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凤凰哨村“六月六”歌节是这里的布依人举办的一个歌节。那天的歌节格外动人。
一开始我们就被“拦”在门外,一位精神矍铄的布依老人唱着《斟酒歌》向我们敬酒,她脸上的热情与慈祥竟让不会喝酒的我们无法抗拒。歌会开始后,老人又和同伴们演唱了《好花红》。最后主持人说“这位就是参加过建国一周年庆典、受到毛主席亲切接见过的陈素珍老人”时,我们对她的尊敬油然而生。
一周后,我们走近陈素珍老人。老人和她的老伴在自家镶着白瓷砖的四合院里笑眯眯地迎接我们。回首往事,71岁的布依老人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
20岁以前,陈素珍插秧打田、砍柴挑水,生命在周而复始的四季轮回中平平静静地流过。陈素珍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到北京,见毛主席。然而机会就在她20岁那年降临。
1950年9月的一天,省民委的同志找到作为村里文艺骨干的陈素珍,让她准备准备,作为贵州省少数民族代表的一员到北京参加建国一周年庆典。
北京城宽宽的马路、高高的楼房、跑来跑去的汽车,让看惯了山路、茅草房和马车的陈素珍眼花缭乱。到京第二天,毛主席接见了各省代表。几天后,毛主席宴请苏联代表团,陈素珍作为西南区民族代表陪同。入座前,毛主席与每位代表依次握手。“毛主席就站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笑眯眯地握住我的手,我激动得不知说啥好,只是流泪,连乡亲们让捎的话也忘了说。”
陈素珍早已不种菜,老伴的退休金足够他们生活。4个孩子都是小河开发区居民,两个儿子在工厂上班,大儿子还当上了砖厂厂长,小女儿在大坡小学当老师,大外孙也中专毕业。历尽千辛万苦,如今4个孩子都成了有用之才,老人为此很自豪。
此时,我们才注意到陈素珍家宽敞而整洁的客厅,她对记者说,桌子上摆着的电视机已是家中的第4台电视机,墙上挂着的是她进京时与西南民族代表的合影,脸上飞扬着幸福的感觉。老伴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碌,她说早就用上液化气了。
几位妇女嘻嘻哈哈走进来,要老人教她们唱歌。明亮的居室中陈素珍老人即兴唱起了布依山歌,《好花红》、《五世同堂不分离》、《高歌感谢党恩情》、《国家样样想得周》,一首首山歌,陈素珍唱了近70年,歌声里,永远流淌着真挚的情感。 (贵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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