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陀——粗制滥造的神】
在桂中老家,每一个自然屯都设有1-3个社坛,每个社坛旁边都种有浓荫蔽日的大榕树,社坛上的小石屋中供着社公、社婆的石像,社坛四周的条石上刻有棋盘。社坛常常成为小孩嬉戏、老人纳凉、农活人出工前后稍息的好地方。
数年前回桂中,在村口的社坛下与乡亲寒暄之余,发现社坛上的小石屋中供着的“社公”,竟是一块直径约25cm,长约50cm的鹅卵石。经询问得知:该“社公”的头早在十数年前就被一孩童掷石所断,但是村民们把“社公”的头归回原位,依然供奉。可是前不久“社公”的头竟然丢失了,多方寻找未果。供奉一个没有头的“社公”毕竟不妥,情急之下,村民们只好把无头社公请了下来,换上这块鹅卵石权当社公。我不禁哑然失笑:也许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粗制滥造的“神”了。
不幸,数年后,我竟见到了同样粗制滥造的神——“敢壮山、布洛陀”。
请看造神者对“敢壮山、布洛陀”的解释,即可略见一斑:
“按壮族语言发音,布洛陀的‘布’是很有威望的老人的尊称,‘洛’是知道、知晓的意思,‘陀’是很多、很会创造的意思,‘布洛陀’就是一个知道很多、很会创造的老人”。“敢壮山的名字‘敢壮’是壮人山洞的意思”。
壮人都知道,壮语系中“布”是“人”的泛称,指某一类人,如“布塞”(男人),“布衣”(夷人,过去布依族自称),“布老”(老人)。近似音有“保”,“保这”,即“老者”(桂西壮),并非专指“很有威望的老人”。“洛”或与“洛”相近的,有“知道”、“会”、“山里”、“儿”、“男儿”、“男子”。至于“陀”,虽然壮语和汉语同化程度非常高,但“多”的意思在壮语中从来不读“多”而读作“来”,直至近几年才出现诸如“多媒体”这样的汉化词。“陀”在壮语中的含义有:1、制造(泛指工匠、能工巧匠),2、播种,3、丢失。
“布洛陀”在布依族中称“卜得”(《布依族简史》第123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84),如果把“陀”理解为“多”,也很难解释。
“壮”,在壮语中指山洞。敢,岩石。“敢壮”者,岩洞也。如果说壮族以住洞穴、岩洞而得名,就把岩洞称为“壮人的山洞”岂不谬误!就如“司马”姓,乃因其祖先系管理马匹的官而得,总不能说马就是姓司马人的马吧?
我深知,壮人确实很需要有自己的神,太需要了。即使没有,我们也应该制造一个出来。既然是神,可以附会,但是不能牵强附会;也可以附会“科学”,但是也不必非得寻找“科学依据”,免得弄出伪科学的笑话。既要制造,就应精心打造,不要粗制滥造。其基础是本民族的广泛认同。其目的是满足我族的精神寄托,增强我族的凝聚力。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粗制滥造的神?皆因其背后有【急功近利的人】。搞旅游开发,赚钱,才是这些急功近利者的真实目的。
本想再来一篇《急功近利的人》,经思虑再三而作罢。考虑有三:其一、论神易,论人难。其二、不想责难急功近利者。常言道:无利不起三更。历史上的神,全然种种功利促成。也许经过历史的磨合,他得了功利,我有了精雕细琢的神,岂不皆大欢喜?其三、不想因此文影响了我壮人的团结。
布洛陀崇拜在民间客观存在,而且在传说、麽经中都将其描述为创造万物、无所不能的“祖公”。所以布洛陀不是新近才“制造”出来的神,而是植根于壮族传统文化中。
作者提出对布洛陀神格塑造“精雕细琢”的要求确实值得文化部门、旅游部门和学者们思考。
