在我成熟的包裹里
不留下 任何暗记或伪装
就像高贵的鸟
秋风乍起 只要一秒钟
就可把一生的记忆和怀恋
风化得干干净净
爱情是不是都有相同的法则或轨迹
一样的天空有不一样的结果
满庭皆芳 谁能抓住心仪的那一朵
秋天过后 田野必然是空旷和茫然
站在秋风中的人都知道
歌声已被收进粮仓
并打上封条
这样的叙述对心灵来说
是彻底的奉献
对爱情来说
是无助的忧伤的凋谢
如果爱与恨的意念可以传递
那么 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
绝不会孤独和寂寞
脚下留下的伤痕必然会长出春草
很多疲倦却让人幸福
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谁人都无法抓住
观赏是拥有的最高境界
在这样的感慨和感叹中
我看见树枝上的蝉
被夏天包围并因季节的过去
渐渐憔悴并走向死亡
英雄痛苦 智者孤独
对与错 爱与不爱
都是人为的东西
也许我的生命正如我的诗歌
虽然精彩却很短暂
但智慧永恒 精神永恒
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
我们仍看见智慧和精神的太阳
照耀在人的头顶
第 一 朵 雪 花
今年是下雪了的
第一朵雪花将落在谁的发梢上
谁的脸上还挂有雪的痕迹
痛苦并快乐着 忧伤并幸福着
这是雪花的实在内涵
而透过眉睫上的雪花
我看见许多人穿着太多的虚假和伪装
粉饰和遮掩内心最阴暗最丑陋的部分
我们本身也沾满灰尘
只不过我们时常手握帕巾
不断擦试脸面 恢复本来的面目
不断用铮铮鞭子
敲打和拷问我们还沉睡浑噩的灵魂
在废虚上或深山野谷里的花朵
一开放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姹紫嫣红 争奇斗艳只是
徒增深刻的创伤和剧痛
这个世界上
每天都有悲剧发生
每天都有泪水长流
但只要是真挚的心灵感召
只要是胆肝相照 荣辱与共
我们都会变得高尚和高贵
不一定只有死亡才能证明精神的永恒
不一定只有献身才能证明永垂不朽
埋头苦干的人永远看不到远方亮丽的风景
就象我的父亲一生只看见脚下的田野
心灵负重的人永远走得迟缓
迷恋自我的人永远没有方向
因此 在日落之前我必须走出城门
让每一瓣雪花掩没我来时和去时的痕迹
让我的诗歌洒在光亮和春风吹到的地方
亲爱的 这是灵与肉的智慧的结晶
你能不能弯腰拾起
并紧握在你的手心
现在
草 树木 庄稼都在
无边的衰黄和荣绿之间
我要用一生的能量来温暖这个季节
用一生的爱和智慧凝成
冬季的每一朵雪花
洁白飘洒 并耗尽自己的生命
沉默是一种爱或力量
真的好想你
我试图用民族最原始的语言
用乡村的本色和都市最前卫的方式
来表达奔驰的渴望
橘子红了 橘子红了
却总忸忸怩怩 犹犹豫豫写不出一个字
这不是背叛 这是牧人的步履
坚实地震撼里程
而你在一场春雨过后
放飞的风信子
却固执地在我窗棂舞蹈
你知不知道 笑容和泪水
将会打湿你的翅膀
幻想的天堂会找不到方向
其实 你真的该离去
不要留步 更不能回眸
我升腾的烟雾干扰了花朵的开放
这是最残酷的束缚和杀戮
