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记者的采访,有人士还担忧,由于中国人对英语的重视和对英语学习的疯狂,对于防止人才外流也构成威胁。有人说,很多优秀的大学生在长期学习英语过程中,对西文文化甚为崇拜,本来希望这些优秀人才毕业后来改变我们一些落后的现状,但他们却选择了出国。“现在教育出来的学生没有多少爱国精神,这与长期学习英语也有很大的关系。”一位网友在论坛发贴指出:灭绝一个民族最恶毒也最有效率的手段,就是迫使该民族彻底放弃自己的母语。英语的威力可见一斑。(杨艾祥)
下面引用由南粤孤客在 2003/11/04 10:47am 发表的内容:
民族语言流失的罪魁祸首是现代学校教育。今天中国的学校教育不但在毁灭少数民族的文化,同时也在毁灭汉族文化!有两句话我是天天记着:
一句是汉文典籍上的话:“欲灭其族,先灭其史”。
另一句是:“灭绝一个民族最恶毒也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迫使该民族彻底放弃母语。”
在南宁、百色等地,来自同一故乡的僚人在大街上、社区里说僚语(家乡土话)实际上是普遍现象,在这种情况下僚语的地位实际上被等同于汉语土话,如土白话、平话、客家话。据我观察,他们在用家乡僚语交谈时都神态自然,少有自卑表现。从这个角度上讲,僚语的民间地位不算很低——可以与一些汉语土话平起平坐。
僚人极少在“正规的大型场合”使用僚语,我认为主要原因是:(1)“正规的大型场合”往往汉人居多,他们多数听不懂僚语;(2)僚语缺乏成熟的书面语,而僚语口语(一般为发言者的家乡话)难登“正规的大型场合”这样的“大雅之堂”;(3)在“正规的大型场合”使用僚语发言,需要配备翻译(或发言者本人再用汉语重复同样的内容),发言效率难以提高。我想,中国其他少数民族语言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藏语、维语可能例外)。
粤语在“正规的大型场合”使用(比如在文艺晚会上)而没有引起抗议,是因为珠三角的经济强势使得大家乐意去听那些听不懂的粤语台词。四川话之所以能横行,在于能听懂普通话的一般来说也能听懂四川话,而且四川盆地的人口规模造就了他们昂扬的士气。僚语没有珠三角那样的经济规模或四川盆地那样的人口规模作为支撑,是不太可能跟它们“平起平坐”的。
其实城区僚人遇到的后代语言选用问题,从近郊或乡村入居城区的平话人、客家人也同样遇到。广西的平话人入居城区(宾阳县城除外)其后代会转用白话、桂柳话、普通话,广东的客家人入居城区(如广州、深圳等城区)其后代会转用白话、普通话。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如今,聞多貝儂又提出了一個縣内部壯語跨鄉交際有困難、使得儂氏春秋貝儂感覺很奇怪並舉出了一些他所了解的僚語方言跨縣交際事實來做反例,我想如果不從僚語的整個方言土語概況去看的話,這個矛盾就不太好理解。
一般人在沒有真正了解整個僚語的方言土語概況的時候,總會從自己有限的個人體會,或者從別人以及書本那裏得出一個印象:壯語内部方言分歧很大、煩粉複雜、各個地方都不能通話等。同屬於僚語的北部方言,一般的研究卻都喜歡將布依語說成是“各地布依語基本一致,均能相通”。爲什麽會得出這樣大的區別呢?我想這與壯語、布依語各自的涵蓋面不同、語言研究學者對壯語、布依語的描述帶有不同的個人標準而得出的結論。
首先,各地僚語語法幾本一致,但從語音、詞彙上,基本上可以分爲兩個大的方言——南僚語(壯語南部方言/岱儂語)和北僚語(壯語北部方言/布依語)。南北僚語之間基本上不能通話。這就決定了包含有不能通話的兩大方言的、被官方稱呼為“壯語”的語言,其内部必然會有一個比較大的分歧——南北僚語的分歧。而被官方稱呼為“布依語”的語言,則只包含了北僚語的某幾種土語,這也就決定了其内部的一致性較大。
其次,北僚語和南僚語内部,分別又有多個土語區。其中,壯語北部方言有連山、柳江、紅水河、邕北、桂北、右江、桂邊、丘北等8個土語區,布依族語則有第一、第二、第三等3個土語區,它們構成了北僚語的全貌。壯語南部方言有邕南、左江、德靖、硯廣、文馬等5個土語區,岱儂語也有第一、第二、第三等3個土語區,它們構成了南僚語的全貌。