同意季人的意见,这才是高人的见解。如果说布洛陀神是粗制滥造的话,金嗓子的意见就更粗制滥造了。第一,布洛陀的塑造是一个历史的浩大工程,他至少经过数百万壮族先民数千年的精雕细刻,决不是像金嗓子家乡的粗汉那样敲个破卵石就能堆出来的。第二,对布洛陀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理解,宗教虔诚者看见的是神格,祖宗崇拜者看见的是人格,下流胚们欣赏的是卵格,而酒鬼们喷出的唾沫是醉格,金嗓子看见的是什么?是粗格,对有壮族感情的人来说他的话已出了格。我们不能因为有人说,“布洛陀的‘布’是很有威望的老人的尊称,‘洛’是知道、知晓的意思,‘陀’是很多、很会创造的意思”就认为“‘布洛陀’就是一个知道很多、很会创造的老人”,他的话只能说明这是他对布洛陀的一种见解,而不能根据他的话判决布洛陀就是粗制滥造的神。就像我们不能根据金嗓子对布洛陀的这种解释就认为他说的是最高指示一样。所有的学者或普通人都可以探讨布洛陀的内在含义,但必须是认真负责地发言,而不能随便吼一句“粗制滥造”就了事。到底谁在粗制滥造?我在这里对金嗓子的粗至少可以说三点:一、“布”字并不是像金嗓子所说“壮人都知道,壮语系中“布”是“人”的泛称”。布洛陀的“布”在经书中是“公”字旁加个“甫”,这个字在壮语中读“剖”,这确实是“很有威望的老人的尊称”。二、“洛”或与“洛”相近的音并不止有“知道”、“会”、“山里”、“儿”、“男儿”、“男子”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那就是“鸟”,所以有学者认为“布洛陀”是“鸟部落首领”的意思。三、至于“陀”,虽然壮语和汉语同化程度非常高,但“多”的意思在壮语中并非从来不读“多”而读作“来”,“陀”的音在壮语中还有一个意思是“夠”,这也可作“多了”的意义解释,此外“陀”还有一个意思是“带领”或者“附带”。说人家“粗制滥造”,自己连这三个字的意思还没弄清楚就下结论,这才是真正的“粗制滥造”。
哥泰很有研究,算一家之言吧。
看来。急功近利也好,精雕细琢也好,多一些人来关心就好。
我们这边认为布洛陀
是只有父子两人的意思
也就是最初的人,和共同的祖先
同意上楼意见!
那版主可否把第4楼的贴子转移到头贴,原楼主的贴作为原4楼的贴子附贴置下?
这是个很值得讨论的话题!楼主所下结论也未免主观了!下面说点不同意见吧:
1、“‘布衣’(夷人,过去布依族自称)”。
布依族过去是,现在也是用这个自称!不存在只是过去用的问题!
2、“至于‘陀’,虽然壮语和汉语同化程度非常高,但‘多’的意思在壮语中从来不读‘多’而读作‘来’,直至近几年才出现诸如‘多媒体’这样的汉化词。‘陀’在壮语中的含义有:1、制造(泛指工匠、能工巧匠),2、播种,3、丢失。”
布依语中“陀”的意思不但有‘多’的意思,还有“全部”等意思。
3、无论哪个民族的神都是人造的,你查阅马恩著作的经典定义也如此。有关布洛陀神的人造问题,到目前为止的研究中,我们至少可以说是壮族、布依族等民族的祖先共同创造的。而且这个神的创造并非这几年的事,保守地说至少也是千年以上的事了。只是过去是在民间的口头传说和摩经里,缺少物质形式的承载而已。今天,发现了敢壮山可以承载这个神了,就把他落实在那儿,有什么不可以?
最后,我的意见是,敢壮山的一切建设要在现有基础上继续精雕细凿,决不能粗制滥造!有多少钱做多少事,钱不够的宁愿不做!我们不但要继续把布洛陀神造下去,而且要以他为核心依托,结合现代人类精神文化的精华来建构我们僚人的精神信仰体系!
哥大不必如此光火
哥大不必如此光火,以致连(似曾相识的)“卵格”都逼出来了。是“Lenovo”集团的?佩服。见到卵石就会联想到“卵格”,那么见到“NBA”呢?见到老奶奶呢?那联想肯定会更丰富、更深更远了去了!是吧?
可是哥大绝不是虔诚的信徒,更无资格在此奢谈“民族感情”。在下家乡的“粗汉”们对那块“破卵石”的顶礼膜拜倒可以说明他们的绝对虔诚。正是这些“粗汉”组成了我们这个号称0.18亿的第二大民族,搭就了你我可以在此出声的平台。哥大在鄙夷地吐出“粗汉”这个词的时候,“民族感情”是否曾在你的心头掠过?