要知道 生命里最本质的东西
一经出现就不再重复
不象小时候喜爱的红纱巾
它不是一生的幸福
而眼泪属于生命
流淌过后便有盐渍
因此 让草垛的形状
和小时候画过的红太阳
永远留在心中的教堂
但我老了的时候 就象秃顶的树枝
根系还深扎在春天的泥土
落叶与落叶依偎
细细倾听草丛中虫儿呢喃
这决不是为了记住 而是为了祭奠自己
高尚的品德和成为别人向往的高度
必须紧紧锁住自己的欲望或情欲
很多人的梦很少梦见父母
熙熙攘攘口朝着功名利禄和欲望
楼房高高建起 梦想没有装满
真担心有人从高处摔下来
因此 我必须保持沉默
必须在沉默赢得一切
沉默有时候胜过千军万马
就象我的诗歌
点缀过后必须封存
言多必失 诗多必祸
很多时候必须学会放弃
比如爱和物质
刺伤别人或刺痛自己
都不是释放爱与恨的途径
唯一拯救的是忘记一切
打开心灵的枷锁
眼睛半开半闭
看纷乱繁嚣的世界
保持沉默
沉默
回归土地
倾斜的屋檐下 漆黑的土墙上
挂着沾满泥土芬芳的农具
父亲
明天你就成为田野里的庄稼
挺立躯干
抗寒抗热抗饥饿抗伏倒
成为儿孙向往的高贵品质
我离开家园已很久
魂魄还系在袅袅升起的炊烟
充满无限温情
父亲啊 我多么爱你
很爱你 却不能放弃工作
不能熄灭冒着青烟的烟头
这种荣耀和智慧的象征
就象你握着锄头 保持立场
不让歪斜或倾倒
四季的声音驰过你勤劳的额头
出工或回家的脚步都印得很深
希望在梦里开花
亦真亦幻地诱惑
人与家禽 农谚 自然地生长
贫瘠的眼睛
注视金属和泥土的磨擦声
这远古传来的胜利号角
充满雄性 刚烈
一种伟绩穿过骨骼
你沉默 没有歌唱
冬天
是你灿烂 或者最羡慕的时节
红薯 山芋 炭火
任你自由自在地烘烤
抑或一壶陈酒
把沧桑和艰辛
涤洗得干干净净
平凡的人简单的人
没有大喜大悲没有成功失败
和黎明站在地平线上
用雨水阳光滋润愚言
我的诗歌算什么
对于四季我又懂得什么
用笔尖 故作姿态
涂写疼痛的花朵和哀伤的爱情
或跑马溜溜的山上
我注定是稻田里的一棵稗草
离粮食很近
离城市很远
父亲
献身或方向
很多人一生饮啜悲壮
滚滚红尘 上下求索
挥手已是百年身
刺痛双眼的不是沙粒和风霜
疲备自己的总是智慧和光辉
功利名位诱惑高智商的人类
大地铺成道路也设下陷阱和沼泽
命运背井离乡
寻找光辉际遇或缘份
但有谁的真诚和思想
能照亮第二天的黎明
孩子看到的只是母亲
鲜亮的乳房永远是他的方向
很多人朝太阳奔去
是前程也是归程
很多人的精神寄托
却是伤痕的悸动
挂着拐杖或跛脚走路的
诗人
你能作出几种回答
无知的人相信自己最贴近真理
下地狱的永远是狗或乞丐
没有一双眼睛关怀咯血的桃花 和麦地
而庄稼
为农民保持最后一口气节
很多人如庄稼蓬勃
却无法辉煌
露珠汇聚爱的家园
来不及滋润种子便蒸发殆尽
泪水无法表达生命 爱情和痛苦
唯有献身才是唯一的超拨
和延续
再狭窄的茅房也有窗口
再无际的沙漠也有方向
诗歌永远是健康和纯洁的语言
文字的光芒永远穿透污垢和浅薄
祈祷和企盼是别人的事
我思索的是
如何献身
石榴树·石榴花及逆水而行
剥开果实 有谁能读懂你写满昨天的经典
晶莹而智慧的石榴 灵和肉凝就的过程
有谁能看到生命的闪光 和肃穆的庄严
这棵朴素而诚实的植物 在荒凉贫瘠的日子里
