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贴个平凡的英雄 战场目击记---战士陆朝明 这个二十二岁的壮族青年,个子不高,体格不壮,很平常。可是如果我们站在敌人的位置上,那是很容易认出他的。你看---
二月十七日早晨,惩戒越南侵略者的炽烈炮火将天空烧红之后,象高炉出铁那样,我们的一支装甲部队冲出山口,向敌纵深之省会高平插去。它的最前头,是尖刀排的四辆坦克。紧跟着,是运动保障队的三辆装甲输送车。第一辆是001号。001号的高机射手---也就是说,这支队伍露在装甲之外的第一个人,竟不肯躲避一下敌人的子弹,一直抱着高机打。他觉得一挺高机还不够,又在左面放一挺轻机枪,右面放一支冲锋枪,连装子弹的工夫也不愿耽搁。就是他,在战车急驰之中,发现右前方八十米处的大树上藏着三个敌人,正用火箭筒瞄准我们的坦克,他抓起冲锋枪,只一梭子,三个敌人便象熟透了的果子,噼里啪啦全掉下来了。说也奇,敌人的子弹雨点般落在他的周围,履带上的翼子板打穿了,盛水的竹筒打漏了,却没有打中他。只有一颗跳弹击伤他的右手中指,还惹他一阵奚落:“妈的!这么客气……”
---这个凶猛异常的射手就是陆朝明。遗憾的是,正当他恨不能生出四只眼睛去搜索目标,恨不能同子弹一起扑向敌人火力点的时候,他掉队了。我们要讲的,正是他掉队以后的故事。
一
这是战斗的第三天---二月十九日的上午十点,我们的尖刀坦克一个急转弯,驰上了四十米长的那外桥。好宽的桥呵,先头坦克撞断了两边的水泥栏杆,才勉强过去,而中型坦克的履带则要伸出十厘米在桥外。敌人利用这里弯陡、桥窄、坦克减速的机会,从两壁的石洞和树丛里射出密集的火力。先头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冲过去了,现在是001号装甲车驶在桥上。突然,陆朝明发现左前方的树丛后面射出一枚火箭筒弹,他疾速地摆过高机,骂道:“好小子!到底让我抓到了!”说着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恰在这时,从右后侧飞来一枚火箭筒弹,不偏不倚打在高机的枪管上,啪的一声巨响,枪管断了,枪身向左下方猛然一旋,巨大的离心力竟将紧握着握把的射手从射击窗里拔出来,抛出去,飞到车前十几米远的地方。
整个过程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以至车上的战友谁都没有察觉陆朝明的突然消失。他自己呢,只是奇怪高机为什么没响,接着就重重地落在了公路上。完全凭感觉,他知道自己是在车的前头,而装甲车顷刻就要轧过来了。他双手使劲一撑,想爬起来一步蹿到路边去,可是左臂一阵钻心的巨痛,用不上一丝力气,身子不由自主地栽倒了。他急中生智,就势向左一滚,把头对准了车来的方向。刹那间,装甲车带着一股冷风,骑着他的身子咔咔地轧过去了,履带离他只有三十厘米。“好阿陆(驾驶员陈其陆),亏你没拐弯!”陆朝明心里这样喊道,趁第二辆装甲车到达之前滚到路边去了。
躺在浅浅的排水沟里,他稍稍定了定神。可是一闭上眼睛,眼前立刻现出了那片喷吐火舌的树丛---他在车上瞄准了而没来得及射出子弹的那个火力点,还威胁着我们的坦克!他伸手就去抓枪,可是身边空无一物。好了!前面有一支冲锋枪丢在路边。他跑过去,抓起来就打---枪没有响,仔细一看,枪机还没有拉开。“妈的,哪有这样打仗的!”他骂着自己,用右手握住枪管,枪托拄地,用右脚蹬开了枪机,也顾不得隐蔽,便单臂据枪,哒哒哒两个长点射。一个弹夹打光了,当他想要换弹夹时,他昏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过来,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头重得抬不起来。他侧过脸,正巧,本连步兵搭乘的坦克走到他跟前,这时前面发生情况,车队停下来了,战友们正用手中武器压制两面山坡上的敌人火力。陆朝明急忙摆了摆手。三班副首先发现了他,立即跳下来给他包扎。接着四班长也跳下来,把他身边的冲锋枪和子弹袋拿到车上,准备回头抬他上车。可是,陆朝明挡住三班副的手,急切地喊道:“快!左边,那个地方,有个火力点,把它干掉!”
三班副心头一震:他招手让我下来,原来是为这个!“小陆,你放心!那里有人去打。我们先把伤……”
“不!你先去打火力点!”陆朝明吼着。
“好,我给你包好伤口就去……”
“你,你……”陆朝明发火了。他第一次感到与自己的战友这样隔膜,“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平时相处还不错,到了这种时候就不肯听我一句话!”
三班副迟疑了一下,忍不住两行热泪淌下来了。这就是那个朝夕相处的战友吗?就是那个眼里总是藏着滑稽的笑,爱说爱唱,和谁都合得来的小陆吗?两天不见,他完全变成了一头凶猛的狮子。他的头上流着血,杀敌的渴望烧红了他的眼睛。他的身子沉重地俯在地上,可他的心哪……三班副用力咬着嘴唇,他知道,三言两语说服不了陆朝明,于是和四班长硬把他抬起来,准备上车。不料,陆朝明双腿乱蹬乱踹,挣扎着说:“不!我不上!不搞掉这个火力点我就不走!”
