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编 民间文学
第一章 神 话
第一节 神话的产生及其谱系
……根据上述壮族神话产生的原因及人类早期社会的演变,我们可以大抵构拟出它的谱系。壮族神话的谱系是:
一团急速旋转的气体→→三黄神蛋→→金甲天神(开辟神)→→三界→→姆六甲(始祖神)→→布洛陀(创造神)→→布伯(战神)→→伏依兄妹(生育神)→→肉团→→人类→→岑逊 / 莫一(英雄神)
姆六甲代表了壮族的母系氏族时代。按照原始文学产生的规律,母系氏族时代是原始文艺的萌芽时期,大约在这个时期的顶峰,产生了优美的神话。因此,姆六甲为谱系之始。这个时期女子在经济上有较大贡献,因而掌握有氏族公社的权力。又由于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妇女作为生育的母亲,受到了极大的尊敬。我们从姆六甲里,可以看到一位伟大的女神,她用自己的尿和着黄泥创造了人类。她为自己的杰作——子女费尽了心血,各种天灾人祸,她都历经磨难,含辛茹苦,为人们排除了,使子孙得以安乐。这是一曲母权时代妇女的颂歌。
布洛陀有两种身份,一是说他是姆六甲的丈夫,二是说他是继姆六甲之后改天造地的又一位神。这种形象显然以父系氏族时期酋长形象为主,同时残留有俯首听命于女子的女权时代酋长的形象。因此,在系列上他应当在姆六甲之后。
父系氏族的形象还有布伯、侯野、郎正和特康,他们的故事显示了父权时代男子的辉煌业绩。布伯是布洛陀的弟子,他的业绩是和雷雨作斗争,但也因此招致了人类的毁灭,留下一男一女重新繁衍子孙。在这里,壮汉两个民族的祖先竟合而为一,标志了汉越的血肉相联。
侯野、郎正、特康当在布伯之后,他们的任务是与炎炎烈日搏斗。他们射落了十一个太阳,只留一个暖人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这是壮族已经进入了农业社会,人们需要的是风调雨顺。
这个系列到此应当加一个蛙神,它的形象列在左江沿岸。它作为雷王派到人间的代表,其任务是协调天上人间的关系,使壮人风调雨顺,农业丰收。
这时候,壮族社会已经有较大发展,快要踏上文明的门槛,进入了英雄时代,也就是国家产生之前的军事民主制时代。这是阶级已经萌芽,于是产生了岑逊、莫一这样的战神。神话时代于是接近了尾声。英雄时代是农业发展的时代,部落兼并的时代,也是发生民族战斗时代。这时期同时产生了英雄史诗,它与神话有密切的关系。在《岑逊开红河》和《莫一大王》里,我们可以看到壮族先民由于“征服大自然的初步胜利,唤起了他们的安全感、自豪心和崭新的希望,并激发他们去创作英雄史诗。”(高尔基:《个性的毁灭》,见《苏联民间文学论文集》第74页)这个神话谱系终端所创造的光辉形象,是壮民族精神的化身。他们不仅是改造英雄,而且也是反抗暴力压迫劫夺的英雄、勇士。
军事民主制末期,壮族祖先瓯骆人奋起反抗秦始皇的暴政,打了整整三年的秦瓯战争,正象英雄神话中所说的,鲜血把红水河也染红了。壮族的神话谱系就是以这样悲壮的格调结束的,从此开创了壮族民间文学新的历史进程。
怪不得家里的神龛有什么花婆的!现在才知道花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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