自由生长 不屈不骄不浮躁
在更多花朵第次开放之后 独自落英
这是最具有希望的一朵 选择春天以外的方向
吐露芬芳
殷红滴血的花朵 在接近死亡的祭坛上
沉着而冷静 如雪花挥洒圣洁
使我们怀想美好的昨天和明天
这忧伤的精灵
有谁象你
执着和纯净
而此刻 我却在期待中
舞蹈的石榴花 和时间从我身旁穿过
我只是想 这绝非是花朵的本意
风绝不能摇落星辰 阳光照耀的地方
不能说都充满希望和光明
对自己诉说才是唯一崇高的境界
满腹肺腑的诗句 仍不能表达一种精神
花朵开放 而后长成果实
随后 成为人类囊中之物
成为人类消遣和闲聊中最精致的食品
你不能悲哀 这是幸福的证据
假如明天还会来临
白驹过隙 我们逆水而行
在昂贵的时光里 一些朋友不知去向
既然我们无法躲避忧伤和黑暗
如不能守留在枝头的石榴花
就不能让简单陈旧的观念
灼伤微笑和音乐
是生命都会苍老 如五月江水
涨通之后会悄然遏息
崇高品德和卑劣想象 都被时间无声梵烧
许多年以后 我仍成为石榴树下的一片沼泥
那么 你不能把谒语道破
好好活着 好好生活 如农民一般
旱年涝年都不放弃热爱土地和
春天啊
悲伤的城市
谭 志 表
寒风起
落叶已辅满小径
这个即将消逝的花园
再也抵挡不住
一丝寒风的侵袭
第一缕寒风
总是吹痛流泪的孩童
就算用无价的语言
也无法感动逝去的脚印
音乐一经奏响
就没有停下的时候
就算寒夜过去
春天的温情
也无法抹平
伤口上面的疤痕
在这座小城
我已迷路
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就算守候一辈子
柳树 也无法
挽住流水的声音
人的一生都是
一个人演出
悲剧喜剧也都是
一个人谢幕
爱情 是一个人
对另一个人的沉默
或者
憎恨和谎言
世界辽阔远大
从东半球到西半球
一天就可以达到
而一个人走到一个人心里
哪怕靠得最近
肌肤相亲
日夜厮守
一辈子的时间
也无法抵达
光阴就在我脸上
哗哗流响
一张纸上的蓝图
只是独自的虚荣
洁白的信笺
已忘记了
我一生精力
刻写的疼痛
晚霞燃烧一夜
第二天将又归入寂静
无助的人
向佛参道
与观音说话
也如秋水般苍凉
粮食丰收的时候
粮价最贱
但我的父母
仍磨亮镰刀
仍然守望
明年的好收成
沧桑的手掌
独自把爱
洒在田野和高原
就象我
明知风暴
会虐待黑夜
也把黎明
紧紧拴在手心
人一出生就痛哭不已
与生俱来的苦难
不存在什么幸福
只是你停止了呜咽
减轻了沉重
你就觉得幸福
而我不需要这些
幸福在遥远的城市
幸福在别人手里
我只能荷锄而立
扛风雨 扛冬夏
带着潮湿的微笑
抵住
下一次的寒流
一棵树的开花
是多少艰辛 坚毅
而又令人心醉的过程
而凋谢
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不管活得多么沉重
花朵从不放弃
对春天的向往
正因为活着
我很痛苦
在这个时代
在这个秋天
很多人都荒唐做人
很多人在寒夜中
反刍自己
很多人在
为别人歌唱
很多人
轻率而疯狂地把爱
交到陌生人手中
而我
爱别人却爱痛了自己
不愿伤害别人
最终却伤害自己
一个人已走进季节深处
一路春风 黑发飞扬