两个战友踌躇了---象这样,把他放到颠簸的光秃秃的坦克上,岂不更糟!无奈,只好暂时将他放下,去救护另一个重伤员。当他们把那个重伤员搀过来,前头坦克已经起步了。他们再次动员陆朝明:“小陆,你听,火力点已被打哑了。上车吧!”
陆朝明听了听---其实,强烈的耳鸣和坦克的马达声使他根本听不见哪里有枪声,他相信了战友的话,但还是不肯上车---他看见了那个重伤员:“不行,重伤员不能坐坦克,我留下照顾他。你们给我快走!”
车队已经前进了,两个战友不得不跳上坦克。开出好远,车上的同志还摇着手呼喊:“小陆!注意等后面的装甲车……”
二
陆朝明吃力地把重伤的战友揽在怀里,这时另一位轻伤员也靠过来,他们开始给重伤员包扎。忽然,他觉得耳边熟悉的坦克轰鸣声中断了。抬头一看,原来坦克已经过完,后面的自行火箭炮的装甲车队没有跟上来。那是由于临近桥头的下坡路弯很急,第一辆装甲车为了规避敌人火力,开得又快,一下子滑出路面,斜在路坡上了,后面的装甲车正把它向后拖。陆朝明知道,此时装甲车要在桥头狭窄的场地摆正位置,又要对准刚够履带宽度的桥面,驾驶员单凭潜望镜有限的视野是很难操纵的。趁此机会,被我坦克火力压下去的敌火力点又复活了。驾驶员打开顶窗,想露头驾驶,敌人疯狂地向他射击,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窗盖上。紧接着,只见车长果断地打开后舱门跳下来,想绕到前头去指挥,又当即负伤,被车上的同志抢了回去。陆朝明咬牙切齿,急得两眼冒火。他陡然发现:自己不正坐在桥的对面吗?背后的土坡又正好形成敌人射击的死角!“妈的越南鬼子,你挡不住我们了!”他骂着,将身子向高处挪了挪,向对面的装甲车连连打着手势。“还不快开!前头有人指挥!”车队里有人喊着。于是,第一辆装甲车按照陆朝明的指挥,刚好轧着被压断的桥栏冲过来了。开到陆朝明的身旁,装甲车放慢了速度。陆朝明明白,驾驶员是想停下来把他们带走潢{---谁都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几个伤员离开队伍是多么危险。但这里敌人火力太猛,不能让他停车!陆朝明以不容置疑的手势,命令驾驶员加速前进!第一辆车冲过去了,陆朝明又指挥第二辆,第三辆……每过一辆,他都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伤痛也不觉得了。他甚至庆幸,正当这里需要一个调整哨的时候,敌人用炮弹把他送到了位置。后面又有几辆车想停下把他们带走,但每次陆朝明都给他们一个强硬的加速前进的手势,并喊着:“冲吧!同志们,替我多干掉几个火力点!”
事后知道,经陆朝明指挥通过的装甲车约二十多台。可是陆朝明直到后面再没有车了,才恍然醒悟:最后那两台没有炮的坦克,不是修理连的牵引车吗?这说明整个装甲车队已经走完了。糟糕,光顾了高兴,竟忘了让最后的两台车把我们带走。
三
坦克的轰鸣声远去了,敌人的枪声停止了。桥头只剩了三个伤员。曾经是弹雨横飞、喧声鼎沸的战场,此时异常的空旷寂寥。
“后头还有车吗?”一直闭着眼睛的重伤员也听出了问题。
“别急,”陆朝明说,“我们的大部队马上就到。”其实他心里明白:照今天装甲车队的行进速度,恐怕步兵老大哥离这里还远呢。
伤痛、失血和极度的紧张,把陆朝明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此刻一静下来,立即感到浑身发软,眼皮也抬不起来。但是一个强烈的意识唤醒了他:陆朝明,有两个弟兄的生命系在你身上,你绝不能倒下!
他用力睁开眼睛。不行,这里紧靠桥头,太暴露了,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他嘴对着耳朵和轻伤员商量了一下,便用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搭住重伤员的一只手,把他背起来,由轻伤员搀扶着,向部队前进的方向移动。
拐过一个山腿,他们想喘息一下,抬头一看,路边有一所独立房屋,板门紧闭着,两只窄小的窗口,象越南鬼子凹陷的贼眼睛一样窥视着他们。这里说不定有潜藏的残敌,要离它远一点!他们走过独立屋门前,又前进大约一百米,在路旁一丛茂密的刺篷旁边发现了一位双腿负伤的战友。既然这样,陆朝明便决定在刺篷里把伤员隐蔽起来。
事有凑巧,四个伤员刚刚趴下,吱呀一声,独立房屋的板门开了,一个,两个……四个挎冲锋枪的敌人鬼头鬼脑地钻出来,张望着、搜索着朝这边走来了。
“我们被发现了!”陆朝明判断着,“怯懦的敌人,一定是听清了后面再没脚步声,才敢出来的。---无论如何,要作好最后的准备。”
他朝三个战友身上望了望,糟糕!谁都没有枪了!只在重伤员身上找到了一颗手榴弹。陆朝明不由得摸了摸左胸---工作服里面的军装口袋里,装着编队的通讯信号表,上面有电台频率和各种信号、密语……这当然是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手榴弹插在装信号表的口袋里,拧开盖,把拉火环套在手指上,然后才对战友们说:“同志们,敌人很可能要来抓活的。现在我们总共还有一颗手榴弹,但是不敢甩---我的身上有信号表,这颗手榴弹必须留到最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战友们也深明此刻的情势,轻伤员首先说:“那你就保护信号表吧。我还有一把匕首,也还有点力气,可以和他们拼。”
“那好,你离开一点,你们呢?”
