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租了台面包车,到离县城西北部9公里的马隘乡看一个神奇的马隘叫泉。我在书上看过这个叫泉的资料,据说是一种地理现象,在雨季的时候,如果在其旁边有人或物的声音做响的话,这个泉水会哗哗哗的越流越大,不过没有声音的时候,却变回涓涓的细流。母亲因为笃信麽教,她生怕乱看泉水会得罪泉神,所以亲自和我们前往,首先带我们到马隘乡参拜了天保庙——一个远近闻名的德保县保护神。这个庙是祭祀岑天保的地方,岑天保是明朝时候镇安府的一个壮族土司,是他把镇安府的府治从现在的那坡县迁到现在的德保县云山脚下的,当时政绩显赫,深得壮族百姓的爱戴,他是在马隘乡贤恩村从马上摔死的,所以在那里建起了祭拜他的庙。而我们要去看的叫泉就在离天保庙不到一公里的贤李村。在天保庙烧过香后,我们才去看叫泉,倒霉的是,大晴天下山坡上的叫泉是一滴水都没有,怎么叫也没有什么动静。村民们告诉我们只有在下过大雨后才可以看到这个奇特的景观。于是我们只好在那里随便拍摄了当地壮族杆栏建筑的相片,就带着遗憾离开了。
晚餐是在我老家汉龙村大龙屯吃的。大龙在壮语里是“Karang”,是“一片深渊之地”的意思。正象它的名字一样,我们村除了位于群山环绕中间的宽阔田峒,还有山弄里好几个让壮族村民不敢靠近的深渊(壮族人笃信的麽教里,深渊和某些泉水是不能靠近的,因为那里有叫“聚”的神灵或鬼,得罪他们会引来灾难)。依维和我在田峒里舒畅地散步以后,回到堂哥家吃饭,天黑后才摸着黑走了半个小时,回到公路上。三堂哥早就雇了出租车在那里接我们,不到10分钟就回到了县城。
回到县城已经是21:30,我们又到了德保高中门口开杂货店的梁辉老师那里拜访他,他是德保县民间信息中心的负责人。和他探讨了壮族山歌和“末伦”调以后,我和依维又到附近的鉴芳园门口去看德保县的夜歌圩,那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来唱山歌的老人和中年人,一阵阵德保“吟诗[ηjam θei]”的多声部民歌响起,洪亮而美丽的和声使得依维陶醉。我的关于创建大型壮族多声部歌剧的构想一下子又在脑海中勾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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