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正好得到一本《古道壮风:赵翼镇安府诗文考论》(梁扬、黄海云 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所以得知了赵翼笔下两百多年前的镇安府(府治在今广西德保县,其辖区还包括靖西县、那坡县全境,以及天等县和大新县的一部分)风土人情,其中有两首诗歌记录了镇安府人民对他的爱戴:
1、乾隆35年(1770年)3月,时任镇安府知府的赵翼是赴省城桂林的时候,接到调任广州知府的通知,所以没有和镇安府的老百姓告别就直接离任了,他派人接他的小妾蒋氏离开镇安府的时候,“满街人户无不设香案跪送”(文15《镇安仓谷、田照二事》),可见镇安府府治(今德保县城)的居民对他极其爱戴。直至赵翼到广州上任六七个月后,镇安归顺州(今靖西县)州民陈恂等五十多人,竟然长途奔波四千余里,到广州送来了万民伞。当地壮族百姓的深情厚谊,使得赵翼大为感动。
移守广州,在途次闻命即赴新任,未得与镇安士民一别也。今到广已五阅月,镇安老民陈恂等五十余人,不远三千里,送万民表伞到署,为感其意而作此诗。
数千里外野人芹,殊愧依依众士民。
黄伞岂多逮荫在,缁衣偏荷改为新。
及身栾布祠齐社,他日廉颇忆赵人。
偻指平生宦游迹,此邦风俗最称淳。
2、赵翼离开镇安府多年之后,某天遇到故人刘松岚,刘告诉赵翼,虽然他还活着,但镇安府的子民已经为他建立了“生祠”,可见镇安府子民对他的功德是多么的思念。
刘松岚观察(大观),旧尝宰镇安之天保县,在余守镇安后二十余年矣。兹过常州,偕稚存来晤,且言镇安民已为余立生祠,虔奉弗替感赋。
南徼归来已白头,
鸿泥那复瓜痕留。
谁知三十余年后,
尚有遗民祝故侯。
自知无绩可流传,
只有硁硁不爱钱。
始识愚民原易感,
不为贪吏即称贤。
在任原思死葬桐(余在镇安,爱其民淳事简,实拟老于是官,不愿迁也。),
岂期民已社栾公。
不愁身后无归处,
九朵莲花一亩宫(赴镇安必由莲花九峺而入)。
赵翼可是封建社会的流官,代表的是封建社会地主阶级的利益,但他却爱民如子,热爱镇安府壮族人民纯朴的民风民俗,甚至发出了“余在镇安,爱其民淳事简,实拟老于是官,不愿迁也”的情深意切的感言,虽然只在镇安府上任了三年多,却得到镇安府黎民百姓的爱戴,而当代德保县的官员在当地文化建设上却建树平平(相比起同属于百色市的平果县、田林县、田阳县、那坡县、靖西县等,德保县的文化建设可算是垫底了,幸亏还有民间的一批人来撑起德保壮文化的门面,如民间山歌和壮剧的艺人,又如德保县近年来涌现的一批壮语新歌的歌手和创作团队),对自然生态环境更是破坏有加,一直没有得到民心,难道当代德保县官员连封建社会的赵翼都不如?当代德保县官员是代表谁的利益?
如果蕴含着丰富旅游资源和长远开发价值的通怀河最终毁坏在小水电站之手,德保县现任的官员,就会像以前德保某些官员一样,被民间唾骂为“历史的罪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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