腿伤的伤员激昂地说:“我们和你在一起,绝不让敌人抓活的!”
无力开口的重伤员用力点了点头。
好战友,都是好战友,以前我们互不相识,关键时刻却是一条心。等轻伤员离开以后,陆朝明把两个重伤员搂在自己身子下面,静静地观察着敌人的动静。这时,他已能看清敌人的嘴脸,听见他们叽叽呱呱地说着什么,还不时发出阴险的狞笑。陆朝明心里冷冷地骂着:“来吧,混蛋!靠近点,我要赚你们两个才走呢!”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突然,四个敌人停住了,象贪谗而又怯懦的偷食狗闻到了肉那样,竖起耳朵听着什么。陆朝明把拉火线在指头上绕了一圈,拳头揣紧了……
四
也许再有一秒钟,再加一丝力气,手榴弹就要爆炸了。可是就在这一秒钟之内,四个敌人突然离开公路,朝山坡上跑去。
干什么?想包围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陆朝明一惊。他望着,听着,不由笑了:啊,兔崽子!你们害怕了,我们的大部队来了!
是大部队的前卫---侦察连赶上来了。他们告诉这四个英勇顽强的伤员,大部队后面有担架,要他们稍等一会儿。果然,大部队不久便从山垭口露头了。但是陆朝明连这一会儿也等不得了,他对战友们说:“好了,你们两个重伤员在这儿等担架,我们两个还能战斗,先上去了!”话犹未了,轻伤员首先追赶侦察连的队伍去了。陆朝明把两个重伤员安排好,也随即向前赶去。
兴奋可以止痛,可以生津,可以长力气。陆朝明此刻正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又回到队伍里来了,又可以参加战斗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于是,他的活泼的本性又复活了。他觉得心里憋得慌,想和谁开个玩笑,可惜身边空无一人。他又觉得喉头发痒,怎么回事?噢,好几天没唱歌了---
他几乎每天都哼几遍的《刘三姐》的旋律又响起来了。但是没等他哼出口,心里就咯噔一下---前头是什么东西在路边冒烟?装甲车?是的,车上三个白漆大字:001,象三发炮弹轰在他心上!心爱的战车,她爆炸了。车上的排长呢?驾驶员呢?……他的头嗡的一下,昏倒了。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还在装甲车上,两手拽着高机的握把,枪口哒哒地喷射着火光,可就是打不死敌人。他急了,丢开机枪,跳起来扑上去……两腿一蹬,他醒了。前面,后面,不见人影,只有发热的装甲车体烤着他的脸,灼着他的心。他一骨碌爬起来,象在梦里那样,不是走---是扑上前去,为战友,为战车,报仇!
拐一个弯,又一个弯。有几串子弹打到公路上来,溅起一撮撮灰土。他听了听,知道是从远处打来的。不理它!他只顾前倾着身子,向前赶着……
大约是下午四五点钟,前面有情况,当侦察连的队伍在路边展开时,陆朝明赶到了。有人认出了他:“不是让你们等担架吗?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多危险!”
陆朝明来不及回答,问:“卫生员在吗?”
“在。干什么?”
“快给我两片止痛药。”
当卫生员给他拿药时,见他的右手一直捂在胸前,以为他胸口有伤,仔细一看,我的天!他的手指上套着拉火环,手榴弹就插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再一看,他没有枪,却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轻机枪弹盒,里面有一百发子弹---那还是他从重伤员的身上取下来的,一直背着,心想路上也许能再拣到一支枪,即使没有枪,赶上队伍以后也总用得着的。
他就是这样,怀着杀敌的渴望,也带着献身的准备,跌跌撞撞赶上来的!
五
他跟随侦察连前进,天黑时分,赶上了准备宿营的自行火箭炮的装甲车队。战友们说不出他的名字,但他在那外桥头指挥车辆的形象,已深铭在驾驶员的心中。陆朝明被关切、赞佩、惊叹的目光,被难以形容的战友情谊包围了,淹没了。有人递来饼干,有人打开罐头,有人端来自己没舍得吃的面条,他都吃不下,只是抱起装甲车上四斤重的水壶,一口气喝了一半,执意要到前面找他的连队。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影:“陈其陆!?”
是的,正是001号驾驶员陈其陆,他和战友们在车体爆炸前一分钟跳出来了。那时他才发现陆朝明不见了,下车之后也没找到。
“小陆!”他也惊住了。
“你没死啊?”
“唉!我还当你牺牲了呢!”
这两位,各自为对方作过沉痛的哀悼,并发誓要为对方报仇的战友,重逢了!彼此的心情绝不是文字所能表达的。他们一起向前走,不久遇到了本连二连的全体同志。
“快看!陆朝明在这里!”二班的同志呼啦一声围过来,好象怕他再失掉似的。二班长说:“听说你在那外桥负伤掉队了,指导员命令我们沿路往回找,一定要找到……”
“找什么!”陆朝明说,“我迟早会上来的,呆在那儿有什么意思!”他还没忘说俏皮话。
“我们真以为你牺牲了呢!”