那块“破卵石”的“粗”是表象。它的内涵,实质,则真真正正是精雕细琢的,绝非未完成从人格到神格转换的“布洛陀”可比。哥大所说“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理解”的是什么东西?是川剧的变脸?或是千手千眼千面的怪物?反正肯定不会是神,也不会是布洛陀。
记得一位我们都尊敬的人说过,有些人作报告、写文章,象开中药铺:“甲乙丙丁……,大写壹贰叁肆,小写一二三四;大写ABCD,小写abcd……”(大意如此)。“哥大”是否应该去告诉他:“公,没糖,你连子午卯丑、五六七八、EFGH都没有弄清楚!”呢?
古壮文中的“布”有个“公”字旁,是否就是专指“老人”?谁能把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公”和一个老态龙钟“老人”联想到一块?把这个“公”理解为尊称、尊号、辈分也许更妥。布洛陀既是开天辟地的创造之神,他的主体形象可以如此老态龙钟吗?建议诸造神者横向观察一下诸民族的始祖神和希腊诸神。
哥大说“够了”在壮语中读“多”,那是近代汉来词汇,不在讨论之例。
哥大称柮文“攻击壮族文化,伤害壮族民族感情……”,老金不敢苟同。老金不过是把讳莫如深的“造神”的实质放到桌面上来讨论,而且有些方面可能还挑战了权威,仅此而已,毫无恶意。顺便提醒诸公,“粗”文中说的是“可见一斑”(只是“一斑”),若算是“攻击”,那么可以“攻击”的还多着呢。
“大风吹倒梧桐树”,下一句该怎么说来着?譬如说,我造房子的,百年大计呀!如果房子成了“比萨楼”,能不让人“吼一句”?而你造神的,千年大计呀!也是该允许人家“吼一句”的。
文章是否“精华”,也是大风吹倒梧桐树的事,老金不会太在意。老金对斑竹(或者总斑竹?)在导读页中篡改了柮文的题目却是耿耿于怀的。
哥大不必如此光火
……
文章是否“精华”,也是大风吹倒梧桐树的事,老金不会太在意。老金对斑竹(或者总斑竹?)在导读页中篡改了柮文的题目却是耿耿于怀的。
原来题目是什么样的啊?
原题目是《敢壮山、布洛陀——粗制滥造的神》
这个论坛的文章似乎不太方便浏览,有时自己发的贴要通过搜索才能找到。
把正题降为副题了,再嫁个正题给你啊!我理解为斑竹行使编辑权限呢。
贝侬!容许我说点不同的声音吧。你想说的,我想大家还是理解的,无非就是讨论如何才能挖掘到族人中最能深入人心的神罢了。但是,实话直说,贝侬可以另塑一个,或者另挖一个,都是功德无量的,但不该先贬别人信的啊!只要是神总会有相当数量的人信奉啊。你信你的,我信我的,有什么不好?
原题目是《敢壮山、布洛陀——粗制滥造的神》
这个论坛的文章似乎不太方便浏览,有时自己发的贴要通过搜索才能找到。
我认为版主不应该在导读页中更改楼主的题目,楼主所要表达的也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楼主是因为关心壮族才来这里发表他的见解。尽管这里的大部分贝侬都不赞同楼主的见解,但这没有违反本家园的规定,不赞同楼主的见解不应该作为更改楼主的题目,甚至屏蔽楼主的贴子的理由。
为了僚人的美好未来,我认为我们应该要能听进不同的声音,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来这里探讨僚人的问题。
如说得不当,请斑竹多包涵。
为免歧义,回帖【哥大不必如此光火】已经编辑过。主要更改的地方是“反正肯定不会是神,[也不会是布洛陀]。”
如果铜贝侬的帖子是认为金贝侬不允许别人有不同的声音,那就弄反了。请认真阅读原帖,不仅善意,而且宽容。可是“攻击壮族文化,伤害壮族民族感情……”的帽子立即横飞而至,后来才知道帖子甚至还险遭枪毙呢!
回省一下“亩产十三万斤”的国际笑话吧!一轰而上,人云亦云,只许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大官”,不许说“这孩子将来会死”。如果说“唯官、唯上、唯捧、唯吹”是我们的“民族感情”,倒不如说是民族的劣根性。金贝侬不过是担心,如若再弄出一个类似“十三万斤”的国际笑话,族人的颜面可就丢尽了。
铜贝侬“另塑一个,或者另挖一个”的建议委实为难金贝侬了。一个布洛陀,不知惊动了多少学者权威,耗费了多少官府库银,现在造就的还只是一个毛坯。精心打磨这个毛坯是金贝侬原帖的初衷。
不过铜贝侬以平等待我的语言说话已让金贝侬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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