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贞丰县的菜市上总有一位身着布依族服饰的菜农,她没有固定的摊位,也没有像其他菜农那样撑起一把遮阳伞,而是“随行就市”,可当她菜箩一放,买菜的人就蜂拥而至,这在长期以蔬菜种植为主的珉谷镇菜园村村民中间,的确引起他们的妒忌和羡慕。
“八角钱一斤,少的不卖,”“那个花菜啊,两块钱一斤。”买菜的市民拿着菜开始讨价还价,有的拿着往秤上一放付钱就走,也有的因嫌价钱高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菜。
“这是石头寨的罗仕琴,种的菜硬是好卖。”老菜农们有的开始议论起来。
贞丰新建餐馆的采购员说,她卖的菜价格有时比其他人高些,但顾客爱买,关键是她从不在秤上做手脚,斤头足。长期在菜市上从事新鲜蔬菜销售的一位菜农说,说来也怪,她种的菜和我从兴义拉来的差不多,价格也不相上下,但她的菜就是好卖,一次,我不相信,买了一棵白菜,家人吃后说,是要甜些。
笔者在菜市上等了近40分钟。
把钱往身上一揣,卖完菜收拾箩筐准备回家的她乐滋滋地对笔者说,她这挑菜总共卖了80多元,现在赶回去,下午还来卖一挑。
笔者和她一边走路一边采访,她说她叫罗仕琴,今年32岁,住珉谷镇湾丘村石头寨,她们村子多年来都是以种植粮食为主,有饭吃,但没有钱花,她种菜卖也是近几年的事。她爱人叫王仕伍,懂点文化,记性好,前几年去广西打工,学得一点西瓜种植技术。他看到菜园村的种菜好卖,加之在学校学了一点技术,就改种菜,他爱学爱问,记性又好,那一年赚了些钱,我家现在有三亩多菜地,白菜、芹菜、茄子、哪样都有,只要能卖价钱的都种,省热作所一个技术员叔叔经常给我们介绍新品种,有时还上门教我们,这两年,每年都有一万多元的纯收入。她说,她有样事情搞不明白,附近有的农民守着土地不种菜,不想办法种其他东西赚钱,反而进城买菜吃。在她们寨子中,目前也只有她一家种菜卖,当然,有的也开始学种了起来,有时也分给他们一些种苗,教他们一些技术。当问她教他们学会后对她家会不会造成冲击时,她笑着说,“不会不会,在贞丰修路的,挖矿山的,修房子的,哪点不吃菜,就怕你种不出来喔。”当问她的菜为什么比其他人好卖时,她笑着说:没有绝招,我家一年要卖好几头大肥猪,粪多,周围种菜的人少,病虫不多,很少打药。
编后
从一名布依族妇女进城卖菜的所见所闻,折射出了当前农民生产和生活的种种矛盾,“引导农民进城”,城市市民的观念不转变不行,农民自身的观念不转变也不行,这是缩小城乡差别的基础。农民要增收、农业要增效,产业结构调整是关键,更重要的是观念的转变,而观念的转变,提高素质是基础,而提高农民素质,关键是普及科学文化知识。有的农民能够运用科技文化知识,借地生财,发展生产,参与市场竞争,但也有的农民固守陈旧观念,依赖思想严重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从罗仕琴种菜致富的经历来看,“脸面”比发展还重要,这一切都有值得我们深思?
作者：蒙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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