“还没有---马克思不要我,说我太年轻了,还可以继续战斗。”
找到了战友,又是这样一位幽默可爱的战友,刚经过苦战恶斗的队伍又充满了笑声。
马克思是否对陆朝明说过“继续战斗”的话,不好查考。可是连长的命令明白无疑:立刻进医院治伤。就这样,陆朝明先在前线包扎所住了一夜又一天,然后就被后送回国了。这是二月二十一日的事。仅仅四天后,他又奇迹般地出现在前线的工事里。
文章写到这里,已经够长了。但是这四天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值得补上一段。
还在前线包扎所,陆朝明就要求回连队,可是排长说:“不行,今天早晨你还晕过一次。”陆朝明只得登车回国。还是这条路,前天他不顾一切地向前赶,今天又坐车往后走,心里真不服气。二十一日晚住在东溪我战地医院,后脑勺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隔着纱布摸了摸,感觉是一块弹片作怪。都是它,弄得我满头满脸是血,让人家看着好象伤势多重似的,其实离皮不远。他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能在这儿把弹片取出来,他们还会把我往回送吗?主意拿定,他就请身边的伤员帮他把纱布揭开,然后用手往里一抠,夹住弹片了,他咬紧牙,死命一拔,一块指甲大的黑家伙果真让他拔出来了。他觉得血顺着脖子流下来了,急忙说:“快给我缠上,别让医生……”
恰在这时,医生的手电筒照在他的头上:“你要干什么!……”陆朝明白挨了一顿训,第二天还是被送回国内去了。
二十二日他在国内某医院,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左肋下的衬衣有一片血迹,背心穿了一个洞---原来这里还有一块弹片,怪不得不舒服。他没声张。他这次决心做得利索些。医生来了,他问道:“医生,有指甲刀吗?”
“做什么?”
“剪指甲。”
医生递给他,上面还有一把小刀。陆朝明背着人,悄悄撩开衬衣,用小刀七拨八挑,又一块弹片被他拿出来了。
至此,他觉得自己完全具备出院条件---错位的左臂被高手的医生正过来了,两块弹片取出来了,他还在这儿做什么呢?
二十三日,有一辆救护车要回前方,他偷偷爬上去,但是被医生发现,揪了下来。第二天下午,又一辆救护车要回前方,他等到临开车才爬上去。可是医生好象有雷达跟踪似的,又把他揪住了。所有的理由都摆完了,医生就是不允。司机等急了,一遍一遍轰着马达。陆朝明灵机一动,说:“医生同志,你要是再不下车,就连你拉到前线去!”
“……没见过这号调皮兵!”医生没办法,只好给他补了一张出院通知书。就这样,他登上救护车,又转乘弹药车,于二十五日下午在高平城下找到了他的连队。
连长大吃一惊:“刚刚送走,怎么就回来了?”
“伤好了,出院了,看,这儿有医生证明。”陆朝明喜不自胜。没等连长把医生的条子“审查”完毕,他已经提出了好几个问题:
“连长,我的枪呢?把我编在几号车?还让我们排在前头吗?咱们什么时候上?”
“往哪儿上?”
“高平。”
“高平已经拿下来了。”
“真的?”陆朝明乐得差点跳起来,但没等跳,又软下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唉---到底还是没赶上。妈的,这一路让我碰上的敌人太少了!”
连长默默地端详着他那懊丧的神色,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暗道:这就是我们的战士呵!他可真是个---战士。
1979年3月 龙州
[QUOTE][中越之战中不知道有多少我们的同族比侬互相残杀呢!两个政府的地盘之争,遭秧的是我们的族人,真是悲哀啊!就像日俄战争里的中国东北人那样。/QUOTE]
不同意你的说法,当时越南叫嚣要“打到南宁过春节”,这不是什么地盘之争,而是事关到国家安全和尊严的问题。再忍下去,就会像甲午战争后的清政府那样,国际地位一落千丈,当时苏联支持越南反华,中国怎么能让自己的后院起火!当时打越南是得到广大边民群众的热烈支持的,他们早就对越南佬杀害边民,炮轰村庄的暴行火冒三丈了,纷纷组织起来给解放军送水送粮,运送弹药。你的日俄战争的比喻也不正确,我们壮族是在为国而战,而不是中越打仗,壮胞倒霉。建议你先去多看一下这方面的历史再作评论。
贴一下有关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质料:
对越自卫反击作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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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之外的感受---学生时代的回忆 中越战争爆发时我年纪还小,最初是看到报纸上报道越南驱赶我们的华侨以及中越双方在边界上的争执,随后我们的邻县开始安置被越南赶回来的华侨,这些被赶回来的华侨已一无所有,在越南的家产及财物全部被越南当局没收了。 这时边界上的局势开始紧张起来,华侨一批又一批地拖儿带女从海上、从两国交界的桥上逃回祖国避难,报纸上每天都是悲惨的报道和图片。而边界上我方战士和民兵为了捍卫祖国领土与越方人员发生冲突,当时根据指示,我方人员采取克制手段,经常被对方用棍棒、刀枪打成重伤,报上几乎每天都有这类报道,让人气愤不已。一九七八年底,越方行动更加猖獗,《人民日报》多次发表声明和评论,谴责越方,但越方一再视而不见,十二月又发兵柬埔寨,最后《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措词强硬的社论“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时候我听大人说看来要动手了。 