我看见
屋檐下的石板
正被檐水
一滴一滴地
击 痛
而童年啊
我在快乐地
看蚂蚁搬家
清明过后
一步步跟在母亲后面
播种灵性的瓜籽
一季一季的青滕
爬满我思念的窗口
而真挚情感
总在路上
热爱和挂恋
总被别人收藏
换上向家乡的睡姿
也总不安稳
妈妈
现在 我已一无所有
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为爱和不爱
伤 怀
星辰啊
你高挂天上有什么用
照亮的是前唐商夏
照亮的是
辛弃疾的古道西风
李清照的梧桐黄花
还有灯红酒绿下
的嬉打俏闹
我的心比你
还高 还冷
还痛 还沉
高贵的人
总是死于爱情
总是把自己的生命
挥霍殆尽
我紧握了什么
又极不情愿地松开什么
谁能告诉我
倒在土地里哭泣的
是种子 还是
融化的雪花
谁的耳朵喜欢听
谎言的颂诉
谁又看见了谁
眼中的泪水
比暗夜更漆黑的
是心灵的
沉寂和衰枯
比活着还深痛的
是爱和理想
的幻灭
你走得那么快
以致于我
来不及掩埋
堆积的创伤
而我是一个异乡人
在右江边
呆站了一个青春
在这座小城
很多人把我当成
一束光芒
一柱火焰
但没有谁
把我记在心上
象一丛青草
秋天一到
就会枯萎凋零
所有的微笑
并非都是真诚
所有的握手
并非都是传递情感
所有的承诺
并非都如石头
用无声证明永恒
刺人心痛和颤抖的
是空气中的寒风
因此
夜晚来临
我必须关上窗口
保持——
清贫
圣洁
坚忍
被苦难洗炼过
被光阴擦亮过
的人
就会看见
村庄最感人的本质
最不容易叫错
一个人的名字
但被九月温馨浸润过的
清淡如许的秋菊
仍令人依依不舍
如襁褓中的母爱
一听到音乐
就会想起摇蓝
活着并记住
不知道是正确
还是错误
桃花落地的呻吟声
我没有听见
理解桃花撕裂咯血的心绪
已不仅在
人间四月天
这千年的桃花地
只埋葬一个人
而日子终归来临
有一种声音将永远消逝
我抱着母亲的慈祥怀旧
想着想着
我就哭了
因为 我冷
我真的很冷啊
就是春天再来
一江春水也洗不掉
心里褐黑的颜色
这座城堡
我不是一个匆匆过客
但却无法守住城门
无力拽住
远山诱惑而飘移的云彩
这犹如无法
捍卫尊严
这于生命
是最彻底的摧毁
是最残酷的杀戮
我在突围
一匹烈马奔腾嘶鸣
燃烧最后的热情
靠近天空
声音被雷电掩盖
长城外的红杏
依然肆无弹忌地
一度又一度怒放
泣血的子规
黄昏和早晨
生命里最深最冷的痕迹
昨天
今天
明天
坦荡真正的君子
不一定有美好结局
戚戚惶惶的小人
犹如桃李笑春风
而爱总使人
眼睛失明
相信爱情就意味着
悲剧的开始
相信别人
就是纵容堕落
世上错位的事情
总是太多
不可理喻就是真理
只有我的诗歌
独自保持
完整和清醒的个性
不管晴天雨天
都可以在
纷乱繁杂的风尖浪口
找到归路
历史的血和泪
铸造了崇高
有什么样的诗人
就有什么样的高度
如果诗人所拥有的只是
清贫和痛楚
那我依然歌唱
雨水敲打我
高傲的头颅
沙尘刺痛我
锐利的眼睛
我绝不让圣洁的爱
掉到尘土中
我必须站成
一棵古老而沧桑的树
一副干枯坚韧的骨骼
孩子 你看了吗
我的孩子 你是否
已经看见
秋天的童话
在这善变的时代
