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人叫鸡为“鸡谷古”,鸭为“鸭别别”,狗为“狗噢噢”,猪为“猪糯糯”,羊为“羊乜乜”,马为“马都都、马特特”,鱼为“鱼歪歪”,肉为“也也”。叫玉米为“包粟”,空心菜为“无缝钢管”。叫厨师为“火猫”,大兵为“牛骨”(横蛮不讲道理的人也叫“牛骨”)。南宁人还叫吃青菜为 “斩青龙”,叫吃粥为“撑竹排”。
今天我们讲吃粥。粥是稀的,用筷条在碗里拨弄,就像人们在水里撑竹筏,所以南宁人幽默且形象地给它这样一个形象的雅号。南宁天气炎热,吃了粥既充饥又解渴。所以南宁人吃粥成了习惯。郊区农民早晨起床后便熬一大锅粥,吃一点作早餐,然后用陶罐或其他容器将粥带到田头,他们说这样就不必另外带上茶水了。收工后晚餐才吃干饭。干活口干了喝粥,肚饥了也喝粥。所以志书上说南宁人饮食习惯是两稀一干。城里人则稍有不同,有吃两餐的,也有吃三餐的。南宁人是勤奋的。1934年5月,香港中华书局总经理郑健庐考察广西,南宁清晨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黎明即起,开窗眺望,江岸行人,往来如鲫,工作甚忙,盖每晨五时,天明炮一放,全城震动,士农工商军政各界均起,此真可为全国模范者也。”(郑健庐《桂游一月记》26页)那时南宁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便放炮,这炮便叫“醒炮”。炮声一响,市民纷纷起床,吃了“过早”(多半是粥,或者熟番薯、糍粑、豆饭之类)之后,便上工或上学了。有的店铺开门较晚,只吃两餐,如果还做夜市,再加一餐夜宵。家庭妇女闲散人员,朝九晚五,连“过早”也不吃。
南宁人的餐桌上,粥几乎是保留节目。有的人还喜欢干稀(干饭和稀饭)搭配。尤其“大暑小暑有米懒煮”的夏天,粥几乎取代干饭成了主角。一碗熬得“披披”的粥,面上浮着一层米汤样的“粥油”,米粒熬烂开花,轻轻一啜,便进到嘴,连嚼都不用“嚼”,出溜滑到喉咙里,那种流动性,滑腻感,若有若无,软软的,绵绵的,柔柔的,糊糊的,流过舌面上颚喉管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一碗落肚,浑身通泰。菜呢?配一撮咸菜,够了。或者豆腐乳、茶瓜(腌黄瓜)、酸辣椒、酸荞头、酸梅、油炸花生米,清清淡淡,舒适可口。南宁人喜欢腌酸梅、酸柠檬,做酸罈,酸品有的是。有人自制开胃菜:酸梅去核,加大蒜瓣,擂茸和以白糖。如果你喜欢吃辣的,那么油炸花生米,加辣椒、芫荽,搁入擂盆中擂茸。送粥,包你吃得肚子溜圆。
冬天吃粥之妙,已被郑板桥老先生说尽:“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上床蔗,落床粥,食得肥笃笃”,这是挂在南宁老人嘴巴上的俗谚,也是饮食经验的宝典。据说某矿老板身家过亿,发达后,山珍海味都尝遍了,看见餐馆菜,扭头便跑,回家找咸菜送白粥。这才是绚烂过后归平淡,烦嚣散尽入宁静,永远也吃不厌的值得厮守终生的伴侣呵!大味必淡也。
正因如此,南宁市街粥店之多,是别处罕见的。中山路的夜市,园湖路粥品一条街,都是让人留恋的地方。每天,当暮色苍茫,夜幕下垂,粥店便把一笼笼的麻雀、鹧鸪、鹌鹑、白鸽、青蛙、乌龟、活鱼、鸡鸭、海鲜等摆到粥店门前的路边,招徕顾客。灯火通明,通宵达旦营业,生意就那么好。农村圩场上粥摊肯定是少不了的。有次在马山县城菜市附近吃到羊骨粥,那是上等的黑山羊、新鲜米、山泉水熬制的绝品,风味绝佳,大城市绝对吃不到。让人最怀念的是旅行在山乡小道,赶路的时候,走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突然发现路旁小小的一个粥摊,简简单单,但是盛在瓦钵里的白粥,一小瓯咸盐,一点咸菜,站着把流质灌下去的感觉是让人记一辈子的。邕宁县城叫蒲庙。原来那地方是一片旷野,一个老婆婆在路边开个粥寮让路人触摸人间的温暖,后来人烟渐稠,咸圩成镇,人们立庙纪念老人家,这庙就叫婆庙,读做蒲,写成蒲庙。
“好食不过三滚粥”。有两种解释:一说这是指煮粥的火候,勿熬得太烂,另一说认为粥不管三滚、四滚,只是个约数,正如南宁人说“狗肉滚三滚,神仙企毋稳”一样,是个形象的说法,不是精准的烹调术,粥的稀稠冷热,随人的口味、习惯改变,天热吃冷粥、天冷吃热粥,欢喜由人,有人中意吃渣还渣水还水的粥,有人则喜欢糜烂成胶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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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壮族。。巴马粥。。。。靓。。。
小时候吃一餐米饭不容易,一般白天吃玉米粥,晚餐用籼米煮稀饭。现在生活有所改善了,但老人家一直吃玉米粥,说习惯了。若我们回去,就煮两锅饭,一锅白米饭给我们,另一锅是玉米粥,他们自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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