十二月份北方已是寒冬,但南疆仍是艳阳高照、温暖如春,着俩件衣服已足够。一天下午,正准备到学校上体育课,走在公路上忽然看到前方驶来一列由卡车组成的车队。车上盖上了伪装网,里面装满了士兵,载运人员的车流刚过,又来了长长一列拉着大炮的车队,有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炮、大型的迫击炮,就是没有高射炮(前些年听一个从部队转业的同事说,当时高炮部队有三个师,其中一个住湖南,直属军委指挥,也上了前线,所以不在这支部队),炮队过后是吉普车队,数了一下约有一百辆吉普车,车队连绵不断,行人连过公路都过不了,结果那天为了看从未见过的奇观连课也没去上了。自此车队接连过了三天才过完,这几天一有空就到路边看车队,有时还见到指挥车队、通信车队、医疗车队,有的车还拉着近十米长的小艇、有的车拉着架桥工具,等等。 车上的士兵有的向我们招手、有的坐在车上沉默不语、有的躺在车上的架床睡觉,还有一辆车上的士兵在敲锣打鼓,估计是宣传鼓动队。当时我们的心情只觉得好奇。车队日夜行驶向西而去,估计部队是从广东方向过来的。我所在的城市离中越边境约两百公里,城里有一个军分区,听说也有十多个人上了边境地区,车队经过的几天,组织了民兵持枪在路口警戒,后来,城里还组织了民兵到前线。再后来又听说火车站有装甲部队,我们又骑车到车站去看热闹,果然在铁道上看到了装满坦克和装甲车的列车。车队过后,忽然一切都平静下来,只有报纸和广播如故。也许这就是大战前的平静吧。时间在过去,次年二月十七日清晨忽然听到人们在叫:打越南了!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电台的新闻报道,原来半夜里已经开打了。当天下午,学校集中学生听传达中央文件,这文件是逐级传达的,到我们听时已是最后了。大约记得文件讲了反击越南的意义,号召大家团结一致,听从指挥,有情况要报告等,其中最记得的是说要提高警惕,防止苏联的进攻,如有入侵北方的部队和民兵要坚决顶住。 我所在的城市市郊有一个陆军医院,战争爆发不久就有伤病员被送过来,其中一次是用两架直升机送来,医院里很快就住满了人,这时候就经常见到士兵出来采购物品。不久,各单位就组织人员到医院慰问伤员,学校也组织了我们前往慰问,只见医院里挤满了包头扎脚的伤兵。我们送上了慰问品,听了士兵们给我们讲战斗的经过,当然都是鼓舞人心的故事,但也听到了越南人狡猾险诈的故事(前些年下乡还走访了一位当时的机枪排长,他们被越南人偷袭,结果他被击中伤了头部,留下了后遗症,现在的生活也很困难),了解到刚开战时伤亡较大的情况。后来听说住我市的军分区上前线的人员牺牲了三人。 印象中感觉不到人们的紧张,每天的生活仍然正常,人们每天都在注意收听广播、看报,关心战况。我则和家人对着地图看战事进展,傍晚则围在单位的电视机前看新闻,电视新闻只有一些片段,但也让人满足了。当时人们关心的是会不会打到河内去,但最终部队打到凉山就停止了。 撤军后部队和地方组织了宣讲团、演出队巡回宣讲演出,一段时间后又有了记录影片看,再后来又有了诸如《长排山之战》一类的军事教学影片看。但中越战争并不因撤军而停止,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逐渐停息。期间法卡山、老山、者阴山之战还涌现了一批战斗英雄,老山英雄史光柱还到过我们学校作报告,我还和他握过手。那时,自卫反击的英雄都是我们的偶像。我一生都会敬重他们。现在我有几个同事都参加过自卫反击战,常说起当年的故事,对现在一些人否定这场战争都觉得愤慨。可以说这场战争凝聚了“十年动乱”离散了的人心,促进了军队的现代化建设,保卫了祖国南疆的和平,打出了军威和国威,打得了越南人对中国的尊敬,灭了“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嚣张气焰,教训了越南小霸,完全是一场正义的战争! 我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中越战争,但有过战争之外的感受,在此回忆一些点滴与大家共享,也请亲身参加战斗的朋友和住在边境的朋友一起共同回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正义的战争。
用生命换来的和平
今年2月17日,正好是农历大年初二,无数的中国人沉浸在辞旧迎新的欢乐之中,已经很少有人记得起,20年前的这一天凌晨,在广西、云南边境,成千上万的解放军边防部队正奉命进入阵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年轻的士兵们即将对五年来屡屡犯我领土杀我边民的越南当局发起一场历时17天的自卫还击战争。 中华人民共和国立国之后,先后打过三场被命名为“自卫还击”的边境战争:1962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西藏边防部队对频频在边境挑起事端的印度进行了忍无可忍的反击作战,对于装备精良气焰嚣张的印军,那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我军摧枯拉朽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打到新德里城下,才本着“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撤军回国;196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黑龙江边防部队又被迫向猖狂侵犯珍宝岛的苏联军队喷射出愤怒的力量,以鲜血和生命捍卫了祖国的神圣领土。 