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壮乡——家乡的小河 - 僚人家园

一种鬼魅世界的可怕描述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这是唐代著名“诗鬼”李贺笔下可怕的鬼魅世界。家乡在桂中一个壮村，壮村老人也爱讲恐怖的鬼故事：农历七月十四“鬼节”，那天夜里，一位外地货车司机经过小河，突然听到河边传来婴儿的哭啼声。司机停车下去，见到一位婴儿在河岸上啼哭，他好心地抱起婴儿上车，打算送到派出所去。婴儿放在驾驶室里，他一边驾车一边照看，然而诡异的事发生了，到了派出所他刚熄火停车，婴儿却忽地不见了……老人讲故事这么说，那个婴儿不是人，壮话叫她“鸦妹”，就是一个“女鬼”。

一阵风雷惊世界，满街红绿走旌旗。我的童年在一个特殊的年代度过，那时候流行“背语录”和“喊口号”。比如，给我印象最深的“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虽然当时我只是一名刚入学的小学生，远还不是一位革命干部，幼小的心里却种下革命的种子。我最爱高呼的口号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不想，这一句口号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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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上游景区段清澈见底。

家乡的小河，成为在外游子欢聚的乐园。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英勇跳水”之后不久，我跟随父母远离家乡，到外地生活去了。这一离去，再回家乡时已经三十多年过去。

又一个傍晚，我和同在外地工作的堂哥、堂弟等相聚，哥们几个在家乡的小河里游水。几十年过去，家乡发生了巨大变化：小河的源头“百崖槽”成了风景区，我们家庭也早已脱掉了“地主”的帽子，村里的泥巴房纷纷被新楼房所取代……唯有不变的是，河水清澈依旧，我们在水中欢快地畅游，水中鱼儿望着我们, 山野吹来了凉爽的风。尽情陶醉于山水间，一不小心呛了一口水，不想，入口的家乡水清冽甘甜，水不醉人人自醉……

家乡的小河，如今让我欲说还休。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今年三月三期间，我们在外工作的兄弟相聚家乡。我说起几年前下河游水的高兴事，不料在家务农的堂弟给我泼冷水：“村边的河不宜游水了，要骑摩托车到上游百崖槽景区河段才好游。假如撑硬要下去游，千万不要喝河水。”“撑硬”是家乡人说汉语“夹壮”，意思是“死撑、偏要”。我不得其解，驱车回家乡时，远远看到小河依旧哗哗流淌。堂弟故意留后半截话，“我现在不说，明天去拜山经过小河时，我再带你看个明白。”

次日站在小河边，堂弟先指向远处，那是一片片速生桉林，“这几年大量种植速生桉，河水已经有点变黑了。”听了堂弟的话，我仔细观看之后，发现河水已不是清澈见底。

堂弟接着指向不远处河岸上的一口池，“河水不只变黑，还变邋遢了。”“邋遢”又是家乡人的“口语”，指的是“污染”。“有人为了方便种植作物，就在河边上挖蓄粪池。要是撑硬下河游水，别说喝上一口河水，游过后身子都是黏黏的。”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家乡的小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