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岩画——壮族方国的战神
前 言
自从左江岩画闻世以来,有两条热线一直缠绕着岩画的代表——花山这一主题不断延伸着。一条是旅游热线。得天独厚的左江有着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与风景甲天下的桂林山水,有着同工异曲神奇。特别在花山这一带,沿江奇峰耸立,江水碧绿如镜,两岸奇石嵯岈,红棉翠竹连绵。虽然旅游热是后起之秀,但远古文化和神奇自然共同打造了世界顶级旅游资源。使得花山岩画一时名扬四海,世人皆知。每年都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
另一条是考古的热线,从花山面世的五十年代开始,不少的专家学者就不停地探索研究。由政府出面组织的多学科联合考察也进行了多次。几十年的研究,虽然也算得是硕果累累。但在关键的问题上,专家学者们依然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近些年这两条热线互相缠绕,互相促进,旅游和研究都不断升温。其实这也不奇怪,相信每一位站到花山壁画下的人,都会为岩画的磅薄气势所震撼和折服。这是多么宏伟的画卷啊,1800多个颜色鲜艳人物、动物和器物,跃然在高大的绝壁上。人们在惊叹的同时也都会在心中产生一连串问号:谁画的?什么时候画?用什么来画?画的目的什么?这就是花山千古之谜。也使得每一位关心它的人,都费尽心思寻找自己的答案。我也是在第一次到花山旅游后,对花山产生兴趣而关注的。
到目前为止,对花山岩画的研究成果,综合起来主要在三个方面:一是关于岩画的断代。从画上的铜羊角钮钟和环首刀等器物,与出土文物对比。断代为上限战国时期,下限到东汉;二是岩画所用颜料为赤铁矿粉,据红外线光谱分折表明,混合有血或骨胶等动物性原料;三是画面反映的内容,这是最具争议性的课题。比较多的学者认为是壮族祖先庆典或祭祀场面。
在这些成果中,第一和第二项内容即岩画的断代和颜料成份,由于有考古文物和现代科学的依据,已经没有什么大的争议。但对于第三方面即岩画反映的内容,却一直是争议的焦点。目前有两种观点的意见比较集中。一是庆典说:壮族先民庆祝丰收或战争胜利的记录;二是祭祀说:壮族先民为求神明保佑而举行的仪式。祭祀的内容就多了,有祭日说、祭河神说、祭铜鼓说、祭神鬼说、祭土地(田、地神)说、求雨说、求战争胜利说……等等。这些不同说法的出现,说明了目前对于左江岩画研究的结论,还没能拿出使人信服的依据,形成大家比较认同的结论。
从一些左江岩画研究的文章来看,学者们对花山研究有两个较为相同的方面:第一都是从岩画的人物画像姿态和器物来分析岩画的内容。左江各处的岩画中有两千多个人物,他们绝大部分是四肢张开跳跃的姿态,同时也有少数画得比较小,偏辟的画象有些不同,这是出现多种解释,形成不同研究成果的主要原因。第二是从历史中有关壮族的另星记载来解释岩画。不过历史上所记载的壮族,往往只是少数外族文人根据一些见闻或是道听途说的少量记录,与几千年的壮史相去甚远。
从目前有关壮族研究的成果来看,多数的研究都局限于壮族北部方言区。比如讲到语言多是武鸣标准壮语,讲到地理基本是西瓯、骆越、苍梧等壮族古国。在历史记载和考古研究中,这些壮族古国实际表述的地理位置,最南端只在南宁、贵港、宾阳等一带。讲到习俗也是例举壮族北部方言区的例子,离岩画所在地相距顽远。这样导致了从80年代的大规模考察至今的三十多年,除了多发现一些岩画点以外,关于左江岩画的研究成果依然没有新的突破。
在这些研究成果中,好象都忽视了一些关键的问题:位于宁明县的花山,在规模、数量、风格上都成为左江岩画的代表。很多人也就以花山一处的研究代表全部左江岩画。实际上左江岩画近百处,把花山研究的成果放到整体岩画的实际中,就显得一些研究成果的苍白。有的人研究受行政区域的约束,局限在宁明县里找联系,没注意到行政区域只是近代人为。宁明县城离花山有几十公里远,而花山附近只有几个小村庄属宁明县,小小的村落无法与这么大工程联系起来,宁明成了一些人蔽目的那一叶。思路自然也受到禁固。
如果我们把眼光放远一些,就会发现有另外一片新天地,左江岩画这个千古之谜又就有了一个新的诠释。
一、神奇的左江河谷
左江是珠江水系的主要支流之一,它有两条主要支流,一条发源于越南民主共和国北部山区,在越南段叫奇穷河。从广西凭祥市的平而关入境后叫称为平而河。另一条在广西那坡县山区发源,从那坡县的平孟关流入越南,又从广西龙州县的水口关入境,这条称为水口河。两河在龙州县城汇合,然后一路聚集溪流小河匆匆地向东,到南宁与右江汇合。
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左江在它的两岸也造就了一个河谷地貌。如今就称为左江河谷。但不知是左江源头水力还小?还是这里的石灰岩太硬?在龙州县境内左江河谷的面积很小,其宽度只有几公里,长度从国内算也大约有几十公里。更巧的是河谷在龙州边境却横空萌生出几里宽,连绵不断的群山带,把龙州县近河边的几个乡圈成一个小小的盆地。待出了龙州县界以后,河谷方才豁然开阔。