对越自卫还击战是这一系列战争中的第三场,战争的直接导火索是:我们长期以来视如己出的“同志加兄弟”越南在胜利结束抗击美国侵略的战争后,又仰仗着苏联的支持倒戈相向,向西入侵柬埔寨,向北反噬在抗美期间作为其总后方的中国,不但疯狂驱逐迫害华侨,连续炮轰我广西、云南地区,对中国边境平民兵戎交加,更妄称“所有长木棉花的地方都是越南固有领土”,野心勃勃地欲将中国华南的广大国土置于其控制之下。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争,战争双方的师团级军官多是毕业于中国昆明、石家庄等军校的同班同学,解放军的高级指挥员有不少是对方---越南人民军---高级指挥员的授业恩师,交战双方的熟识程度从后来因战功彪柄而出任成都军区司令员的廖锡龙上将的回忆中可见一斑:由于对方各级首长中精通汉语者甚众,当时我军指挥机构在通讯联络时甚至不得不尽可能地使用各地方言以避人耳目。更加令人齿冷的是,当我军从同登、老街攻入越南本土时,我军官兵不无惊讶的发现,越军的部分工事竟然是由中国人民勒紧裤带无偿支援的成袋成袋的大米垒成的。所以有人将这场战争称为老师与学生的战争,或者农夫与蛇的战争---没有人相信,作为学生的越南居然会在羽翼初丰之际就像蛇一样对十余年来援助其各类物资逾百亿元的中国亮出了毒牙,不过,这条蛇没有想到的是,中国并不愿按部就班地扮演农夫的角色。 曾经在战争前期担任我军最高指挥员的许世友将军当时曾有一句十分风趣的名言:“既然徒弟敢打师傅,那当师傅的也就用不着客气了。”虽然越南自称为 “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虽然以今天的眼光看来,中国当时的装备水平令人惨不忍睹---连钢盔都无法做到人手一顶,但战争的进程仍然算得上顺利,仅仅用了14天,解放军就完全占领了越南战略要地谅山,陈兵于河内城下。 到80年代,中越两国再度在云南老山、者阴山和广西法卡山交手的时候,越南已经完全不是对手,经济条件大为改观现代化程度大为提升的解放军已经有能力在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阵地上狂轰上十万发炮弹,一些青年军官甚至提议直接用空军解决问题。 这时的战争甚至染上了些许浪漫的玫瑰色:解放军一名叫做向小平的狙击手,用30发子弹击毙了30个敌人,但在向第31个目标扣动扳机时,这位神射手却失手了,因为出现在他的射击准心中的是一名越军女兵,于是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只是把她击伤,而把延续的生命留给了她。传媒上因此而出现了“向小平例无虚发,31发子弹毙敌30个半”的报道。 在这场断断续续的边境战争中产生的两首歌曲---《再见吧,妈妈》和《血染的风采》---曾在全国广为流行风靡一时。90年代初,当中越边境再现和平的曙光,歌舞升平淹没了大炮的轰鸣,当时尚在部队从事新闻工作的我采访了一些战争亲历者,一位曾两度在这场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湮灭的战争中出生入死的军官在和我的长聊中提到了这两首歌。他说,从解放军诞生以来,这支军队的战歌就只有一个永远的主题:从胜利走向胜利,惟独这两首歌把赞美献给了死亡,而对于一名真正的军人来说,死亡本来就是和胜利同样辉煌的境界。 当年,在开向南方亚热带丛林的军列中,无数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正是含泪唱着这样的歌曲怀着必死的决心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枪林弹雨之中去的,他们就像一柄柄闪耀着冰冷的杀气的剑,以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换来了1989年越南政府宣布从柬埔寨撤军的一纸声明,换来了1991年中越关系恢复正常的仪式。 战争从来就是政治的延续,而在国际政治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敌我关系演变为利益关系,对于战争机器来说,战争胜利就意味着轮回式的沉默的开始。 1990年,当中央电视台第一次在传统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将“驻守在云南、广西的边防部队指战员”从一长串例行的拜年对象中删除的时候,在云南某边防哨所,绝望而愤怒的士兵端起自动步枪,将负载着自己失落心情的子弹全部倾泻到了小小的电视机上。 1999年,因为种种原因,在由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总结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大事记(1978—1998)》中,有“国务院财经委员会全体会议讨论批准宝钢建设”的条目,却没有20年前那场打得惊心动魄、带着“血染的风采”的对越自卫还击战。 但在那场战争中一败涂地几乎遭受灭顶之灾的越南人却没有忽略这一段历史,在战争20周年纪念日前后,河内的官方传媒和越军《人民军报》刊发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回忆有着闻名天下的“优待俘虏”政策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当时的 “烧杀抢掠”行为,向自己的人民播撒着仇恨的种子。 如果说“自卫还击”是中国战争史上的一部大片,那么对越自卫还击战有没有可能是这部大片的最后一幕? 南方都市报 1999.08.07
