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临高话》//历史渊流
<br> 关于临高人的历史源流问题,过去没有人做过系统的调查研究,汉以前的史料也没有记载。但是,汉以后的一些史书表明了临高人的先民与古代骆越、俚人有密的历史渊源关系。<br> 据《汉书》记载,汉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路博德伏波将军平定南越承相吕嘉以后,次年在海南岛建立了珠崖、儋耳二郡,这是中原封建王朝正式统管海南岛的开端。《琼山县志》(宣统年)记载,汉置珠崖于东(目覃)都城(今珠山县遵(目覃)公社东(目覃)大队),统属(目覃)都县、玳瑁县(均为今琼山县)、苟中县(今澄迈县)、紫贝县(今文昌县)和临振县(今崖县);《琼州府志》(乾隆年)记载,儋耳城,旧在儋州高麻都南睢(今儋县三都公社南滩大队),管辖儋耳(今儋县)、至来县(今昌江县)和九龙县(今东方县)。这些郡县在历史上虽有过多次变动,但其地始终隶属交趾,是骆越、俚人活动的地域。<br> 贾捐之在《罢珠崖对》的奏文中明确地指出当地的居民是“骆越之人”(《汉书——贾捐之传》);同书《地理志》也载有:(“儋耳、珠崖郡)民皆服布如单被;穿中央为贯头(师古:着时从头而贯之)。男子耕农、种禾稻,女子桑蚕织绩。”(《汉书——地理志》卷二十八);《广东通志》(同治年)也记载:“珠崖人皆巢居”“父子同川而浴,相习于鼻饮”。、、、、、、等等,指明了这些居民之尚俗有别于汉族,这与贾捐之的“骆越之人”的说法是相吻合的。因此可以推断,骆越、俚人早在汉置珠崖、儋耳郡之前,就已经在那里生息繁衍了。现在临高人聚居地区恰好是古属骆越、俚人居住之地。说明临高人先民与骆越、俚人有悠久的历史渊流关系。这从临高人地区的地名和古代骆越、俚僚活动区遗留下来的地名可以得到佐证。在临高人聚居的海口市郊、琼山县、澄迈县和临高县等地区用“那、博、南、和、文、美、、、、、、”等字开头命名的地名很多。据不完全统计,用“美”字起头的地名,临高县有73个,琼山县有127个,澄迈县有56个,儋县有8个,海口市郊有6个。用“那”开头的澄迈13个,珠山8个,海口市郊1个,儋县份 5个,临高1个;用“博”字起头的临高14个,珠山43个,澄迈6个,儋县城个,海口市郊区1个;用“南”字起头的临高14个,珠山10个,澄迈17个,儋县12个;用”和“起头的临高有29个,珠山2个,澄迈6个,儋县5个;用“文”起头的临高39个, 珠山30个,澄迈20个,儋县2个,海口市郊4个、、、、、、等等<br> 这些字起头的地名在大陆古越族活动地区也有残留例如用“那”字起头的地名,在雷州半岛的徐闻县、海康县就有11个(那朗、那双等),广西共有1200个,用“博”字起头的雷州半岛有卜昌、博赊等,广西博白,百色等、、、、、、其它古属越人地区,同样残留有类似的地名,这些常用的地名冠首字,只有用临高话和壮傣语支语言方可解释其意义(有的壮侗语族其它语言也同义)。例如:“那、南、博、和、、、、、”,在临高话和壮傣语支诸语言中均分别为“田、水、口、集市、、、、、、”的意思。类似这样的常用地名在古书里也有记载。例如:《南越笔记》(乾隆年):“自阳春至高雷、廉、琼,地名曰那某、罗某、多某、扶某”。《钡州县志》也有记载,说城市村落,多用土人人壮语命名,如“冠以那米(与“美”通——用编者注)、屯等字地名皆是也”(1954年广西民委编印的《防城越族情况调查》)。海南岛与大陆之隔着茫茫的大海,交通很不方便,而临高人地区的地名都有与两广骆越、俚人地区的地名如此雷同,不难看出临高人先民与骆越、俚人的渊源关系。<br> 骆越、俚人是铸造和使用铜鼓较早的民族,铜鼓是他们最喜欢的器具。《后汉书》记载:“俚僚铸铜如鼓,鼓唯高大为贵”。《隋书》也有记载:“俚僚铸铜为大鼓,初成悬于庭中,置酒以招同类”等等。这种鼓自解放区以来,在古代骆越、俚人地区出土的不少。据统记,广西就出土五百个以上,广东也超过二百个,海南岛的临高人地区也发现。《琼山县志》(宣统年)记载,府文庙(即琼州府学)有回字花纹的铜鼓”(详见詹慈《试论海南岛临高人与骆越的关系》)解放后,在临高、陵水和东方三个县也发现了七个铜鼓。据考古学家研究,这三个出土的铜鼓,皆为北流型的一种。临高县政协委员,临高师范学校副校长王刚同志给我们介绍,解放后,在菠莲公社和文澜公社也发现了三个铜釜。据考,临高地区的“铜鼓、铜釜与原两广骆越、俚人地区所发现的大致相同”。(庄为玑:《建国以来越族的考古研究》)<br> 由此可见,临高人和两广壮族同古代骆越、俚人在历史上有悠久的渊源关系,他们都是骆越、俚人的后裔。 “临高话”与壮话比较的有效词是1519个,其中完全相同和有对应规律的词是897个,占59%,不同的和有关系的词共622个,占41%。 我们在调查过程中还听到各方面的反映,大部分人认为“临高人”与广西壮族有密切关系。例如,有人说:“1976年,我们到广西百色地区壮乡学戏,一到那里语言和感情很快相通,很融洽,认为我们是同一个民族。”有人认为:“我们是少数民族,语言上与泰国有姻缘关系,从现在看与广西壮族有更多相同点。”也有人说:“去年县三级干部会议论上很多同志议论我们的族属问题时,不少同志讲,我们是壮族 ,这次识别工作组来调查,临高话是壮话,我们就是壮族了。”又有人说:“解放前我在广州上学时,结识了广西同学,我们彼此说讲话很相近,感情很好,那时我认为我们是壮人。”还有说:“从小听老人讲,我们最早是从广西迁来的壮人,先到临高,后移居儋县,现在要还历史本来面目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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