在我国的地形图上,很难看出有这么一个小盆地。因为这里实在太小了,海拨较低,山峰也不高,在地形图上只是绿色一片,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你是本地人或对龙州有足够的了解,就会发现小盆地的四面都有石山环绕。山虽不高,却都奇峻,这些山远看拨地而起,山脚却紧密相连,绝壁悬崖比比皆是。山上的石灰岩朝上一面被雨水长期冲刷,形成密集的小坑,而小坑的边沿自然形成尖刺状,当地人称狗牙石。从气候条件来看,这里处在北回归线以南,是热带与亚热带交接的气候,雨水充足,光照充沛,植物茂盛。山区里长成茂密的热带雨林,在高大的乔木下还有浓密的荆棘,很多种植物的刺,比现代铁丝网还历害。可以想象古时在这样原始的山区里,除了象长臂猿一类的野兽外,人类不可能穿越。因此在小盆地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这片小盆地得天独厚,河两岸的水口、下冻、彬桥、霞秀、上金、上降、凭祥等地,自古以来就有大片天然保水的良田,旱涝保收。还有大片适宜种植经济作物的坡地。在漫长的历史中,居住在这里的壮族先民,能够过着自给自足,稳定生衍的生活。
在现代壮族历史研究中,把这里划为瓯、骆古国的范围,但不论是文字的记载或出土文物的考古研究,瓯、骆古国所描述的地理范围都只是到武鸣,贵港、宾阳这一带,从地理位置看,离这里也在几百公里外。从文化角度看那里属壮语北部方言区,与操壮语南部方言的小盆地有很大区别。
用这么长的篇幅描述龙州这个小盆地,结论只是一个:这种相对封闭的地理、经济和文化等环境条件,在人类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自然会形成一个稳定的统治集团随历史前进。从原始部落开始一直发现到形成具有稳定政治实体的古代方国。
方国是相对于古国更成熟的统治集团。苏秉琦先生在《中国文明起源新探》中描述:“古国时代以后是方国时代,古代中国发展到方国阶段大约在距今四千年前,与古国是原始国家相比,方国已是比较成熟、比较发达、高级的国家。”
历史上出现在龙州这个小盆地上的壮族方国,是左江岩画真正的主人。
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在左江河谷一带都还没有找到考古学上的证据。
现在唯一能证明这个小盆地壮族方国的,就只有语言了。语言是历史的活化石。
二、神奇的南部壮族
小盆地的壮语是最原始的壮语之一。其特征是在壮语原始单词中,有很多只以单元音作为韵母,这种简单发音应是古老特征之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广西人民广播电台曾经分别用壮语南、北二大方言播报新闻。其中南部方言就是以龙州的壮语为代表。壮语南部方言区域内其他壮语,基本上是在单元音韵母基础上,增加一、二个元音作韵母使音调发生了变化。方言区域内的壮民一般能进行语言交流。就是相互对话基本听得懂,只不过带有明显的地域特点。
壮族是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的民族,其语言和文化都是靠口口相授而世代相传的。在传播过程中,语言的音调很容易发生变化,特别是对于南部方言,这种特点更加明显。同一种音调的壮语使用范围,常常是以乡甚至是以村为单位,有“十里不同调,百里不同音”之说。但是在小盆地内的壮族全部都是用同一音调的壮语,这是很特别的。而在小盆地周围山区,语言的音调就开始变化。比如龙州县的武德、响水两个乡,虽然离河边不到十公里,由于是处在河谷的边缘山区,语言音调也不同了。离得越远变得越多。
小盆地里能够在一个县(实际是龙州县的一半)一个市(凭祥市),还有两个国家(指居住在越南北部左江源头流域的侬、岱族)这么广的范围和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使用同一音调的壮语。唯一的解释是,它的背后有一个权力在强行维持。这就是古代方国的统治。
这种由权力推行语言的行为,在中国历史,特别中国近代史上表现得很典型。明朝定都南京,朱元璋就规定南京话为全国的国语正音;清朝定都北京,就定北京话为国语正音,到雍正王朝还开《正音馆》在全国推行。到民国早年,军阀混战,每个当权人物或文化名人都想以自己家乡话为正音。直到1956年,国务院才确定全国推广普通话标准。
再看现在的壮族历史,由于没有自己文字的记录,都是从考古文物的研究和历史上一些外族文人另星、片面的见闻加上粗浅感受记录来推论的。真正本民族传承下来的,只有传说和习俗。这些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传说和习俗,很多带有浓厚的对自然和鬼神的崇拜。
在龙州这个小盆地里,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壮语称为“芒”(ma:n)(普通话芒mang,的平声)习俗。实质内容是用鬼魂来看守贵重物品。这些物品可以是金银财宝,也可以是土地房屋等。比如古时富人有了金银财宝,收藏在家里不放心,很多是藏在秘密的山洞或埋藏在土里。这样也不保险,还要去找道公作法派鬼魂来看守。这就是“芒”。
“芒”的方法有多种,有“芒”狗的,“芒”猫的,就是用狗或猫的鬼魂来看守,其中最高的规格是“芒”人。具体做法是找个人来,要他答应看守这些物品,然后处死,用他的血涂画或圈围在物品或存放地(如山洞里),再经作法,这个人的鬼魂就永远在这里看守了。按当地人说法是,这些财宝已经“芒”了,今后只有主人或其直系亲属来才能支使这鬼魂,拿走这些财宝,而其他人是无法拿或是用这些财宝的。鬼魂的本事很大,他可以使人面对财宝视而不见,也可以使人拿了财宝再受到天灾人祸惩罚。轻则伤残,重则丧命,只有把财物放回原处才能幸免。这点和古埃及“法老的咀咒”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从这个仪式看,不论“芒狗、猫、人”过程都是用其鲜血作法。前些时泰国红衫军的“泼血下咒示威”,是不是同出一辙的巫术呢?
