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光明日报》刊登了一条文化新闻《两千年前的“天书”被破译,壮族学者黄懿陆全译〈白狼歌〉》。这篇不足千字的短消息立即引起全国学术界、文化界和新闻界的热烈反响……
一本引发“地震”的专著
黄懿陆,云南富宁县人,1982年毕业于云南民族学院中文系,曾任文山州文联副主席,现任《云南政协报》总编辑。多年来,他对民族历史文化研究十分倾心,1996年起开始孜孜不倦地从事古滇国的研究。
黄懿陆的第一本个人学术专著《壮族文化论》2001年初由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由于此书用“壮语解读滇国之谜,新论壮学疑难问题”,角度新颖独特,“化腐朽为神奇,赋旧史以生命”,故引发了新闻界、读书界、学术界的一场“震动”。
长期以来,云南壮族历史文化和文山地方民族史一直是一笔“糊涂账”。由于壮族支系较多,各支系内部又分若干类,称谓复杂,自称和他称达数十种,其中布侬(侬人)、布雅依(沙人)、布傣(土僚)占绝大多数。直到1965年10月12日,经国务院批准才有了“壮族”的统一称谓。因此,对这个古老民族的年轻称谓及其研究,就显示出“先天不足”和“后天乏力”的畸形状况。
在这样的背景下,黄懿陆决定梳理研究壮民族的历史,理清一系列壮族历史文化问题。他以严谨的治学态度、科学的求真精神,重写新论壮族文化史。最终成书的《壮族文化论》,从考古、文物、历史、民族、宗教、民俗、语言等方面多视角地审视云南本地的壮族历史文化和历史人物,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在许多问题上均有独到鲜明的观点与创见。
壮语,是壮族历史文化的“活化石”,也是破解壮学之谜的一把神奇的钥匙。《壮族文化论》对古滇国的研究从文献古籍中的民族语言入手,把史料中的古越语与现代壮语进行比较语言学研究,破解其中汉字记录的壮音和壮义,不失为一种壮学研究的新方法。在《用壮语解读滇国之谜》中,作者从语言学的角度,对浩瀚的文献古籍上用汉语记录下来的少数民族言语进行了广泛的探讨,证明古滇国旧地从滇国之“滇”、益州之“益”到滇池之“池”,均来自古越语,提出滇国主体民族是“靡莫之属”古越人。指出滇王世袭至西晋光熙元年(公元306年),滇王之印世袭了415年的新观点。
作为云南壮族文化的新说,该书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壮族文化论》一书,从瀚如烟海的史料中,寻觅片言只语,证明自己的观点;引经据典、资料翔实;言之有理、论之有据、逻辑严密,令人信服。
两千年来首次破译“天书”
在黄懿陆的《壮族文化论》一书中,最有价值并引起学术界“轰动”的,就是他经过多年悉心研究,用壮语全文译出的“白狼天书”。他是中国两千年来第一个读懂《白狼歌》的人。
《白狼歌》产生于东汉永平年间(公元58—75年),是西南少数民族的歌谣。该歌共有三首44句176字,载于《后汉书·西南夷列传》。明清以来,便有学者开始研究它。《白狼歌》是属于古代藏缅语族一种语言的汉字记音,是研究该语系语言的一份珍贵历史文献。经过两千年传抄的“译其辞语”,留下过大同小异的不同版本。由于年代久远,《白狼歌》仿佛“天书”一样难懂,倾尽了众多专家学者的精力,但是直到进入20世纪,大家对此仍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而黄懿陆却独辟蹊径,自成一家之说。他在《壮族文化论》一书中指出,《白狼歌》系百越之锁,前辈学者用氐羌之匙去开,自然难以开启。黄懿陆反复研究,用壮语(布越支系)比较,对照汉代中古音,终于发现《白狼歌》源于百越民族的语言,至今自然保留着不少越人口语的原生词,与今天壮语的基本词汇一模一样,说明壮语里保留着不少汉语的上古音,全文44句,全部保留着壮语原生词,《白狼歌》全文44句中,壮语意思与原汉语意思相同或相近的38句,相同相似率占86.36%。
由于汉人不懂古越人语言,从而导致语误。其实,“白狼”二字之意,乃壮语“波兰”发音之汉译,是对已结婚成家男子的称呼,其意为“当家的男人”。用壮语翻译《白狼歌》全文,则句句可解。所以,《白狼歌》并不是越人献给汉王朝统治者的颂歌,而是越人在汉人来到其地后所唱的生活歌,是百越民族的《当家歌》。
此一新译新说,全国首创,实属难得,所以立即引发媒体的广泛报道和强势反响。
“滇国探索,独秀属我。”黄懿陆曾经说过:“民族历史问题探索要发前人之未发,思前人之未思。否则,所研究课题,陈陈相因,毫无新意,亦无多少价值可言!”————这就是黄懿陆的“狂狷个性”和“学者气质”!
据悉,2003年内,黄懿陆将出版发行两本“滇国研究”系列书籍:一本是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40万字的《滇国史》,另一本是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的30万字的《滇史散论》。我们相信,在这两本新书中,黄懿陆一定会带给我们新的惊喜。
编辑: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