這些土語之間有的能夠相通,有的則不能。這是由這些土語本身語音、詞彙特點和整個僚語的語音、詞彙的普遍性的通融程度所決定的。如果一個土語的語音和詞彙具有較大的普遍性,那麽與具有同樣語音、詞彙普遍性的土語的區別可能就不大,就有可能能夠通話。如北僚語的紅水河土語-柳江土語-桂北土語之間,右江土語、桂邊土語(淩雲、富寧一帶)之間,桂邊土語(隆林、田林、樂業一帶)-布依第一土語-第二土語之間,又如南僚語的德靖土語-左江土語-岱儂第一土語之間,能夠比較順暢地通話交流。
有些土語内部,有的一致性較大,有的卻分歧很大。這決定了其内部溝通的難度。在僚語的所有土語裏,内部一致性較大的土語如——北僚語的紅水河土語、柳江土語、右江土語、布依第一土語等,南僚語的德靖土語、硯廣土語、岱儂第一土語、文馬土語等。内部分歧較大的土語如——北僚語的邕北土語,南僚語的邕南土語,其内部有無法通話的現象。這些内部分歧較大的土語,其實是由相互之間分歧大但内部一致性較大的次土語組成,如邕南土語内部還分為好幾個次土語,這些次土語如邕寧縣東南部的三鄉話内部、上思縣壯話内部的統一性又比較大,次土語内部交際很順暢。
内部統一性較大的土語,不一定就具有語音、詞彙的普遍性,因此也就不一定能夠與其他土語相通。最典型的就是南僚語的文馬土語,這個土語分佈在雲南省文山州的西南部文山、麻栗坡、馬關等縣,人口較少,其内部統一性很大,但是與南北僚語的其他所有土語都存在著顯著的語音區別,沒有一種土語能夠與之通話。
所以,像白麗珠在她的文章裏提到的壯語内部分歧大、一個縣内部溝通也有問題,以及聞多貝儂所說的“跨鄉交際有困難”,其實這正好是一般人對壯語内部分歧很大的評價的印象來源,即他們都只提到了内部分歧大的一些土語(如邕北土語武鳴話),而沒有看到語音詞彙特徵具有普遍性、内部統一率較大、更具有語音、詞彙代表性的土語。武鳴話雖然是壯語標準語語音點,但是武鳴縣壯語内部分歧是比較嚴重的,所以武鳴人說武鳴縣壯語内部分歧大,跨鄉交流溝通有困難也許是真實情況,但作爲一個田陽人,或者一個德保人,就很可能會大惑不解——我的話跨縣(甚至跨境)都能夠聽懂和交流,怎麽可能跨鄉交際就有困難?
壯語標準語只是採用了武鳴縣雙橋鎮的口音(主要是調值)為標準音,但是具體的發音形式和詞彙,卻綜合了南北僚語的“普遍性”,如武鳴話本身,標準音的ae普遍發成ei,標準語的aeu普遍發成ou,這些韻母在標準語裏之所以那樣表示,是爲了照顧更多的壯語方言的普遍性。詞彙上也是如此,很多武鳴話的詞彙,標準語的字典上並沒有吸收,或者沒有將之作爲首選詞彙,如標準語的haenx(那),武鳴話並不是那樣用。所以,很多武鳴人本身,都覺得壯語標準語“聽不懂”,或者沒有親切感。所以,既然選擇了語音、詞彙“普遍性”較弱的武鳴話來作標準語,但是又爲了照顧“普遍性”而採用了綜合各種方言土語詞彙與語音來“改造”標準語的做法,實際上構築了一個“空中樓閣”一樣的標準語,沒有一個固定的人群將這個標準語作爲母語來使用,必然使標準語失去一個人緣的基礎。
有許多人說,用人口最多、分佈最廣、語音詞彙最具有普遍性的紅水河土語(都安話方案)來作壯語標準音的話,效果應該比較理想一些。我認爲這是有道理的。因爲作爲拼音文字來説,表音準確度是必須考慮到的,語音、詞彙沒有代表性的話,就會影響這種文字的可以承載方言的普遍性。在上個世紀60、70年代的壯文推廣中斷期裏,有綫廣播電臺曾經用都安話來作爲北部壯語的播音語言,用天等話來作爲南部壯語的播音語言,據説效果都很好,我想這就是語音詞彙“普遍性”的原因。一種方言如果具有語音詞彙的最大普遍性,那麽就完全可以將這個“普遍性”和文字的多方言承載功能給很好地結合起來,也就有可能避免一種“空中樓閣”式的壯文標準語這樣尷尬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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