在“芒人”的仪式中,作为看守的鬼魂是很难找的,除了与主人有特殊关系,愿为主人牺牲以外。一般人是不愿被杀死去做鬼。道公的做法往往是去买、偷或骗还不懂事的小孩,把他带到藏财宝的地方,用糖或玩具引诱他答应在这里看东西,只要孩子一答应,立刻杀死。这种方法确实残忍,但当地的人对此深信不疑,还派生出很多有关财宝“芒”后的传说故事来。直到现在左江小盆地内的壮人仍有相当多的人坚信“芒”的神圣。
三、壮族方国的战神
龙州小盆地虽然四面环山,但只是相对封闭。它有两个与外界联系的出入通道,一个是左江,另一个是明江。两条通道都是水路,左江直通珠江水域,与岭南的诸国相连。明江则通往另一个语言、习俗都基本相同的壮族方国,在这里我们称为明江河谷,现在河谷中的主要行政区是宁明县。
这两条通道对于小盆地的古方国有不同的作用。我们先来了解它与其他方国的关系。
对于小盆地中的壮族方国来说,瓯、越古国是上方大国,地域广阔,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对它是敬畏有加。瓯、骆古国几乎包括了广西中南部及广东西部,在这区域内也曾是方国林立,在《史记.南越列传》中有“瓯骆相攻,南越动摇”的记载。说明要处理这些方国的关系,已经花费了漫长的时间和全部精力。对于最偏辟的边境小国,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里自然是鞭长莫及。这样使得小盆地中的方国有了相当长的稳定发展时期。然而它由于地域小人口少,经济基础也不够雄厚,自然没有能力去兼并其他地盘。只有依靠封闭的地理条件,力求自保。但地理条件上的封闭并不代表壮族祖先思想的封闭。他们通过左江这条自然通道,与瓯、骆古国联系,用当地的特产去交换先进的生产工具、武器和先进的生产技术。使得左江河谷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与中华民族的发展水平基本同步。由此看来,左江通道的作用就是通商。在这条通道上来往的主要是商贾和货物。
再来看明江这条通道,它的上游是明江河谷,它与左江河谷有着基本相同的地理条件,就是也有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相同的气候条件,这应该是另一个壮族方国。区别只是语言,虽然都是壮语南部方言,但音调已有变化,有明显的地域特征,在基本相同的条件下,可以推定这两个河谷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也大致相同。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互相交流和竞争。明江河谷与外界的联系要经过左江,就是要经过小盆地。在狭窄地盘意识和利益分配等因素的作用下,他们的关系应是以竞争为主。竞争是在多方面的,经济、先进工具、人员、武器、宗教等等。激烈的竞争会演变为战争。
说到这里,左江岩画这个千古之谜就可以揭开新的一页了。
左江的岩画实质就是经“芒”了的战神。也有人说是门神,但门神只保一屋,而在这里要保境卫国,用战神更为合适。
我们不防推演一下当时形势。
当华厦历史进入战国时期,随着青铜器具的出现,生产力迅速增长。小河谷的壮族方国经长期稳定发展,已经有相当规模和强盛,初具国家的雏形。封闭的地理环境,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使得古国的统治者感到满足,他没有能力也不想向外扩张,但也害怕别的方国入侵。如何巩固边防,是最重要的事情。陆地边境因有天然屏障不用担心,两条水路是防务重点。
方国的统治者看来,左江和明江这两条水路作用不同,防务也各有轻重。左江下游是大方国,地大物博不会来侵犯这偏辟小地方。这已经有相当长的的历史证明。在江上来往的只是商贾,这是方国发展所必须和欢迎的,最多也只是混进一些小偷、骗子和强盗。
明江则不同,因为明江河谷对外联系和所需的先进生产工具,武器,都要经左江方国才能取得。这种关系很容易形成利益冲突,可能不止一次地动用武力,所以。明江自然成为防卫的重中之重。
从防务的手段看,派人守卫作用不大。山高水险人多摆不开,人少又没有作用。最省力和最可靠的方法就是“芒”了。在方国统治者安排下,道公在两条江的陆地屏障外围,选择了合适的绝壁作法。他先要找守关的人,不管是什么人或怎样的人,只要他答应在此地守关。估计有这么几类吧:第一类是自愿为国家献身的;第二类可能是战争的俘虏,用重刑强迫答应;第三类用欺骗的方法,骗人答应。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守关人答应就杀死,用人血混合赤铁矿粉再加上一些粘合材料,在绝壁上作法画画,这就是左江岩画。