透过正在散去的硝烟──评中越边境冲突的背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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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战争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1.关于炮兵火力实际上,在1979年中越战争中,越军对中国军队的最深刻印象就是中国陆军占压倒优势的炮兵火力。越军战俘反映,与美军作战时从未遇见过这么猛烈的炮火打击。美军由于拥有空中优势,作战中主要依靠空中火力支援,而中国军队炮兵的配备密度和火力强度远远超过越战中的美军。通常在师进攻背景下,对尖刀连突破的火力强度为半小时内在1平方公里左右的设防工事区域及敌炮兵、指挥区域进行二至三次火力准备,投射7-8万发炮弹,其中近半为130-154mm口径炮弹。1970年的一次连进攻实兵演习一个月后,演习场区内原郁郁葱葱的满山树木,竟全部枯黄,死光了。说中国空军力量不足有道理,但说中国陆军炮兵火力不足就外行了。实际上,中国由于沿袭苏联军事理论,高度重视炮兵,其炮兵火力与苏军不相上下,远强于北约各国部队。越军炮兵在79年战争全程中一直被中国炮火有效压制,直到几年后老山战役时得到苏联122mm“冰雹”火箭增程弹后,才得以对中国炮兵进行超射距袭击。79年友谊关突破时中国步兵的较大伤亡,主要是多年来初次作战无经验,战士冲击时队型过于密集所致。战争开始2-3天后,伤亡率即大幅下降即证明了这一点。 2.关于伤亡人数人们对中国军队伤亡人数的臆想,大概是出于中国军队人多加上看过去打仗电影得出来的印象所致。实际上,中国军事理论虽强调集中兵力,在突破地域需数倍于敌,但作战时队型相当分散,并非电影里看到的“人海战术”。步兵间隔多在10-20米左右,火炮间隔多为数百米。这样拍电影当然不行,摄影师忙活半天,镜头里只能收进三、五个人或一门炮。观众喜欢的是数十门炮排在一起,一打一大串的火爆场景。但打仗不是那么回事。看过History Channel最近放的美军特种部队训练的片子吗?没意思吧?就那么三、五个人,枪声稀稀拉拉。真实的情况是,1979年战争的中越伤亡总数近乎相等,中方约6万多人,越方不到8万人。但中方伤亡中,伤者占大多数,死亡仅6000余人,且多在战争最初几天,越方则死亡率很高,死亡人数约近5万人。造成如此差别的原因是中方保持着占压倒优势的进攻主动权,作战区域一直向前推进。几乎所有局部战斗结束后,战场均为中方占领,中方伤员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护和直升机迅速后送,因此伤员死亡率大为降低。这是中越战争中中方后勤的主要经验之一。而越方一直被迫撤退,大量伤员被遗弃在战场上,许多伤员未避免被俘,爬到潮湿且蚊蝇虫蚁孳生的丛林或洞穴中躲避,因得不到及时治疗而死亡。 3.战争局限于边境地区,是出于对北方苏联的顾虑,而非中方后勤和防空部队无力支持。地空导弹只能打50公里的例子实在有些荒唐。导弹不能随部队向前移动吗?当然,为了避免战争升级刺激苏联,中国在中越数年战争中,确实未使用过导弹,中国空军也从未越过边界作战。 中国对越作战的战略目标,是以围魏救赵之策,迫使越军减轻对柬埔寨梅莱山红色高棉基地的压力。以中国军事实力,若大举攻越,短期内拿下河内、海防等中心城市,并非难事。实际上,作战开始一周,越军边境地区防御即已全线崩溃,越314A师据守的谅山三面被围,而谅山以南为平原地带,适于中国装甲部队作战,越军再也无险可守,河内唾手可下。但中国不能不顾虑背后的苏联。由于苏联绝不会容忍中国夺占其在东南亚的势力范围,若中国攻占河内,更换越南政权,苏军在中国北方策应越南的可能性极大。中国对越作战从一开始就反复申明是边界反击战,就是向苏联表明绝无占领越南之意,防止苏联动手。在战役战术上,则采用“围点打援”策略,围住谅山而不攻陷,吸引越军主力从柬埔寨回援,歼灭越军主力部队后撤军,这样,救援柬埔寨的战略目标就达成了。实际上,越军开始确实中计,已将6个主力师,包括突破金边的203师从柬调回,企图增援谅山。当越军主力向谅山移动时,中国在谅山东南和西南方向的10多万部队随即向两侧运动,已张开了袋口。但中国由于顾虑苏联在北方行动而一再明示自己的意图终于起了作用,加上苏军卫星侦察到这一移动,并将情况通报了越军,使越南终于明白中国从一开始就说出的战略企图是真的,从而明白了中国军队对谅山围而不打的真实意图。于是,越军主力不再企图增援谅山,而回撤到河内以北布防。中国见战略企图已暴露,越军主力不会再上钩,只得对谅山合围发起攻击。攻击谅山只用一天半解决战斗,消灭了314A师的情况表明,对谅山包围20多天,显然不是中国军队打不下谅山,而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意在围歼增援的越军主力。 当然,由于苏联挚肘,中国被迫暴露战略企图,未能达成战略目标,不能不令人遗憾。中国军队在指挥、通信、后勤保障等方面也暴露出大量问题。美军估计,由于后勤方面的问题,中国军队越过边界300公里(不是区区50公里)后,作战能力将大幅下降。但在对越作战的各战役中,中国军队在火力和作战能力等各方面占压倒优势,追着越军打的情况,是事实。甚至在让侵越美军甚为头痛的小部队丛林游击战方面,中国陆军对越军也占压倒优势。这都是事实。
关于79年自卫反击战我军战俘工作的一些情况 |