谁的歌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
乘月而来
这千里之外的音乐
穿透迷濛和尘俗
空灵而纯净
叩响秋天的窗口
这个秋天
日子总被拉得
瘦瘦而薄薄的艾草
空气总被雨水打湿
风吹过空旷和
苍白的原野
是起伏的蛙鸣声
谁沿着
错落无序的草垛归去
谁就可以回到故乡
谁就可以看见
秋阳下
一株小花的姓名
心中充满爱的人
总不愿意看见自己老去
而握紧爱情的手
感觉越来越吃力
从春天播种的守望
到秋季收获的期盼
叶子 花朵 果实
总是随风摇摆不定
拍岸的涛声
从海那边直击脆弱的胸腔
来不及转过身去
天已全黑了下来
我要去的地方
没有站牌
这个虚拟的网络时代
赤裸裸的病毒
侵袭爱情的心脏
一口口蚕噬
绽放的微笑
生命的链条
无法衔接青春的颜色
远方真的把我遗弃了
整个秋天
都没有星星和月亮
茶杯里的茶叶
不肯等我轻轻一抿
已一叶一叶往下沉
爱你的人
就选择在秋天
用最温柔的雁羽
表达诀绝
物质上的贫乏
我们可以选择流浪
甚至乞求
而精神上的寄托
一组电话号码
可以把你撕扯
体无完肤 满目疮痍
既然得不到
阳光的青睐和眷恋
任性而高尚的啬薇
就选择远离春风吧
从悬崖坠入山谷
亮丽一次 烈艳一次
就用绝唱
诠释生命
而我是爱你的呀
啬薇
真想摘下月亮
亲手送给你
真想牵你的手
走进天堂
你的方向
就是爱情的方向
你的微笑
就是我温暖的家园
我愿意放纵
此生此世的爱
为你
做一个忠实的臣民和信徒
不要赞美和光荣的鲜花
以农者的朴素
感激和热恋土地
以春水般
无声的缠绵
向往和靠近大海
如果你没有感动过
你又怎么流泪
如果你没有怀念
你又怎么疲惫
一生沉浮 奋不顾身
只为一杯陈年老窑
痛饮而醉
当时光已经苍老
当秋天微冷的柔风
吹皱花样年华
你是否忆起
曾经的艳阳
冬天的寒冷总是太长
夏天的炎热总是不肯退却
春天总姗姗来迟
而秋天
令人忧心忡忡 魂不守舍
肃杀的秋风
飞翔的距离
欲坠的翅膀
捂着心跳
没有什么语言
能温暖和抚慰
秋天的草原
我是背负着自尊和骄傲
写诗和劳动
以深刻的凉意优雅开放
以饥饿的形式求爱
但伤心总比幸福来得快
树叶留不住水滴
鹰一起飞
就注定
与天空保持距离
当每个细胞都塞满沧桑
当每根血管都流淌酸楚
再巨大的外力和风雪
也感觉不到疼痛
我真的是秋日的
最后一片叶
在寒风中独自翻飞
为情为爱
就算错误也是对
就算风言冷语在脊背上吹
也不后悔
象夜莺唱红玫瑰
象荆棘鸟不停地飞
永不疲惫
也不流泪
而你的眼神
总是这样迷离
不肯给予 也不会记
象秋天过后只留下记忆
如果我的出现
只是一场戏
不如选择黄昏过后
毅然离去
我的生命最便宜
生生世世
再无人提起
面对日益污染的城市
谁会去相信
海水干枯誓言还在
身体消逝爱情永存
我只相信
暴风雨来到
鸟儿就找温暖的巢
黑夜一经来临
就覆盖火红的玫瑰
早晨醒来
英雄已在
遥远的阡陌
而我的奉献
肯定是最慷慨
和最彻底的
到死都没有
暗哑的墓碑
但只要是真心爱过
只要是把生命交给太阳
就配得上这纯净的夜色
就配得上绿绿青草
和一年一度的
秋意
秋怒
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