从现存的岩画来看,明江花山的岩画场面雄大,气势磅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它位于明江一个近九十度的转弯处。如果坐船从明江上游顺流而下就能真正领略花山岩画的雄伟。江水向着绝壁直冲而来,急水轻舟(因左江电站蓄水,高峡出平湖,这画面已不会再现)会使人感到岩画上的人物自上而下扑面而来,如果遇上个雷雨交加的天气,天上乌云翻滚,雷电交加,水面惊涛拍岸,雨雾蒸腾,绝壁上鬼影舞动更犹同神兵天降。加上河道两岸怪石林立,古树参天,风啸猿啼。此番情景自然会对崇信鬼神的古人产生极大的镇摄作用。(以前人们从宁明方向来观赏岩画,一般由旅行社安排在离花山不远处河边上岸,从陆地上走几百米就到了花山绝壁下。这样走的原因是明江在花山的上游转了一个U形的大弯,上岸地点和花山正好在U字母的两头上,可以少走不少路也省时间。但却少了领略花山雄伟的最佳角度。现在花山在维护,不能到绝壁下参观,游客多从龙州沿左江去游览)在花山的上游还有几处岩画,但规模要小得多了。
相比之下,左江岩画的场面也比较小,而且分散成多处,延绵上百里,最主要的棉江花山,也只有二百多人物与器物的图象,远没有明江花山的气势。形成这样壮状况的原因,主要是以上所提到的防备对象不同,防务方式也不一样。还可能有另一种解释:在左江江面宽阔,河道较直,没能找到如同明江花山一样的绝壁,只好把岩画分散开来,用小规模而多处来合成一支大军,这样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小盆地的战神建立后,在左江沿岸名声大震。沿江的各个壮族方国,也纷纷效仿,请这位道行高深的道公为其作法。留下了百里左江百里画的宏伟画卷。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岩画都没有超出壮语南部方言的界城。
历史发展到秦朝,秦始皇发兵五十万历时十年平定岭南,建立了中央集权制,当时龙州小盆地归属象郡,象郡最南端包括越南的北部也就是左江流域,这证明秦的平南战争肯定经小盆地。如今当地有“远古身生鳞甲的人曾入侵”的传说,实际就是描述身披战甲的秦军。这里方国的精英们只有三条出路:要么战死,要么归顺,还有一个是迁涉。估计三种方式都存在。迁涉的目的地自然是东南亚,主要是泰国,原始壮语从此多了一个分枝,原地的壮语受汉语的影响,发展成今天的壮语。迁涉的壮语受梵文、高棉文、巴利文等影响,形成今天泰、掸、佬等语言,但不少的基本单词,仍与今天小盆地壮语的音调完全相同。这就形成上世纪初研究壮泰关系的学者,都主要用龙州的壮语与泰语作比较的原因。中央集权制的建立,标志着古方国的消亡,作为方国的战神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后人也逐渐把它们忘记。深山荒野成了最好的保护网,神秘的面纱直到二千多年后才被撩开。
三、战神的理论支持
左江岩画虽然分散多处,画面大小不一。但有着支持战神论点的明显特征。
第一是岩画的起点相同。都与小盆地的陆地屏障同步。
在左江上的岩画开始于龙州县上金乡白雪码头附近,这正是陆地上小盆地的天然屏障区的起始点,陆地的白雪隘,山峦层迭,林木茂密。现在虽然已经开通了公路,依然是高山险路。岩画沿江向下游发展,而最主要的棉江岩画则是在陆地边山区的外沿附近。明江花山岩画的地点同样是陆地屏障的边界上,它的上游还有四处小的岩画点。再往上游就没有石灰岩的高山,超出小盆地的边界了。
最重要的特征是在龙州小盆地的范围内都没有发现岩画,岩画是有一个明显的开头后,向外幅射的趋向。特别是从花山到小盆地的上金乡,虽然只有数公里远,但都是连绵的高山,明江在这段就有六个几乎九十度的大转弯,每个转弯处也有相似的绝壁,但上面都没有岩画。因为有了花山这支强大的神兵,后面再不需要了。选择这样的地点目的是很明确的,敌人来时,发现陆路走不通而想改走水路时,就会发现水路也是走不通的。
第二是所有的岩画都画在临江的绝壁上,只有从江上才能看得清楚。它周围都是偏辟荒野,少有人烟。明显是威吓和阻止从水路来的敌人。
第三是岩画的风格基本是相同的。都是以人为主,辅以少量动物和器物。人物以四肢张开弯曲成跳跃状,主要人物身佩武器。这个动作主要是表现一种威吓神态,写到这里不禁想想起在太平洋另一端的新西兰,其土著民族毛利人舞蹈也有张开四肢,睁目吐舌的动作,是不是有相似之处呢?还有现存云南丽江的纳西族古文字中,“跳”字也是一个人张开四肢跳跃的象形文字。从花山岩画的整体看也符合一支军队结构。从风格上看可以认为是一个人或一个具有相似风格的团体所为。
第四是所有的岩画都用相同的颜料画成的。颜料的主要成份是赤铁矿粉,经红外线光谱分析有蛋白质水解物存在,只有动物性的材料才有这种水解物。这是经过道公“芒”过的有力证据。
赤铁矿在小盆地分布较广。多见以颗粒状分散赋存于黄壤内,颗粒直径在几毫米至几厘米之间。这里的人称为“冰雹石”(意译,音为hi:n ha:∧ 。hi:n 即石头;ha:n 这个音有两个意思,一是“冰雹”另一是“河滩”这赤铁矿与冰雹形状相似) 。这种带有赤铁矿颗粒的土壤肥沃,适合旱地农作物的生长,小盆地内的壮族自古就有“冰雹石四两油”之说。意思是有“冰雹石”的坡地,如同有油似的,这是把食油对于人的营养比作赤铁矿颗粒对于农作物的营养,也表达了对含赤铁矿土地的偏爱。不过这种土壤比较坚硬,耕作难度要比其他坡地大,用犁来耕作这样的坡地,总会见到被破碎的赤铁矿在光亮的犁面上留下一道道绪红色的划痕。很可能颜料就是这样发明的。
