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樹 2002.03.10
壯學研究學者發現,壯族很多姓氏起源於自己民族的圖騰崇拜。比如壯族最普遍的姓氏"韋",來源於圖騰崇拜中的生殖崇拜,"韋"在壯語中的發音是[vai],意思就是"生殖器"。而另外一個壯族獨特的姓氏"農",本來是寫作"儂"的,起源於森林部落的壯族,壯語的"森林"就是[?doη],用漢字來表示就寫作"儂",這個姓氏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壯族歷史上的一個民族領袖--儂智高,《宋史》把他看成是蠻族的造反分裂分子,因爲他曾經率領邊疆的壯族反擊越南人的入侵,建立"南天國",迫於宋朝的威脅進而舉旗向東進犯,圍困華南政治中心廣州57天,最後被宋朝的名將狄青鎮壓於今天的廣西南寧昆侖關,他的後代和部族爲了自保,將原來的"儂"改成"農"。壯族姓氏使用漢字,大部分並非是起源於漢族姓氏,而是起源於自己民族的語言文化,只是因爲壯族沒有自身的文字系統,才用發音相近的漢字去對應自己的姓氏,最後才逐漸與漢姓相統一(關於壯族姓氏起源的資料,以後會在網站中詳細地登載)。
壯族姓氏最先開始是部族的貴族姓氏,民間並無姓氏觀念。現代壯族普遍使用漢族姓氏,這是從明代土司制度健全以後開始的。壯族的土司是一種分封割據的地方政權,土司具有世襲的權利。漢族的中央王朝爲了掌握和控制各地壯族土司的係譜狀況,以便了解其世襲的人選,詔令壯族土司提供自己家庭的係譜表,壯族的家譜從那個時候開始出現。而各地壯族土司爲了表明自己血統的純正,大都將自己的祖先牽強附會到中國史書上的同姓名人或英雄豪傑去,這樣一來,很多他們的後代也就認爲自己的祖先就是漢族人了。壯族的平民百姓原來是沒有姓氏的,在哪個土司的統治之下,就屬於哪個土司的家奴,後來也就使用了自己領主的姓氏,家譜也採用自己領主的係譜,其他自由農民後來也紛紛效仿,壯族民間的家譜就是這樣形成的。
壯語地名都是用漢字去對應壯語的發音來表示的。漢字作爲表意文字,確實有其統一方言與語言的獨特功能。不過,用漢字來標音,其笨拙之處就明顯暴露出來了。漢字在各個方言當中都有不同的發音系統,與壯族地區接觸的漢語方言區,主要是粵語方言和西南官話方言。壯語當中的漢語借詞就分爲老借詞和新借詞兩個系統,老借詞就採用粵語發音系統,而新借詞則採用西南官話的發音系統。用同一個漢字來表示的壯語地名,可能就會有不同的意思。比如説廣西有個那坡縣,"那坡"就是壯語[na](田)[po](山)的對應漢字,合起來是"山上的田地"即"梯田"的意思,而與其相距不遠的田陽縣有個"那坡鎮",漢字同樣是"那坡",意思卻截然不同,是壯語[na](田)[?bo](泉水)的對應漢字,合起來就是"有泉水的田地"的意思。
歷史上壯族廣泛分佈於嶺南地區,現在廣西、雲南、貴州、廣東、福建、海南以及越南北部等地都留下了大量的壯族地名,但是因爲都是用漢字來表示,所以除了現在壯族(包含布依族)仍然聚居的廣西、雲南東部、貴州南部、廣東西部,因爲壯族人仍舊保留其語言而這些地方的壯語地名仍舊有確鑿的根據以外,其他地方的壯語地名只能用史書記載結合壯語發音的方法去推測這些壯語地名的原意。不過這些地名都是有相同的特點的,因爲壯泰語都是"中心詞+修飾語"(如'紅花'是'花+紅','好人'是'人+好')的,而與漢語的"修飾語+中心詞"相反,所以這些地名大都是齊頭式的地名,而漢語地名則是典型的齊尾式地名。如以"那"[na](水田)、"巴"[pja/p'ja](石山)、"板/版/阪"[?ba:n](村子)、"百/白/北"[pa:k](口/河口]、"内/雷"[?doi](土山)、"布/波/坡"[?bo](泉水)、"南"[nam/ram](水,河流)、"大/沱"[ta](河)、"駱/陸/淥"[lu:k](山谷)、"弄"[luη](山間平地)……等字開頭的地名,大都會在壯語中得到合理的解釋。如廣西的北海,這麽靠南邊的海,怎麽會有"北海"這樣的稱呼呢?原來它是壯語[pa:k](口)和[ha:i](海)的音譯,就是"入海口"的意思。廣州的古稱"番禺",這兩個漢字在漢唐時期的漢語中發音應該是[ba:n ηjui],而在漢語中沒有什麽合理解釋,而壯語的近音[?ba:n ηjoi]則是"大村莊"的意思。可以想象廣州在漢初的時候應該是由一個大的部落聚居的村寨發展成一個城郭的。
總之,壯族文化最爲明顯的特徵是表現在壯語語言上的,離開壯語語言是無法進入壯族文化的海洋去挖掘寶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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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红棉树给一个台湾的壮族网友回信,回答了他提出的问题,因为用了心机和不小的篇幅去回答了他的问题,是有关壮语与壮族文化关系的话题,在这里将其中一部分内容转载出来,仅供参考。