关于79年对越反击战我军战俘工作的情况,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话题,因为这场战争本身是是一场特殊条件下的特殊战争,情况错综复杂。本人写这篇文章,主观上希望能尽量给予正确的分析,也欢迎各位网友能参与讨论,指正不确之处。 (1)战俘工作是我军政治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坚持瓦解敌军与宽待俘虏是我军历次国内、国外战争必做的功课,这次反击战,我军在这方面的指导方针也与以往没有出入,确定了“三个区别”的原则和“五不”政策,也以此作为纪律教育的一项内容,在战前就向各部队作了动员、宣传。在群联部门的统筹下,作战部队以师、团的教导队、轮训队为基础,建立了俘管队、转运站等组织,后方则设置有俘管所。因此,从总体角度讲,我军战俘工作并非盲目、随意的。 (2)实事求是地讲,这场战争我军的战俘工作较以往确实差了一些,尽管做了工作,但还存在不少问题,其主要原因,从主观方面看,是由于我军长期未作战,普遍没有磨砺出“宽俘”这样一种过硬的政治素质和牢固的概念,也没有引用好以往相关的经验,笔者认为这一点不是靠教育几次就能解决的;客观方面看,战场情况特殊、对手亦特殊,容易较以往战争多出一些情绪化的东西。出现问题从时间上看,初期战况十分惨烈,俘虏并不多;后期,我军转入防御后特别是搜剿阶段,渐渐熟悉了情况,心理上开始逐步稳定,对敌斗争的办法也渐渐多起来,这时期,俘虏较多,对俘虏的工作相对也做的好一些;从组织上看,一线部队对待俘虏,有的做的好,有的做的不好,但一但送入俘管队后,由于管理人员责任心和政策观念普遍比较强,情况就好得多;从对象上看,相对一般战场上的俘敌,对于击毁我坦克的火箭筒手、设伏袭杀我查线兵的人、专门袭扰我防卫薄弱的运输车队的人、乔装混入我担架队或指挥机关制造混乱并杀害我指挥员的人……等等,这种暗箭伤人、手段狡诈的人如被捉获,我方容易情绪激动、意气出发,其下场一般好不到哪里去。 (3)对捉获的俘虏,通过审查后,正常情况下采取了以下一些措施:一是教育、利用其配合我军开展军事行动,如42军372团2连捉获越乡主席、民军指挥陆某某,通过讲政策,解顾虑,其亲自带队为我军带路指示目标,使我军催毁敌四个火力点和一个反坦克炮阵地;二是对民军中对抗情绪不明显或主动放下武器或主动为我军做了一些有益事情的人员经请示后就地予以释放;三是由俘管队看押后送。这一任务对有的单位,特别是前出较远的单位还是十分艰巨的,除了爬山涉水,避开敌人袭击,忍受缺粮断水的困难外,也还要做好情绪较大的自己人的工作,如41军364团2月25日捉获三名曾炸毁我弹药车的越特工人员,在押经一驻地时,闻讯而来的我方的一些司机、炮兵、民工围上来出于气愤要打死这三人,经俘管队认真做工作方得以通过;四是对少数不服管教、在关键时刻企图挺而走险的人采取断然措施,如被俘越军连长谭某某在2月22日晚,不服上绑,并企图夺枪,被我守卫人员当场枪决,震摄了其他被俘人员,象这种情况,在当时也是没办法,没有这种血淋淋的办法只能招至更多的敌、我双方的血淋淋,何况其性质已发生了变化,由俘虏又转化为敌人;也有的在押送途中高声呼救,暴露目标,为了全局也只能采取断然措施。 (4)关于女俘。在这方面我军做的光明磊落,我军作为一支长时间没打过仗的部队,尽管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惟独在这方面能严格遵守“五不”中的“不调戏女俘”,所有举动据笔者所知均无可指责,做到了:一是严厉制止敌流氓、耍赖行为。如高平方向我42军371团5连在大弄山口追赶越军851团后勤处的掉队人员时,有三名女兵见我战士追上,就都脱掉衣服……。我战士见状后,喝令其立即穿上衣服,使其就俘。在审讯中遇到这种情况,也都严肃训诫予以制止。二是注意掌握分寸,做到男女有别。象对俘虏搜身(这是必要的举措)时,对女俘也就不象男俘,也就是让她自己掀开外上衣,翻开裤兜,显示没有武器、凶器就可以了。三是适当关心、照顾女俘,如41军367团捉获七名俘虏,其中两名女俘,从始押地到目的地茶灵县有近50公里路程,为押送安全,走的都是深山老林,三天两夜中,缺粮时宁可自己吃野菜,也要把干粮让给俘虏吃,夜里休息时把自己的被单让给女俘盖,没有任何轻薄的举止。充分体现了我军严明的纪律和高度的涵养。 (5)至于俘虏进了后方俘管所以后的情况,我国媒体当年曾有过正面报道,笔者不再赘述。但据说释俘时即使平时再配合你的俘虏,一但登上火车,估计到要发生什么事时,情绪就开始骚动,高唱越南歌曲……,零公里前,更是把我方给穿的服装、纪念品等甩在我方一侧----这也可理解,不然回去怎么交代? |
谁也无法否认壮族人民在中越战争中的苦难!而这些苦难不是一个壮族人或者整个壮民族所能够决定的(但愿我们能决定!!!)。
虽然为了国家一点牺牲算不了什么!但是如果别人家的争斗在你家里发生,你不但无法阻止,而且你的妻子儿女还为此而遭受灾难,你的感想是什么呢?
日俄战争中,中国得到的是什么呢?
中越战争中壮族得到的是什么呢?得到的是整个民族都能生活在一个国家吗?妻离子散是我们想要的吗?(但愿壮族人只生活在中国而没有族人生活在越南,只可惜事实并不是那样),中越之战中的壮族人是最可悲的,就是到了现在,还有把被人当成工具看作是光荣的事的人,(或许那些在越南的族人们也有这么认为的吧)。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的那些族人们互相残杀呢?是什么利益呢?想来想去我想到的只是“愚忠”这两个字!
对中越之战的许多我不清楚,但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我们族人们在这场战争里自相残杀了。我很希望每个在这里的族人都从本民族的利益出发来看一个事件,因为我个人始终认为对中国有利的事不一定就对壮族全民有利!
以下是引用[I]整编七十四师[/I]在2007-2-7 20:40:00的发言:[BR]错误的战争 民族高于国家
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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