五、对目前左江岩画研究成果的异议
以上是对左江岩画的一个全新的诠释。新的肯定也是对旧的否定。面对无数专家学者几十年岩画研究成果,一直有如高山仰止的崇敬。不过身为小盆地中的一员,面对一些研究成果却有一种隔靴搔痒感觉。在战神观点形成前,不知如何表达。现在可以就以前一些主要的研究成果发表自己的看法。
几十年来研究岩画的书籍和论文汗牛充栋,可惜作者孤陋寡闻,所阅甚少。前年在邕有幸购得一本由民族出版社出版,郑超雄与覃芳合著的《壮族历史文化的考古学研究》一书,这本书广泛汇集和研究了前人对壮族历史研究,结合壮族地区考古成果,从科学的角度对壮族历史进行细致系统的描述。书中论据客观、充足,论述线条清晰、充分,文字流畅、生动。基本汇集以前壮族历史研究的成果,是一部最新不可多得研究壮族历史的好著作。其中对左江岩画也进行了细致的研究和论述。在左江岩画研究的成果中很有代表性。在这里就以郑超雄与覃芳两位老师书中对岩画的一些结论为代表而提出一些意见共同来商榷。
郑、覃两位老师是岩画祭祀说的支持者。
首先,岩画的地点否认了祭祀说,如果壮族祖先的要举行大型祭祀活动,地点的选择应该在人口居住地的中心,至少也在附近。祭祀在古代是社会活动的最重要的事件。它的核心人物应是当地的统治者,这些特权者们是不会不辞艰苦,去到偏远地方举行这样的活动。就是祭祀的执行者道公,也会从自身和讨好统治者的角度,选择难度小,方便的地点来开展活动。这是中外历史都证明了的。比如北京的天坛。而为什么现存的岩画都是作在荒山野岭,人烟稀少的地方。相反在人口聚居区,都没有发现岩画的踪迹。
可能有人说其他地方没有合适作画的绝壁,这点在当地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喀斯特地貌的地区,相似条件的绝壁到处都有。可能有人会说,些地方在古时候曾是人类聚居地,后来由于历史的变迁而荒弃了。但花山并不是这样的地方,它周围都是几百米高的丛山,没有形成适宜人类居住的“弄”(应该在这个字上面再加一个山字,)或“垌”。“弄”和“垌”是壮族在山区居住的地方。而在距花山下游几公里,就到小盆地的最东端,这里是明江与左江交汇处,上游称丽江,下游称左江,再加上明江,总称为三江口,周围是几十平方公里的平川。上金镇就坐落在这里。从上世纪初往前的历史中,这里一直是交通、经济、文化的中心,曾设上金县衙。这里山清水秀,土地肥沃。东边的高山绝壁迫使左江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弯,形成一片非常美丽的山水田园风光,现在也还是众多摄影师们进行创作的地方。从这个地形分折在远古也是人类聚居地之一。如果这里的壮族先民要进行祭祀,为什么不在附近进行?从这里到花山同样的绝壁至少也有五、六个,这些绝壁基本没有岩画的痕迹。(在宁明花山下游的一个绝壁上,还有一个岩画人物,这可能是道公第一选址点,当他发现现在花山的位置更为合适时,就换了目前的绝壁来作法)。
第二,众多而分散的岩画,更是祭祀说最难解释的现象。有的地点只有一个,或数个图象,有的画面又小又分散,这对于祭祀也太不严肃认真了。而且岩画中没有一个跪拜的图象,是不是也不虔诚呢。
第三是为什么岩画都是在江上可以看得清楚的地方。而在江上看不到的地方就没有呢?两位老师说这是祭祀水神求雨的,所以在水边。因为在花山的岩画中有些人像是戴着斗笠,而在来宾县一带的壮族求雨时是戴斗笠。
这说法也存在争议,理由是在当地的习俗中,拜神求雨也是拜土地神、大树神等,没有专门去水边拜水神。而且求雨是不能戴斗笠的,因为这是怕雨的象征,雨神是不高兴的。而且在花山岩画上一千多人物中,带斗笠只是几个女性人像。在雨衣、雨伞普及以前斗笠是当地壮族女性重要随身工具,特别年纪较大的女性出门都有戴斗笠的习惯,原因是在热带雨林区,睛天的早上也有不小的露水滴下。如果单凭有几顶斗笠就断定岩画是求雨的祭祀,不免有些牵强。
另外,壮族的雨神是青蛙,青蛙叫才下雨,因此壮族铜鼓上多铸青蛙,铜鼓擂响代表蛙呜求雨。而岩画中偏偏没有蛙的影子。
第四,在《壮族历史文化的考古学研究》书中对于岩画画面的人物进行了分组研究,从中分出了蛙舞、求雨舞、性舞和铜鼓舞等。从人物四肢张开弯曲跳跃形状,判断为蛙舞,从斗笠出现判断为求雨舞,从个别人物画有性器,判断为性舞,从围绕铜鼓跳跃的人们,判断为铜鼓舞。可以看出书中分析的理论根据是比较充分的。不过这些判断的依据都是画面上人物形态和其他地区的壮族传统习俗,关键是小河谷内的壮族祖先是否也有这样的习俗,没能找到论证。特别是岩画主要人物四肢张开跳跃的图形,不会是蛙的形状,因为只有死蛙才四肢张开。
根据现实情况看,壮族的不同地区风俗习惯差异是不少的,左江流域与其他地区的差异,属于另一课题。象花山这么大的一项工程,绝不是一、二个人可以完成的。合理的解释是由一名道公带领一伙徒弟来完成。这样就存在各人有各种不同绘画技法的问题。作为领导的道公可能亲自画了最主要的(就是人物图象最大最集中的部分),其徒弟按照他的画法和要求作画,但具体画成什么样就看他的助手们怎么领会了。不排除有个别特殊的人物画像,如交媾、怀孕、阳具等,是个别助手想象而作。因为在一千三百多个人物画像中,只有两三个特殊画像,所占比例太少了,不足以说明问题。另外对于画面有迭加的现象存在,一群人作画时相伶的人就有出现重迭画的可能。