----2002.03.10
另:"儂"nuong,在德保的钦甲一带有“杠侬”的地方,我在那里出生的(我父母在那里当老师),不过我不会gang nuong ,在印象里: gang nuong 与gang tu 语音上略有差别。至于 nuong 来源于 森林 的 nluong ,的确有不少主流壮学者这么认为。浪子钢还没有确认,下次再说。
另外,“韦”在普通话虽然发音为[wei],可是在与壮族接触最早的汉语方言的粤语里发音是[wai],而恰好这个发音就和壮语“生殖器‘的[wai]是吻合的。古代壮族没有理由去借用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发音。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现在壮族人的姓氏现在虽然已经普遍使用了桂柳话(西南官话)的发音系统,但是却都有一个古代的发音系统,这个发音系统很多壮族年轻人已经淡忘了,不过老人家一般在提到姓氏而不提名字的时候,却往往用古音系统。比如说,“梁”姓在现代壮语是[lia:η],而在古音系统却是[li:η];廖姓,现在壮语而[liau];古音系统却是[leu];“黄”姓,现代壮语是[wang],古音系统却是[wong];同样,韦姓在现在壮语是[wei],古音系统却是[wai],这和“生殖器”的发音是一致的。以上的古音系统往往与现代的粤语一致或相近。
不过,我不否认浪子钢的观点有自己的道理,红棉树十分欢迎此类争论。
扇子也是哦
“韦”姓也许是古代牛图腾氏族的后裔。有意思。
(开各玩笑:我门大家留意看看是不是性韦的人喜欢吹牛皮,呵呵)
韦姓来源于生殖器的崇拜没什么不好,其实韦姓最多恐怕也是因为崇拜生殖器而使得人丁兴旺,呵呵,因为人类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人类自身的繁殖,所以崇拜生殖器是所有的民族都有的
不管是水牛部落还是生殖崇拜,我都喜欢!
不过我们说平话的,把“韦”读作[vei]
我姓梁,武鸣人,可父亲说祖上来自山东白马,其实在北方人南下过程中与百越相互交融,早已经不分彼此了,基本上汉壮都融合了,当年也就划分民族才出现只要会讲壮话的就是壮族吧。古代根本不区分这样的差别,马克思理论才有了民族这些论调。其实,都是中国人,中国有各种方言语言,汉字能统一中国这些林林总总的语言和方言还真的是伟大,试想想,汉字从古到今,不知道摆平了多少语言分歧,我想壮语也是其中之一吧。要真想将壮语弄出个名堂,还真不要去老远扯个拉丁字母,还是用亲和度最高的汉字来表达,毕竟壮语与汉语粤方言及古汉语音最为相近,语法结构也差不多,何不好好使用汉字呢?
汉字有人教、有人学,天天见、天天用。汉语、汉字是不需要我们操心的,壮语、壮文才需要我们关心和爱护。如果壮语是汉语众多方言之一,我们或许不需要自己的书写体系。可惜壮语不是汉语方言,汉字不能准确记录壮语,我们的母语还得我们自己爱惜,我们的文字还得我们自己发展。汉字要用,壮文也要用,各有各的用,为什么要非此即彼不可兼顾呢?
引用:我姓梁,武鸣人,可父亲说祖上来自山东白马,其实在北方人南下过程中与百越相互交融,早已经不分彼此了,基本上汉壮都融合了,当年也就划分民族才出现只要会讲壮话的就是壮族吧。古代根本不区分这样的差别,马克思理论才有了民族这些论调。其实,都是中国人,中国有各种方言语言,汉字能统一中国这些林林总总的语言和方言还真的是伟大,试想想,汉字从古到今,不知道摆平了多少语言分歧,我想壮语也是其中之一吧。要真想将壮语弄出个名堂,还真不要去老远扯个拉丁字母,还是用亲和度最高的汉字来表达,毕竟壮语与汉语粤方言及古汉语音最为相近,语法结构也差不多,何不好好使用汉字呢?
我用汉字记音的方法写一句话让你猜,你猜得出正确的意思我跟你姓!
“语法结构也差不多”----如果你会讲壮话,我相信你得不出这个结论
我姓梁,武鸣人,可父亲说祖上来自山东白马,其实在北方人南下过程中与百越相互交融,早已经不分彼此了,基本上汉壮都融合了,当年也就划分民族才出现只要会讲壮话的就是壮族吧。古代根本不区分这样的差别,马克思理论才有了民族这些论调。其实,都是中国人,中国有各种方言语言,汉字能统一中国这些林林总总的语言和方言还真的是伟大,试想想,汉字从古到今,不知道摆平了多少语言分歧,我想壮语也是其中之一吧。要真想将壮语弄出个名堂,还真不要去老远扯个拉丁字母,还是用亲和度最高的汉字来表达,毕竟壮语与汉语粤方言及古汉语音最为相近,语法结构也差不多,何不好好使用汉字呢?
很多山东白马是假的,这是基本常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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