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朴的布依风情--------扫寨
中华民族有一个美好的传统,每逢节假日都要将家庭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以祈求全家团圆美满,身体安康。但全寨村民集中统一举行一种庄严的仪式,邀“天兵天将”一同对全寨每家每户进行清扫以祈求全体寨民平平安安、无灾无病,五谷丰收、家禽肥壮,却是不多见。在贵州省都匀市河阳乡包阳村,居住在这里的布依族人家,就流传着这样一种古老的仪式—扫寨。
包阳村依山旁水,七、八十户人家顺山而建,青石板镶铺的“路”七弯八拐地连着每家每户。青瓦木屋的吊脚楼经过几十年的风霜雨雪、烟熏火燎变得黝黑黝黑的,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木质清香味。青石板路旁、青瓦木屋边一株株粗壮高大的参天古树枝繁叶茂,将全寨遮蔽在一遍绿中。寨脚下一条小河绕山奔流,清沏的河水中不时显露出几条小鱼虾,一道用鹅卵石砌成的水坝旁一架水车仍在不停地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在讲述着古老而单调的故事。田坝中或横或竖地排列着各种庄稼,或黄或白、或紫或粉的花朵装点得姹紫嫣红,千姿百态,一阵阵清风卷起一缕缕百花香直浸肺腑。嗯!好一派田园风光。
扫寨仪式既庄严又简朴。在村寨中央的一块较大的平地上,一堵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神画和神符,当中一座神佛端坐,,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祭品,香烛燎绕。祭奠神坛两旁站立着由十几位男青壮年组成的护卫队,他们赤裸着全身,头上戴着用野草编织而成的草标,腰间系围一道用稻草编织而成的草裙,脚穿草鞋,脸上、身上用红色、绿色、黑色的染料抅画出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图腾,手持“大刀长矛”,威风凛凛,每人身旁立着一捆稻草,象征着妖魔鬼怪。祭师头戴草帽,身披红绸,一手持把破扇,另一手拿利剑,边跳边舞,口中还讥哩咕呶地念念有词,只见他一会儿仰天大呼天兵天将下凡,一会儿俯地刀劈妖魔鬼怪幽灵,一会儿上窜下跳直跳得天昏地暗,一会儿立定不动闭目念得口吐白沫。祭师舞到高潮之处,壮士们也围着祭坛挥刀舞剑、口中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跳着。乡邻们男女老少都围拥着祭坛,面情肃穆地站着,今天大家都穿戴得整齐干净,少男少女还穿戴了只有节日才穿戴的银饰,大家都希望神灵能保佑自己,保佑家人、保佑全寨所有的生灵。祭师在祭坛的中央用稻草点燃了一堆火,将一只公鸡用利刀割断喉咙,围着火堆用鸡血转了一个圆圈,壮士们纷纷将身边的稻草抛向火堆,并围着熊熊大火高声地叫着、跳着。大火将熄时,众人在祭师的带领下,拿着扫帚等工具,依次到全寨的每一家打扫卫生。全寨顿时一片欢笑声、一片欢呼声,鞭炮齐鸣,牛马齐嘶。
村民们盛情地邀约远道而来的客人参加扫寨仪式,共同载歌载舞,欢庆胜利,预示着村民与客人共同拥有美好的生活。村民热情地邀请客人到家中作客,主人把珍藏多年的美酒和山珍拿出来请客人品尝、共饮。醇香的美酒,醇厚的亲情,动听的劝酒歌,婆娑多姿的舞蹈,真让人酒醉、情醉、心更醉。
作者:王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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