在所有的岩画的画面人物有大有小,在正面也有侧面的。但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动作,用书作者的话叫“程式化”。产生这种效果,笔者认为是这种人物画的技法是最简单,容易学会和统一。还有一种可能性,这是道公们世代相传的画法,支持这种可能性的是如今左江河谷的道公们画人物,和剪祭祀所用的纸人,也还有这种画法和剪法。
另一个问题是作画的方法。有悬索法,搭架法等等。不管用何种方法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在一处作画后移动困难的问题。所以就有画面相对成组的现象。岩画作为战神,依靠的是鬼魂的神力,只要有个人形(实质是鬼影)就行了。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他们更不会想到几千年后,各人画技的差距,会引起无数精英的想象和争议。
第五,有的人认为花山是壮族的战争庆典场面,这也不大可能。庆典应是全族人的集体行动,男女老幼全出来,可能还应有一些俘虏等画面,这些都与岩画不符。而且也解释不了分散各处,规模大小各异的岩画。一些反对岩画与战争有关的人则提出,为什么在花山岩画的一千多个人物画像中,只有五十多个腰间挂有武器?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有二点:一是在战国时期偏辟的壮族方国,青铜武器是十分珍贵的,要用非常多的土特产才能换到一把青铜环首刀。所以能佩刀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军队中就是统帅者。刀既是武器也是指挥捧。在岩画中得到高度重视。把它画得很仔细和夸张。而且很多组画是多个人物围绕佩剑者,而且佩剑者的画像也比其他人要大得多。二是战神的战斗力来自神力,根武器没有很大关系。在巫术“芒”中,看守的鬼魂没有带武器的说法。
第六,对岩画中动物的解释也有争议。画面中有很多动物形象,有的说是马有的说是狗,笔者认为狗的画相是正确的,而且这些狗都是活生生的。一些人说祭祀的狗应该是杀死后摆在祭台上,一些人说狗是人类的朋友就是祭祀也不会杀死。这些说法都值得商议,狗在壮族人民中有特殊的作用,在日常生活中,狗是人的得力助手,在军队中狗则是战斗力重要组成部分(花山岩画中狗的图象画得大而真实可见壮家对狗的重视)。而在小盆地壮族的祭祀中,狗却是个不祥之物。壮族传统认为,狗是阴阳都见的奇兽,经常见到狗在夜里无目的的乱吠,那就是狗见到鬼了,而人看不见而已。在祭祀中,狗是不给靠近的,比如在拜神、请神时,神来人是看不见的,但狗能看见,狗不会分是神是鬼,见影就吠,狗一吠神就不来了。同样,狗一吠鬼也不敢靠近,狗是神鬼共厌的动物。因而在一些需要驱鬼的场合,狗又有特别的作用,例如新住宅的建设,老房屋的入住等,壮族人们都要请道公作法。然后把一条狗杀死,拖着狗的尸体在地基或房屋周围转一圈,让狗血形成一圆圈,这样各种鬼怪就不敢近了。有如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一样功能。这个习俗从古至今一直不断,如今在壮族农村中,就是刚买回的汽车,不管新旧也都要执行这一形式,驱除鬼怪以保安全。从左江壮族这个习俗看,岩画中有狗的出现,正是否定祭祀说有力的证明。
第七,对于岩画中的圆圈图像的争议也颇多,但是只要认定岩画是战神,问题就简单了。圆圈画的主要是三种发声器物,铜鼓、铜锣和皮鼓。圆圈中有星符的是铜鼓,圆圈中有小圈的是铜锣,而圆圈边上有突出点状物的是皮制的鼓,由于点状画得太小就看不见,画大了又不象鼓了,所以有的只画出一部分,以区分其他二种器物。战争中锣鼓这些发声器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既可以壮大军威,更是指挥的号令。擂鼓前进,鸣金收兵,这样的战场号令,在中华大地上流行了几千年,壮族也应有相应的战场号令。
据不久前南国早报报道,有关方面最近组织对岩画的田野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壮族祖先祈求水上航行平安的祭祀活动。这个论点更难找到论据支持。历史上看,壮族是典型的农耕民族,不善水上商务活动,水上居住和来往的人都称为蛋(下应为旦字)家,是一个人数不多、居无定所、操粤语的特殊群体,他们崇拜的是妈祖,在龙州的蛋家连妈祖也没有,只拜船头公。根本不可能,也没有能力来创作这样的岩画。而且有岩画的地方不一定是险滩,而很多险滩处没有岩画。
甚至有的文章认为是古代某位壮族首领心血来潮的浪漫之作,也真敢想象。目前花山正进行局部维护,游客不能到岩壁下参观,在江面上看维护岩画那层层迭迭十几层楼高的手脚架,都感叹工程的艰巨。而维护的还不到画面的三分之一,可想在二千多年前,壮族祖先在原始的条件下创作如此浩大的工程,只有是关系到国家民族生死悠关的大事,才会倾全部人力物力财力投入。一个浪漫能容下如此沉重历史吗?
其实借用神灵来护佑现实,在人类历史上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内容。古今中外都有非常多的实例,就从中华民族的历史看,贴门神的习俗也有几千年吧,就从唐朝把瓦岗寨的两位英雄作为门神固定以来,也有一千多年了。更不用说秦始皇所建那庞大的兵马俑军队了。神灵的作用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壮族的历史发展也同样经历需要神灵的阶段,只是各民族的表现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这就是左江岩画千古之谜的答案。
参考文献:《壮族历史文化的考古学研究》民族出版社 郑超群 覃芳 著
就是祭祀的执行者道公,也会从自身和讨好统治者的角度,选择难度小,方便的地点来开展活动
____________-
那时候有道公了?
历史上看,壮族是典型的农耕民族,不善水上商务活动,水上居住和来往的人都称为蛋(下应为旦字)家,是一个人数不多、居无定所、操粤语的特殊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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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粤语还没从古壮语中分出来吧,当时大家都是越人,都讲越语(非现在的粤语)。
总体上壮族是农渔多,但我觉得不应该排除部分地区的壮族经商了,
因为壮族地区发展也不平衡,一些地方落后,但也会有些地方发达,会经商了。
感觉说它是护国战神也很有道理,但又有些地方要商榷。
花山壁画并不只在龙州盆地与明江河段才有,相信相关专家对这一点也非常清楚。在左江崇左、扶绥县境内也有不少花山壁画,其中扶绥境内个人估计不低于7处(扶绥山秀水电站建成蓄水后,估计有好几处被淹) ,在扶绥县渠旧镇的百计村有个规模较大的花山壁画。 如果说它是战神,那么,关于它的方国的地域,就不能只在龙州盆地里了。
南宁是一个更阔的盆地,也正好是在两支大江——左江与右江——的交汇地,这里应该又是一个很强大的方国所在地,甚或是小区域性的文明发源地。
看花山的分布,从明江(宁明境内)与丽江(龙州境内)一路下来到了扶绥,戛然而止,没有再向南宁(包括旧南宁市邕县境)延伸下去。而扶绥境内的左江流域,其地形地理与龙州宁明更相似,与南宁盆地相差甚远。整个左江流域比邕江沿岸都更“喀斯特”。
这就是说,如果“战神论”成立,那么,那个制造战神的方国(或民族支系)的控制领域不仅在龙州宁明一带,还包括下游的左江流域旧崇左县(今崇左市江州区)、扶绥县(主要是渠旧镇与渠黎镇),一直到南宁周边,并与南宁那边的差异较大的方国划疆而立。
但是,又一个问题来了。战神应该是守在方国的边疆上(划定疆域的标志,又是守疆神),不该是在方国领土、政治的中心地带。而看花山壁画的分布,它们纵贯于各方国(如果这些方国确实存在)的边缘-中心-边缘,难不成,那时的方国小到一弄一峒便是国? 从这点考虑,似乎又是祈求祭祀论更有道理。
就是祭祀的执行者道公,也会从自身和讨好统治者的角度,选择难度小,方便的地点来开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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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有道公了?
道公应该是笔误或作者一个笼统的说法。
就是祭祀的执行者道公,也会从自身和讨好统治者的角度,选择难度小,方便的地点来开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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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有道公了?
道公应该是笔误或作者一个笼统的说法。
真不愧为学宗教的,二千多年前的壮族方国应该有巫师之类的人,称呼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能套用当今的称谓。
关于5楼的回复:
一:多处岩画的问题,文中已有所说。
二:不是壮族每个地方都有“芒”习俗,比如南宁。
三:不少学者认为在方国时代,壮族地区是方国林立。在《布洛佗诗经》中,也有“造出皇帝管国家,统管一万二千个(山录,为一个字)国”的记载。从壮族分布地理环境看,方国多而小的现象是可以理解的。
关于5楼的回复:
一:多处岩画的问题,文中已有所说。
二:不是壮族每个地方都有“芒”习俗,比如南宁。
三:不少学者认为在方国时代,壮族地区是方国林立。在《布洛佗诗经》中,也有“造出皇帝管国家,统管一万二千个(山录,为一个字)国”的记载。从壮族分布地理环境看,方国多而小的现象是可以理解的。
南宁隆安有“芒”习俗吧?
小时候听过类似“芒”的传说。
所以一般建新桥,家长告戒孩子,不可以是看热闹!
请问楼主,这是原创文章吗?如果是转贴、转载文章,应注明出处。新浪博客有这篇文章,好像也是你新近上传的。
关于“芒”,我家乡话(邕宁区壮语)mangz就是鬼、神的意思。做“芒”,跟佤族人旧时做“鬼”的方式有点相似,但我在家乡生活时没听说过有这种做法。
龙州盆地是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但这个盆地比较小,规模不如百色盆地、南宁盆地、明江盆地、武鸣盆地等。龙州盆地存在过“方国”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http://www.huaxia.com/zt/zhwh/2004-38/800131.html
新闻背景:古国、方国、帝国
2004-05-27 10:56:35 华夏经纬网
“古国-方国-帝国”理论,是中国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1994年提出的。他在概括中国国家起源的三个发展阶段时,将其称为“三部曲”。
古国时代是指距今五千年前后出现的高于部落以上的、稳定的、独立的政治实体。古国最先是从辽西地区红山文化考古中提出来的。红山文化在距今五千年以前率先跨入古国阶段,以祭坛、女神庙、积石冢群和成批成套的玉质礼器为标志,出现了原始公社氏族部落制的发展已达到产生基于公社又凌驾于公社之上的高一级的组织形式,即早期城邦式的原始国家已经产生。
古国时代以后是方国时代,古代中国发展到方国阶段大约在距今四千年前。与古国是原始的国家相比,方国已是比较成熟、比较发达、高级的国家,夏、商、周都是方国之君。不过,方国最早出现是在夏以前。江南地区的良渚文化,北方的夏家店下层文化是最典型的实例。其主要标志是大国下的小国群体。
方国时代之后,便是帝国时代。以距今二千年前秦始皇完成统一大业后建立的秦帝国为标志,并为汉帝国及以后所延续。(新华网 马义 丁铭)
王震中在《邦国、王国与帝国:先秦国家形态的演进》一文中说:
『苏秉琦先生“古国—方国—帝国”的模式框架,在反映先秦国家形态演变的阶段性上,有其合理性,但“古国”、“方国”词语本身却是不规范的,带有主观随意性。』
『中国古代进入文明社会以后的政治实体的演进应更规范地表述为:邦国——王国——帝国三个阶段和三种形态。』
该文发表于河南大学学报2003年第4期,文章内容可在国学网查阅(详见http://economy.guoxue.com/article.php/12619)。
本人比较赞同“邦国—王国—帝国”这样的阶段划分法。
回到本帖主题。本人认为龙州盆地可能存在过的是邦国,不是王国。
小时候听过类似“芒”的传说。
所以一般建新桥,家长告戒孩子,不可以是看热闹!
不过,从“封邦建国”、“封王侯建邦国”等用法来看,“邦国”是封建时代的事物,这个名称不见得适用于反映封建制度建立以前的国家演变形态。
在传统用法中,邦国跟方国差不多一个意思,都是指王朝周边的诸侯国或酋邦。而在两位学者提出的国家形态演进模式里,分别代表了两个不同的国家演进阶段,这无疑造成了概念、术语上的混乱。
或许抛弃两位学者的提法,采用“酋邦——王国——帝国”这样的新提法,更能使概念清晰化。
不知“芒”是何物?“鬼、神”似乎是pei/pi.
不知“芒”是何物?“鬼、神”似乎是pei/pi.
pei/pi是南壮和泰老的说法,龙州一带也应是这个词。而北壮大多是fangz,南壮的邕南土语是mangz。但龙州既不是北壮也不是邕南土语,因此文中的“芒”可能不是一般的“鬼”的概念而是另外的专有名词。
请问楼主,这是原创文章吗?如果是转贴、转载文章,应注明出处。新浪博客有这篇文章,好像也是你新近上传的。
关于“芒”,我家乡话(邕宁区壮语)mangz就是鬼、神的意思。做“芒”,跟佤族人旧时做“鬼”的方式有点相似,但我在家乡生活时没听说过有这种做法。
龙州盆地是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但这个盆地比较小,规模不如百色盆地、南宁盆地、明江盆地、武鸣盆地等。龙州盆地存在过“方国”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不愧为总版主,有宽广而敏捷的眼光。佩服!不错新浪博客的同名文章也是本人上传的,绝对原创。按原来想法是投杂志发表,但杂志现都是要钱才行,才想起在传到网上。
“芒”的内涵是一种方法,不是名词,与神、鬼这样的名词是不同的,应该是动词。可惜本人没学过壮语,无法用壮文拼读,只好标英文音标。此音标与壮音完全相同。
版主有关壮族历史知识远比本人丰富,特别方国方面回贴使我收获不浅。至于龙州小盆地远古时称邦国或方国,这对于本文关于战神的论点影响不是很大,而且于其规模大小也没有直接关系,只要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统治集团就可以了。本人居地偏远,能找的资料很少,惭愧。
南雁贝侬:用26个拉丁字母拼出本地的壮语,应该不难啊!远比去研究历史容易的多了。而且在僚人家园这个平台上,如果大家都能够会用拼音来表示本地的土语,然后沟通起来就方便了。比如你所说的“芒”这个字,可以用拼音来表示,拼音记录很准的,试试吧~
你所说的“芒”(maang),我是没听说过的,我们这边有一个“maang”(读汉拼三调)是“疯”的意思;“鬼”是pi;。。。
南雁贝侬:用26个拉丁字母拼出本地的壮语,应该不难啊!远比去研究历史容易的多了。而且在僚人家园这个平台上,如果大家都能够会用拼音来表示本地的土语,然后沟通起来就方便了。比如你所说的“芒”这个字,可以用拼音来表示,拼音记录很准的,试试吧~
你所说的“芒”(maang),我是没听说过的,我们这边有一个“maang”(读汉拼三调)是“疯”的意思;“鬼”是pi;。。。
本人是个语音盲,仍不明白“用26个拉丁字母拼出本地的壮音”的方法,26个拉丁字母读什么音呢?按英文读有音标,按拉丁语读?也不知道。在家园遇到简单壮文,我是从字意和本地壮语来推壮文的读法,惭愧。
“芒”按你所用的拼法估计是(mang)而“疯”(ma 读汉拼第二调)“鬼”是一样的。
这是篇好文章,认认真真的看完了。愿现实中的战神早日出现。
可惜很多故事都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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